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攻略对象对我的爱意清零时,我即将被抹杀。
系统给了我最后一个机会:
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获得任意攻略对象一点爱意指,就能活下去。
于是,我用尽所有办法企图换回他们对我哪怕一丝真情。
可我青梅竹马的夫君却将我送入青楼接客,
曾疼我入骨的父母也痛骂我鸠占鹊巢,是个罪人。
承诺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更是为了讨真千金一笑,
将我浑身剥光扔入雪地,寒冬冷到刺骨,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主,还剩最后一个小时....”
1
“姜珠,你竟敢灌醉我后用下作手段勾引我?
荡妇!真是令人恶心!”
裴琅紧紧抱着因目睹我与他缠绵而气的晕倒在地的姜宝儿,语气厌恶。
而我看着裴琅冷漠的面容,恐慌到了极点。
我只剩十二个时辰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唤起裴琅对我的爱,我就要死了。
我还不能死,我的孩子浚儿刚五岁,我不能就这么丢下他。
我压下心中的悲凉,语气恳求,
“夫君,你真的不记得我们的从前了吗?”
我紧紧顶盯着裴琅的面容,想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对我的留恋。
可没有。
裴琅冷漠的脸上满是厌恶,
“姜珠,别提从前。
一想到我从小是和你这样来历不明的野种一起长大,我就恶心!”
他眸色阴沉的盯着我身上的裙衫,冷笑一声,
“这是我送给忠义侯府嫡女,我的未婚妻的及笄礼,
你一个冒牌货,不配穿它!”
“来人,给我剥光她的衣服丢入院中,让所有人都看看!”
“敢欺辱我的宝儿,这就是下场!”
我愣住,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两名侍卫捂住嘴,拖了出去。
不!不可以这样!
裴琅,你别这样对我!
你曾经说过,我是上京最耀眼的明珠,是你的掌上明珠,你最清楚我的骄傲。
可我目光突然触及被裴琅抱在怀里的姜宝儿时,喉间的呜咽声戛然而止。
我忘了,我早就不是他的掌上明珠了。
我的反抗毫无作用。
身上的裙衫被一下下撕毁,而我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般绝望。
这是我及笄那年,裴琅寻了上京最好的绣娘,花重金为我定制的生辰礼。
那天,
他满眼温柔的看着我,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珍宝。
我原想这件裙衫或许会让裴琅回忆起,哪怕一丁点对我的爱。
可我错了。
昔年唯一的珍宝,成了他嘴里令人恶心的荡妇。
我麻木的承受着院中所有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仿佛温热的血液都被冻住,悲哀至极。
看着他抱着姜宝儿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输了。
冷漠的机械提示音响起,
“宿主,你只剩十个时辰了,最后一次机会,请好好把握。”
我自嘲一笑,突然觉得好累,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呢。
我在现代身亡后胎穿到这里。
在我十八岁那年,系统出现了,
它说我只要完成任务,积累攻略对象的爱意指数,就可以回去。
那时我并不在意要不要回去。
因为我是忠义侯府最受宠爱的嫡女,父母哥哥的掌上明珠,
我的未婚夫裴琅更是对我一往情深。
我不觉得系统的任务有多难,直到姜宝儿的出现。
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她一出现就会获得所有人的偏爱。
我无论再努力,也无法再从攻略对象那里获得一丝爱意。
哪怕我是裴琅明媒正娶到妻子,为生下了他唯一的儿子,
也不能动摇他偏爱姜宝儿的心。
2
想到浚儿,我猛然间涌起了一股力气,我还有浚儿,我不能认输。
我咬咬牙,随手扯了丫鬟的衣衫套上,起身追了出去。
裴琅给姜宝儿请了太医诊治,他一脸担忧的握紧姜宝儿的手不肯松开。
姜宝儿猛然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夫君,你……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碰她吗?”
姜宝儿又转过头,看向我,委屈哭诉,
“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入过青楼,不配做侯府嫡女。
可……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的父母,人生全被你占了。”
“只剩夫君是我此生唯一的希望,你……你怎么还要把他抢走?”
难道只有我死了,姐姐才肯放过我吗?”
姜宝儿的一番指控让我哑然。
我从未说过她出身青楼不配做侯府嫡女这种话。
更遑论,时至今日,我才知我是自幼就因长相酷似夫人,
被抱养回来的。
可我知道,裴琅是不会信我的。
他眼中的厌恶更甚,语气愤然,
“姜珠!你用下作手段勾引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如此羞辱宝儿,
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跪下,给宝儿道歉!”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琅,张口想反驳什么。
下一秒,膝盖一软,我便被踹倒在地,朝姜宝儿的方向跪了下去。
剧痛从膝盖蔓延到心底,我抬头看向裴琅没有丝毫心疼的眼睛,突然平静了下来。
“裴琅,你信我还是信她?”
裴琅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凭你也配和宝儿相提并论?”
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突然就意识到,裴琅不会再爱我了。
“你既然不信我,那我们和离吧。”
我踉跄着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放在他面前。
裴琅愣了一瞬,突然讥讽笑道,
“姜珠,这又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法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他咬破手指,签下了和离书,却不肯给我。
裴琅冷冷的瞪着我,隐约带着恨意,
“你既然不再是我的皇子府的正妃,那我们便算算账吧!”
“你羞辱我的皇子妃这事儿,应该怎么算!”
我一愣,果然裴琅连一刻钟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挚爱的姜宝儿做他的正妃。
“姜珠,你好的很啊,你不是羞辱宝儿青楼出身是个妓女吗?”
“那我便也让你尝尝青楼出身的滋味!”
“来人,将她扔进青楼,给她接客,谁敢救她,便是和本殿下作对!”
我看着裴琅冷漠至极的双眼,突然觉得很悲哀。
曾经青梅竹马的夫君,为了别的女人,居然想要逼死我吗?
奇怪的是,我居然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裴琅不爱我了。
我的平静似乎让裴琅更加愤怒了。
他起身朝我走来,猛然间掐住我的脖子,神色阴鸷,
“姜珠,求我啊,只要你跪下给我磕头求饶,给宝儿磕头求饶,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不仅放过你,我还大发慈悲,留你在我身边做个妾,
你不是最爱我最离不开我吗?求我啊!”
我看着裴琅近在咫尺的眼睛,低低的笑出声,
“裴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求你了。”
自从姜宝儿出现后,我乞求了无数次他的爱,我太累了。
累到有些想不起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我和裴琅青梅竹马,自从记事死,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他明目张胆的偏爱我。
整个上京城都知道,裴琅殿下有位自小就爱重的小未婚妻。
那时,裴琅对我的爱,是连系统都承认的。
十八岁那年,系统告诉我,裴琅对我的爱意指数是满的,百分之一百。
直到他遇见姜宝儿,从青楼救下了寻死的她,
从那以后,裴琅对我的爱意指数不断下跌。
直到现在的百分之五。
3
他曾极力掩饰自己对姜宝儿的爱。
在姜宝儿被确认是真正的侯府嫡女,身份高贵后,却什么都不求,
只求给他做妾之时,他严词拒绝说只会有我一个妻子。
可爱意指数降到了百分之八十。
在姜宝儿为他挡下刺客一刀命在旦夕时
,他崩着脸说姜宝儿自导自演,他根本不会感动,
可爱意指数却降到了百分之六十。
在我怀了孩子不能与他同房,姜宝儿自荐枕席,
他大骂姜宝儿居心叵测,
爱意指数又降到了百分之四十。
直到孩子出生后,他借口说伤到了再不碰我。
却被我发现他早就在我怀孕时和姜宝儿滚到了一起,
而当我质问他时,他眉眼不耐的斥责我多事善妒,
爱意指数更是骤然降到了百分之五。
我歇斯底里的质问他,我们之间的誓言到底算什么?
他却让我认清身份。
“一个不知道哪来儿的野种而已,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冒牌货而已!”
“若不是侯爷夫人仁厚,我念着你为我生下儿子,你以为你还能待在我身边?”
“别痴心妄想了,我此生唯一的妻子,只有宝儿!”
裴琅冷漠的警告如同一把钝刀子剜心,
每一刀的痛楚,都漫长的令人崩溃。
我的话似乎惹怒了裴琅,他咬牙切齿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气能坚持到几时!”
他冷笑一声,“来人,备车,本殿下要亲自送这个贱人去青楼,送她接客!”
我蓦然眼前一黑,双膝发软,跪坐在地上,
我想再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情绪过激,直接晕了过去。
昏倒之前,脑海中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
“宿主,你只有不到九个时辰了……”
再醒来时,我惊觉浑身湿冷,手脚动弹不得。
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水池中的冰床上浑身赤裸,手脚也被拴上了铁链。
而裴琅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椅子上,脸色沉沉。
见着我醒来,他嗤笑一声,
“醒了?那么,开始吧。”
我惊恐的看着围在水池四周的陌生男子,想大声求救。
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转头看着裴琅眼中不屑的神色,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裴琅给我下了药!
看着不断逼近的男人,我心慌不已,巨大的耻辱恐慌将我吞没。
我想喊,张嘴却是喑哑的气声,
我想逃,可沉重的铁链拴着我,再如何挣扎,铁链也只发出微弱的声响。
绝望无助填满了脑海,泪水簌簌落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朝我一步步逼近。
“姜珠,你抢了宝儿的位置,害她受苦受辱二十年,如今,也该是你赎罪的时候了!”
裴琅带着恨意的声音有些畅快,
“千人骑万人尝,才是你的命运!宝儿所经历过的苦,我要你千百倍的偿还!”
耳边裴琅绝情的话和陌生男人嬉笑羞辱的话混成一团,冲进我的脑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害的她进青楼。
凭什么!!凭什么!
4
就算我只是个养女,可几十年的情谊也能作假吗?我不懂!
手脚处传来撕裂的疼痛,下意识的挣扎不但没有作用,反而几乎折断我的手脚。
我瞪大眼睛朝裴琅看去,他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突然愣住,周遭似乎一下子失了颜色,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拼命朝我爬过来,我无力反抗。
心底突然涌出巨大的绝望。
自从姜宝儿出现,我无一日不在承受他对我的羞辱。
可凭什么!
当初是他主动求娶我,是他要我做皇子妃,是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从来没逼迫过他娶我。
得知我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后,我也曾表示愿意让出嫡女和皇子妃的位置,带着我的浚儿离开。
可是是他不肯放我离开!
他告诉我他不在乎,他爱我!
我信了,可我换回了什么?!
被压抑的愤怒和仇恨在心底不断滋生,
一股血气冲上脑海,我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裴琅!我恨你!”
嘶哑尖锐的声音伴着一股股血沫从我喉间溢出。
我歪头看向裴琅,突然大笑起来,
“裴琅,你以为你羞辱我就能给你的宝儿报仇吗?”
“可惜啊,忠义侯府的嫡女,你的皇子妃,永远都抹不掉她曾经是个妓女的事实!”
我看着裴琅被气的涨红的脸色,突然觉得很痛快。
裴琅既然不肯放过我,那我们便都别好过。
“姜珠!你放肆!”
裴琅气急,起身朝我走来。
本来还伏在我身上的男人瞬间散开,而我看着裴琅,眼神轻蔑。
无所谓了。
我已经不奢求裴琅的爱了。
“夫君,你别生气。”
柔弱温婉的声音从裴琅身后传来。
是姜宝儿。
裴琅忙扶着姜宝儿,语气宠溺,
“宝儿,你怎么来了,这里脏,我怕污了你的眼睛。”
姜宝儿笑的温柔,“我来带浚儿看看姐姐。”
我浑身一僵,朝着姜宝儿身后看去。
才五岁的浚儿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急忙朝我跑来,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