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初结婚时，我做梦都没想到，会被一个男人害得如此窘迫。
周五一大早，我和两个闺蜜刘佳琪、赵欣来到远洋湾小区。
这是一片花园洋房式高档小区，均价三四万一平。
在惠城算是高端楼盘。
可这样我一直心心念念的好房子，却是老公范伦买来偷偷养别的女人的。
刘佳琪愤然不平，“渣男对老婆儿子抠搜的要死，对小三倒很大手笔！混蛋！”
“他连渣男都不配当，分明就是个狗东西、窃贼！偷拿家里的钱后玩儿消失，让雨然一个人养他全家老小。一跑两年不回家，电话不打、信息不发。妈的，有种他从地球上消失得了!”赵欣也随声附和。
刘佳琪：“雨然当时真是昏了头才会看上那个贱男人，一点福没享到，还被他当傻子耍弄，蹉跎了青春。”
我抿着唇，心里纵容已被伤得快要麻木，此刻还是会灼痛。
她们说得没错，我当初确实糊涂，才嫁给了范伦。
我和范伦是大学校友，他比我大两岁。
六年前，我们结婚，定居在惠城这个二线城市。
两年前，范伦被发现背叛了婚姻，他出轨了。
然后，他悄悄换了电话号码。
还趁我不备，拿走家中所有的积蓄。
从此消失匿迹。
不知去向，不知生死。
一个月前，赵欣因为换工作，在远洋湾小区租了房子。
偶然间竟发现了范伦和第三者何菲，早已以夫妻的名义同居了一年多。
而且房子是以何菲的名义买的。
赵欣当时就拍了视频留证。
今天我们三人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悄悄再拍下范伦和何菲同居的证据。
赵欣租的房子在9号楼，范伦和何菲住在11号楼。
我们没有这个楼的门禁卡，只能跟着11号楼的业主户主进了门。
上电梯直奔1601室。
出了电梯，我心里的气愤和紧张愈发厉害。
刘佳琪停下来，悄声说：“咱们再确认一次，等会儿赵欣负责拿手机拍视频，包括屋里所有两人同居的证据，还有咱们进去的整个过程。雨然就负责引话、对峙，我负责雨然的安全，以及打110报警。拍完证据，直接告他们重婚，绝不让他们有机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刘佳琪是职场精英，做事向来很有计划，有条不紊。
我握紧拳头，“没问题。”
走到1601室的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赵欣举起手机开始录像，刘佳琪抬手平稳地敲门。
几秒钟后，门刚开一条缝，我们一起用力把门拽开，并迅速跨进去。
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的何菲立即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紧接着，她伸手推离她最近的刘佳琪，试图阻拦，“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怎么私闯民宅？”
我冲上前拍开她的手，厉斥一声：“不知羞的第三者，你给我松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本人，她的眼睛很大，皮肤比视频里还要白。
长长的直发，像个清纯的大学生。
的确有几分姿色。
就是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和我的老公合伙把我们的钱都转移了。
想到这里，我怒火中烧。
快速打量屋子，我嘴里大喊，“范伦，是男人你就给我赶快滚出来!”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何菲立刻没了声音，一边慌忙瞟门外，一边想过去关门。
我冷笑，这女人也会怕左邻右舍听到吗?
我快步走进去，把房间都找了一遍，没找到范伦的身影。
我心里失望，跟着赵欣她们一边拍证据，一边走回客厅。
三室一厅的新房装修的很豪华，看着比我们家大了两倍不止。
电视柜上摆着他们的合照，墙上也挂着两人的合影。
俨然新婚夫妻的架势。
我气得眼泪飙出来，恨不得当场手撕狗男女。
幸好理智尚存。
我平静一下心情，指着这些东西对赵欣说：“拍这里，让大家看看，我连儿子吃个麦当劳、买个小汽车都要犹豫好久，拼命节省，攒了那么多年的钱，居然被他们恬不知耻地偷走，用来自己享受荣华富贵！”
何菲皱着眉，也不抵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站在茶几那边垂着头，无动于衷。
我怒不可遏，大声质问她，“范伦去哪里了?他不是和你住在这里吗?”
何菲涨红了脸，咬了咬唇，“你们关上门说行不行？”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何菲的衣襟摇晃，“就不关门，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赶紧把范伦叫回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不要脸的渣男渣女怎么给我解释！”
岂料，何菲开始小声哀求我，“你小声一点，行不行？”
赵欣举着手机冷笑，对她怼脸直拍，“呵！原来你也有羞耻心啊，你还怕别人知道自己给渣男当小三？做都做了，还怕人家知道吗！既然敢做不敢当，当初为什么要败坏道德勾引有妇之夫？”
何菲拿手挡住脸，哀哀辩驳，“可我一开始不知道他已婚……”
“少强词夺理，那你后来知道他有家庭，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在一起？你没见过男人吗？还是有特殊癖好，专喜欢和别人抢！”刘佳琪马上呛声。
我剧烈起伏着胸口，最讨厌她这种柔弱白莲花的德性，“你不仅知道他已婚，肯定也知道这房子是什么钱买的！他没有固定工作，收入可怜到连基本生活都维持不了，家里那些钱都是我挣的！我自己都舍不得花，你们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地买房，还写在你自己名下!那个三观尽毁的男人你想抢就抢走，但你们用我一分一毫攒下的钱买大房子住，不怕遭报应吗？不怕丢人现眼吗？”
何菲偏过头不说话，只顾掉眼泪。
倒是把自己弄得像个受害者。
我气急，“你不给他打电话是吧？好啊，那我去找隔壁邻居打！要不直接去物业让工作人员联系他也行！”
我绕过何菲，往房外走。
柔弱白莲花却猛地扑过来，死命拽住我的胳膊，惊慌失措道：“你不要去!你不能去！”
“你做了丑事还怕别人知道?”我的情绪突然失控，“那你花着我的血汗钱买房子和逍遥自在时，怎么没害怕？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我越说越气，歇斯底里道：“你怎么敢拿着我过得像乞丐一样省下来的钱买婚房?我都还没离婚呢!你要抢男人就抢，凭什么还吸我的血！你知不知道我和家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我抖着唇继续说：“那天我儿子问我榴莲是什么味儿的？我说那东西是臭的，一点都不好吃。我对他撒谎了，因为我自己也没吃过，我根本不知道榴莲什么味儿！”
我吸吸鼻子，“他还问我他的爸爸去哪儿了，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天天都在，只有他好久见不到爸爸？我告诉他，爸爸去外地挣钱了，挣好好多的钱，就能给家里换大一点的房子住。你知不知道，因为范伦，我在孩子面前已经成了一个说谎精！”
何菲一直哭。
我甩开她的手，继续嘶吼，“而你们不仅道德沦丧，还敢转移我的钱，明目张胆买婚房拍婚照。简直欺人太甚！你们这是在犯罪知不知道？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我要告你们重婚，让你们通通去坐牢！”
何菲愣了，惊恐地看着我。
我转头对刘佳琪说：“佳琪，打电话报警吧，范伦爱回来不回来，让警察先把她抓起来，他也跑不掉的!我们找不到他，就让警察来找，天网恢恢，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何菲急得大哭，改去拽刘佳琪，“不要啊，求你们了，不要报警，真的不能报警。”
眼见有刘佳琪在手机上按下110，何菲境况瞪着眼。
下一瞬，她突然疯了一样冲向阳台。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何菲已经垮过阳台围栏，一跳而下。
空气静默。
紧接着，刘佳琪的手机掉在地上，我也双腿发软。
2
直到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里，我们三人依然惊魂未定。
久久无法回神。
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何菲会跳楼。
当着我们的面。
仔细回想，我们当时虽然情绪激烈，但从没想过让她去死。
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偏激到去跳楼。
她都敢重婚，可见不是胆小如鼠的人，怎么随便吓唬几下就想不开了呢？
我们只是上门讨公道，没有要害死她的意思啊。
起初，警察不相信何菲是自己跳楼的。
万幸赵欣全程都拿着手机在录视频。
警察倒回去看了所有视频，并经过技术部门核验，确认视频没有剪辑过。
这才相信事实。
一个朱姓警官分析道：“难道是怕重婚罪要坐牢，受不了心里压力?”
我们三人刚刚做完笔录，何菲的父母就赶到了。
是一胖一瘦两个老人，以及一个眼冒精光，手臂刺着纹身，身穿艳丽颜色体恤和短裤的年轻男人。
他们一起冲进询问室。
老人看不出悲伤，嘴里凶巴巴地问，“警察同志，怎么回事?是谁丧尽天良逼我女儿跳楼了?”
那褶皱簇拥着一对冒着精光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恶狼闻到了肉的味道。
丝毫不像痛失爱女的样子。
警察对他们据实相告，“这位是范伦的妻子，我们已经……”
话音还没落，肥硕的老太太就冲上来。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襟，言词粗鲁，“就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逼我闺女跳楼的?你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欺负我闺女!”
我的身体被她使劲摇晃，鼻端闻到她满嘴的异味。
一阵恶心和眩晕袭来，差点摔倒。
警察马上把老太太拉开，“家属请冷静一下。”
然而，老头也冲上前推我，“你这个没本事的黄脸婆，你就是嫉妒我女儿青春貌美，有能耐你冲你男人使呀！杀人偿债，你今天必须把问题解决！”
刘佳琪赶紧过来挡住他们，“你放尊重点!再次强调一下，你们家女儿是畏罪自杀，不是我们杀的！子不教父之过，你们自己教育不好女儿，不要脸当小三勾引已婚男人，还有脸骂别人?！有没有素质？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她能做出那种事！”
“你闭嘴!”纹身年轻男人从警察手中拽过老太太。
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指着刘佳琪，“少他妈的废话，我告诉你们，你们逼死了我妹妹，就得赔偿我们家的损失！少于三百万，绝不私了！不然就让你们去坐牢!”
赵欣上前拿出手机，反唇相讥，“警察已经确认过了，我们没有推她，也没有逼她跳楼，是她怕别人知道自己做下的丑事，没脸见人，自己想不开跳下去的。这里有视频证据，你可讹不了我们!”
刘佳琪也附和，“你们确实是她的家人吗？一进来二话不说先讹钱，一点都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典型的敲诈勒索，实在令人费解。”
何老头一家三口根本不听解释，顿时开始又哭又闹起来。
老太太坐在地上，打滚撒泼让我马上赔钱。
问询室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另一个王姓警察走过来，喝止众人，“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吗，跑这里来撒野!事情该怎样就怎样，我们警方会公事公办，不是你撒泼抖狠想赔偿多少就赔偿多少的！”
何家三口隔着警察对我们怒目相向，气氛剑拔弩张。
此情此景，我突然很后悔，为什么非要讨这个公道?
如果我能继续忍气吞声，就不会惹上这种人命案官司了。
我一时乱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的积蓄没了下落，想到自己摊上人命，很想放声大哭。
这时，询问室的门再次开启。
一个年轻警察对里面说：“刚刚的笔录打印出来了，刚才那三个报案人过来跟我下去签个字。”
刘佳琪和赵欣拉起我就走。
出了门，年轻警察才和我们说：“范伦我们现在还没找到，你们先回去，里面这家人是我们这片有名的无赖。我们也不想看他们在这儿犯浑，案件有需要你们补充的时候再给你们打电话。”
我们三人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飞快离开。
3
自从亲眼目睹何菲跳楼后，我每晚噩梦不断。
脑子里像会自动回放一样，总出现那骇人的一幕。
然后被惊醒。
连日失眠导致我白天时常精神恍惚。
事后第五天，我照常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
走到单元门口，遇到对门的方墨出来倒垃圾。
方墨跟我同岁，但已经离婚三年，现在独居。
“嫂子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
我强撑笑颜，“嗯，你今天下班挺早。”
他点头，“对，今天不加班。”
说着，他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以启口的话。
我下意识问，“怎么了？”
他礼貌一笑，没头没尾地说一句，“没什么，你注意点。”
然后，率先上楼。
我不明所以，没当回事。
到了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家里一片尖锐的吵闹声。
我心一凉，后背顿时冒起冷汗。
难道是何菲的那几个无赖家人找到家里来了?
警察明明说了证据确凿，何菲是自杀，他们怎么还纠缠不休。
果然，我一进门，就看到何菲一家三口正鸡飞狗跳地站在客厅里，和我公公婆婆在吵架。
我心里顿时如同坠着一块大石头。
看到我进来，屋里所有人把矛头都指向了我。
纹身男是何菲的哥哥，他气焰十分嚣张，用手指着我鼻子，“你这个杀人凶手可算回来了！杀人偿命，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家?”
何老头何老太太也跟着一起叫嚷，“警察说你没罪就没罪吗？一条人命因为你没了，你凭什么跟没事人似的！我闺女不能白死，你要负责!”
我咬牙切齿，再次重复一遍，“少血口喷人，她是自杀！”
老太太冲我吐一口唾沫，“呸！就是你逼死的，你就是要负责！”
接着，扭头又去骂我婆婆，“你儿子还没有跟她离婚，她的债就是你们家的债，你们赶紧拿钱偿命!三百万一分不能少！”
我婆婆眼珠转了转，像是在审时度势。
随即，她马上不甘示弱对何老太太破口大骂，“放你的臭屁!我儿子已经要跟她离婚了，是她死乞白赖不肯离。我正式告诉你们，她现在不是我们家儿媳妇了！谁去找的你女儿算账，你们就找谁负责!”
闻言，心口的重石轰然碎裂，砸得我呼吸不畅。
我慢慢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满脸茫然。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年范伦离家出走，我像对亲生父母一样尽心尽力照顾他们。
没有因为犯错的范伦而抛弃他们，一个人挣钱养着全家。
现在她在说什么？
以前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她会温和地安慰我说忍一忍，现在孩子还小，不能轻易和范伦离婚。
离婚就是害孩子。
她说男人在外面犯点小错很正常，以后等他厌倦了花花世界，就知道回家了。
还说我如果硬要离婚，以后带着孩子再嫁也是到别人家受气，到时候吃的苦头更多。
还不如我们一家四口平平淡淡地过，他们会像对亲女儿一样对我。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蠢得可以，竟然听信她的花言巧语，在这个家里受苦受累当保姆。
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到何家人和此时的婆婆，我突然就能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在我失神之际，婆婆已经冲过来把我推到门口，“你赶紧走，这里不是你家了！”
可何家人怎么会放过我，他们一把抓住我，不肯让我走。
互相撕扯间，我的脸被抓伤，胸口也挨了一拳。
挎包被甩到地上，手机飞出来，被他们一脚踩碎。
此时此刻，我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万念俱灰。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范伦这个狗男人，害我至此！
我恨不得立刻掏他的心挖他的肺。
可那个懦夫，到现在都不知去向。
他毁了两个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再打人我就报警了！还有没有王法！”
突然，一声怒喝打破了纷杂，在我冰冷的心里注入一缕温度。
我浑浑噩噩抬头，发现确实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来了。
还有一些邻居同时出现在门外。
“大伯、大伯母……”我摇摇欲坠，泣不成声。
我爸过世很早，母亲早已再婚，嫌我拖累她，平时根本不管我。
我小时候被继父家的哥哥欺负，找她告状，她却反过来骂我不知好歹。
我甚至离家出走过。
可爷爷奶奶身体不好，而且远在乡下，顾不上我。
那时候我孤苦无依。
幸好善良的大伯和大伯母心疼我，把我接过来去，当成女儿般养大。
少时的经历就是我犹豫不决，不想轻易离婚的原因。
怕影响孩子，怕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大伯母跑过来扶抱住我，“作孽哟，把我们孩子打成这样！”
大伯上前去跟无赖们理论，“懂不懂法律？居然敢当众施暴！你们真当我们雨然娘家没人了啊?一个个的合起伙来欺负她!”
大伯长得壮，又是退伍军人，何家人一时间被吓住。
“亲家母，我刚才听邻居说了，你要撵我家雨然出门?怎么的，要是我不来的话，我家姑娘就要被你们撵到大街上了是不是？！”
婆婆底气不足，“明明是她一心想和我儿子离婚的。”
大伯气怒，“她想离婚还不是因为你儿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牲！”
婆婆辩驳，“小伦不就犯了点小错，她就整天不依不饶的，逼的我儿子都离家出走了，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大伯指着她，“你儿子有人生没人教，怪不得禽兽不如！以前雨然要离婚，你们连哄带骗把她留在家里伺候你们，养你们。现在出事了，你们儿子还是不敢出头承担责任不说，你们做长辈的居然还落井下石赶她出门，你们还是个人吗！”
围观的几十个邻居开始交头接耳。
婆婆脸上挂不住，“当初是她硬要去找那女的算账，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家里一穷二白，何家一上来就要三百万，我们拿什么赔？还不都怪她惹是生非，才叫人讹上的！”
大伯怒目圆睁，“你还知道他们是讹人啊，明知道我们雨然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能选择报警惩罚臭无赖？而是趁人之危赶雨然走？！”
一听报警，何家人顿时慌起来。
这时，有邻居说了一声，“哎呀，警察这不来了吗！”
何家人顿时战战兢兢，拨开人群抱头鼠窜。
我被大伯母护在怀里，躲开何家人。
大伯再次在小区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邻居们听。
大家摇头感叹，“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小三自杀，家人还好意思来找原配偿债。雨然有目共睹的好媳妇，我们都知道。”
邻居们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真看不出来，范伦平时蔫了巴登的，竟然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人。”
儿子名声扫地，婆婆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我，“冯雨然，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逞强，我儿子怎么会不回家?何家人说得没错，就是你自己没本事栓住男人！就是你当不好老婆，我儿子才会找别的女人！你要滚就赶紧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