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在不久前在海参崴举行的东方经济论坛上，一位名叫苏沃洛娃的俄罗斯女记者，当着参会的普京和中方高层提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尴尬的问题：

她的原话是：“如何确保（在俄投资的）中国企业留在中国的领土上，而不是待在俄罗斯的领土上？”

【这位苏沃洛娃是一个相当有背景的记者，跟俄罗斯的政商界关系密切】

面对此番“挑拨离间”的提问，一旁的普京反应非常迅速“你为什么要问如此具有挑衅性的问题？我们需要把中国企业吸引到我们这里来。”

这一幕不禁让人联想起12年前。2012年，同样是在海参崴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上，普京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在不久前的将来不采取实际行动开发远东，几十年内那里的人就会说中文、日语和韩语。”

而12年后，普京主动抢着为中国说话——这种心态上的转变，背后有两方面原因。

一方面，其实从2012年普京再度就任总统开始，他就一直在推动远东地区的开发。然而实际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数据显示，过去10年来，远东地区的人口下降了3%，整体上仍然保持苏联解体后的人口流失趋势。

【出席东方经济论坛的俄罗斯总统普京】

在这个过程中，普京作为最高决策者，也意识到了开发远东的难度之大。如果俄罗斯要单打独斗，那么开发的效率便难以保证，吸引外资是必然的。

另一方面，在俄罗斯与西方全面决裂的大背景下，俄罗斯如果要吸引外资开发远东，中国几乎是唯一的可选项。参与开发远东的外国企业，本来大部分就来自中日韩三国，俄乌冲突爆发后，大量日韩企业撤资，所以俄罗斯能选的合作对象基本上只有中国企业。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俄罗斯的政治精英们仍保有对中国的戒备感，现在也必须放下。更何况，这种戒备感本身就是不必要的，落后于时代的产物。

【参与开发远东的外国企业，本来大部分就来自中日韩三国】

而开头这位名叫苏沃洛娃的女记者，显然就代表着仍对中国有着戒备感的俄罗斯政商界精英，尤其是持极右翼保守主义立场的那部分人。在他们眼中，“大俄罗斯”不属于东西方任何一方，但比任何一方都要优越。

实际上，这位苏沃洛娃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有背景的记者，跟俄罗斯的政商界关系密切——她能在东方经济论坛上作为主持人采访普京和中方高层，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因此我们或许可以推测，苏沃洛娃之所以敢在这种场合提出如此具有挑衅性的问题，其实背后是有“高人”撑腰的。

之前我们就曾提到过，俄罗斯的极右翼与媒体界的关系非常不一般，能量很大。

不得不说，尽管普京的话语权毋庸置疑，但俄罗斯政坛内部的暗流涌动也不可忽视，莫斯科高层间的分歧依然存在，甚至比我们想象得还要严重。因此，在中俄关系保持高速发展的同时，我们也需要为“后普京时代”做好相应的准备。更不用说在俄乌冲突持续的大背景下，俄罗斯的未来本身就充满着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