菜园班,也是我们想去的地方。这个班主要是为供全连食堂及小家庭每天的蔬菜的种植园。
这里就在队舍旁边。干的活儿,比较有规律,虽然也是靠天吃饭。但与连队生产的大部分的种植不一样。对个人干活也没有什么考核。全由班长决定。还有最大的好处,就是在种瓜果的季节里。可以享受比其他人优待的便利。
不过这是我在短时间内的一种幻想。能到这种地方去的人,在几百个人中还是少数。也只能想想而已。
我俩在沉默中干着活。深秋的阳光,变得微弱起来。阵西北风吹来。满田的败落后棉叶索索直响。
“你看了食堂的大字报了吗?”夏建国轻轻地说了声。
“看了。”我回答。
“有什么想法?”夏建国又问。
“我不太信上面的内容是真的。”
“为什么不信?”
“不知道,我凭直觉。”
“你的直觉是对的,上面的内容全是无中生有,歪曲事实的。”夏建国说。
“那我看你还是那样沉着自如,像没事似的。”我说。
“假的就是假的,假事真不了。我,包括我们几个根本没当回事。”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
就这样,白天夏建国白天在我们五班干活,晚上到连部写检讨,交代问题。半夜回小家庭休息。整个连队风平浪静。
不过,这天下工回来。班长对布置我要写大批判稿子,还要参加三天后的针对夏建国他们的批判会发言。这不是笑话吗?让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角色。写什么批判稿。
我说“班长大人,你有没有搞错。我啥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不容易?你到食堂去看看大字报,抄几条下来。再找张报纸,找几句时毳的词,拼上去,就成啦!”徐锡生说得很容易。但我却做不来。
从小到大,我就不会写这种文章,而且是这种凭空捏造,与我的感觉完全背道而驰的东西。
“你说容易,那就你写吧!”
“我也要写一篇呢?”
“反正我不写。”
“这是连长亲自布置的。”班长说。
“那其他人怎么都不写?”
“连长说,你思想觉悟不高,容易被他们拉拢进去。”
我想起这两天在田里干活,与夏建国的谈话。但也没谈什么实质性东西。而且这是零星的交谈,基本上是以闷头干活为主。
我突然记起,在这简单的对话中,似乎发现一旁的排水沟里,有人头冒过一下,我也没有在意。想不到,竟有人在监视我。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劝你,还是写吧,不要去搅这趟浑水。别到时给你戴个帽子,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我不吭声了,想起了父亲的一生,就是脾气冷僻孤傲,不肯轻易顺着领导的意思行事。处处受领导打压。
见我态度软了。班长说“不吭气了?我就当你同意啦。”说着去向连长汇报工作去了。
我的软弱与我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反其道而行之。我立马陷入了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