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发行的一套硬币上,却印着一位中国人。
但是这位华人女子,在国内的“印象”却没那么好,国内对她骂声连连。
宋美龄都不待见她,就连祖籍家乡的人也驱赶她,让她离开。
但她却在抗日战争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那么她究竟是谁?
2022年10月25日,美国发行了一套25美分的纪念硬币,旨在纪念20位对美国发展有重大贡献的女性,而其中一枚硬币上,正面为美国总统,反面却是一位有着东方独特韵味的华人女子,她手指纤长,轻轻托举着好奇的脑袋,望向远方,柔美的中式眉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几十年后,美国将她印在了硬币之后,纪念她曾经为美国好莱坞所做的贡献,但是,以前国内对她的评价却不是这样,1942年到1943年,二战中的中国进入抗战最为艰难的时期,宋美龄代表蒋介石奔赴美国,希望得到美军援助。
而彼时作为好莱坞女明星的她,却并没有得到邀请,宋美龄认为,她在荧幕上的形象,给中国抹了黑,那她究竟是谁?为何国内外对她的评价如此的褒贬不一呢?
和电影的“命中注定”“你家二女儿又跑去看电影啦,老黄。”一位邻居告诉洗衣店的老板,她家二女儿又偷偷跑去看“洋人片”了,老板听后气急败坏,抄起洗衣棒就往电影场赶,而这位二女儿,便是黄柳霜。
1905年的洛杉矶,和无数的华人家庭一样,黄柳霜的家庭也从事着洗衣店的工作,伴随着洗衣机嘈杂的声音,黄柳霜诞生了,家里兄弟姐妹众多,日子过得十分清苦,父亲是个传统的广东人,家教和家规告诉黄柳霜,她要安分守己,以后相夫教子。
一天,黄柳霜在洗衣店帮忙,在给顾客送洗好的衣服时,收到了一笔不少的小费。她兴冲冲地拿这些钱跑去电影院,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电影,幕布上那些精彩纷呈的剧情和表演,让小小的黄柳霜如痴如醉。
后来,黄柳霜去看电影这件事被父亲发现,遭了一顿毒打,父亲觉得,这些幕布上画着精致妆容,扭动着身子表演的人和“戏子”没什么区别。
9岁的她,种下了一颗想要成为电影明星的种子,后来,她经常溜出教室,用吃午饭的钱来看电影,还跑到离家不远的电影制片厂去“蹭”电影。她的圆溜大眼睛里都是电影画面,时不时跟着扭动起来。
14岁时,黄柳霜终于如愿以偿,第一次在电影《红灯笼》中当了个群演,提着个灯笼走了走。这给了黄柳霜很大的鼓舞,在她眼里,自己也算和电影有了“交集”。
然而,小小年纪却满怀梦想的她,从未料到,“好莱坞之梦”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她发现,自己出演的,大多是妓女、恶棍、逆来顺受的边缘群体,而这些角色恰恰满足了白人对华裔的偏见以及刻板印象。
在好莱坞连续出演了几年的负面角色后,黄柳霜彻底认清了现实,她虽然出演了电影,但并没有受到尊重,1928年,她只身前往欧洲,期望寻求更多的机会。
与在好莱坞的尴尬处境不一样,在德国,她终于凭借电影《歌》一炮而红,欧洲观众都对她的演技拍手称好。她也凭借此片成功地展现了不同的“东方面孔”,让欧洲观众对中国文化有了更多了解。之后,欧洲许多知名导演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合作纷至沓来。
在欧洲打响了名头1930年,好莱坞又看中了她在欧洲市场的“钞能力”,希望她能重回好莱坞。
然而,美国对她的态度虽然有所改变,但黄柳霜饰演的角色与她离开好莱坞时的没有太大差别。
直到1935年,电影《大地》试镜的落选,彻底激怒了黄柳霜,而落选的原因是因为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中国家庭的故事,但抢走黄柳霜角色的,却是一个“白皮肤”的德国人!而当黄柳霜去找导演质问原因时,导演却说:“你长得实在是太东方了。”
黄柳霜对此愤怒不已,拒绝出演这部电影的任何角色。可讽刺的是,这位德国女演员凭借此片,还获得了第10届奥斯卡金像奖。
寻根,回到真正的“家”不能出演讲述中国故事的影片,一个纯正的中国角色却被德国人接手,她对此倍感失望。心灰意冷之际,黄柳霜终于在1936年,起身回国,一心寻找她真正的故乡。
然而,她的回乡之旅也并不一帆风顺。这些年所塑造的角色,让她在国内大受谴责和抵制。她并没有获得同胞的理解与温暖的怀抱。国内的媒体和杂志说她是西方傀儡,是中国的耻辱和叛徒。
对此,她只能无奈地解释道,这些角色如果她不来演,也会有其他人来演。这样的解释,在当时漫天的舆论纷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当她按计划准备回到祖籍台山长安村时,却遭到家乡人的驱赶警告,在前来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大喊道:“侮辱中国的小丑,滚出去!”就算是宋美龄也并不待见她,黄柳霜当场失声痛哭,最终她也没能回家看看。
让人感到没那么凄凉的是,在受到来自同胞的误解和声讨的同时,国内的一些名流还是对她表示欢迎。国内巨星梅兰芳、胡蝶、林语堂以及外交官顾维钧等对她进行了热情的接待。
在回国的9个月里,黄柳霜到祖国各地领略风土人情,同各界人士交流,这样的经历让黄柳霜对自己的身份认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切,她动情地向外界表示,虽然自己在美国出生,但却是一个纯正的中国人。
为国奔走,募资筹款带着这份笃定的对祖国的民族和身份认同,黄柳霜同年返美,并开始拒绝出演带有负面形象的华人角色。随后不久,中国的抗日战争便全面爆发。
她心急如焚,在美国四处奔忙,为国募集筹款,捐献药品,不惜拍卖自己的礼服、珠宝首饰。
她积极寻找机会,在电影界的宴会上、在慈善机构的集会上发表演说,呼吁美国民众积极支持中国抗战。1942年,她把出演的两部抗日宣传电影《轰炸缅甸》以及《重庆来的女士》所获得的片酬全部捐献,全力支持中国抗战。
家人眼中的耻辱在外处处得不到尊重和认可,受尽屈辱的黄柳霜,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是否能得到一丝慰藉呢?
事实是,她凭一己之力供养一家十口,出钱支付弟妹的教育费用,家人却同外界一样,不能认可她在事业上的种种行为。她的弟弟妹妹在外都不愿提及黄柳霜,认为她不是什么光彩的人物。
落寞的感情生活黄柳霜的感情生活也充满坎坷。她的初恋以白人无法与华裔通婚为由,拒绝与她步入婚姻,她在之后的感情中也屡屡受挫。深受情伤的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郁郁寡欢。孤身一人,无人倾诉。
黯然逝世这样曲折的经历,让她后来不愿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在生命的最后几年的黄柳霜,变得情绪低落,抑郁难解,只得通过酗酒排解苦闷。最终,在1961年,黄柳霜突发心脏病离世,享年56岁。而她的墓碑上,最终连一个名字也没留下。
人们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将她遗忘,无人提及,仿佛她从未来过。
站在时代背景下,回望她的一生,不禁让人感到凄凉、无奈。
而站在历史的长河里,黄柳霜的一生都在与强权作斗争,她直面种族歧视,直面自己遭遇的身份认同危机,她一次次勇敢地站在追求平等的第一线,将爱国精神实实在在的化作了她次次的行动里。
2022年10月25日,美国发行了印有黄柳霜姓名和头像的25美分硬币,以此来纪念她在影视领域为亚裔女性的平等做出的杰出贡献。
而国内对她的评价也随时间发生了变化,21世纪的人们为她拍纪录片,各大媒体、杂志发表文章,缅怀、纪念她,歌颂和赞扬她在历史上反西方殖民主义、反种族歧视,为中国乃至东方做出的贡献。
黄柳霜的名字,就这样闪烁地留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化作一颗星星,给人力量。或许她也没想到,自己在生后能再次响彻东方与西方,也得到了生前渴望,却从没获得过的尊重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