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入党、坚守哨位三个月、荣立一等功……老兵付泮忠在湿热沉闷,危机四伏的南疆丛林中留下了太多光辉瞬间和动人故事,但40年后,这位英雄却因为一张奇装异服的“战场写真” 走红网络!
付泮忠出生于1962年2月,1983年1月入伍。战时,是陆军第138师步兵第414团一营三连一排一班副班长。在战场的烽火中,付泮忠度过了难忘的青春岁月。
1985年,付泮忠所在的138师414团3连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防御作战,因局势变化,3连一百多名指战员从八里河东山转移在老山前线那拉口战场。
这里的166、168等4个高地地势险要却犹如一口锅,处于占据高位的敌人火力覆盖下,因为超高的伤亡,这几处高地被称作是“屠宰场”“采石场”。
1985年8月15日,166高地6号哨位两次出现伤亡,虽然是共青团员,但一班副班长付泮忠却表现出了非常高的斗志与担当,他要去最危险的地方去……
在多次请示下,他带领两名同志到6号哨位坚守,没想到,这一守,就是三个多月,足足108天!
在坚守6号哨位的艰苦岁月里,战士们的艰苦选爱奋战与聪慧机智,成了决定性原因。
为转变由被动变主动的防御战斗局面,付泮忠和见习排长林广龙、战士王保忠进行了前出潜伏侦察、勘察、研究敌情和地形。经过研判,6号哨位之前的高伤亡原因找到了,一是因哨位前出冒进,距敌近,离我远,便于敌人偷袭,不利于我方机动增援,再者哨位前的地形有利于敌人进攻和偷袭。
二是哨位右前方,向上不过10米就是敌人的地盘,有敌人的屯兵洞和火力点,敌人经常从那里出入并配合后续敌人偷袭。有时一个晚上,能向我军哨位投掷20多枚手雷或手榴弹。
以侦查的情况为基础,付泮忠及时汇报并同见习排长林广龙研究制定了防御方案和战斗措施。一是完善和加修工事。他们将洞口的朝向和洞前的地形加以改造,使得便于观察、出入并更加隐蔽,防止敌直瞄火炮的射击;二是趁机主动歼敌。他们趁夜外出潜伏,每当敌偷袭时,采取近战猛打先敌开火,快速将敌人消灭或击退。在后来的90多天里,他们主动歼敌30多次,毙伤敌人10多名。
对高地顶端敌人的屯兵洞,他们在一排长王东山的指挥下,配合炮兵的火力行动,采取秘密爆破的方式将其一举摧毁。此后,敌人再也没有向他们投手雷了。这些举措,也使6号哨位由初上阵地时的被动挨打变为积极防御的局面。从此,6号哨位再也没有出现伤亡。
坚守阵地的日日夜夜,连队顶住了敌人上万余发炮弹和无数手雷的狂轰滥炸,共打退敌人大小规模偷袭和进攻180多次,打死、打伤敌军220多人。因为圆满完成防御作战任务,连队被成都军区授予“坚守英雄连”荣誉称号。付泮忠因为出色的表现,荣立一等功!
在弘大的战争叙事中,在庞大的牺牲人数中,这几处高地的战火硝烟似乎很渺小,但在烽烟中度过青春岁月的付泮忠却留下了一辈子的铭心回忆。但在40年后,因为网络信息的发达,这位老兵却“走红”了,原因就是他的奇装异服——蛇皮袋上衣。
不羁的表情、凌乱的发型、奇特的造型,这幅样子与“最可爱的人”似乎不搭噶,但了解了那段岁月的网友们,却认为,付泮忠的行头最为动人!
原来,在残酷的战争中,考验着英雄们的,不仅是敌人的枪炮弹药,还有严酷的作战环境。
当年在老山前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仗好打,苦难熬”。而这个苦,体现在战斗中的各个方面。有军事发烧友如此总结:一苦是环境,山高、坡陡、谷深、林密,炮兵配置困难;二苦是交通,一线阵地不通车,许多地段连骡马都难以通行,作战物资的前运后送需要人背;三苦是缺水,阵地饮水也要靠战士下山背取,来回一趟要一天走几十里路,而且数量有限,勉强维持,多要靠雨水;四苦工事差,很多阵地建设在灌木丛生的石头山上,主要靠麻袋装土堆成工事,大部分地区属沙性土壤,加上下雨浸泡,极易塌方;五苦天气热,战区白天常常是35至40度的高温,湿热沉闷,人员体力消耗大,而且疾病多发……
在这样的环境下,作为一线战斗人员,付泮忠自然也吃了不少苦头。食品是压缩饼干和罐头,天天吃这种东西让人烧心作呕。但压缩饼干也不是能“顺利吃下嘴巴”的。
因为,阵地常常没有水喝。由于高地与后方联系的通路被敌人火力严密封锁,阵地送不上水,只能靠接雨水饮用,天不下雨,战士们就更艰苦了。9月中旬,一连十几天没下雨,战士们干渴难熬,嘴唇干裂,鲜血直流,压缩饼干更是咽不下去。
那时间,付泮忠还喝了尿。在回忆录中,付泮忠写下这样的文字:
“我在曾喝下自己的小便。当时实在是渴的难以忍受,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上学时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好像是一位受伤的老红军或是老八路,在远战的途中,因负伤掉队,被饥渴困扰,无奈喝了几口马尿,就救活了自己一条命,走出了困境。我想马尿能喝、人尿也能喝。可没水喝我哪来的尿啊,就憋了憋,终于在空罐头盒里撒下一点点尿水,很少,也就是一小口。看看,那颜色很黄;闻闻,那气味很骚。可我心里渴啊!就把盛尿的罐头盒放在一边的石缝中,等风凉了些,然后拿起罐头盒,闭着眼睛、猛地一口下去……真的喉咙不那么痛了,舌头也不太干涩了,干裂的嘴唇暂时被湿润下,尿水对嘴唇裂口有微微的刺疼,但感觉到心里略略舒服些。可那又苦、又涩的特殊味道在我的嘴中长留多日,呼出的尿骚味直直伴我有好多天!”
在猫耳洞里坚守,除了吃喝是问题,战士们还有“衣服穿不住”的尴尬。洞内狭小,坐伸不起腰,躺伸不开腿,洞内温度高湿度大还造成了衣被霉烂。尤其进入雨季后,阴雨连绵不断,猫耳洞内常常是头上滴水,脚下踩水。部分猫耳洞被雨水倒灌成了“水牢”:有的淹到膝盖,有的齐腰,还有的则淹到脖子。坚守在此的战士们只能把枪绑在肩膀上,电台顶在头上……
另外,洞内空气污浊,霉菌味、汗酸味,夹杂着腥臭味,污浊不堪。蚊子、老鼠、蝎子、蜈蚣、蚊蠓等轮番侵袭,令人不堪其扰。最难过是皮肤病,有的战士甚至全身溃烂。无奈之下,战士们便将干不了的衣服脱掉只穿一条裤衩。可不久,战士们又出现烂裆。这种病开始是起湿疹,奇痒难忍,然后化浓,并逐渐腐烂,不停地流黄水和血水……
后来,战士们也顾不上形象了,纷纷将衣服裤子全部脱光,一些害羞的战士便将短裤剪成条状简单遮蔽……
后来,坚守任务圆满结束,付泮忠与战友们下撤,原本“衣不蔽体”的他们扯了几个蛇皮袋,剪出了三个窟窿,这就成了一件长上衣,这样的装扮被人记录下来,成为了如今“走红”网络的“阵地写真”。
尽管是光着身子,但打起仗来战士们毫不含糊,他们抱着决死之心,用血肉之躯铸起钢铁长城。四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许多老照片已褪色,但战争中的残酷、牺牲以及“吃亏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无畏、奉献仍旧鲜活。
这段时间世界上的战火不仅引发了我们历史的共鸣,更是为国人上了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
无辜的民众被卷入战火之中,家园被摧毁,生活陷入绝望……人间冷漠与悲情的浩劫也再次教育我们,如今的和平,都是先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如今的我们,不仅要坚定对和平的信仰,要崇敬英雄,更要强大自身,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国度远离硝烟,人民远离苦难!
向先烈致敬,向英雄致敬!
图片来自网络,文字参考《血染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