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男友突然离世,我不能接受,差点殉情。
宁从闻陪伴我五年,带我走出阴霾。
可好景不长,我跟他订婚后没多久,他却患上了癌症。
伤心之际,我无意间听见了宁从闻与秘书的谈话。
「我始终觉得在她心里,那个死去的前男友比我更重要,毕竟她差点为他殉情。」
「所以我假装癌症,看她会不会也为了我殉情。」
于是我如他所愿,在他面前纵身跳入海中假死。
结果第二天他就上了新闻的头条【京圈太子爷为寻挚爱,深夜跳海诉深情】。
1
订婚后没多久,宁从闻便经常夜不归宿。
他说要加班,好多挤出时间日后和我度蜜月。
我心疼他,深夜来到公司探班。
可当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宁从闻跟他的女秘书说说笑笑,很是亲密。
女秘书调笑:「真希望方梨姐能看到这一幕,看看表面正经的宁总在我这有多浪。」
我一时站不稳踢到门框,二人纷纷看向我。
我红着眼望向那个说只爱我的男人,转身跑下楼。
前脚刚回家,宁从闻后脚就追了回来。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哄我,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哭,一脸漠然。
「你都看见了吧。那我们分手吧。」
说完他便转身回房,只留我一人愣在原地。
我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硬生生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男人会跟我提分手,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要走的人无法挽留,于是我准备离开。
可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无意发现一张诊断报告书。
上面写着:「宁从闻 胃癌晚期。」
旁边还有一堆瓶瓶罐罐装着的药。
我脑子嗡地一声,一下明白过来。
我将诊断报告摊在宁从闻面前,噙着泪质问:「你要跟我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吗?」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的眼中满是不舍。
「我没多少时日好活了,我不想耽误你。」
我抱住他心疼不已:「笨蛋,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乐,怎么能是耽误呢?」
「不许分手,我陪你一起治病好不好?」
他摇摇头:「可是治不好的。」
我不信,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就不能放过。
于是我拿着那张诊断书跑遍了全京城的名医。
可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无力回天。」
最后,我找到最负盛名的医生,他复杂地看眼宁从闻,最终的答案也是:「节哀。」
我突然心跳得极快,感觉无法呼吸,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2
再次睁眼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宁从闻和秘书沈薇守在病房。
二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你真准备骗方梨姐你得癌症啊?」
「当然。」宁从闻笑笑,「我始终觉得在她心里,那个死去的前男友比我更重要,毕竟她差点为他殉情。」
「可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希望她心里还有别人,即便他只是个死人。」
「所以我想让她证明我在他心里更重要,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她愿不愿意也为我殉情。」
沈薇点点头表示理解。
「确实,全天下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妻子心里装着别人呢?」
「可要是她真死了你不伤心啊?」
宁从闻叹了口气:「肯定伤心啊,不过只要证明了她爱我,她的死也是值得的,我会一辈子怀念她。」
「那要是她不愿意殉情呢?」
沈薇问道
宁从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那我就不要她了,你上位。」
「讨厌。」
沈薇害羞着扑进宁从闻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讥讽。
没想到宁从闻居然会用这种事来测试我。
如果他怀疑我的爱大可直接跟我提分手,为什么要用这些事来折磨我呢?
他明知道我患有抑郁症,真的会想不开。
原来在他心里,我的命也不过如此。
3
五年前,我的男朋友季屿因公殉职。
那时我们快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变灰暗了。
明明我都准备好与他携手同行了,如今独留我一人要怎么面对这往后余生?
葬礼过后,当所有人都离去时,我却依旧在墓碑前不愿离去。
我拿出了准备好的安眠药,准备去陪他。
是宁从闻突然出现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药。
他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又舍不得骂我,只是带着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墓碑,「是,我是傻,可是没有他我要怎么活。」
他安慰我:「没有谁是离了谁活不了的。就像我暗恋了你十年,可从未有过靠近你的机会,但我一样活得好好的。」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
在我印象里,宁从闻只是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初中同学而已。
他看出我的震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我郑重表白。
「方梨,我喜欢你,但你不需要回应我的喜欢,我只是想陪你度过这段时间,走出阴霾,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说的真诚又热烈,而我当时又孤苦无依,便答应了。
他这一陪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对我无微不至,为了让我尽快走出来,即便公司再忙,他也会抽时间陪我环游世界。
他曾经在芬兰的极光下对我表白。
「在看过世界之后,我最大的愿望还是陪你细水长流,我爱你,方梨。」
我答应了他的表白,并与他订婚。
我以为他会爱我一辈子,可到头来才发现,他对我的爱不过是占有欲和不甘在作祟。
或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只是不愿输给我的前男友罢了。
4
宁从闻和沈薇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醒来。
在我不知不觉间,宁从闻已经有了新欢。
沈薇比我年轻有活力。
能够陪宁从闻去冒险、去探索,似乎他们真的很配。
那么我该离开了。
既然他想要我为他殉情,那我便如他所愿,希望他不要后悔。
片刻后,宁从闻发现我醒来,立马跟沈薇拉开距离。
我只当作才悠悠转醒,如往常一样向宁从闻撒娇。
可沈薇不甘心,她不屑地看着我,似乎是在告诉我,她即将成为正牌宁夫人。
我不想与她计较这些,很是幼稚。
「醒了啊宝贝,想吃点什么?我亲自为你做。」
宁从闻对我嘘寒问暖,语气真挚,仿佛他刚刚与秘书调情的画面只是我的错觉。
看着他与沈薇并肩而立的画面,我对他再也没有了以前依赖和喜欢,只觉得恶心。
我故意向他询问:「你不是得了胃癌吗?怎么会有力气为我做饭。」
他皱了皱眉,表现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再痛我也要为宝贝做饭到最后一刻。」
如果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只会心疼他。
可现在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转头对沈薇道:「不如麻烦沈秘书去帮我买点吃的吧。」
沈薇瞪了我一眼,气鼓鼓地不发一言。
宁从闻宠我似乎成了习惯,见沈薇不懂,眼光一沉,吩咐道:「让你去你就去。」
沈薇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去。
就在宁从闻想上前亲我的时候,我躲开,他愣了一瞬,又笑笑,摸了摸我的头道:「怎么了宝贝?」
我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你真的得了胃癌吗?」
他躲开我的眼神:「是啊,诊断书你不是看过吗?怎么,不相信我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我给了他坦白的机会,可他仍旧选择隐瞒,那我也没必要再喜欢他了。
他抱了抱我,安慰道:「宝贝,就算我得了胃癌,我也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等我死了,我就把公司财产全部交给你。」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你不会死。」
他看着我的眼睛,有点心虚地轻咳一声:「我去看看沈秘书,她不知道你的忌口。」
他飞快离开这个病房。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出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连跟我多呆一会儿都觉得累了呢?
我拔了输液管,悄悄下楼跟着他。
透过树叶的缝隙,我远远地看见宁从闻和沈薇抱在一起。
我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沈薇锤着他的胸口撒娇:「让我给她买吃的,我是你家保姆吗?」
宁从闻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好啦,你也知道她有心理疾病,跟她计较什么?」
沈薇得意地笑了笑:「其实我是心疼你,被这么个疯婆子困了半生。」
宁从闻缺突然脸色一沉:「不许这么说她。」
5
我不想再看他与别的女人调情,便转身融入了暮色。
没多久,他们二人也上来了。
沈薇故意将锁骨的纽扣解开,露出若隐若现的红痕。
我只觉得可笑。
宁从闻喂我吃完饭,便借口要去检查身体离开了,只吩咐沈薇在病房照顾我。
沈薇哪里有一点照顾人的样子。
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拆开我床头的果篮,想要削苹果吃,可半天没有找到刀子。
我提醒她道:「你不用找了,宁从闻早就吩咐过,有我在的地方不能出现利器。」
沈薇撇撇嘴,放下苹果拿起橘子剥开准备往嘴里送。
看着她剥好橘子,我便吩咐道:「给我剥一个。」
无奈,她只好气鼓鼓地将橘子递给我。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正式成为宁夫人呢。」
她又故意扯了扯衣服,让那片红痕变得更加明显。
「你不知道吧,男人还是更喜欢我这种骚一点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毫无情趣的。」
我嗤笑:「哦?你难道忘了你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吗?再喜欢又怎样,始终上不得台面。」
她气鼓鼓地看着我,满眼不甘:「等着瞧,我早晚会成为宁夫人。」
我并不想与她争什么宁夫人的位置。
只要我想,我可以当方总。
出院以后,宁从闻的身体状况也表现的越来越差了。
他告诉我,医生让他住院治疗,可是他舍不得我。
我拉着他的手郑重承诺:「我会在医院陪你的。」
有了这句话,他终于肯入院治疗。
我每天换着花样地为他做饭,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他开始有些不习惯我的照顾,什么都说要自己来。
我阻止了:「你是病人,我来就好。」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有我的照顾,每天理所应当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此很受用,经常抱着我说:「宝贝,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我笑了笑安慰他:「只要你好起来,我以后都对你这么好。」
我的话说得真挚,他差点哭出来。
或许宁从闻一直希望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他吧。
毕竟他是宁总,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
而这些年他在我这里,一直都是下位,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所以他颇有怨言。
可如果当初我不是方家大小姐,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舞蹈家,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像所有人一样将他捧上天,那他还会喜欢我吗?
或许他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男人真是奇怪,喜欢那些闪闪发光的女人,又想将她们娶回家惹上一地灰尘。
6
宁从闻所在的这家医院是他一个朋友家的产业,医生也是他熟知的。
我每天都不知道他们在治疗些什么。
只看见他每天会输一瓶液,其余时间都在躺着什么也不干,享受着我的照顾,享受着我每天为他的病情而哭泣。
直到某天,医生告诉我,他已经没有多少可活的日子了。
我知道我们的感情也即将走到结束。
听完医生的话,我强制让自己回忆起所有伤心的事情,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在了宁从闻的手上。
他开始慌了,一个劲儿地为我擦着眼泪,将我抱入怀中无声安慰。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开始发抖,宁从闻紧张地从床上弹起,一个箭步冲向医生,顾不得形象地喊着:「医生,快来,她又出现躯体化症状了。」
那矫健的模样,哪里像个胃癌晚期的病人。
可他还是选择为了自己的胜负欲牺牲我的身体,他宁愿看着我痛苦,也不愿告诉我实情。
我这五年,终究还是错付了。
很快医生赶来,为我检查了身体,打了针,还安慰宁从闻说:「没事,她只是伤心过度。」
宁从闻心疼地抱着我,可眼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
他在高兴我的眼泪为他而流,高兴我会为他伤心过度。
他所以为的爱情就是牺牲,那到时候我为他殉情,死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