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将我准备上交给警方的犯罪证据盗给歹徒,只为赎回她的白月光。
惨遭报复的我被入室杀害,分解的石块被塞进家中冰箱。
而她联系不上我只当我在闹脾气,对我不管不顾,忙于照顾白月光。
直到被迫回家那天,她在冰箱中发现我的残肢后,疯了。
1
当刀子刺进我的心脏时,我感觉到令人窒息的疼痛感。
血液迅速流失,意识逐渐模糊,我眼前早已漆黑一片。
可我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菜刀狠狠砍在我身上,将我一点点肢解。
“吗的,怎么这么难砍下来。”
模糊间,我听到歹徒的声音。
意外的竟有些耳熟,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就在他忙着把我分尸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手机里穿来的声音让我不能再熟悉。
“家诚,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妻子叶素的语气格外担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听着她的声音,才猛然发觉肢解我的人正是妻子的白月光,郑家诚!
“这些天你照顾我也不容易,我就想着去给你买个蛋糕。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叶素不疑有他,感动地说道:“家诚,我们什么关系,用得上这么客气吗?”
“许晏要是有你半分贴心,我也不至于天天和他吵架了!”
“上次你被歹徒绑架,我让他把证据拿出来救你,结果他死活不同意,还说这份证据危及很多人性命……我看他啊当警察当傻了!一天到晚想着立功当英雄,为了名利连别人的性命都枉顾。”
“真是恶毒又自私的小人!”
我听着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掌握的是一个犯罪团伙的证据,这个犯罪团伙无恶不作,涉嫌黄色交易,贩卖人口,贩卖毒品,我和同事合作数月才好不容易收集足够的证据。
这次行动中,我们经历了多少苦难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而她竟然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为了救她的白月光,她不止和我吵过一次。
“许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自私自利?还是说你一向对郑家诚怀恨在心,故意不救他?”
“我看啊,你就是嫉妒人家家诚事业有成,赚了大钱。而你呢,你算什么?我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了,房子都没见你买两套。”
她总嫌弃我赚得没有郑家诚多,说人家郑家诚年轻有为,事业有成,为人又谦逊温和,一提到他就两眼放光。
而提到我时,则满脸厌恶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郑家诚才是她结婚四年的丈夫呢。
现在想来,郑家诚那些大钱,估计也是肮脏交易得来的。
我虽看不见,但依稀能感受到郑家诚听见这话时嗤笑了一声。
可他说出来的语气却依旧温柔体贴:“素素,别怪他,他想立功的心我也理解,估计是想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敬佩吧。”
“呸呸呸,他这种人,不被人唾弃就烧高香了,还指望别人敬佩他?”
“不提他了,家诚,那你忙完了快点回来,我做好饭菜等你。”
叶素温柔体贴的语气在我听起来,显得那么刺耳嘲讽。
她何时对我有过这种语气?
我平时因为出任务回家晚了时,叶素从来不会打电话过问我一句,似乎我对她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冰箱里也只是一些剩饭剩菜,从未吃上一顿她亲手为我热的饭菜。
我不由得心底一旁自嘲。
郑家诚挂断电话后,加快了速度开始清理案发现场。
把我的残肢塞进冰箱,打扫完现场后,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我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消散,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2
再次睁眼时,我发现自己竟然以半透明的魂魄形式来到了叶素身边。
心脏上还插着郑家诚那把刀。
身上打斗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
幸运的是,我维持的是生命最后一秒的形态,并没有像死后那样被肢解,缺胳膊少腿的。
“这个许晏,又不接我电话。”
坐在餐桌前,叶素拨打了几次我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后,烦躁地皱起眉头。
郑家诚已经带着蛋糕赶了回来,听到她这话,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
“别担心,估计他是有什么事呢。”
“谁担心他了?我只是想提醒他,这个月差不多该发工资了,让他记得准时上交。”叶素呸了一声,厌恶道:“他能有什么事?估计又跑到医院看他的小情人罢了。”
她口中的小情人,是之前我出任务时,救下的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刚出社会就经历了被人拐卖的黑暗,是我冒死救下了她。
她获救后,因为心理创伤,住进了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她对所有人和事都带着恐惧,唯独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所以我平时有空没少去看望她。
可叶素却怀疑我和她有染,每次都尖叫着扯着嗓子对我说着难以入耳的话。
“你又去找那个贱蹄子了?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简单!许晏!你对得起我吗?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无论我怎么解释,她也一口咬定男女没有纯洁的友谊。
我反问她那她和郑家诚呢?
她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狮子,尖叫着怒斥我:“许晏!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跟郑家诚清清白白,我们只是像兄妹一样的存在!你能别把每个人都当成你那样没有道德吗?”
“心脏的人看谁都脏!明明你自己有不见得人关系,还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她总是有理有据。
“素素,我真心疼你。”郑家诚装模作样地把她搂入怀中,趁她不注意,把手中的钥匙放入她的口袋里:“何苦守着一段没感情的婚姻呢?”
“不如你以后就在这住下吧。”
“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本以为叶素听到这话会欣喜若狂,马不停蹄地和我离婚。
可没想到的是,她听到这话,表情僵了一瞬,面露犹豫。
“我再考虑一下吧,太突然了家诚。”
郑家诚也不急,柔声道:“好,我等你答复。”
一连过了几天,叶素也没能打通我的电话。
从前不管我出任务到多晚,都不会超过48小时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这些日子她为了更好的照顾刚赎回来不久的郑家诚,不顾我反对毅然决然地搬进了郑家诚的家里,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过家了。
郑家诚见状,劝说她:“素素,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回去看看吧。”
“我一个人在这也没事的,我的伤势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是许晏那边要紧。”
听到这话,叶素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许晏拦着不让我去赎你,你也不至于被歹徒伤害,受这么重的伤!”
“不就是泄露那点证据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辛苦两天再去搜集就好了,我真不懂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点证据有你的命重要吗?我还没骂他呢,他倒好意思生起我的气来了!”
在我得知她把消息泄露给歹徒赎回郑家诚,生平第一次冲她发了火。
我们第一次闹得这么僵。
她以为我还在闹脾气,故意不回她消息。
殊不知,我早已被她害死了。
3
在她眼里,什么事都比不上郑家诚的性命重要。
我还记得我们举办婚礼的那天,郑家诚给她发消息,说出车祸了,让她快赶过来一趟。
那时候我对她苦苦哀求,我说他不止一个朋友,不缺她一个。
可叶素最后却也只是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皱着眉头说道:“许晏,你懂事点行吗?家诚出车祸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你先应付一下宾客,我尽快赶回来。”
可我苦苦支撑了一天,也没等来她的身影。
她在医院陪了郑家诚整整一夜,尽管他只是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而我则在宾客眼中,成为了一个落寞的小丑。
事后我期待叶素能给我一个道歉,只要她哄我两句我就能释怀。
结果她也只是满脸疲惫,笑着对我说道:“幸好家诚没什么事,吓死我了。”
她满心满眼都是郑家诚。
不管怎么样,郑家诚还是陪着她回了一趟我们的家。
可寻遍了每个房间,也没找到我的身影。
在她看不见角落,郑家诚偷偷检查了一遍周围有没有落下什么致命的信息。
等到叶素皱着眉喃喃着“这人又跑哪去了”走出来时,又恢复了那幅温柔的模样上前问道:“怎么样?还是没找到人吗?”
叶素满脸的烦躁:“不知道死哪去了。”
“估计他是一时想不开,跑到别处旅游散心了呢?”郑家诚安慰她:“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不会弄丢的。”
叶素默不作声。
郑家诚见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装作不经意般拿起桌上的花瓶观赏。
我气得想上去争夺,因为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和叶素的结婚礼物,也是她的遗物。
结果下一秒,他就跟手没劲了一样,花瓶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气得巴不得上去锤他,可手却只能穿过他的身体,无能为力。
郑家诚一脸愧疚地看向叶素:“啊,对不起素素,我不是故意的。”
“这个贵重吗?要不我把钱还你吧?”
叶素听到动静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痕迹,风轻云淡地说道:“没事,不重要的玩意儿罢了,坏了就坏了。”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一阵心寒。
她明明知道这个花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她怎么能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种话?
我不指望她会因为这个和郑家诚大动干戈,但好歹斥责他两句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吧?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她继续说道:
“倒是你,你手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没劲?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我气得想拿胸口上的刀给他们一人来上一刀。
见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郑家诚眼底浮现出得意,但语气依旧假惺惺:“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忘记上药的原因,感觉手有点疼。”
叶素一听,慌了,拉着他急忙朝门外走去。
“你怎么不早说?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复查!”
找我这件事,自然而然地被抛之脑后。
她向来这样,在面对我和郑家诚的选择题时,她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