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年纪念日，妻子说要庆祝一下。

可从傍晚等到凌晨，我都没等来她的身影。

刚拿起手机，我却刷到了她初恋的朋友圈。

“十年之约，我们的爱永不褪色。”

配图是妻子靠在他肩上的温馨合照。

我打去电话，却传来她初恋的声音:“宁宁刚睡着，你别打扰她了。”

十年来，不管是什么日子，只要她的初恋有任何情况，她总会一次又一次把我抛到脑后。

现在，她又一次将我抛弃。

沉默片刻，我挂断电话，给妻子发去留言:

“我累了，离婚吧。”

1.

今天，是我和柳如烟的十周年纪念日。

她一再强调，让我重视起来。

为此，我特意提前结束出差，又推了晚上的应酬。

准备了丰盛的烛光晚餐和蛋糕，以及价值不菲的礼物。

家里的保姆阿姨说柳如烟还没回来。

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平常就经常跟我抱怨公司加班的问题。

可等到半夜，柳如烟都不见身影。

与此同时，我刷到了她初恋的朋友圈。

“十年之约，我们的爱永不褪色。”

配图是妻子靠在他肩上的温馨合照。

我打去电话，却传来她初恋的声音:“宁宁刚睡着，你别打扰她了。”

十年来，不管是什么日子，只要她的初恋有任何情况，她总会一次又一次把我抛到脑后。

现在，她又一次将我抛弃。

我平静地放下手机，将桌上早已凉透了的饭菜倒进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我想了想，给柳如烟发了条语音留言。

“我累了，离婚吧。”

这条消息同样石沉大海。

我枯坐在客厅里抽烟。

一直到凌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屋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柳如烟回来了，喝的东倒西歪，身上满是酒味。

路过餐桌时，她看到了桌上奶油融化，东倒西歪的蛋糕。

“啧，真丑。”

说着，她自顾自地脱掉腿上的丝袜。

我注意到，她的丝袜两腿间破了一个大洞。

不像是撑破的，反而像是被人为撕开的。

我心中冷笑。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

“张扬，我的醒酒汤呢？”

柳如烟靠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吆喝。

我没有回答，而是平静询问：“我发给你的语音留言，你听了么？”

“看到了。”

柳如烟毫不在意地摆手。

“我都说了，我跟许江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你别老是瞎猜。”

呵。

普通朋友。

同床共枕的普通朋友。

没有理会她的无病呻吟，我站起身，居高临下。

“离婚协议我会找人帮忙写好，你回头记得签就行。”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暴躁，似乎是受到酒精的影响。

她摇摇晃晃起身，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张扬！不就是没陪你过结婚纪念日吗？！”

“你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大不了，回头我补给你总行了吧！”

原来她还记得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冷笑。

“不用了，去陪你的朋友吧。”

说完，我径直走入卧室，并将房门反锁。

柳如烟在外面大喊大叫，无非就是些羞辱我的话。

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心底默默盘算离婚的事情。

2.

我和柳如烟大四的时候在一起。

熬过了毕业就分手的魔咒。

最终步入婚姻殿堂。

婚前，她跟我坦白自己和许江的事。

他们二人是在刚入学时认识的，

那时候，柳如烟因为家庭变故，一度濒临退学打工的局面。

可当时身为她男朋友的许江，不仅没有提供任何帮助，还立马跟她分手撇清关系。

甚至为了防止柳如烟纠缠自己，他直接让家里给他办理了出国手续。

而那时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

平时生活费都是紧巴巴的，一旦遇到需要额外支出的部分，就得自己省吃俭用。

开源节流。

但是得知她的遭遇后，哪怕那时我知道她对我并无好感，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不仅将自己整整两年勤工俭学的钱拿出来帮她交了学费。

甚至连生活费都分她一半，只为了她不吃苦。

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个愚蠢到极致的舔狗。

之后，她家的条件好转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到了她的父母。

在二老的撮合下，我们俩人顺利走到了一起。

可就在我们婚礼前夕，许江回国了。

婚礼前一天，许江给柳如烟打了电话。

说自己后悔了，很想她。

柳如烟将他狠狠臭骂了一通，可挂断电话后，她却哭的格外伤心。

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结束。

可婚礼上，柳如烟却姗姗来迟。

宴请完宾客，她又以公司有急事匆匆离去。

整整一个礼拜都没回家。

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我遇到她公司的同事，才知道，她这一个星期根本没去过公司。

我打电话给她，她告诉我，公司领导临时安排出差。

本着新婚夫妻应当互相信任的原则，我没有太多怀疑。

可挂电话前，我凤鸣听到电话那头的柳如烟嘤咛了一声。

“怎么了老婆？”

我担心的询问。

柳如烟却没有说话，而是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才似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没事，撞到脚。”

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煞笔。

明明那时候，我都听到了电话那头有男人的声音。

可打从内心深处，我都不愿意相信她会出轨。

因为我爱她。

3.

后来，发现她和许江之间有猫腻，是在结婚前不久的国庆节。

原本我和柳如烟计划好，国庆的时候要去外地旅游。

可临出发前她却告诉我，老家母亲生病了，需要回家照看。

我二话不说退掉了机票，可当我想帮忙联系市区医院的时候，她却有些慌张地拒绝了我。

“我妈一坐车就晕，现在又生着病，还是就在老家吧。”

我没有多想。

可出发前她又拒绝了我的跟随要求。

面对我的质疑，她是这样解释的：“你平常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应该好好放松，放心，我妈的问题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我当时很感动，觉得自己的老婆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女人。

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当自己在酒桌上和兄弟吹嘘自己老婆有多好时。

当事人正在和她的初恋在酒店疯狂苟合，纵情狂欢。

和兄弟玩了几天后，我给柳如烟打去电话，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我记得柳如烟说过，老家的村子比较落后，信号不太好。

于是就想着亲自去她家看望一下老人。

说来也可笑，结婚这么多年，我和柳如烟的父母真正意义上，一共见过两次面。

一次是在得知我帮她垫付学费时。

另一次就是在我们的婚礼上。

每次我提出去看看老人，柳如烟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推脱。

所以我这次干脆没有跟她打招呼。

坐大巴到了柳如烟老家后，我下车，拎着礼物走到村口，打算跟村口大树下晒太阳的大娘打听下柳如烟家的地址。

可面对我的询问，两位大娘却是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柳如烟？没听过谁家闺女叫这名儿啊。”

我有些意外。

大娘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难不成是我走错了？

我又拿出先前和柳如烟的聊天记录，反复确认村子的名字。

后来实在没辙，我拿出妻子的照片递给二人。

只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大娘一拍大腿。

“这不是老刘家的闺女嘛！”

老刘家？

我一愣。

下意识以为大娘说话有口音，开口纠正。

“是柳，大娘，柳树的柳。”

“什么柳树，就信刘，刘老根儿的刘。”大娘瞥了我一眼。

我苦笑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于是询问：“那您知道她住哪儿吗？”

可接下来，大娘的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搬走了，那姑娘自从和隔壁村老许家的儿子结婚后，老刘一家子就搬走了。”

结婚？

隔壁村老许家？

我心里嫌弃了轩然大波。

内心下意识否定她们口中的不是自己的妻子。

可联想到柳如烟结婚以来一直不愿意让我来她家的模样。

以及大娘那副信誓旦旦的语气。

我心底涌出一丝不安。

4.

后来，我跟大娘打听了方位，直奔他们口中的老许家。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虽然当初是柳如烟的父母撮合我们在一起的。

可结婚后，她的父母就开始看不起我。

她们觉得自己女儿长得漂亮，又是大学生，不能就这么嫁给我这个穷小子。

其实不止他们，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柳如烟会为了我，和父母大吵一架，甚至一度闹得要断绝关系。

她爸妈这才松口，不再过问我们之间的事情。

也因为这个，我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沉浸在回忆中，不知不觉，我来到了老许家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

我上前，犹豫许久才敲了敲门。

过了大概三分钟左右，一个老人家打开门，见到我这个生人，眼里带着浓浓的警惕。

“你找谁？”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纠结许久，我拿出柳如烟的照片。

“我找她。”

老人眼里警惕心不减：“你找她干嘛？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老公二字到了嘴边，又被我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老人这才放下警惕，打开院门。

“她和我儿子上街去了，你不急的话先进屋里坐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老人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门口还挂着喜字，看上去还很新。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大爷……”

我刚想客套两句，老人掀起房间中间隔断的帘子。

也就一瞬间，我看到了内屋墙上挂着的照片，身体瞬间一片冰冷。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我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女的是柳如烟。

男的，就是她的初恋，许江。

而那照片，是婚纱照。

我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发冷，脑海一片空白。

我结婚近十年的妻子，居然在外面还有别的老公？

老人端着水笑呵呵地走了出来，我拿着水杯，强行逼迫自己冷静，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大爷，您门上挂着喜，家里有人结婚啊？”

大爷摆了摆手，像是不想多说，但嘴上却很诚实。

“嗨，这不孩子嘛，说趁国庆节，办个婚礼，哎哟，给我老头子累的哟……”

我没有心思听他扯东扯西，赶忙追问：“您儿子是叫许江吗？”

老人一愣，疑惑地看向我。

“你怎么知道？”

我沉默了。

许久，放下水杯，起身离去。

5.

第一次见到许江，是在柳如烟高中的同学聚会上。

柳如烟很坦荡地介绍我们二人认识，甚至还主动让我们加了联系方式。

当初正是她这种大大方方的态度，我才没有起过任何疑心。

现在想起来，她的演技真好。

我点开许江的朋友圈，里面都是他和孩子互动的照片，只有偶尔会露出妈妈的背影。

我放大照片仔细查看，试图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可无奈，虽然背影各方面都像极了柳如烟，但始终不能作为她出轨的证据。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江哥，你真是，坏死了，下次轻点。”

我一抬头，见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柳如烟和许江。

夕阳下，柳如烟任由许江搂着自己的肩膀，脸上满是娇羞和嗔怪。

一旁西装革履，显得和小山村格格不入的许江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轻佻。

“小骚……”

话没说完，柳如烟看到了呆呆站在路中间的我，眼神立马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平静地从许江怀里挣脱，快步来到我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直勾勾盯着她，这个和我结婚十年的女人。

此刻，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我反问道。

“我刚送我妈去医院，回来正好遇见许江，就顺路走一段。”

柳如烟表情镇定，似乎事实的确像她说的那样。

我忍不住讥讽：“顺路？顺到别人怀里那种？”

柳如烟闻言立马火了。

“张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许江只是好朋友！你阴阳怪气干什么？！”

许江走到她身边，也开口解释：“张扬你别误会，我和如烟真的没什么，只是刚好碰见而已。”

嘴上说着让我别误会，可他眼里却满是得意和挑衅。

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我冷笑。

“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当我没出现。”

说罢，我直接无视柳如烟喷火的目光，与二人擦肩而过。

“张扬！张扬！”

柳如烟在身后呼唤，可随着声音渐行渐远。

我知道，她压根儿没打算来追我。

更没打算跟我当场解释什么。

因为我爱她，她可以有恃无恐。

虽然嘴上说的冷漠。

可刚回到家，我就蹲在了地上，

胸口仿佛被人用刀子生生剖开一般，疼的我喘不上气。

回想过去十年，自己和柳如烟的点点滴滴，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