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欢场当了八年的脱衣舞娘。
在我最后一场脱衣舞现场,我看见我男朋友带着白月光坐在下面。
他当场怒斥我不要脸,自甘下贱。
我笑了笑,转身离开。
隔天我成了他的小婶......
1
我叫江若若。
从小爸爸就很喜欢我,总是给我买漂亮的小裙子。
爸爸总喜欢搂着我说:“若若,你将来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凤凰。”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凤凰是很美的鸟。
我开心的跟爸爸说:“我要做最漂亮的凤凰,给爸爸下好多金蛋。”
这时爸爸总会亲昵笑的亲了亲我的脸颊,连声夸奖我。
妈妈则看着我一脸嫉恨,很多次都拿着剪刀,像是要划花我的脸。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明明我们长的那么像。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妈妈匆匆往隔壁的别墅走去。
我偷偷的跟了上去,却被门卫表示禁止进入。
我不放心,在墙边晃悠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狗洞。
从狗洞爬进去后,我走到窗台旁往里面看,正好看到舞台上的妈妈。
她穿着若隐若现的红色蕾丝裙在舞台上肆意舞动,越跳衣服越少。
台下的人欢呼雀跃,拿起手机拍个不停。
我茫然朝人群看去,他们都戴着动物面具。
我惊惧着想疯狂尖叫,身后突然被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呼喊声被堵在嘴巴里,被往角落里拖了过去。
2
等到我冷静下来,才发现捂住我嘴巴的是我爸爸。
我留着泪问他:“爸爸,妈妈她这是在干什么?”
我眼睛里満是哀求,渴望从爸爸的嘴里说出真相,不是我想的真相。
可爸爸的话给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是凤凰啊!若若。”爸爸怜惜的摸了摸我的头,“你所有的吃的、学费、衣服,都是你妈妈赚的呢!”
说完爸爸叹了口气说:“可惜你妈妈老了,跳不了几年,幸好,爸爸还有若若。若若是爸爸新的凤凰。”
我浑浑噩噩的被爸爸牵着手回家。
我躲在被窝里哭着想给哥哥打电话,可是我要怎么开口。
难说要说哥哥出国的费用,都是妈妈在每个深夜跳舞换来的吗?
3
我昨天晚上跳舞跳到凌晨。
回到学校研究生宿舍的时候,看着书,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
“若若,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闺蜜方悦看着我担心的说:“你是不是知道程凯又去见他的白月光了。”
我猛地回过头,死死捏住书本问道:“你说谁?”
方悦才知道自己说漏嘴里,期期艾艾的解释道:“我早上出来的时候,看见程凯在宿舍楼下和周欣然有说有笑的走了,我以为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苦笑一声。
程凯是我相恋八年的男友,在我成为脱衣舞娘的当天早上和他确认了关系。
我一直知道他心里喜欢着别人,就是他的初恋女友兼白月光周欣然。
如果不是我在他每个醉酒的深夜给他熬醒酒汤;
在他每次打架斗殴的时候,帮他处理伤口,到警察局保他;
在他每一次要收到学校处分时,都以我全校第一名的名义做担保,担保他会变好......
一次一次在他那里等到的,只有他对我一句冷淡的滚开。
可我不肯放弃,他迟早会看到我的好。
直到那天雨夜,我拿着蛋糕像个无处可供的流浪狗一样,蹲在他门前。
满身湿漉漉还坚持给他唱生日歌,切蛋糕。
他可能觉得和我同病相怜,三天后打电话给我说可以在一起试试。
4
给程凯过完生日,隔天我就发起高烧了。
烧的迷迷糊糊间,我梦见过我们在一起。
等到病好后他打电话过来,我还以为是做梦。
恍惚了许久,才知道是真的。
我抱着被子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的梦成真了。
当天晚上我穿起了妈妈给我准备的衣服,跟她一起登了脱衣舞台。
上台前爸爸安慰的跟我说:“若若啊!这个是艺术,不要把跟街边的站街女混为一谈。”
我浑身发抖的牵着妈妈的手,并不明白爸爸的意思。
等到妈妈牵着我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坐在了舞台的C位上的盘子里坐下。
妈妈开始舞动着曼妙的身躯舞动,像一条蛇一样,扭动着身躯脱落着皮,即将完成她的蜕变。
只见灯光一暗,妈妈跳动着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嘴巴。
四面八方的音乐响起,穿着水手服、护士服、晚礼服等各式制服的女人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
她们像水一样涌动将我和妈妈推向了高台的王座。
我流着泪看着下面的一切,没由来感到恶心。
妈妈抬起我见犹怜的脸,对着台下的众人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台柱--黑玫瑰,也是我未来的继承人。”
下面响起来热烈的起哄声,随着各式制服少女纷纷下场,贴着动物面具的客人开始扭动起来。
场面让人感到异常的燥热,我模糊着眼看着一切。
台下白花花翻滚的毛毛虫,在阴暗的角落里爬向,蠕动着开始发疯。
妈妈板正我的头让我仔细看着,看着底下一群人的狂欢摇摆。
“若若,如果当初你让我画花脸,就好了。”妈妈叹谓的说着。
“可惜没有如果,以后你就好好继承家业吧。”
5
我回过神,眨巴着眼睛看向方悦问:“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我隐隐约约听到晨星公司几个字。”方悦不确定的说。
我心里猛的一紧,晨星公司不就是我下午要去面试的公司吗?
我当即拿起包包跑了出去,回到我在外面的公寓,翻找了一番,找不到我准备面试的资料。
方悦看着我的样子,面露担心。
我顾不得那么多,抖着手拨打程凯的电话,打了第一次被他挂断,第二次直接忙音。
直到过了两个钟,程凯才打电话过来,不耐烦的说:“若若,你干嘛呢!我这里有事呢!”
“我准备的晨星公司面试资料和面试单是不是你拿的?”我努力控制住手,不让它发抖。
“拿了又怎样?”程凯不以为意的说:“你家那么有钱,你不就少了份面试机会吗?可是欣然家里破产没钱,这份工作对她很重要,你就让一让她。”
“程凯,你每次都要让我她,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控制不住哭喊道。
“若若,你怎么变得越来越无理取闹,总是要跟悦然比,”程凯开始不耐烦起来,“我和她是朋友,她有难了,我帮她一把怎么了,你说的那么严重干嘛。”
我的心渐渐冷下来,心里一片荒芜,他从来就没在意过我,我呆呆的问了一句:”程凯,你有爱过我吗?“
“若若,你问这个就没意思了,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你还这么问,是不是怀疑我。”程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
“你总是擅长倒打一耙。”我拼命的擦着落下来的泪,“我们分手吧!”
没等程凯回应,我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我哭的泣不成声,方悦给我拿来了纸巾,给我关上了门。
我要怎么办?
我要怎么救救自己?
爸爸赌输了大笔钱,最后一场连我和俱乐部都赌了进去。
赌约就是我这个舞蹈生能不能面试成功,进入晨星公司。
他们给了我一张面试单,上面隐晦画了一只黑色的玫瑰花,那是我的标志。
输了的话我就会被卖出去,沦为底层的玩物。
我不敢想象我的下场,颤抖的拨打程凯的小叔的电话。
“程响,我答应和你合作!晚上我在俱乐部等你”
6
我收拾完自己化好妆,方悦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上前抱了抱她安慰道:“我没事,晚上我想回趟家,你也回去吧!”
“你要好好的。”方悦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会的。”
我在楼下目送着方悦打的离去,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程响抽着烟站在车门边,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我踩着高跟鞋走进他。
他摸了摸我的眼角,笑道:“你这是哭过?”
“嗯!”我也没有避讳的说出来,“还不是因为你侄子。”
“那也是你侄子。”程响掐灭烟头,微微抬头示意我去后座。
我微微顿住,拉进身上的披肩,哑着声说:“要在这里吗?”
“总得要先验验货。”程响帮我拉开后座的门,温柔的笑道:“不然我怎么知道真的是黑玫瑰小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的眼睛闪过屈辱,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程响伸手开门,请我上车的动作很是温柔,可我还是觉得不适应。
他开门进来的瞬间,也愣住了!
我狠狠的咬紧嘴唇,把被他撞到的痛呼声吞了进去。
程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温柔的说,“痛就要说出来,不要忍着。”
“程响!你就是个混蛋!”
车摇晃了好一阵,等坐回前座的时候我们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我的那一滴血也被程响随意擦拭放在口袋里。
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滑过,我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泪。
不知是该为分手而失落,
还是该庆幸将自己卖了个好价格。
7
到达脱衣舞俱乐部的时,我恍惚间看见程凯和周欣然的身影。
我不觉得好笑,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
我换好衣服,戴上黑色的面罩,穿上红色的透明蕾丝裙,外面套着一层又一层的纱。
当我站在舞台上的盘子时,随着我旋转跳跃,身上的衣服一层层的落下,宛如一颗白嫩嫩的荔枝。
这颗荔枝站在台上最高的屈腿塌腰坐下,媚眼如丝的看着台下的人,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引起口哨声不断。
只见下面有两双熟悉的眼,程凯正满脸怒火的看着我,却被隔壁看好戏的周欣然死死按下。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得罪不起。
他们不敢当场找我麻烦。
这时舞台两边穿着护士服、空姐服、水手服......各色制服的女孩子涌上来。
他们围着我跳着热舞,而我的妈妈被他们从台下簇拥上来。
我知道程响的事情办成了。
“恭喜你!若若!”妈妈来到我身后,双手放在我的肩膀,轻声道:“成为新的妈妈!”
恍若回到那一天,我作为一个商品推上了舞台。
这一天,我则作为入局者。
妈妈拿起蒙眼少女递过来的皇冠,轻轻的带到我的头上。
我笑着起身,给在座的嘉宾行了个礼。
台下掌声响动如雷,灯光闪过他们一张张脸。
脸上都闪烁着欲望和贪婪。
8
我看着身旁的少女一个一个被拉下欲望的沼泽。
他们褪去了人类的衣裳,化身为禽兽,个个急不可待的开始耸动起来。
我拿着黑色的玫瑰花,踩着满地的衣服,路过黑白交错叠加的身躯。
他们在怒吼,她们在哀嚎,在电闪雷鸣的深夜下沉沦共舞。
我走到门口,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一路拖行到僻静处。
“若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就这么自甘下贱。”程凯已经摘下面具,双眼喷着的火焰要把我烧死。
“若若,如果你家出现什么意外就直说,怎么出来卖呢?你这样怎么对的起阿凯。”周欣然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我觉得好笑。
我巧笑嫣然,拿着玫瑰花的手轻轻打在程凯的眼睛上,慢慢的滑动到他的鼻梁,嘴唇,喉结,胸膛,最后到达他硬了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