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文学洛神”在香港病逝,临终之前,她抱着病躯用纸笔写下“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写了”,她口中的半部红楼,即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呼兰河传》,我记得书中是这样描述的,呼兰河就是这样的小城,这小城并不怎么繁华,只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今天我们带着《呼兰河传》的印记,来到哈尔滨市区北部的呼兰区去寻找那段曾经的岁月。
这里两大参观的景点是,萧红故居和纪念馆,故居是典型的老宅院,现在的房屋都是重新修建,建筑格局还比较完整,院子正门上的“康疆逢吉”牌匾原物由当时驻防呼兰的抗联将领马占山题写,可以看出这个大家庭曾经的权势,《呼兰河传》书中所提到的王大姑娘与冯歪嘴子恋爱,小团圆媳妇淹死在水缸里等情节,与院子里的各所房屋就能一一对应。纪念馆可见的实物不多,但馆内图文资料非常详尽细致,在看展馆时,你可以多角度去复原这位传奇女性的面貌。
此外在纪念馆内,萧红在内山书店与鲁迅见面的场景复原的十分传神,如果不是鲁迅,这个左翼女作家的才华或许不会被那么多人看见和记得,以现代视角来回望她31年的人生,她的经历在新女性传奇中也会显得特别突出,现代女性努力实践的自由生活,100年前的她几乎已经做到了。
今天我们因为萧红来到呼兰区,而她的一生都走在远离呼兰这个寒冷的北国小县城越来越远的道路上,她出生在呼兰老城的一个旧式地主大家庭里,为了反抗包办婚姻离开这里,只身前往北京求学,约定婚约的丈夫汪恩甲来到北京找她,生活所迫的萧红只能和汪恩甲生活在一起,萧红和汪恩甲租住的旅馆,屡次逼他们还住宿费。汪说回家筹钱,一去不返,怀孕6个月的萧红再次没有了生活来源。
没有收入的她就连旅馆的房钱都付不起,无奈之下,她只能向当时的《国际协报》的编辑裴新园求助。这时,萧红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出现了。身为报社记者的萧军让萧红收获了爱情和新生。两颗酷爱文学的天才走到了一起,但博爱的萧军总是对身边的女孩不吝施放。二人为此有过争吵。两个人最终选择和平分手。
萧红和萧军分手后,和生命中第三个男人端木蕻良在武汉结婚,这也是萧红和她的3个男人的唯一一个婚礼。婚礼上的一句话,道尽了萧红的爱情观。“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可端木蕻良能做到前半部分,却做不到后半部分。由于战局,夫妇二人又去往香港,在这段生命和创作的最后阶段,她写下了《呼兰河传》,这也是她公认为艺术审美成就最高的作品。
或许她的人生从躲不过那一场交换的婚姻,变开始了一次次失败的追求,抛开她的生活和个人感情,在洋派女性以抽着摩登烟枪为荣的民国时代,这个女人却选择了记录当下东北下层人们的生活,把人们生活中的幸与不幸,用看似平平无奇的语言表达出来,但又不乏力量,那力量来自于对那片土地和个人经历的痛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