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17岁蒙冤入狱,13年后无罪释放,痛哭:我好像从没年轻过

清悠初见历史长河 2024-03-21 14: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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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2月22日中午,云南巧家县一幼儿园发生意外情况,四名刚吃完饭的幼儿突然呕吐不止,现场唯一的保育员钱仁凤惊慌不已,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将孩子送进了医院。

不幸的是,其中一名小孩身亡,警察在案发现场发现23处含有剧毒“毒鼠强”成分,钱仁凤被认定“投毒嫌疑人”,后来被判处无期徒刑。

钱仁凤不服,在狱中坚持申诉,在正义律师的帮助下,经过8年的努力,终于在蒙冤13年后,被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告无罪释放。

17岁的花季入狱,钱仁凤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全都葬送在冰冷的监狱中,当2015年她被无罪释放时,世界早已变了模样,这让她无比陌生和惶恐。

而最相信她、最疼爱她的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直到死那一天都没有等来女儿清白。

下面,就请大家和我一起回顾这起轰动全国的“云南幼儿园投毒案”,案件的真凶最后查到了吗?

1984年,钱仁凤出生在云南省巧家县一个贫苦的小山村,这个山村叫南团村,位于海拔1700多米的深山老林之中。

贫瘠的教育资源,落后生活条件,这一切都让钱仁凤萌生了努力读书、跳出穷山沟的信念,可是事与愿违,家里实在供不起她上学,12岁时刚读完小学,钱凤仁就被迫辍学了。

钱凤仁不想像村里的女孩子们一样,等到年龄一到,就找个人嫁了,然后生儿育女,将一辈子的青春都消磨在大山里,她时刻找着机会,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90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地,也吹进了边陲的深山,全国各地都掀起了进城打工的热潮,钱仁凤所在的南团村也不例外。

那一年春节,比她大几岁的姐妹从大城市回村过年,她们穿着靓丽,出手大方,嘴里说着大城市的一切美好,给年轻的钱仁凤带来无限的憧憬。

刚过完15岁时生日,钱仁凤就缠着父母,让他们同意自己到城市里打工。

父母认为让她见识见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好,同时还能挣钱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总比窝在穷山沟时强,于是勉强同意了让还没有成年的钱仁凤,跟着村里人出去打工。

由于钱仁凤年龄太小,外地的正规工厂基本上不敢用她,钱仁凤就在巧家县县城里,找到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这个工作不需要多高的文化水平,钱仁凤非常的老实、勤快,她做饭、收拾屋子十分在行,加上她嘴甜能吃苦,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很受雇主喜欢。就这样,钱仁凤在雇主家干了一年多的时间。

后来,雇主虽然不再需要保姆了,却仍操心着钱仁凤的事情,在辞退钱仁凤之前,雇主从认识的朋友那里,给钱仁凤找了一个安身之所。

只不过她们都没有想到,正是雇主这次热心的帮助,把钱仁凤推进了地狱深渊。

这个安身之所是星蕊幼儿园,钱仁凤在这里负责照顾小朋友的生活,同时干一些杂活。

这个幼儿园学生不多,是个家庭式的幼儿园,园长叫朱梅,只比钱仁凤大一岁,平时对钱仁凤有些严厉,负责做饭的人是朱梅的妈妈。

在这里虽然累了一些,但是钱仁凤却干得很开心,她年纪不大,和小朋友在一起时充满了童趣,在这个幼儿园干了一年左右时,朱梅将她的工资从100元提高到150元。

在那个年代,对于小学毕业的钱仁凤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了,那年春节她拿着攒下的一千元钱,高高兴兴的回家过了年。

2002年2月22日中午,从家回到幼儿园的钱仁凤,正在给刚吃完饭的孩子们收拾餐具,突然间,有四个孩子面色苍白,呕吐不止,钱仁凤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她有些措手不及,马上给园长打电话,并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将孩子送进了医院。

不幸的是,四个小朋友中有一位名叫侯磊的小孩中毒身亡,因为钱仁凤是案发现场唯一的人,她就被扣上了“投毒嫌疑人”的帽子,然后被警方拘押了起来,而厨师是园长朱梅的妈妈,显然不具备投毒的理由,所以警察讯问之后,就把重点放在钱仁凤身上。

据园长朱梅说,她平时对钱仁凤要求的比较严,可能钱仁凤对她有些怨恨,所以才起了投毒的念头,只不过钱仁凤的目标应该是她,小朋友应该属于误伤。

当然,钱仁凤并不是唯一的嫌疑人,朱梅曾在调查时对警察说过,之前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这涉及到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姓谢,一个姓罗,两个人都曾经追求过她,只不过被她拒绝了,在幼儿园出事前一年左右,两个人曾经合伙偷了朱梅6000块钱,朱梅报案后,两个人被警察抓获,分别被判了三年,缓期四年执行。

朱梅没有想到,两人在牢里待了没多长时间,就被同时释放了,幼儿园投毒案发生前半个月,朱梅的摩托车就被莫名烧毁了,而在钱仁凤入狱之后几年,朱梅家又莫名其妙的失了三次火,她怀疑是那两个男人干的。

她向警察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引起办案人员的注意。

幼儿园投毒事发的当天晚上,钱仁凤就被警察带走了,经过仔细调查,警察一共在厨房的猪肉、大米、面条,教室的豆奶粉、注射器,还有孩子的呕吐物中等23处物品中发现了“毒鼠强”的成分。

事发当天,朱梅和母亲做完饭后出去买菜,幼儿园大门被她们锁上了,而负责孩子吃饭的只有钱仁凤一人,如果不是她投的毒,那还会是谁呢?

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钱仁凤一人身上,但朱梅的母亲却说:“钱仁人凤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投毒?”

而钱仁凤的父母也坚持认为女儿不会投毒,更没有必要投毒,他们相信女儿是清白的。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钱仁凤在公安局仅仅审讯了三天就认罪了,她承认投毒的事是她干的。

在警察的询问笔录中,她是这么交代的:“朱梅经常吵她,还让她吃剩饭,她对此非常的恼火,就想报复朱梅,所以把毒鼠强混在饭里让孩子们吃,孩子只要得了病,朱梅就得花钱治,这样她就算出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会毒死人……”

证据链查实之后,钱仁凤被司法机关提起公诉,因为她当时还未满18岁,不能判死刑,因此被判处无期徒刑。

钱仁凤的母亲决不相信老实懂事的女儿会下毒害人,她到处借钱,找律师给女儿申诉,却没有人愿意听她们喊冤!

突然而至的刑罚,压在了这个17岁少女稚嫩的肩上,钱仁凤瘦的脱了人形,老实巴交的父亲不禁泪流满面。他问女儿:“爸爸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下没下毒?”

钱仁凤哭着摇了摇头。

法院的判决生效后,钱仁凤被送进了昆明市第二女子监狱服刑。

入狱没多久,钱仁凤就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认罪供述,在母亲的支持下,她不断的申诉,坚持称自己没有下毒,她不能平白受此冤屈,她要上诉,可这个时侯已经没有人再相信她,或者是不愿意相信她,翻案比登天还难。

但钱仁凤心中并不放弃,虽然她文化水平不高,一封两千字左右的申诉书她就得写两三个月这久,但她坚信,这世上总有说理的地方,一定会有正义的法官还她清白,她要等一个难得的机会。

谁知,这一等就是8年,终于让她等到了机会。

每一年,昆明市第二女子监狱都会组织律师义务为犯人提供法律援助,大多都是咨询减刑等政策,只有钱仁凤,每次都会扒着牢房冰冷的铁栏杆喊冤屈。

对于这样的场景,女狱警们也是非常的尴尬,她们总会向律师解释钱仁凤近些年来的表现,以及她持续喊冤的行为。

每一次,律师们都听钱仁凤的诉求,听完之后告诉她有什么需要就联系自己,可是每次钱仁凤都失望而归,因为这些律师来监狱只是走个过场,听完钱仁凤的叙述,没有人真的愿意替她翻案。

这种场景整整持续了7年,每一年都是钱仁凤都是满怀希望、失望、继而绝望......

幸运的是,在监狱第8个年头,钱仁凤碰到了云南省行动事务所的杨律师。

杨律师刚进监狱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高声的喊冤,狱警对他解释说:“她叫钱仁凤,已经进来八年了,投毒罪!每年法律援助日都是这样!”

杨律师有些疑惑,如果一个人没有犯罪,按道理讲,她没有必要连续八年都含冤。于是,他走到女孩前面,仔细听她诉说。

钱仁凤哭着对杨律师说:“律师,求求您帮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说这话的同时,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让人看起来非常的心疼。

在与钱仁凤的对话中,杨律师听得很认真,他也用了一些测谎的问话技巧,他发现钱仁凤说的都非常真诚,讲述完整个过程,杨律师觉得钱仁凤身上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冤屈。

杨律师给钱仁凤留了电话,让她想好,如果真的要申诉,就一定让她的父母来找自己,自己会免费全力帮助她。

杨律师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钱仁凤几近绝望的内心,她几乎都要放弃了,是坚持让她碰到了好心的杨律师。

会见结束后,钱仁凤请求狱警通知了自己的父母,在听到杨仁凤的嘱托后,父母抓紧时间联系了杨律师,因为他们都坚信,女儿是被冤枉的。

杨律师接受案件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取卷宗,然而这个非常正常的程序,却让杨律师等了好几个月,这其中的问题显然不简单。

经过和律师朋友们仔细查阅卷宗,杨律师发现,在所有的供述或证词上,都没有钱仁凤的签字,在庭审过程中,钱仁凤也没有认罪。

钱仁凤供述自己下毒用的是从家里拿来的白色小塑料瓶,可是警察在调查他家的时候发现,钱仁凤的父亲根本没有买过毒鼠强,他买的平时用的老鼠药,也没有白色瓶子的。

在警察发现的23处含有毒鼠强成分的物体上,都没有做过指纹鉴定,在2002年,这种取证是非常成熟的了,为什么警察不用,唯一的解释:菜刀、瓶子、注射器等物证上没有钱仁凤的指纹。

从查案、审案到判刑,整个过程许多证据前后都不一致,这是一个明显漏洞百出的案件,杨律师疑惑:怎么当场就定罪判刑了?

杨律师写了20多页的申诉材料,在2011年向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递交了申请,可很快就被驳回了,答复是:原判没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在杨律师看来,很多地方都是问题,包括前文提到的朱梅园长说的那两个由爱转恨的偷窃者,有动机、有前科,更有嫌疑,难道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就没有想过要查查他们?

就连尸检程序都有问题,中毒死亡儿童侯磊的尸检鉴定数据不翼而飞,他本身中毒的特征,和毒鼠强中毒特征并不相符。

而毒物鉴定报告出来之前,尸检鉴定就出来了,这显然违反程序,也就说,孩子中毒是不是毒鼠强并不百分百确定,如果孩子只是因为食物本身或病理性中毒,钱仁凤的行为是不构成犯罪的。

另外,卷宗上的5份笔录签字,全是办案人员代签了,钱仁凤又不是文盲,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办案人员要代签呢?这也是程序违法。

在杨律师和钱仁凤父母的持续努力下,2014年5月,云南省人民检察院向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发出再审检察建议书,建议书认为:钱仁凤投毒案存在证据不足,事实不清原判可能存在错误。

2015年12月21日,云南省人民法院重新审理此案,因证据不足,法院撤销了原判决,钱仁凤被无罪释放了,并获得国家赔偿172万元,法院副院长向钱仁凤鞠躬道歉。

对于钱仁凤来说,人生中最好的年华都在冰冷的监狱中度过了,这迟来的道歉有什么用?

在她释放前一个月,最爱她的母亲去世了,直到死的那一天,母亲都没有等到司法机关还女儿的清白,她把女儿的照片死死的抱在胸前,她要告诉所有人,女儿是被冤枉的。

为了申诉,钱仁凤的父亲十几年来欠了几十万的外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要担心监狱中的女儿能不能撑下去。

从17岁到30岁,钱仁凤整整在监狱中待了13年,过着机械、呆板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面对日新月益的科技,她根本不能适应,越来越惶恐。

时间如白驹过隙,钱仁凤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年轻过,人就老了......”

真正的凶手是谁呢,杨律师曾将自己调查的材料和猜测提供给了检察院,但因时间太久,真凶至今仍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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