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山大叔 ■素材：李大庆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在80年代的山区，相亲作为一种传统的婚姻配对方式，仍然占据着重要的地位。那时，虽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大地，但山区的思想观念相对保守，青年男女的婚姻大事多由长辈安排，通过媒人介绍相识。相亲的第一步，自然就是“相门户”了。

什么叫“相门户”呢？这相门户指的就是女方的父母先秘密前往男方所在村庄，或者工作的地方，对男方的家庭、人品、为人处世等方面，进行一番摸底考察。如果获得的信息对男方有利，那么，女方的父母才会考虑安排女儿和男方做进一步的接触。

“相门户”顺利通过，接下来便是正式的相亲环节。相亲的地点多选在女方家中，偶尔也会选在男方家。相亲当天，男女双方会精心打扮，携带礼物，如糖果、糕点等，以示诚意。在媒人的引领下，来某一方的家庭中见面。相亲结束后，双方一般不会当场表态，而是由媒人代为传达意见。如果女方对男方满意，那么接下来便是“换帖”的步骤。换帖时，男女双方会交换写有各自生辰八字和家庭情况的婚帖，以示婚约的正式确立。

当然，在那个年代，物质条件往往能决定相亲的成功率，不过，在80年代的乡村，一些有见识女方父母，往往更看重男方的人品。俗话说得好：“金钱不够，人品来凑”，讲的就是那个年代的相亲事宜。

▶下面，我就来讲讲发生在1989年的一个山村小伙子相亲的故事吧。

各位朋友，我叫李大庆。我家在江城县的毛利乡竹排村。一听这个村名，大家肯定就会想到“竹子”。是啊，我的家在山村，我们村子最大的特色，就是拥有密密麻麻的竹林。

1989年的三月，那是一个春天。我站在自家门口的土墙边，望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羞涩地穿透薄雾，轻轻拂过那一片静谧的竹林。这片竹林，就是我们李家的老祖宗留给我们子孙后代的自留林地。也正是靠着这片竹林，养活了我们李家一代又一代的子孙。

你看，在这片浩瀚的绿意之中，竹笋，大自然的精灵，正悄悄地探出它们稚嫩而坚韧的头颅，宣告着春天的到来。阳光透过密集的竹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生机勃勃的景象添上了几分神秘与梦幻。竹笋们参差不齐地从地下破土而出，有的裹着嫩黄色的笋衣；有的挺着漆黑的尖头，在不知不觉地已经窜到半人高。这些春笋，都是我们竹排村的精灵，更是我们竹排村老百姓赖以生存的财富。可以说，在最穷的那个时代，这片竹林养育了我们李家的子孙。

我走进这片竹林，听着耳边的微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为这竹林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和谐。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竹叶混合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旷神怡。从竹排村小学教师宿舍那里传来洞箫声，呜呜咽咽的，那是那个多愁善感的林天明老师吹奏的。据说他刚刚失恋不久，所以，他吹奏的曲子《好人一生平安》却让人兀自伤感起来。

偶尔，一两只小鸟穿梭其间，或低飞掠过竹笋的顶端，或停在枝头欢快地歌唱，它们的欢声笑语为这片竹林增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与眼前的竹林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山水画卷。

这片竹林，是我们竹排村的世外桃源，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宝贵东西。只是，虽然美丽的竹林给我们带来了一定的竹笋和竹子，但毕竟我们竹排村远离城镇，水路不通，只能靠腿走拖拉机运送，交通十分不便。“要想富，先修路”，在八十年代，修路的这个梦想是很难实现的，所以，交通不便，贫穷就锁住了竹排村，也锁住了已经年近三十的我。

我的家就在竹林的东南面，我的父母身体不好，所以没有留给我什么财富，就只剩下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宅。这幢房子，是我太爷爷建的，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虽然房子的架势很大，但毕竟过了上百年，房子早就陷入了破败的境地。房屋的外墙早已斑驳不堪，岁月的风霜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灰瓦下，隐藏着破败的屋檐，屋顶露出了斑驳的木椽和腐朽的檩条，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残破的缝隙，洒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不过，靠着我的勤劳，我慢慢地把这幢老宅翻修了一遍。现在我们的家虽然破旧，但是院子里，野花点点。石板路上的青苔全部被我清理干净了。角落里，一只废弃的水缸半种着睡莲。睡莲已经开花，白色的花朵在微风中点着头，给人一种纯洁、清雅，宁静和平和的感觉。父母在房屋东边，用竹篱笆围了个小院，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与花卉，有翠绿的豆角、红艳艳的辣椒，还有金黄色的向日葵，它们随风摇曳，生机勃勃，为这宁静的老宅增添了几分色彩与活力。

只是，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绿意盎然，与我家这栋老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它的孤寂与落寞。我虽然勤劳，也懂得培育竹荪的技术。但是，毕竟家在山区，而且家里没啥资产，因此，到了快三十岁了，我还没有娶到老婆。为了能尽快娶到老婆，父母让我努力种植竹荪，毕竟，我们家拥有大片的竹林，靠山吃山，靠竹培育竹荪换钱，也是我们家唯一的致富方式呢。

这竹荪啊，被誉为“菌中皇后”的珍贵食用菌，不仅以其独特的鲜美滋味赢得了大家的青睐，更以其丰富的营养价值和诸多健康益处成为养生佳品。在80年代，古田人将野生竹荪菌种实现野外种植的模式，就是人为撒下菌种，野外田地自然生长，运用人类勤劳智慧的管理,才有了我们今天所能品尝到的美味。

后来，我们竹排村也学到并改进了竹荪的种植技术，在 养料配制方面，有了自己的秘密。那就是利用木屑、麸皮、2%石灰粉、1%白砂糖、1%的微肥料等原料按照一定比例（如木屑与麸皮的比例为1:2）加水搅拌，搅拌完成后，进行高温或高压消毒杀菌处理，以杀灭有害微生物。在箱底先铺一层腐殖质土，再铺上我们竹排村最多的竹段，接入竹荪栽培种。这种方法便于管理，生长时间适中，质量有保证。当竹荪子实体成熟时（菌裙撒至离菌柄下端4-5厘米），应及时采摘并送到专门的收购站。收购站人员收购完成后，再送往工厂进行脱水烘干处理。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大约需要9到10斤的新鲜竹荪才能烘干出一斤干竹荪，而一斤竹荪干据说可以卖到一千多元，甚至更多。这在当时那个社会，简直就是天价了。不过，我们作为最底层的供货老百姓，一斤的新鲜竹荪也只能卖十几二十块钱，可以说是被剥削的对象。但是，即使我们是这些钱，也是足以让我们慢慢富起来的。所以，靠着这门技术，我们竹排村慢慢富了起来，慢慢地，有外村的女子也愿意嫁到我们竹排村来了。我们村专门从事媒婆工作的六婶婆，在我父母的请求下，也帮我物色到了一个相亲的对象，那就是竹西村的马巧珍。

当时靠着种植竹荪，父母已经托人给我们买了一批砖瓦，准备给我建新房娶妻了。可是，六婶婆说了，竹西村的马巧珍父母，需要男方有新房子。如果我没有的话，那就要再等一等再相亲了。要说新房，我们还没有建好，没有办法，我爹就想了个办法，就是去村头那个最富有的李向阳家去借房子相亲。

这借房子的办法，其实也不是办法。但是这个李东阳一家子都在外地做生意，所以他们家建的房子不错。只是听说这两年他们家做生意失败，就回老家来了。听我爹说，这个李向阳是他的战友，不过，他似乎在我的印象里，非常模糊，毕竟，他们家常年在外，我几乎没有看到过。就是逢年过节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除了我爹偶尔去见见他，我根本对他没有了啥印象。这次我爹出面向老战友借一天的房子，作为我相亲的场所，李向阳自然是满口答应的。

我也知道，借房子相亲是一种欺瞒的行为。但是，我们家的房子也准备建了，到时我们建好新房，应该不比李向阳家的房子差。一旦房子建好，女方肯定也不会再追究男方借房子相亲的不当行为了。毕竟我们没有新房，只是暂时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1989年3月23日，是我相亲的日子。只是这天竹荪恰好要采摘，采摘完之后，我就要把30斤的竹荪送到收购站，毕竟，这30来斤的竹荪，也有三五百的收入。在那个年代，三五百的收入，可是大额收入啊。所以，每一笔收入，我都很珍惜。如果这30来斤的竹荪不能及时送到收购站，一旦竹荪腐败，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就让父母和六婶婆先到李向阳家等女方，也好招待他们，我一卖完竹荪，马上就赶回来。

父母身体不好，而且那个收购站比较远，我骑着自行车也是赶得气喘吁吁的。等我把竹荪全部卖给了收购站，我又火急火燎地往回赶。李向阳的家离我们家还是挺远的，隔着一个小山头，所以平时我只知道他的家，却极少来他们家附近。等我到了他们家的山脚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正拉着一辆二轮车，车上放着一批竹木屑、麸皮、竹段等。看样子，这个老人家也是想种植竹荪呢。

只是，这个大叔看起来很陌生，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们村种植竹荪，不少家庭也是请外乡人过来帮忙。所以，我们村子出现几个陌生的面孔，也是正常的。

看到那个大叔拉着二轮车，拼着劲往上一个斜坡爬。那斜坡坡度较大，看样子他拉得非常费劲，于是，我就赶紧跳下自行车，帮那个大叔把二轮车给推了上去。

“小伙子，谢谢你啊。”那大叔擦着汗水，笑着对我说道。

“不用谢，大叔，我看你年纪也挺大的，怎么一个人拉这么多东西啊？”我好奇地问道。

“哎，这几年做生意失败，亏本了，只能回家创业了。”那大叔摇摇头，就拉着车继续往前走了。前面的路不再那么陡峭了，只是那大叔拉着车的背影，看起来还是有些落寞。

我赶紧推车来到大叔身边，询问道：“大叔，您知道李向阳的家怎么走啊？”

那大叔听了我的话，愣了愣，随后笑着说：“小伙子，你看，前面有棵大柳树，大柳树往右拐一百多米，那个红色大门的人家，就是那个李向阳的家了。”

我看大叔衣着破旧，这么大年纪了，还拉着二轮车干活创业，顿生怜惜之心。恰好我今天多卖了一百块钱，于是，我掏出身上的50元钱（80年代的钞票面额包括壹角、贰角、伍角、壹圆、贰圆、伍圆、拾圆、伍拾圆、壹佰圆。50元面值的钞票在当时被称为四版币中的币王，具有较高的价值。）塞给了大叔：“大叔，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种植竹荪，太辛苦了，谢谢您，这钱您收着，买些好吃的吧。”

大叔接过钱，先是愣了愣，然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你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不过，这钱我不能收哦。”

我只好收回钱币，对大叔笑了笑，就骑着自行车，赶紧向前面冲去了。

等我到了李向阳的家，我发现，女方他们已经坐在李向阳家等我了。我看到坐在厅堂里的一个姑娘，很是漂亮。她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挽着优雅的麻花辫，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的珍珠发夹，既简约又不失雅致。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睫毛长长的，鼻梁挺直，嘴唇红润而饱满，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两个迷人的酒窝，让我感到有些意乱神迷了。

看样子，那姑娘就是马巧珍了。

我赶紧走进去，向自己迟到表示歉意。

经过六婶婆的介绍，我知道了马巧珍和马巧珍的母亲。我赶紧向他们问好：“阿姨好，巧珍好。”

马巧珍的母亲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你就是李大庆？听说能很能种植竹荪，今年赚了多少钱啊？”

我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好随意说了数字：“今年大约赚了两三千吧。”

“赚这么少啊。”马巧珍的母亲有些失望，我赶紧解释道：“这两三千挺多的，可以买好多砖瓦呢。”

“买砖瓦干什么？”马巧珍的母亲奇怪的问道。

这下，我知道我说漏嘴了，就赶紧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这时候，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走进一个人。

六婶婆对我轻声说道：“李大庆，这个人是马巧珍的爹！”

只见马巧珍的父亲来到马巧珍和马巧珍母亲面前，大声说道：“走！我们回去！这个小伙子不踏实，他是骗我们的！这个房子，根本不是他家的，我刚才都问过了，这个房子是那个李向阳家的！”

说完，他就狠狠地瞪了我和六婶婆一眼，然后拉着马巧珍他们走了。

这下，我们都呆住了，我想不到，这个马巧珍的父亲竟然会去偷偷询问这个房子的主人，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啊。

没办法，借房子相亲露馅了，我们只好灰溜溜地站起来，准备回家去。

就在我们一家人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那个拉二轮车的大叔，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妈和一个姑娘。

那大叔看到我们，就笑着问道：“老战友，怎么样，今天相亲成功了吧？我看到他们走了，我们才回来的。”

我有点吃惊地问道：“啊，大叔，这是您的家吗？刚才您为啥没有说啊？”

“哎，我借房子给你相亲，当时我怕你是女方那边的人，所以我不敢露底啊，哈哈。”那大叔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他继续问道，“看你们脸色不对，怎么啦，难道相亲失败了？”

我点点头，我爹也叹息道：“嗯，老战友，我们很少见面，我们的子女也都不相识啊。不过，这次你也帮了我们的大忙，虽然大庆相亲没有成功，但是我们一家还是要感谢你！现在你回来创业了，在种植竹荪方面，大庆知道的还是比较多的，到时我让他多过来帮助你们！”

说完，我爹就让我向李向阳表示感谢。我赶紧走到李向阳的面前，这时候，我看到他身边站着一个笑盈盈的姑娘。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未经刻意雕琢，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碎发轻轻拂过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虽不华丽，但紧贴着身体曲线，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衣裳的袖口卷起，露出洁白如雪的小臂。她腰间系着一条手工编织的宽腰带，不仅实用地固定了衣物，更在不经意间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肢，展现出一种原始的、不加修饰的性感。脚下的运动鞋虽然沾满了泥土，却丝毫未减她的风姿。在我眼中，她的美比那个马巧珍更为厚实，更为质朴。

“这是我家的姑娘李秀芳，她自小在城里长大，高中毕业后在工厂打工，没赚到什么钱，年龄也大了，都快嫁不出去了。哎，以后你们就叫她阿芳吧。”李向阳的妻子笑着对我说道。

我笑着对阿芳点点头，不过，因为这次借房子相亲被拆穿，我还是感到有些失落的。我是个喜怒溢于言表的人，所以，我沮丧的神情被李向阳大叔看到了。

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天涯何处无芳草？相亲失败，你可以再去相亲啊。”

我摇摇头，叹息道：“哎，估计没有人会看得上我的。”

这时候，阿芳的妈把李向阳拉到一边，两人嘀咕了一阵子。我看到他们在商量着什么，就示意我爹妈赶紧回去。不过，还没等我走出大门口，李向阳大叔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拉住我：“别走，做我女婿！”

李向阳大叔的话，把我们一家子都搞得目瞪口呆了，而那个阿芳，更是羞红了脸，跑进了屋子。我爹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他赶紧踢了我一脚：“大庆，赶紧点头答应啊！”

我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叔，阿姨……，我答应你们……”

“哈哈哈……”李向阳和我爹开心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当天中午，相亲失败的我，竟然在房主李向阳大叔家吃饭了。大叔表示，他的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和我年龄相当，不过，婚姻的事，还是年轻人自己做主，虽然开玩笑说要我当他的女婿，但最后还是要看我和阿芳的缘分的。

那天中午，阿芳亲自下厨炒菜。而她做的那些菜肴里，最好吃的，应该是她炒竹笋干了。在我妈的指点下，我特意来到她身边做她的帮手。

只见她先从屋檐下挂着的竹篓中取出一把色泽金黄、质地坚韧的笋干。她让我将笋干放入一只大木盆中，然后她用她白藕一般的手轻轻揉搓，让干瘪的笋干逐渐吸饱了水分，恢复了几分鲜嫩的模样。随后，她拿起一把锋利的菜刀，手法娴熟地将泡软的笋干切成细丝，每一刀都显得那么精准而有力。

灶台上，一口铁锅已烧得滚烫，阿芳熟练地往锅里倒入适量的菜籽油，待油温升至八成热时，只听“呲啦”一声，她将切好的蒜末、干辣椒段一股脑儿地撒入锅中，瞬间，厨房里弥漫开一股诱人的香辣味。紧接着，阿芳将切好的笋干丝轻轻倒入锅中，快速翻炒起来，锅铲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每一次翻动都伴随着笋干与调料完美融合的香气。

为了让这道菜更加鲜美，阿芳还特意从院子里摘了几片新鲜的青蒜叶，洗净后切成小段，在笋干即将出锅之际撒入锅中，青翠的蒜叶与金黄色的笋干交织在一起，不仅增添了色彩，更提升了整道菜的香气与口感。随着最后一把盐粒的均匀撒落，阿芳熄了火，用锅铲轻轻将炒好的笋干盛入一只大瓷盘中。

看着阿芳拥有如此好的厨艺，我心想：要是能娶到阿芳这样的好姑娘，那真的是我上辈子积德积福了吧？（当时还没有‘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说法，嘿嘿。）

午饭过后，我们就回家了。从此以后，我有事没事就往阿芳家跑。我帮阿芳的父母种植竹荪，在我的帮助下，他们家第一次种植竹荪就取得了成功。而我们家的竹荪种植，也大获丰收。1989年，是我们家从温饱走向小康的一年，我建起了新房，也娶了阿芳，成为了竹排村的人生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