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的ATM机取出三万块钱时，手还在微微发抖。丈母娘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

1

“小王啊，你岳母这病来得突然，需要住院做检查。”老丈人搓着手，欲言又止。我攥紧口袋里的工资卡，那是刚发的季度奖金。

妻子握着丈母娘的手，眼眶红红的。我知道她刚跟丈母娘吵过架，因为丈母娘总说她不孝顺，不如隔壁老张家的闺女。但此刻，她却完全忘记了那些不愉快。

医生说是疑似心肌梗塞的症状，需要先住院观察。这话一出，我立刻掏出了工资卡。

2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呛得人难受。交完钱，我去医院后面的小店买水果。恰好碰见丈母娘家的邻居老李。

“你丈母娘住院了？”老李诧异地问，“我早上还看见她在菜市场挑选最贵的海鲜呢，说是要给她表妹家送过去。”

我愣住了。

“前两天她还跟我说，女婿是提款机，得想办法多弄点钱。”老李压低声音，“你们家小区的房子首付还差多少来着？”

3

站在病房门口，我突然不想进去了。透过门缝，我看见丈母娘正坐在床上玩手机，脸色红润。看见护士进来查房，她立刻躺下，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我打开手机，上面还躺着一条微信借款。是妻子早上发来的，说丈母娘住院急需用钱。这半年来，丈母娘以各种理由向我们“借”了十几万。每次都说是急用，却从来没提过还钱的事。

4

晚上九点，医院探视时间结束。我拉着妻子来到医院天台，把手机录音播放给她听。是下午在楼道里偶然录到的，丈母娘跟她表妹的对话：

“这招屡试不爽，等拿到钱，咱们就去看那套学区房。” “你就不怕女婿知道真相？”“他要是敢吭声，我就让我闺女跟他离婚。你不知道，那小子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家。”

妻子瘫坐在长椅上，泪水夺眶而出。我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咱们搬出去住吧。”

5

第二天，丈母娘以“身体好多了”为由出院了。临走前，她还想让我们付清剩下的首付，好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保管。

这一次，我和妻子异口同声地说了“不”。

妻子颤抖着说出了这半年来的第一个谎言：“妈，单位刚通知，我们要派驻外地工作了。”

丈母娘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家将彻底告别这种畸形的亲情。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了钱包里的银行卡在欢呼雀跃。

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我牵着妻子的手，朝着属于我们的方向走去。余光里，丈母娘的身影渐渐模糊，而我们的未来，却前所未有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