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觉得热了开厅里的空调,才发现,即使把温度设定到25度,我家小小的厅里一点也不凉快,才后知后觉的应该是空调坏了。
想到早就过了质保期,就到隔壁小区的家电维修部去找人修,结果被答复:“师傅太忙,今天排不上,要到明天上午才能轮到我家。”无奈,今天只有在卧室玩我的布了。
因为脱发,总觉得原来买的那些各式发卡太大,卡不住总是往下掉,前几天索性就在网上买了些光板的7厘米小发卡,准备按自己的喜好,做些装饰在上面。
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虽然有些粗糙,但小发卡没重量又紧致,我少的可怜的那点头发戴上感觉还不错。
手上做着发卡,脑子里不知何时开了小差,思绪竟然飘回到七几年的时候,那时,生活在农村的我家,别说空调了,电风扇都没有,每年夏天就靠着芭蕉扇来对付酷热。
白天要去上学还不觉得,记忆最深刻的是晚上,晚饭我们都是在院子里吃,吃完就在院子里乘凉。
农村人爱串门,房前屋后的邻居,每天晚上吃完饭就到我家院子里来坐着,母亲一边和她们聊家常,一边拿着芭蕉扇忽塌忽塌地扇着,而我就挨着母亲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母亲摇芭蕉扇带来的丝丝凉气。
农村蚊子很多,但再多的蚊子也没有人家会买蚊香,我们都是在地里割些艾草晒干,晚上点着用艾草的烟气来熏蚊子,记忆中这样的方法不是很管用,我每天都会被蚊子咬,好在我不起疙瘩也不觉得痒,只是被咬的地方会出现一个绿豆大的小红点。
曾经觉得很苦涩,现在回忆起来,却感觉很有趣母亲每天吃完晚饭,怕我们困,怕我们要睡觉,就会在院子里铺张旧凉席,如果我们困了,就先在凉席上睡,等十点左右,天有些凉快了,母亲再叫我们回屋睡觉。
还有那个年代,家家都有打猪草,并把草晒干留着喂猪用。我家我和我哥,每天早上和下午放学后,以后去打猪草,回来后就把猪草晾晒在院子里,晚饭前,还要把半干不干的草堆起来,说是不能让露水打了,露水打过的草就不绿了,味道也会差,猪就不吃了。
有一个周一的晚上,我家院子里有一大堆半干不干的草,那是我和哥哥周日和周一两天的功劳,因为没干透,就收起堆在院子里。
晚上,我困了,在凉席上躺了会儿觉得太硌得慌,就自己悄没声地睡到了草堆上。
到进屋睡觉的时候,母亲叫了我们,弟弟妹妹就跟着回屋了,母亲也收起了凉席也回屋睡觉了。
睡到半夜,我翻了个身,忽然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吓得我大喊了几声还哭了。
母亲听见赶紧拉亮了灯,隔着窗玻璃往外看,那天没有月亮,天很黑,母亲说恍恍惚惚看到过人影,可怎么也没想到是我,把母亲还吓得不行。因为父亲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母亲带我们四兄妹。
直到我哭喊着叫妈妈,妈妈才光着脚从屋里跑出来,妈妈说:“吓死我了,二半夜的你不睡觉跑院子里干什么?是不是发癔症了?”
然后,我就跟着妈妈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让我把昨天的草摊开再晒,我发现,原来夜里有两个刺猬跟我一起睡在草堆上。
现在想来应该是母亲太累了,一个农村妇女,既要参加生产队劳动,又要管我们四兄妹的吃喝拉撒,确实辛苦母亲了。
母亲已经故去八年了,我也早已经习惯了没妈的日子母亲是2017年去世的,母亲的晚年很悲苦,痴呆还瘫痪,虽然我们四兄妹都尽心尽力,但母亲还是吃尽了病痛的苦,没有质量,没有尊严的躺在床上,熬煎了六年多。
最后,母亲累了,我们也累了,母亲走了,我就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八年时间,我已经淡忘了母亲,淡忘小时候的很多事情,也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因为我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要要直面死亡了,死神前面再有母亲为我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