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耳尖，听着姑娘们品头论足，大是在说陆绎与岑福。 大人本就是绝色，阿福虽不能说匹敌大人，但……匹敌别人还是绰绰有余。 脱去森冷飞鱼服的锦衣卫，可不是让那京师少女都走不动道吗？ 商人一敲锣鼓，“诸位诸位，今日佳节，婵娟圆满，有缘相遇，匠人从天宫请来此玉兔。” “此等美物，需赠君子，君子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 “礼、御、数以问来决胜，若是答不上来，便做淘汰；而后的乐、射、书就以现场比拼，决出唯一胜者。” “而其中的乐与书，乃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须得大家一起来选出最好的，若是你们支持哪位公子，可以给他们赠上木犀雕。” “若想要木犀雕，摊子在你们的左手边。” 今夏瞟了眼，明白了解，商人最是奸诈。 这木犀雕要钱的，台上的诸位君子怕不是成了摇钱树。 ——既娱乐了大众，又赚得盆满钵满。 晗笙一本正经看着，这……发财致富好法子啊！ 商人继续吆喝着，“玉兔是嫦娥在人间化身，嫦娥是仙界第一美人，诸位君子若是得了玉兔，必定能取美人芳心。” 今夏挑眉，刚忽悠要看客，这就开始忽悠君子了。 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和同知都成了商人的摇钱树，这一幕看着倒是……十分喜感。 君子六艺对陆绎和岑福而言，信手拈来。 自小就文韬武略，立志要做君子的陆言渊，五礼在心、御马娴熟、九章闭眼能算。 岑福是跟着陆绎长成，该学的自然都不会落下。 今夏看着对答如流的二人，耳里是旁人的低语。 “那青衫公子最出挑，让人移不开眼。” “思路十分敏捷，不知是哪家公子呢？” 青衫公子？ 今夏看着陆绎那绣修竹的长衫，又看身旁娇娆的姑娘们，十个里九个都在看陆绎，故作矜持，却藏不住爱慕。 咳咳，姑娘们，矜持点，别看得那么认真啊！ 大人，请你停止散发你那该死的魅力可好？ 这玉兔灯笼，她突然就不想要了！ 此刻台上正比‘数’，商人出了极难的题。 擂台上是安静，君子们心中默算着。 下边也是安静，怕惊扰了台上的君子。 陆绎的折扇一下一下，轻敲着手心。 今夏知道陆绎在心算，她默默掰着手指…… “九万七千六。”晗笙随口报了个数。 今夏：“？”真的假的？ 不一会，陆绎眉头一松，“九万七千六。” 今夏：“！”居然是真的。 一轮问答下来，台上只余十人争玉兔。 这商人还算有良心，无缘巨兔的君子，他都送了小灯笼，且，前三甲都有特殊灯笼。 而后，比射箭。 锦衣卫哪个不是十八般武艺，这是毫无悬念的碾压。 今夏对擂台上其他君子表示同情—— 岑福射出了一记白矢，箭射穿标靶，箭头发白，是以弓箭的力道够足。 陆绎则是直接射出了井仪，接连四箭命中靶心，且箭箭白矢，引得下边惊叹连连，甚至能听到旁的小姐姐们尖叫的声音。 今夏：“……”给他一个台，他能上天去，她家大人就适合安静呆着。 一轮轮比试下来，人越来越少了。 岑福书倒是可行，乐次了些许。 不过……没关系，姑娘们看脸的。 今夏眼中只有陆绎，无论是他负手垂眸挥毫，还是他月下焚香抚琴，一举一动皆是画卷般。 真真让人移不开眼，这样好看的大人，到底为何要让人看见？ 她真的不要那玉兔了！ “诸位，今日的君子就在这六人中，诸位看客，来选出你们心中的君子吧。” 瞬间，木犀雕的卖得如火如荼。 桂木为材，雕成木犀，撒以九里香，点以金灿色，宛若折了一枝金桂在手。 那木犀雕是卖的忒贵，今夏难得不惜钱，她恨不得买一树捧给陆绎。 可惜，有规定，每人只得赠一支。 台上的六人，每人跟前是一株枯木，看客可将木犀雕插于枯木上。 今夏轻易就能注意到，许多小姑娘都是往陆绎跟前凑。 一支又一支木犀雕插于枯木上，陆绎有礼抱拳，带着矜持自傲。 旁人推他为君子，以礼相待，赠出欢喜，他自然不得冷着脸。 那收敛了戾气的青衫君子，还真应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人人过往，陆绎而言，过往云烟。 他在等。 无数人从眼前过，都没有他的姑娘。 眉一皱，某人最好别连这点银子都要省！ 今夏排到了队尾，还在观着局势。 晗笙把玩着手中的木犀雕犯难，该给谁呀？ 若是真选君子六艺，赢家当是陆哥哥，可岑哥哥是为她才上擂台的…… 晗笙的那支木犀雕，终是落入了岑福的枯木上。 岑福抬眸，染上些许笑意，还以为她会选大人？ 那人声音脆生生的，“哥哥，你板着脸，姑娘家想投你都不敢投了。” 岑福是那无悲无喜的模样，连笑都没有，约莫是不喜欢这种擂台。 终归因她一句话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