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千年的王朝更迭和都城变迁,选择起来颇为困难。但顺着历史脉络,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无论是汉唐时期的长安,还是明清时期的北京,都城往往靠近帝国的边疆。从长安到洛阳,再到开封和北京,古代都城的迁移大致沿着秦岭/子午岭、太行山、燕山这条农耕与游牧的分界线,这点颇有意思。
在历史的长河里,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位精明的船长,时刻调整着中华文明的航向,以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风浪。
长安:自从汉帝国凿通西域,长安开始作为丝绸之路的起点,曾是贸易的桥头堡,也是边防的哨所。若内亚的丝绸之路带来贸易的春风,长安便成了我们的桥头堡,仿佛在说:“来吧,朋友,让我们的丝绸和茶叶走向世界!”但当游牧的匈奴(秦汉)和突厥(隋唐)骑着战马,带着威胁的风尘滚滚而来,长安又成了我们的边防哨所,亦是出击的起点: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北京:10世纪中原王朝(唐、五代)的衰落,11世纪蒙古帝国快速崛起,横扫欧亚大陆,之后又快速分解,客观上给了东方渔猎民族(女真)崛起的机会。之后游牧的蒙古、渔猎的女真和农耕的汉,在东北亚进行了长达千年的拉扯争斗(宋金元明清)。中国在从民族国家走向多民族帝国的历史进程中,北京即是各方此消彼长争夺的中心,更是农耕文明的前沿堡垒,直到今日。
在这段历史转换的旅程中,中国的“生命线”也经历了地图上的大转移,生命线在哪里,哪里就是争夺的中心,国防压力就在哪里。
长安为都时,切断蒙古高原和青藏高原、联通西域的河西走廊,是攻守焦点,是无可争议的生命通道,霍去病和张骞们是那个通道上被铭记的人物。
北京为都时,困扰宋朝三百年的燕云十六州、甚至旁边狭窄的山海关,都牵动着帝国的荣辱,金宋间的百年战争、土木堡之变、吴三桂放开山海关等等便是这里无法被遗忘的硝烟。
清朝康熙帝,这位满洲出身的帝王,放弃了长城作为帝国军事前沿,抹去了农耕与游牧间的文化防线。代表了古典中国从一个民族帝国到一个多民族帝国的彻底脱变,文明的边界突破了民族的边界,都城不用再作为攻守的前沿。
如今,我们的生命线早已突破大陆地缘,广袤的海洋上,台湾海峡、马六甲所承载的资源通道更具战略价值,变成新的斗争焦点。
长安到北京的千年“国门”大迁移,表面是都城地理位置的变迁,实则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进取历史,那些生活在东亚的各民族长期斗争融合,健壮中华文明,不同的地理单元归入现代中国,成就了我们自豪的幅员辽阔。
这种总结只是现代人主观臆断出来的,缺乏客观性,而且立论的依据有许多居然是媒体宣传词,这些都是立不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