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宛是我继母带过来的孩子。
我爸常说叶若宛母女二人身世飘零。
因为可怜她,所以叶家的东西我有一份,叶若宛就有一份。
直到叶若宛伙同我的未婚夫将我推下悬崖,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父亲的私生女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父亲所默认的。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她被接进叶氏别墅的第一天。
还记得她曾在我的生日宴上,指着满桌子贺礼说:“熙然妹妹,你的就是我的,我们不分彼此。”
所以,我的父亲、我的未婚夫、我的亿万财产,你说抢就抢,一声招呼也不打。
如今,我重生了,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若宛姐姐,报复你,我也不打算同你打一声招呼呢。
1
我妈去世三年后,我爸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后妈。
我爸将后妈生的女儿推到我面前:“熙然,这是你杨阿姨的女儿若宛。”
杨若宛怯生生地对我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妹妹,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看着杨若宛娇俏的样子,脑海里的记忆翻天覆地。
前世,我惨死在杨若宛手里。
死前我才知道,原来杨若宛是我爸的私生女。
而眼前的后妈,是我爸跟我妈结婚前就认识的初恋。
我爸因为觊觎我们叶家的家产,哄骗我妈后自愿入赘叶家,后来又瞒着我妈让杨若宛出生。
再后来,我妈病逝,杨若宛和后妈在叶家如鱼得水……
恍神间,杨若宛已经拉住了我的双手:“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见我不搭话,我爸脸色有点难堪:“熙然,你怎么回事?”
后妈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口是心非道:“熙然,你要是不喜欢妹妹的话,我们立马就走。”说完,她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拉着杨若宛扭头就要走。
我爸立马挡在了两个人面前,一脸沉郁地看我。
我甩开杨若宛拉着我的手,皮笑肉不笑:“爸,你带他们进来有问过我同意吗?”
2
后妈、杨若宛两个人都呆住了。
我爸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管家薛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跑出来不安地看着我。
薛阿姨是外公派过来从小陪着我的管家阿姨,她是真心为着我好。
当初我摔下悬崖后被判定为意外,只有薛阿姨觉得我死因成谜,一直在为我奔走。
一想起上辈子的旧事,我的怒火瞬间攀升。
偏偏我爸还要往枪口上撞:“叶熙然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爸,不是你仇人。你妈去世三年,我重新找个老婆有什么问题?”
“我今天不光要把他们母女接进来,我还要让若宛改姓成叶若宛。”
呵,是了。
上辈子,我爸也是这样。
他说杨若宛跟着母亲姓在外面容易受人欺负,还不如就随着我们叶家的姓。
那时的我,尚未从丧母的悲痛中走出来。
常言道,孩子是天生爱父母的。
即便是他要带后妈继女进我叶家的大门,我也因为子女对父亲的天然孺慕,同意了他的要求,也同意了让杨若宛改名。
可重活一世,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上辈子,杨若宛就是因为改了我叶家的姓,才能借着叶家的势力,一路往上爬得到了无数的机会。
也因此,当杨若宛用那一双肖似我的眼睛出现在我外公的病床前,要求外公转让公司旗下股份的时候,神志不清的外公将杨若宛错认成了我。
从此之后,她彻底替换了我的人生。
“不,我不同意。”我言辞激烈,斩钉截铁,目光在我爸和杨若宛间流转,突然嗤笑一声,“爸,你让杨若宛改姓,不会是因为杨若宛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我爸脸色一沉,此时此刻,我外公偶尔尚有神智清楚的时候,他并不敢教人知晓他婚前生子的消息。
杨若宛见状,立马解释:“妹妹,你误会了,我亲生父亲早就去世了。”
我爸脸色更沉了,眼里的怒火直接朝向了杨若宛。
杨若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再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用眼神哀求我爸和后妈。
我爸见状,更加羞怒跳脚:“叶熙然,你年纪大了翅膀也硬了是不是?要是你妈还在,你敢这么不听话吗?”
我就知道他要搬出我妈。
我妈去世这几年,但凡我和他在公司决策上意见不同,他都会搬出我妈来说话。
我憋了憋堵到嗓子眼的怒火,差点破口大骂。
薛阿姨见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心疼地搂住了我,对着我爸说:“熙然她爸爸,熙然小姐都这么不舒服了,我看还是不要把他们母女接进叶家吧?不如你们三个搬出去住?”
眼见着薛阿姨准备拿手机给外公那边打电话报备。
我爸立马软了语气,开始哄我:“好了熙然,你不同意给若宛换姓那就算了吧。”
我吐了一口气,目光冰冷地看着装可怜的母女二人,我笑了笑:“行,那我也退一步,允许你们母女二人住进来。”
毕竟,不住进来,我怎么好日日监视你们呢?
说完,我扭头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事儿,我又转身回看他们三个:“对了,杨若宛你要记住哦,你是在寄人篱下,你可不能把自己当成我们叶家的大小姐。”
“还有你,杨阿姨,我卧室门口有监控,除了管家阿姨,任何人不许进出。”
母女二人搀扶在一起,眼里有着被揭穿的怒火与惊恐,仿佛我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他们的内心。
我可没忘记,上辈子,我的恶毒后妈曾在我卧室里安装了监控打算拍下不良画面,让我声名扫地。
3
我回了卧室,看着镜子里眉眼青涩的自己。
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掉下悬崖的痛,即使几生几世我都忘不掉,几乎刻进了骨子里。
也教我更恨他们三人。
我爸一面对我妈装出一副情深入骨的模样,一面又觉得自己入赘叶家。
有辱家门,于是他面上表现得非常喜爱我,心里却更偏爱他的长女杨若宛。
母亲亡故后,外公的财产自然就会落在我头上了。
我爸便打起来外公财产的主意。
可他知道我性格执拗,不是那么好骗的。
于是,他将杨若宛带入叶家,让她改姓成为叶家大小姐,所求不过就是想迷惑众人,然后逼死我,再哄骗外公签下了转让公司股份和亿万家产的协议。
想到这里,我呼吸一窒,冲出卧室门,正巧看见了我爸带着后妈进了主卧。
我拦在二人面前,叫道:“薛阿姨,快把主卧锁起来,我妈的房间,外人不许住!”
大约是几次三番都在自己心爱之人前落下面子,我爸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总而言之就是难看极了:“叶熙然,你怎么跟之前大相径庭?你妈没走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瞧,这个男人又在拿我妈说事儿。
我脸色煞白,柔弱得如同被霜打落的花,憔悴不已:“爸爸,这是妈妈的房间,里面都是妈妈留下来的东西。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念想吗?”
我爸见了我泫然欲泣的样子,语气竟然更加强硬了起来,仿佛小人得志:“你妈都去世三年了,卧室里能有什么东西给你想念?你杨阿姨都跟我登记结婚了,不住主卧室像什么样子?”
“喂,董事长醒了吗?熙然她爸爸的公司最近资金……”薛阿姨的声音在一旁幽幽响起。
我爸深吸一口气,猝不及防一巴掌甩在后妈脸上。
薛阿姨吓了一跳,赶紧丢了手机护在我面前。
后妈右脸顿时肿了起来,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爸。
“爸!”杨若宛从客房门口清清楚楚看清了一切,她表情不可置信,仿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会打心爱的妈妈。
我嗤笑一声,听见我爸声音里满是佯装的怒火。
“杨青青,你别得寸进尺。既然进了叶家,就老老实实,别想着住主卧室!”
后妈委屈地抬头:“老公,可是是你说……”
“住口!我把你们母女俩接进来,是可怜你们孤儿寡母,你怎么能怂恿着我带你去主卧室?”
我拍了拍几个巴掌,声音足够响亮,足以让我爸差点破功:“精彩!爸,杨若宛第一天进门就称呼你爸爸,外公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多想呢。”
薛阿姨捏着我的手紧了紧,神色看来看去,惊疑不定。
我爸笑意讪讪,尴尬不已,颇有种被人揭穿心思的恼意却偏偏不敢发作出来:“熙然,你爸爸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女儿啊!”
我打了个哈欠,边往卧室走边嘟囔:“我可没说杨若宛是你亲生女儿。”
4
薛阿姨跟在我身后进了卧室,顺手关了门:“小姐你……”
我先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阿姨,你是不是觉得,杨若宛和我长得很像?”
她迟疑道:“小姐,确实有点像,但是……似乎像的那一部分,是像你爸爸。”
我点点头,“嗯”了一下。
薛阿姨是真心关心我的人。
我没必要跟她隐瞒事实。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比我更情绪激动,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董事长会脑溢血?”
“啊?”我闻言有瞬间的茫然,却立马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是因为我爸?”
薛阿姨痛心疾首:“董事长怀疑是你爸爸害死了阮阮小姐。”
阮阮是我妈的小名。
可薛阿姨说:“阮阮小姐瞒得很好,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痛苦。”
她擦了擦眼角的细泪:“可我发现她在偷偷吃抗抑郁的药,医生说本来都控制得差不多了,小姐却突然服用了过量的精神类药物……”
“什么意思?”我抓住薛阿姨的手,惊呼一声,“我怎么不知情?”
“董事长觉得阮阮小姐的死因不对劲,执意要调查,可是你爸爸不同意尸检……
“监控里曾显示,阮阮小姐和你父亲曾激烈地争吵过……”
“董事长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阮阮小姐,气急攻心脑出血进了医院。”
我越听越心惊。
薛阿姨解释道:“这件事无凭无据的,咱们也不管乱说啊,说了不是影响你和你爸爸的父女之情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爸爸总不能害你吧……”
薛阿姨你说错了,我爸真的会害我。
思绪飘远,我记起上辈子临死前,我曾隐隐约约听见我爸还有后妈站在悬崖边上说了一些关于我妈的事情。
可那时我实在太痛了,灵魂飘在空中如同万箭穿心般痛苦,我根本没来得及听清二人在具体说什么。
我只隐约记得,我爸曾说过主卧里的东西得藏好。
所以我刚刚才会情绪激烈不肯让他们住进主卧,还让薛阿姨把房间锁起来。
“薛阿姨,你别慌,外公身体不好,也别惊动外公,我已经知道他们三个想干什么了。我会调查清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5
知道我妈死因成谜后,我开始咨询律师要怎么起诉。
可律师说,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必须要有充足的证据才行。
冲动报案,很容易打草惊蛇。
很好,我让薛阿姨以打扫房间为理由进主卧收集线索。
而我自己,则一边关注着薛阿姨的进展,一边进了学校继续学习。
上辈子我就是被他们各种精神折磨,才出了心理问题,没办法读大学。
也因此让杨若宛找到了机会,在大学里勾搭上了我的未婚夫周嘉隽。
这辈子,我一定不能放弃读书。
说起周嘉隽,我们两个算是娃娃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不比旁人。
就算我们成年之后没办法走到一起,我们本也不必走到仇人相见分外红眼这一步。
可惜,我没想到,连周嘉隽都觊觎叶家的财产。
“什么?你是叶家大小姐?那你怎么姓杨?”
“你说叶熙然霸凌你?怎么可能,你不招惹熙然,熙然绝对不会对付你的。”
一进教室,我就听见本该热闹的空间里,忽然安静到落针可闻。
我双手抱胸,看着话题中心的杨若宛,眯了眯眼:“怎么?杨若宛,我昨天才告诉你别拿叶家的身份作妖,今天你就忍不住冒认自己成叶家大小姐了?”
她低着头,露出毛绒绒的脑袋,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勾起了一些男生的同情心。
“熙然,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是啊,怎么说也是你亲姐姐。”
“谁告诉你们她是我亲姐姐了?”我挑眉,径直走到缩头缩尾的杨若宛面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从上面撸下来一块名表,甩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响动,让同学们纷纷聚了过来。
6
杨若宛惊慌地瞪大眼睛,质问道:“熙然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
脏了的东西,我宁愿毁掉,也不愿意被她占有。
我伸出脚狠狠踩在了手表上,用力碾了几下。
我歪着脑袋看她:“一个外人带进来的继女,也配当我们叶氏集团的大小姐?”
她咬了咬唇,怯怯地露出一段纤长的脖颈,眼里蓄满了泪水。
有人挡在了她面前,替她说话:“叶熙然,有话就好好说,摔人家手表就太过分了吧。而且,你不怕同学们真的说你霸凌杨若宛吗”
杨若宛见有人护着她,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喜悦。
“她的手表?”我好笑地耸肩,“她妈妈连个正经职业都没有,买得起最新款名贵手表?”
她蹲下来捡起被我甩坏了的手表,语气委屈极了:“不是的熙然妹妹,这是爸爸送给我的。”
我笑容里多了几分轻蔑:“是吗?我可记得这款手表全球限量,是我上个月定的。”
杨若宛可怜的神色僵硬了一瞬。
我又望了望替她说话的人:“李骁,我记得你们家新起的项目里,我们叶氏集团投资了不少……”
李晓身体一僵,目光躲闪道:“熙然,对不起……”
望着鹌鹑似的李晓,我冷笑两声。
拜托,我是叶氏集团的千金。
我外公是叶氏集团创始人,掌握全国经济命脉。
我有什么好惧怕流言蜚语的?
我这辈子,就是要回击所有踩着我叶氏集团上位还耀武扬威的人。
“杨若宛,你不解释解释手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双手抱胸,轻抬下颌。
看着我别有深意的目光,杨若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言语间也少了几分底气:“我……我也不知道。”
“是吗?”我笑了笑,“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来看看这块手表到底是谁的?”
“别!”杨若宛俏脸一白,“熙然妹妹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拿错了。”
“行,收拾好的你东西,主动去读普通学校吧。”我看着她课桌上一溜的教材,以及那格外引人注意的名牌包包,心底忍不住嗤笑。
装出一副可怜样儿给谁看呢?
就我爸开的那个背靠叶氏集团的小公司,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
说到底,杨若宛手上的名牌包、后妈保养得益的精致面容,不都是靠总公司漏给分公司的油水维持的。
杨若宛凭什么一边惨兮兮污蔑我霸凌她,一边又心安理得地用我们叶氏集团的钱。
“熙然妹妹,是爸爸送我进贵族学校读书的。”她眼圈泛红,楚楚可怜地站在我面前,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不愿意主动退学?
她偷窃我的东西,我没报警只让她退学就已经是对她宽容处理了。
要知道,天晟贵族学校,也是我们叶氏集团投资创建的。
“随便你。”我摸着下巴笑了笑,“看来你这继女,根本没搞清楚状况啊。”
7
暮色四合,我刚回家,我爸就抄起玻璃杯往我身上丢。
我往旁边躲了躲,玻璃杯碎在了脚下,紧接着,他勃然大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熙然,你就这么容不下你的姐姐吗?”
我点了点头,施施然从门口走了进去,坐在了沙发上,和他面对面讲话:“是啊,就是容不下,不然你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要包容一个偷东西的家贼?”
“什么家贼!”薛阿姨正准备做晚饭,听见动静,立马从厨房里出来,吓得一声惊呼。
我调了学校里的监控给我爸还有他身边的继母看。
杨若宛就坐在两个人旁边,脸色吓得煞白一片,忍不住解释道:“爸、妈,我不是家贼,是爸爸给我的……”
“胡说!”我爸一声怒吼,巴掌一伸就要揍杨若宛。
后妈赶紧阻止他:“都是一家人,什么贼不贼的,说出来多难为情啊。”
说完,她又张嘴劝我:“熙然小姐,你原谅你妹妹的无心之失吧,你妹妹就是不小心。”
哦,现在不小心偷我手表。
以后,是不是就要不小心偷我未婚夫了?
“后妈也是妈,阿姨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劝你,千万不要小题大做。就这点小事儿,也没必要让学校通报宣布害若宛退学是不是?”
“再说了,一家人互相用用对方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就静静地看着后妈一个劲儿挤眉弄眼地发挥表演天赋:
“要不然你明天就去跟校方解释一下,是你弄错了,你若宛姐姐根本就没偷拿你东西。”
薛阿姨听了,手直接捏成了拳头,怒气冲冲道:“你说什么?你们竟然偷小姐的手表?熙然小姐的东西,也是你们能随便动的?”
薛阿姨说完就准备掏出手机给外公的医院打电话。
我爸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急忙打断道:“熙然,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妹妹已经被退学了,你就原谅她吧。”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她呢?”
沉默许久的杨若宛终于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熙然妹妹,你还要怎样?”
“我都没学上了。”说完,她眼泪落了下来,红着鼻子,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直教后妈和我爸看的心都揪了起来。
“要不,你问问警察叔叔要怎么处理?”一句话,让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都蒙了。
我话音刚落,别墅门口就进来了几个警察。
杨若宛惊慌失色。
她被接进叶家是为了当叶家大小姐,以后是要取代我继承叶氏集团的股份的。
不是来被警察抓的。
她慌张地躲在了后妈身后,不断摇头,惊惶到指尖掐进掌心都没发现:“爸妈,我不能去警察局,我害怕。”
我看着她软弱的样子,心底翻涌的恶意越来越大。
去个警局就让你怕成这样子。
可你上辈子推我下悬崖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你装,你给我继续装。
我看你能装柔弱乖乖女装到什么时候。
7
当薛阿姨把我妈生前吃的抗抑郁药拿到我手里的时候。
我惊呆了。
因为我发现,上辈子我因为被他们三人联合打压,心里出了问题之后,也吃过同款抗抑郁药。
“熙然小姐,房间里确实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只有这瓶药有些奇怪,我上次检查时,药瓶没拆开过,这次检查发现药被拆开了。”薛阿姨百思不得其解。
我冷了眉眼,拿着药就去医院查血。
薛阿姨一路陪着我。
检查结果出来时,医生拿着报告单忧心道:“小姑娘,没有抑郁症的人吃什么抑郁药呢?知不知抗抑郁药吃多了也会有生命危险呀。”
薛阿姨气得咬紧后牙,几乎手里的药瓶捏变形。。
我急忙辩解:“医生,我没有吃过这个药。”
“小姑娘,你可别说谎隐瞒你家大人啊。血检里已经查出了药物残留……”
薛阿姨不安地挽着我的手臂,向医生询问我的身体会不会受影响。
在确定发现及时,神经没受到太大影响之后,我拉着薛阿姨扭头坐上了回叶家别墅的私家车。
车窗缓缓升起,我望着雾霭满布的江景,陷入了沉思。
震惊、愤怒、不甘等种种情绪在内心不断翻涌。
我原以为,推我下悬崖只是叶若宛和周嘉隽临时出的主意。
血检结果却让我有了更多的想法。
虎毒尚不食子,可我爸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就想要了我的命。
难怪上辈子我妈去世后,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总是头晕目眩。
真是可笑极了。
我的家早就被偷了,我却临死才知道真相。
我为曾经愚蠢的我感到痛心。
也更加坚定了要让他们三个净身出户付出代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