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正在跟两个同事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候，小雅的电话打了过来。
“王铭，我们一家人已经商量过了，彩礼就按照我老家当地的惯例给88.88万，这个数字也是为了讨一个好彩头，咱们都是独生子女，我爸妈说这钱以后还是属于咱们小家庭的。”
“另外房产证上一定要加上我的名字，我妈说我属于远嫁，以后咱们吵架，她担心我被赶出去流落街头。”
小雅还要继续往下说，我腾地站了起来。
“88.88万这也太多了，你们当地惯例也不至于都是这么多吧。”
“我都说过了这钱以后都是咱们小家庭的，左口袋换到右口袋而已，你着什么急！”
“就算我给彩礼，但房子的事我可不能答应，那是我父母全款给我买的房，我自己做不了主。”
“房产证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你怎么就做不了主，我看你就是拿你父母搪塞我，我能生孩子，子宫就是我自带的房子，我的房子都腾出来给你生孩子，你怎么就不能改名字，你就是不想负责任。”
不等我继续说话，小雅啪地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我忽然对即将的婚姻产生了恐惧。
02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我遇到了小雅，她长得明艳小脸，头小脸小，皮肤白皙，说起话来一副娇病的样子。
一开始我们在工作上毫无交集，仅仅就是见面礼貌性的点头。直到一次加班结束，那时已经夜里11点多，外面下着大雨，我刚走出大厦就看到小雅在路边拦车，这个时间路上早就没有车了，一时的不忍心我提出送她回家。
把她送回家之后的两天我们都没有再见过，第三天小雅主动过来找我，把我叫到楼梯间，看四下无人小雅哭了起来，说她的胸针不见了，那个胸针是她过世外婆送的，问我是否在车里见到。
我带着她到车里寻找，我翻找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在副驾驶座位下面找到她的胸针她才止住哭泣缓缓抬头，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为了表示感谢，小雅提出请我吃饭，我推脱不过就答应下来，没想到小雅带我去的是一家非常高端的餐厅，我们两个一顿饭吃了5000多。
我家境富裕，一顿饭5000多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是第一次就让不熟悉的女生掏钱我实在过意不去，于是那顿饭我请了。
在这之后小雅就借着还人情的名义经常给我带她做的点心、切好水果，很快我就投入小雅的温柔乡里。
只是在一起之后，小雅常常拉着我去高端的商场，每次去都要买十几万的衣服和包，去过几次后我囊中羞涩便不再陪她去。
为此小雅跟我大吵过好几次，说我不爱她，我是葛朗台。
我那时刚刚工作2年，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万多，虽然我住的是高档小区开着名牌车，但这些都是我父母给的，他们给我买车买房后基本不会给我任何钱，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问父母要钱，所以我是住在高档小区里开着豪车的穷人。
在一次为了买包的大吵之后，小雅又又又又提出分手。
好吧，我实在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便同意分手。
小雅第二天就把她所有的物品都搬走了，甚至还把我的微信电话全部拉黑。
看着一下子空了很多的房子，悲从中来，我带着两瓶从我爸那里顺来的红酒去发小袁汐家。
03
我和袁汐都喝了很多，一起细数我们从幼儿园到大学的糗事，又吐槽了各自的工作，然后............
我们有什么不妥嘛？
我想没有，我刚分手属于单身状态，袁汐这个连男人手都没有牵过的更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不妥。
但第二天酒醒之后，我和袁汐面对面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们一直把彼此当哥们，忽然走出那一步，两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哎呀，昨晚那事挺没劲儿的，咱们以后还是好哥们吧。”袁汐率先开口。
“什么叫挺没劲儿，你在损谁，你昨晚叫声隔着一公里都听得到。”
还没等我说完，一只拖鞋已经砸到我的脸上，紧接着就是我的内裤、衬衫................
袁汐把我赶了出来。
那天之后我就被派去外地的项目，一去就是3个月。
3个月后我提着箱子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小雅在跟门卫说着什么。
说实话这次分手后我已经没有以前分手那么难过了，这段时间在外地，我像摆脱束缚的小鸟一样，打游戏、健身、喝酒，别提多快乐了，基本不会再想到小雅，反而经常想念袁汐。
我的车靠近小区大门时，保安忽然指着我的方向对小雅说些什么，小雅顺着保安手的方向也看到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让她上车。
“我怀孕三个月了。”一上车小雅就对我说。
幸好当时车是停着的，不然非得出交通事故不可。
见我不说话，小雅忽然举起拳头狠狠打了我几下。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话。”
“好好，祖宗，先别打，你说你怀孕3个月了？”
“对，马上就10周了，是你的，你必须负责任。”
04
我父母知道小雅怀孕后，赶紧让我准备提亲的事，这反应让我有些吃惊。
“爸妈，你们同意我们的婚事？”
我爸猛喝了一口茶水，重重放下茶杯。
“以前我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现在人家怀孕了，我们还能反对吗？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和你爸以前就觉得小雅太虚荣，明明她也是普通家境，工资还不如你多，非要跟别人攀比，什么都要买大牌。”
“你妈说的对，虚荣这一点一定要让他改改，咱们家的钱也是我和你妈辛苦赚的，按照她这个消费水平，咱们家底也扛不住几年。”
我爸妈开始商量去小雅家需要带点什么，房子也要重新装修，还要留一间房子作为儿童房，我爸甚至还亲自去了建材城说是要挑选环保的家具。
我一直没有把小雅说房产证加名字的事跟我父母说，我能想象到他们听之后的反应，我猜也许这只是小雅一个人的想法，还是要先跟她父母见一面才行。
一周后，我带着父母去了小雅父母所在的城市。
我和父母站在小雅家的客厅不知该怎么办。
为什么是站着呢？因为客厅只有5、6平米的样子，墙角摆放着桌子，几把塑料椅子摞在一起。
小雅母亲从我爸妈手里接过东西，就地开始翻看起来。
为了这次来带什么我父母煞费苦心，他们知道小雅家庭条件一般，带贵的便宜的都怕引起误会。最后我爸托朋友买了2盒上好的化橘红干果。
化橘红干果看起来很普通，但营养价值高，产量低两盒就4000多，我们觉得既不张扬也不寒颤。
没想到小雅妈妈看到后，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表情。
撇撇嘴把干果随手扔在一边，指着墙角的塑料椅子说：
“自己拿椅子坐吧，别一直站着。”
我尴尬地把椅子一个一个拔出来让我父母坐下。
我爸笑了笑率先开口：
“小雅妈妈，我们这次来呢就是想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
小雅妈板着脸，冷哼一声，顺势坐在我递过去的椅子上。
“是要好好商量一下，他们两个分分合合多少次了，每次分手小雅都会给我打电话哭很久，谁的女儿谁心疼呀。”
05
我和小雅的5次分手都是因为我掏钱的时候不够痛快她提出来的，前4次都是我去认错求复合，在她妈口中怎么像是她受了委屈似的。
我爸妈对视一眼，我妈冲我皱了一下眉，示意我别说话。
“是呀，他们小年轻总是不懂得忍让，以后结婚后一定要多体谅对方，不能动不动就分手。”
“这话说的对，要多忍让多体谅，尤其是男人，一个女人能为你生孩子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呢。”
小雅妈冲着我说道，我父母都讪讪地陪着笑，感情男人就是一大牲口呗。
“婚礼要大办特办，在我们这，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所有的亲戚邻居都看着呢，我们家小雅一直都非常的优秀，结婚也不能比别人家差。”
忽然卧室门口处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和父母都吓了一跳，一直以为家里只有小雅和她妈妈，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见小雅爸爸，还以为他不在家呢。
这时我父母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但看得出他们在极力的忍耐。
“三金、彩礼得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给，彩礼要在婚礼上给，还要报出数字，给的少了丢的可是你们家的人，我们当地一般都是88.88万。”小雅妈妈继续说。
我和父母对视一下，我妈又冲我皱了一下眉，依然让我不要说话。
“好好，这个钱虽然有点多，但好在数字吉利。”
“还有钻戒，最好是5克拉以上的，不是说太小的都是碎钻嘛，而且钻戒还可以传承，以后还可以给女儿或者儿媳妇，所以一定得买一个大的。”
“咳咳，咳咳。”
小雅妈妈说话的时候，小雅爸爸大声地咳嗽，小雅妈妈瞟了一眼他爸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雅妈说的三金彩礼都是小事，最最重要的是房子。”
听到房子我和我爸脸色骤然大变，我妈还没反应过来，讨好地说：
“我觉得再给小两口买一套也好，我家给他们掏首付，房产证上写上两个人的名字，让他们自己还贷款，不然他们每个月都是月光，根本不懂得节约。”
“哎呦，你可真会说笑，在我们这就不兴贷款买房，结婚时都是男方把房子准备好，女方直接入住的。”
“是是是，在你们家这里我信，但北京的房子动辄几百上千万，哪是说全款就全款的呢。”
小雅妈妈终于给我们每个人倒了一杯茶水，说了这么久我们嗓子都要冒烟了。
小雅爸爸吸溜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把吃到嘴里的茶叶吐在地上说道：
“不重新买也可以，把王铭现在住的房子加上小雅的名字。还得给小雅买一辆车。”
小雅妈妈坐直了身体，开始掰着手指头说：
“小雅、月嫂、我和小雅爸爸，再给王铭留一个座位，这车呀得买一个宽敞的，我听说奔驰GLS刚好能坐下这么多人。”
我在一旁都听傻了，真敢要呀！我扭过头看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的小雅：
“这也是你的想法吗？这些都是咱们结婚的前提吗？”
“这是我们一起商量好的，没有这些不能结婚。”
“王铭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觉得亏，结婚生孩子本就是女方付出更多，所以必须得给够保障才行。再说了两个孩子都是独生子女，给小雅不也就是给王铭嘛，分得那么清干什么，你们家那些钱不早晚都是孩子们的呀。”
“行了，这门亲事我们家高攀不起，实在是我们家穷娶不起你们小雅。”
我爸腾地站起来，紧紧握着手机，脸色愈发地阴沉。
“娶不起你们就滚，要不是小雅怀孕了，我们根本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小雅爸爸瞬间炸毛，把手中的茶水狠狠摔在桌子上。
06
回到家，我妈抱膝坐在地毯上，眼泪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滴落在地毯上。
我爸皱着眉，掐着腰站在窗前叹气。
“怎么办，不拿出1000万，我看这个婚是结不成的。”
“什么怎么办，这种吸血鬼人家，娶进门就是祸害。”
“那孩子怎么办，那是一条生命呀。”我妈站起来，绝望地大吼。
我爸听到孩子时也瞬间没了斗志。
我父母信奉基督教，基督教是不允许堕胎的，所以老两口是绝不可能提出让小雅堕胎。
我虽然不是基督教徒，但一直觉得堕胎对女性来说极为残忍和不公平，而且胎儿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得知小雅怀孕后，一直考虑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你说你，分手那么多次，每次都给你介绍女朋友，你连个面都不去见，怎么就那么死心眼，真是没遗传你爸一点好。”
说着又坐在地毯上大哭。
我很惭愧，我谈恋爱把我爸妈搞得里外不是人，每次分手我妈都会托人介绍对象，当别人物色好人选后，我又跟小雅和好，我爸妈再去给介绍人赔不是。
跟小雅在一起后，为了省钱给她买名牌，我连裤衩袜子都让我妈给我买，逢年过节给父母的礼物也只能是一句问候，妥妥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小雅说她一个人租房子住害怕，我就把她接到我父母给我买的房子里。小雅做饭只停留在我们确定关系前她给我送的那几次，住在一起后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都是我一个人，我甚至怀疑在一起之前小雅送的那几次饭是她叫的外卖。
我和老爸老妈商量后，决定由我再去做一下小雅的工作，希望能从她那里突破一下。
我给小雅打了几个电话都被挂断，以前我们吵架后小雅总是不接我电话，每次都是等她心情好了之后才会搭理我。
单位派我出差3天，反正小雅也不接我电话，趁着出差这几天就让她先消消气，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我打算出差回去后再找小雅商量。
哪知就在我出差的第二天，我老爸被小雅家人气到心脏病发作住院，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07
老爸老妈正在家里吃午饭，忽然有人疯狂地砸门，开门一看把我妈吓得够呛，门口足足围了七八个人，最前面的正是小雅的父母。
见到我妈开门，小雅父亲朝我妈泼了一盆冷水，老妈瞬间从头湿到脚，还没等我爸走到门口，小雅妈已经插着腰开始骂：
“王铭呢，让他滚出来，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啊。”
“小雅妈，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爸把我妈拉到身后冲着门外喊道。
“呦，爸爸替儿子出来了，我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王铭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不要在在这里撒泼。”
“我实话实说，哪里撒泼，你教出来的儿子，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诱骗我女儿，怎么地，想免娶媳妇白捞一大孙子。”
“两个孩子是自由恋爱，怎么就是王铭诱骗你女儿呢？”我妈披着毯子开始助攻我爸。
但老两口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一开始只是小雅爸妈骂，到后面来的亲戚们都开始对我父母进行人身攻击，老爸气的直哆嗦，伸开手臂就要把他们向门外推，这时不知道谁向我爸扔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正好砸在我爸头顶，瞬间一股恶臭散发出来，老爸也应声倒地。
门口的人见我倒下，跑得比谁都快，等急救的医护人员来的时候，都被恶臭熏得干呕。
我刚一进病房就闻到了老爸身上的恶臭，他闭眼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还不停地捶打床沿。
“爸，现在怎么样？”
“还死不了，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不是让你跟小雅商量的吗？”
“她不接我电话，而且我这几天又出差，还没来得及商量呢。”
“你呀，真是让你爸把老脸都丢尽了。”
“是我对不起，但是爸，咱们能不能先洗澡呀，实在太臭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还敢说。”我爸冲着我后脑就是一巴掌。
“你爸都洗了三回了，他们扔了你爸一身发酵的鸡粪，怎么洗都还是有味。”老妈泪眼婆娑起来。
08
“2床，请尽快缴费。”门口的护士冲我们喊道。
我拿着缴费单到一楼缴费窗口排队，一抬头就看到小雅在我隔壁队伍的前面排队，她是来产检的吗？没想到她会来这家医院。
我迅速地把费用缴上，转身就去追小雅，前面的小雅一边走一边在包里翻找什么，一张单据掉出来都没有发现，我捡起单据本想叫住她，可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掉出来的是一张B超单，上面明确地写着：
小雅，孕6W+5。
我好歹也有些基本的常识，孕6W+5 ，这么算下来，这孩子是在我们分手，我出差的那段时间怀上的，小雅这是想让我喜当爹呀！
回到病房看着老爹老妈，感觉他们好像苍老了很多，我一定会讨个说法。
想要查清楚很简单，只要花点钱就可以。
我用两只香奈儿包成功地把小雅的闺蜜王颖发展成我的闺蜜。
不出两天新交的闺蜜王颖就带来了我需要的信息。
原来小雅跟我在一起后觉得自己被骗了，说我就是个假富二代，在5个月前，小雅认识了一个有钱的已婚男，已婚男对小雅说会离婚娶她，于是小雅就向我提出分手。
小雅发现怀孕后，已婚男就消失了，小雅去已婚男家里找过一次，被已婚男彪悍的老婆打了出来，那个已婚男是上门女婿，手里没有多少钱，财政权都掌握在老婆手里，自然是不会离婚的。
已婚男的老婆家庭非常有势力，小雅深知自己斗不过，就打起了我的主意。
09
袁汐突然要见我。
那晚以后袁汐一直躲着我，电话不接，微信偶尔回复。
这段时间我反而很想她，感觉对她已经不是哥们那种状态了，每天都想知道她的动态，吃到好吃的餐厅也想跟她分享。小雅怀孕逼得我不再去想她。
我提前10分钟到了约定好的餐厅，袁汐一进门，我忍不住笑出声音。
“你怎么胖成这一样？怪不得一直躲着我，哈哈哈哈。”
“怎么不说话，生气啦。”
袁汐瞟了我一眼没说话，拉着椅子坐下。
“你跟小雅和好了？”
“没有，这次肯定不会再和好了。”
“确定吗？”
“确定，她...........”
我本想把小雅让我喜当爹的事说出来，但为了面子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她什么？”
“她跟别人在一起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她了，根本不可能和好。”
袁汐低着头，双手转动着咖啡杯，睫毛不住地抖动，重重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页折叠的纸递给我。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我天！
袁汐，孕10W+5！
“我................这..................”
“一次就怀孕我也没想到，这个孩子我打算留下来。”
“额...........”
“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独立抚养的，就是觉得应该告诉一声，孩子以后长大了问爸爸去哪，我不想骗他说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希望你能有时间陪陪他，去参加个家长会。”
不到10天的时间，两个女人告诉我怀了我的孩子，这样的惊喜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刺激，一时间我竟语塞。
袁汐见我楞在那里，一把抢过B超单：
“你不用害怕，怀孕生孩子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就把你当成捐精者。”
“我不是害怕，我是..............哎，一言难尽，最近家里发生一些事。”
“家里发生什么事？”
“就是我爸住院了。”
“王伯住院了，严重吗？哪家医院，我明天去看看他。”
我和袁汐从小就认识，她经常去我家玩，跟我父母都很熟悉。
“就在三院，你现在要养身体，不用去看了。”
“我身体非常好，你一会把病房号发给我，我先走了。”
说着袁汐站起来就走。
“你吃点饭呀！”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袁汐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走了。
10
我也没有心情吃饭，结了账直奔医院，这次不能再让老爸老妈跟着操心，我得先把小雅的事跟他们解释清楚。
病房里，老爸还是面色阴沉地躺在床上，我妈这几天嘴角也长出一个大水泡。经过小雅家人这么一闹，老爸老妈已经沦为小区的谈资，他们一辈子要强，没想到晚年受到这么大的侮辱，我懊恼不已。
见我走进来，老爸冲我翻了个白眼就把身体侧过去不看我。
“老爸老妈，我这两天得知一个新的情况，对咱们家也许是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哎呀，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怎么他们家妥协了？”还是老妈心疼我会跟我说话。
“老爸，你要不要听。”
老爸哼了一声依旧没有回身看我。
你不看我，那我就看你，我绕到老妈身后，蹲在老爸床头。
我爸看到我，皱着眉把眼睛闭起来。
“老爸，快起来，真的是好事。”
“你快说，说完赶紧走，现在在医院都比在家清净。”
我把发现小雅怀别人孩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跟老爸老妈说完后，老两口别提多开心。
“太好了，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样的家庭咱们家可对付不来。”老妈高兴得直拍大腿。
“就是就是，一想到他们家人的行为我就上火，但是为了孩子也是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本以为能很快就有孙子了，这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老爸居然还一脸的遗憾。
“其实，孙子很快就能有的。”
“什么意思？”
“袁汐怀孕了。”
“袁汐怀孕了，她不是还是单身吗？这么快都怀孕了。”老妈探过身问我。
“是，已经有两个月了。”
“那是人家怀孕，跟你没有关系的。你生活习惯那么差，身体都是亚健康，想怀孕也没有那么快的。我同学侄女从国外留学回来了，那姑娘人品很好，这次你可一定得去见见。”老妈完全没有领会到我的意思，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
这次老爸反而机灵了：
“怎么回事，袁汐怀孕跟你有关系？”
“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认识十几年了，根本不可能，来看看这姑娘照片。”老妈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老爸老妈，袁汐的孩子是我的。”
“啥！”
老妈腾地站起来：
“你可不能这么刺激我跟你爸，这不到两周冒出来两个孩子。”
“你先别着急，臭小子赶紧说清楚。”
11
小雅跟我提出分手后，第二天就带着行李搬走了，我带着从我爸那里顺来两瓶红酒直奔袁汐家。
袁汐是个大宅女，没事几乎不出门，所以我事先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跑过去。果不其然，袁汐在家。
我瘫坐在沙发上不停更换电视节目，袁汐在厨房忙活着，我已经闻到厨房传来的香味，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我今天晚上准备一个人来一次精致地晚酌，你来了破坏气氛。”
“我陪你一起晚酌，你看我可不是空手来的。”我站起来把酒倒进袁汐的酒杯递给她。
袁汐接过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酒杯，歪着头喝了一口。
她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以前一直当袁汐是哥们，认识十几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她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这次准备分手几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几天，这次是真的分手，小雅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搬走了。”
“真的，那你很伤心吧。”
“伤心谈不上，我现在对分手都已经麻木了，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吃过饭，我们靠在沙发上边喝边聊。
袁汐开始絮叨，跟我去后山抓蝌蚪我掉水泡里还把她一同拉下水，吃饭时总是抢她碗里的菜，每次逃课都让她帮忙掩护，被发现后连累她一起受责罚。
“那你还跟我做朋友，肯定是我人格魅力放光芒。”
袁汐仰头喝了一口红酒，我斜躺着看她微微向后扬起的侧脸，脑子里忽然又闪过一次她怎么这么好看的想法。
袁汐正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眼睛盯着前面的电视。
我凑过去，双手撑地，靠近袁汐盯着她问：
“是不是被我人格魅力吸引，难道你一直喜欢我？”
袁汐的脸颊一寸一寸染上红晕。
她咬着下嘴唇，目光轻轻一转，像是被触碰到内心的秘密，明媚而含蓄。
我忍不住想轻轻亲她一下，但嘴唇触碰到她脸颊的一瞬间， 心跳如同战鼓般疾速敲击，全身血液都在沸腾，一发不可收拾。
“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空气停止流动，老爸老妈呆呆地盯着我。
片刻后，老爸一拍大腿：
“前段时间我一直梦到有个小孩冲我笑，看来呀是我孙子在跟我打招呼呢。”
我妈神色复杂推了我爸一下：
“说不定是孙女呢。”
“孙女更好，孙子孙女我都喜欢。”原本躺在床上的老爸此时已经在地上走来走去，手舞足蹈。
“不过王铭，经过小雅这事妈算是明白人品最重要，袁汐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妈，我没想辜负，我这不是来跟你们商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