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4年上海男童被杀,嫌犯被毒死在派出所,凶手摆阔细节暴露身份

温读pro 2024-07-31 06:52:36

1954年6月,上海发生了一起儿童失踪案,在众人寻找一夜无果之后,孩子的尸体又在家中出现。

更加诡异的是,孩子死后,这家似乎开始“闹鬼”。

深夜的一闪而过的人影,诡异的灯光……让街头巷尾的邻里恐惧万分。

经过公安的缜密调查,这桩命案最终得以真相大白。

01

1954年,家住北站区新疆路的鲁一琨成了名人,他倒不是因为立了什么大功,而是因为改了大错。

鲁一琨四十三岁了,四十岁之前的人生精彩得就像是一本跌宕的小说。

他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是光绪年间的盐运使,官至三品,这是一个肥差,给家族积累下了巨额的财富。

在鲁一琨幼年,爷爷去世了,这令人瞠目结舌的巨额财产分给了二十七个子女。

鲁一琨分的的财产价值近百万大洋,不过鲁一琨做生意赔了大半,后来还染上了鸦片,到了解放之前,鲁一琨穷困潦倒,老婆也死了。

不过鲁一琨遇到了一名老同学,这位同学现在是中共的干部,他愿意出手帮一帮鲁一琨。

老同学把鲁一琨送到了戒毒所,还给他介绍到盛德福私营纱厂财务部门工作,鲁一琨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现在鲁一琨就是“新社会改造”的典型人物,他也非常乐意去分享自己人生的经历,表达自己对共产党的感恩。

也就是这样,报纸、电视台都采访了鲁一琨,他还要去各个单位做报告,甚至有苏联的同志来拍纪录片也点名想要把鲁一琨的故事拍进去。

正是因为鲁一琨的积极改造,组织上也觉得苏联来采访了,鲁一琨还没有家庭,说不过去,于是就开始给鲁一琨找对象。

鲁一琨就这样在组织的关心下娶了老婆腾翠庭,腾翠庭长得漂亮,离异带着一个可爱的儿子,她和鲁一琨在一个厂,双方都觉得对方不错,不久就结婚了。

腾翠庭的儿子叫鲁胜利,结婚之后就和鲁一琨姓了。

鲁一琨对鲁胜利特别好,视如己出,在当时物资匮乏的年代,什么都是先给鲁胜利吃。

鲁胜利好不容易有爹疼了,可怜孩子却在这时候出事了。

鲁胜利这个夏天十岁,鲁一琨答应放学回来要带他去饭馆吃一顿。

当时能普通工人能一家子下馆子吃饭都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鲁胜利十分兴奋,前一天晚上都没睡好。

这天鲁一琨和单位同事打了一声招呼,提前一刻钟下班。

本以为一回家就能看到一蹦三尺高的儿子,可打开院门喊了好几声,都没有见到鲁胜利的人。

这时候腾翠庭也回来了,两人就开始在家里找起来,可怎么找都没找到鲁胜利。

要是平时,夫妻俩会以为鲁胜利去邻居家玩耍了。但今天夫妻俩说好带鲁胜利下馆子的,他肯定会在家里等着。

两人心中暗叫不好,焦急地询问邻居,邻居也很热心,听说孩子不见了,一股脑儿走出家门,开始在鲁家附近找了起来。

有孩子在中下午见到鲁胜利一个人在家门口玩耍,几名平时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喊他一起,他拒绝了,说要等爸爸妈妈下班。

鲁一琨一听面色苍白,腾翠庭也开始慌了。

家家户户都在家寻了一遍,没有孩子的影子,于是邻居们就开始查看自家的水井。

此时天已经黑了,有的用竹竿捅,有的用手电筒照,每口井都看了一遍,发现什么都没有,鲁一琨和腾翠庭松了一口气。

但是改找的地方都找了,这么大的孩子在巷子里面走动,肯定会有人注意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

鲁一琨夫妇在邻居的建议之下赶紧去新疆路派出所报警,值班民警听说孩子丢了,详细做了记录,但是并没有立案。

他告诉鲁一琨夫妇继续找,明天早上7点无论找没找到都要来公安局告知结果。

02

鲁一琨回家之后,家里的亲戚都赶来了,大家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鲁胜利的伯父华巧根说了一句,有没有可能天黑了,邻居家的井没有看清楚,或者漏了哪一家?

华巧根这句话让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突破性的建议,只不过当时大家伙儿都很乱,华巧根这句话至少给了一个找的方向。

于是,亲戚们又兵分几路,在半夜一家家敲邻居的门。

邻居们也帮忙找了很久,现在也很累了,这么一弄,家家户户也睡不好,多少是有怨言的,但孩子丢了,大家将心比心,还是配合着鲁家找人。

早晨5点,附近的井已经再度检查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此时,鲁一琨家已经准备好了豆浆油条,劳累了一夜的亲戚们要回来吃早饭,当时这些豆浆油条都是难得能吃到的,也是鲁家特别招待帮忙的亲戚。

亲戚们回来的时候,手都沾满了污泥,鲁一琨家里是有水井的,在水井边洗手的亲戚不少,后来的亲戚就去了鲁一琨家的水缸边。

当他们把水缸盖子打开瞬间,看见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鲁胜利就在里面。

刑警接到报案之后迅速到来,现场也进行了封锁,市局的法医也很快到达了现场。

法医对尸体解剖之后得到了结果,鲁胜利是被人勒死之后,将尸体丢进了水缸。

他的脖子上有成年人勒红的印子,肺部里没有水。

对一名十岁的孩子下此毒手,这是一起相当恶劣的谋杀案。

上海市人民政府公安局立刻下令组建专案组,组长为分局刑侦队指导员常思盛,小组还有四名刑警协助。

参考法医给出的结论,专案组推断在6月28日下午两点到三点半,一名成年男性在进入鲁家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将孩子勒死,随后扔进水缸,盖上了盖子。

专案组原本认为这名凶手是来偷窃的,正巧被鲁胜利撞见。

可鲁一琨夫妇查看了家里的财物,发现并没有什么钱财丢失。

难道是这名毛贼因为太过害怕,根本来不及带走财物,就逃走了?如果是这样,这名凶手应该并非惯犯。

但凶手走的时候又把水缸盖上的指纹给擦了,说明他还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这就有点矛盾了。

最近正好是暑假前孩子们在家里等期末考试成绩单的时候,巷子里来来往往都是游玩的孩子。鲁胜利被害时正好是下午孩子最多的时候,应该有孩子看到凶手的样子。

于是,专案组决定挨家挨户去鲁胜利家附近几十户人家好好问一问。

每一位刑警都被分到了十几户,大家问得十分仔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见到嫌疑人。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鲁一琨夫妇来了。

专案组在这边绞尽脑汁,鲁一琨夫妇也很焦虑,他们回去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一想他们还就真想到一个可疑的人,那就是孩子的伯父华巧根。

这个华巧根是腾翠庭前夫的哥哥,他特别吝啬,就是平时去亲戚家吃饭,都是空手去,午饭晚饭连吃两顿,吃完还要把桌上的菜带点回去。

他在找鲁胜利的时候有两点很值得怀疑。

第一:这个向来吝啬的大伯,竟然主动和鲁一琨提出自己去买早饭,那些豆浆油条,是华巧根拿自己的粮票垫付的。

第二: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是华巧根提出让大家在鲁家的井里再找找,还要所有人再把家家户户的井都看一遍。

鲁一琨夫妇就在商量,华巧根是不是想要转移视线。

而且华巧根是有杀人动机的。

03

根据鲁一琨夫妇的说法,腾翠庭前夫华家是有一些资产的,老太太在1949年过世了,名下有三套房子。按照老太太的遗嘱,这房子鲁胜利可以继承一间。

但如果鲁胜利死了,腾翠庭这个外姓人是不能继承房产的。

那么华巧根会不会杀了自己的亲侄子来达到霸占房产的目的呢?

刑警们听了鲁一琨夫妇的讲述之后,觉得华巧根的确有嫌疑。

华巧根住在闸北区恒丰路,常思盛指派两名刑警赵增良和戚清修去一趟华巧根家中。

华巧根夫妻并不在家,家中只有儿女在家,两位刑警就在华巧根家中等着,一直等到了第二天清晨,华巧根竟然还没有回来。

赵增良两人没有了办法,就暂时回到了分局,告诉了常组长。

常思盛认为事有蹊跷,他让赵增良两人先休息,又派了两个人前往华巧根的单位去问问。

华巧根的工作单位是杨浦区复兴岛上一家渔业公司,设侦查员去了之后确定6月28日下午,华巧根说家里有事儿,就请了半天假。

这下子侦查员就激动起来,看来华巧根有作案的时间啊!难道华巧根现在畏罪潜逃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华巧根自己去新疆路派出所了,询问公安有什么事儿找他。

原来28日下午,华巧根有一名中学同窗好友来上海,住在和平饭店,他是去陪老同学吃饭去的。

为了表达感谢,这为同学吃专程开车带着华巧根夫妇去苏州玩了一圈,昨天就住在了苏州,这就是为什么昨天赵增良他们等了一夜都没没等到人回来。

看来,华巧根的嫌疑排除了,他对鲁胜利的失踪应该是真的着急,诚心想要帮忙。

专案组碰了个头,继续讨论案情。

大家还是觉得,上一次摸排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个案子还是得从群众之中找线索。

常思盛决定明天下午开一个群众大会,发动大家一起提供线索。

第二天下午,专案组全体出动,选了一片平时居民们纳凉的空地,在那边开起了大会。

因为之前侦查员们已经挨家挨户了解过情况了,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更多的线索,现场一片安静。

这时候一位姓郭的老先生说他有一个线索。

原来老先生在上次调查的时候正好不在家,今天想起来有那么一个疑点,就说了出来。

他说那天下午看到一个小伙子,骑着一辆绿色的自行车,穿着邮差制服,看起来流里流气的,骑车还不稳,差点撞上了郭大爷。

郭大爷这么一说,两名邻居也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

而且其中一位妇女回忆起来,负责他们这个片区送信的应该是“小黑皮”,但这个年轻人不是他。

这个线索很重要,专案组开完会之后就去了邮电局了解情况,也见了这个“小黑皮”。但28日这天,小黑皮是正常上班的,根本没有请假。

其他邮递员也一一询问过,并没有一个相貌个头和郭大爷形容的相符的人。

那么这个邮递员是谁呢?

专案组和邮局领导了解了情况之后,觉得有一种可能:当时正在休息的邮递员,衣服和车被人借走了。

这个可能性还真的被证实了,邮递员黄振刚的弟弟黄振才借了哥哥的衣服和车,说是要过把瘾。

而这个黄振才,还真就是当天骑着车差点撞到郭大爷的那个人。

04

黄振刚介绍了他这个弟弟黄振才,他在1951年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找到工作,他上学的时候打架被拘留过,想要参军不符合规定,所以兜兜转转,去了海南工作。

黄振才在海南开拖拉机,参与开发海南岛,可以说是一件好事,他学开拖拉机也很认真。在当时但凡是个开车的司机,都很吃香,他在农场很卖力。

可是今年却出了点事儿,他的腿被木头压骨折了,所以就回到上海休养。

这次回上海,他偶然认识了一位女同志小董,小董是北火车站售票处的售票员,在当时可是一个很光鲜的工作,小董人很漂亮,说起自己的职业也是充满了自豪感。

黄振才反观自己,以前觉得开拖拉机不错,但配小董还是差得远。

于是黄振才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脱口而出,说自己是邮递员。

平时黄振才在家里常常穿哥哥的制服过把瘾,也会骑哥哥的自行车。

所以这次黄振才故意这身装扮,骑车在小董家附近转悠,就是希望和小董“不期而遇”,增加自己在小董心中的好感。

黄振才被带进派出所之后,将自己这些难堪的想法说了出来。

黄振才说的过程还是符合逻辑的,侦查员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误导,他们专程找了一趟小董。

侦查员没有拆穿黄振才的谎言,而是问了一下小董和黄振才什么时候认识,以及黄振才所说的细节,结果都能一一对应。

这样一来,黄振才的嫌疑似乎可以排除了。

而且黄振才也没有作案的动机,他和鲁家根本不认识,家境还不错,也有正当工作和一定的积蓄,没有必要去冒险去鲁家偷窃。

就在专案组准备将黄振才放了的时候,市局刑侦队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让案件发生了逆转。

痕迹技术人员发现现场提取的凶手的脚印有很明显的特征,这名凶手的脚有点问题。

而黄振才正是因为脚部受伤才回到上海休养,而且现在还可以明显看出有点瘸。

看来黄振才的嫌疑还不能马上排除,专案组决定现在就开车去派出所,把黄振才接到分局继续审问。

可就在他们抵达普善路派出所门口之时,看到的却是民警将黄振才抬了出来。

黄振才现在嘴唇发紫,只剩最后一口气。

嫌疑犯竟然死在了派出所,而且是中毒而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专案组开始在派出所里进行调查。

这天下午5点,正式派出所民警的下班时间,大家都赶着将手头的事情赶紧结束。

6点,派出所有三名民警在加班,还有的就是当天值班的民警。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来了一名三十多岁打扮时髦的女子,她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都是极为出挑的,穿着蓝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

女子询问门卫是否有一个叫黄振才的小青年现在在派出所,门卫姜大爷六十出头了,是民国时期的旧警察,人很随和。

她对这名女子说:“人是在里面,其他的我无可奉告,你也不必打听了。”

女子说她是黄振才的姐姐,没有要打听什么,就是给黄振才送个饭。

当时家属送饭是被允许的,派出所方面条件有限,没有家属的犯人要和众人分一口饭吃,但凡有人来送饭,就会送过去。

所以姜大爷也就收下了饭盒,送给黄振才的时候,黄振才还和审问的民警喊饿,一闻到饭盒里的饭菜香味,忍不住兴奋起来。

这饭盒里面有蛋炒饭,炒三鲜,还有两块红烧大排,可以说是十分丰盛了。

黄振才还说了一句:“这是对着我的胃口准备的,太好了。”

审问的民警出门给黄振才倒一口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黄振才已经倒地呻吟起来……

05

专案组侦查员朱世正和戚清修来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这场面也是一惊,他们还陪着一起去了医院,黄振才最终不治身亡。

专案组这边还没有正式审问黄振才,黄振才竟然已经死了,可见黄振才的死和鲁胜利的死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饭菜里的毒很快就被检验出来,是氰化钾。

黄振才被传唤到派出所,到被毒死,其实只有短短2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名女子迅速得到消息,准备饭菜,然后下毒。

专案组后来对黄振才家进行了了解,黄振才并没有姐姐,说明这名女子其实不清楚黄振才的家庭背景。

姜大爷对此女子的长相记得极为清楚,而且姜大爷和当时在场的民警都认为,这饭菜应该是从饭店购买打包的。

专案组决定对接下来的调查分为三组。

第一组:对黄振才在海南的交际圈进行调查,是否有符合外貌特征的女性。

第二组:同时对黄振才在上海的交际圈进行调查。

第三组:查饭菜的来源。

第四组:对各旅社下达协查通知,看到容貌相似的女子一定要上报。

就这样,几名侦查员带着配合调查的派出所民警,兵分几路,这调查下来用了好几天,废了颇多时间和精力,但最终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一直到7月3日,该女子购买饭菜的饭馆找到了。

饭馆不大,抵触偏僻,来的都是熟悉的老客。老板姓金,他对这位女顾客印象深刻。

这名女顾客很着急的样子,进门都没坐下,站在那里就拿出两只铝制的饭盒,开始点菜。

她的要求是:重油,香味要足!

这三样菜一共8700元(旧钞),女子直接拿出一张10000元的钞票,就说不要找了。

专案组忙问:“这女的是怎么来,又是怎么走的。”

可惜金老板并没有注意到。

这是这几天以来找到的唯一一个线索了,侦查员还专门提取了金老板的指纹,结果和饭盒上的一致。

专案组将这个线索开会讨论了一遍,因为金老板记得那女子走的时候是5点半,而她送到派出所的时候是5点50分。

饭店距离派出所有三公里,这段路没有公交车,那么这女子应该就是坐三轮车、黄包车或者出租车离开的。

7月4日,侦查员们开始将精力全部调转到查找交通工具上。

这是一个庞杂的调查过程,几名侦查员一直待在三轮车、黄包车出租车行业工会,和工会领导一起布置调查,一一排查线索。

这一找就是整整四天,他们从三百多名有可能的员工之中找到了当天拉着这名女子去派出所的三轮车工人,真是极为不容易。

这名工人姓冯,冯某说这名女子上车之后就问了一句:“闸北区普善路派出所,你知道吗?”

冯某忙说:“认识的。”

那女子也不多话,直接让冯某到那里去。

除此之外,女子还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他把车座后面放下的篷罩拉起来。

要知道上海的夏天是非常闷热的,冯某拉的顾客都是要求敞开通风,这名女子为何宁愿闷在里面呢?

他也没有多问,反正也是举手之劳。

现在想来,这名女子是在遮掩自己下毒。

快到派出所的时候,女子让冯某远远停下来,让冯某等着她,她马上就回来。

女子还给冯某一张10000元的钞票,女子如此大方,冯某也就抽着烟等了起来。

本来以为她去派出所送饭会有一段时间,没想到她很快就回来了,让冯某把她送到北站。

到了北站之后,冯某要找钱给女子,她摆摆手说算了。

至于女子到北站是不是要逃跑,冯某就不知道了。

06

专案组分析认为,女子如此时髦,如果真的要走,也会带上部分行李,而她却什么都没带,说明她就是故意绕到这里来的。

她找的小饭馆也不大,客人也不多,算是在巷子的犄角旮旯里,说明她其实对这一代是非常了解的。

她很可能就住在这一带。

此时已经是7月14日了,专案组还在密切追踪这名神秘女子的时候,没想到鲁一琨家出事儿了。

鲁胜利没了之后,鲁一琨夫妇待在家里真是触景生情,无奈只能先暂时住在亲戚家中,等待着公安的消息。

这之后,鲁家一直空空荡荡的,邻居孩子们路过他家都快步走过去,邻居心中也是发憷。

鲁家对面的彭家有个儿子小彭,7月13日晚上邀请两个同学来家里过夜。

八点天黑之后,他们就在楼顶打牌,打着地铺玩了。

这一玩就到了十一点,他们闲聊了一阵子,就不知不觉在楼顶蚊帐里睡着了。

凌晨,一个孩子想要上厕所,想要去屋顶的角落随便解决一下。没想到在撒尿的时候眼睛一抬,看到了鲁家出现了一闪而过的灯光。

而在灯光之中,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一个人影!

鲁家的大门是锁着的,这人是怎么进去的呢?

平时鲁胜利和这几个孩子玩的还不错,这撒尿的小伙胆子也不小,蹑手蹑脚跑回去,对伙伴们说:“鲁家闹鬼了。”

于是这三个男孩,就趴在墙角偷偷看着,果然他们也看到了对面房子里有闪过的灯光,但是后来就不亮了。

他们心中其实还是害怕的,但相比于害怕,他们更怕大人知道鲁家闹鬼,不让他们夜里出来玩儿。

所以这三个小孩就约定保守这个秘密。

没想到第二天,三个人都没忍住向其他小孩说了这个重大机密,最后传到了居委会干部那里,居委会立刻上报给了派出所。

专案组一听有了兴趣,他们穿着便衣来到了小彭家里,他们也想要见识见识这个“鬼”。

与此同时,两名侦查员来到鲁一琨夫妇临时居住点求证,鲁一琨并不在家,腾翠庭说他们一直在亲戚家,并没有回去过。

这天夜里,侦查员在小彭家天台蹲了一夜,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天一早,侦查员就拿着从腾翠庭那边要来的钥匙,进了鲁家。

鲁家一切照常,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围墙也没有翻墙的痕迹。

侦查员一直等到天黑,他们一人留在鲁家,拿着电筒在鲁家走动。

而其他侦查员站在小彭家的楼顶天台,身边是当天夜里目击到“鬼”的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看到侦查员电筒的光,以及他的影子,立刻叫了出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

侦查员们现在心里也有数了,不出意外,在这里“装神弄鬼”的,正是鲁一琨夫妇。

当天晚上,常组长带着侦查员们一起来到了鲁一琨夫妇临时的居住点。

门还没敲响,就听见两人正在争吵。

腾翠庭要求鲁一琨立刻去自首,鲁一琨偏偏不愿意。

常思盛对身边的侦查员使了一个眼色,大门直接被撞开,鲁一琨满脸紧张,而腾翠庭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桌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包海洛因!

专案组这下子也懵了,鲁一琨不是戒毒了吗?这怎么还有这么一包高纯度的海洛因呢?

鲁一琨进了公安局之后,总算交代了实情。

鲁一琨有个表弟叫汪铭,汪铭是干军统特务的,做的事情就是搜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吸食鸦片的证据,平时不动声色,一旦要利用这些人,就会拿出证据威胁他们。

鲁一琨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家里人人都看不起他,只有这个表弟接济他好几次,还一直劝鲁一琨不要吸毒。

鲁一琨知道表弟是对他好,一直记得这个恩情。

1949年4月,眼看着上海就要解放,汪铭急慌慌张张来找鲁一琨,交给他一个箱子。

汪铭说自己要去台湾了,这件东西请鲁一琨帮他保管,千万不要打开。除了这个箱子,小王还给了他留下一笔钱,这也是汪铭对他最后一点接济了。

鲁一琨很守诺,果然没有打开。

这一存就是5年,鲁一琨放在家里一直都没有动。

一直到儿子被害,鲁一琨在心中嘀咕到底谁和他有仇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箱子!

他越想越心惊肉跳,难道这箱子里是什么军统机密吗?

他乘着妻子上夜班的时候偷偷回家拿回了箱子,结果一看这箱子里是海洛因!

看来表弟之所以不让他打开,是怕他全部都吸了。

07

鲁一琨将箱子藏在临时居住的地方。

腾翠庭将侦查员来找他们的事情告诉了下班的鲁一琨,鲁一琨没想到自己回去一趟倒引起了闹鬼的传闻,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妻子一看就知道他有问题,连连追问。

鲁一琨这才支支吾吾对腾翠庭说了,腾翠庭立刻要求鲁一琨去自首,也就是这个时候,专案组就来了。

现在盒子的秘密和闹鬼的真相都被解开了,看来黄振才要来偷的就是这盒海洛因。

这盒海洛因纯度很高,在当时相当值钱。

不过,黄振才在偷的时候正好被鲁胜利发现,他就把鲁胜利杀了,慌忙之下离开了鲁家。

就在鲁家的问题刚刚解决之时,那名下毒的女子也终于被找到了。

这名女子名叫燕萍,31岁,资本家家庭出身,曾经在百乐门做过舞女,在旧时期有过不少骈头。

现在上海解放了,燕萍以前靠着出卖色相维系的“好日子”到头了,虽然现在还有一两个情人维系她的生活,但她还是没有安全感,觉得手头没有足够的钱,远远不够她挥霍。

她的自行车在半路掉了链子,正好被路过的黄振才看到了,黄振才帮她修好了车,两人就勾搭上了。

燕萍找这么一个年轻却并没有什么钱的情人,其实有她的打算。

在她众多的旧情人之中,汪铭是最让她难忘的一个。

倒不是因为感情多深厚,而是因为汪铭离开大陆之前告诉她他放了一盒海洛因在表哥鲁一琨那里。

当时燕萍就是那么一听,没有当回事。

可现在她急需要用钱,又打听到有国外商人正在收购大陆民间的药片和白粉,价格高昂,就打起了坏主意。

鲁一琨是天天被宣传的典型,燕萍知道他,甚至很容易找到鲁一琨的住所。

而且燕萍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报道他的那些报纸,这些报纸上都没说鲁一琨上交过海洛因,或者交代过有个军统局的表弟。

燕萍坚信,鲁一琨还藏着那盒海洛因。

她思来想去,最后找到一个好方案,让黄振才把海洛因偷出来。

黄振才正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加上还有丰厚的利润,他是一口答应。

为了表示对黄振才的重视,给黄振才洗脑,燕萍还专门请黄振才去了一家豪华餐馆“梅龙镇酒家”吃饭,让黄振才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瘾。

她是万万没想到,黄振才吃个饭回去之后,还写信给海南的好友炫耀了一番。

她也没有想到专案组会一路查到那封信,根据信件日期,请梅龙镇酒家查找当天的顾客。

梅龙镇酒家不仅豪华,而且管理制度很严格,过去了一个月,账单还保留得清清楚楚。

燕萍的老情人是这家酒家的老客,托老情人的关系,她也有一张优惠卡,在结账的时候,燕萍签下了名字。

这一签,专案组找到她就相当容易了。

燕萍承认了自己指使黄振才和杀害黄振才的事实,她万万没有想到,黄振才在偷窃的时候竟然勒死了鲁胜利。

然而木已成舟,没有讨到一点好处的燕萍,为了保全自己,杀死了黄振才。

而燕萍的毒药,正是她从工作的药厂化验室里面偷出来的。

燕萍最终被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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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