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漫人生路上,往往会有意想不到却又难以忘怀的事情发生,是偶遇,故而偶记之。
记得是在2008年秋天,因公事与一朋友来到北京。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两万。”
办完公事后,想起主席那充满豪情的诗词便也想当回好汉,故乘坐旅游车到长城去游览了一番。
从长城下来,又来到一个有仿布达拉宫模型建筑的景点,名字叫作“雪域高原”。
数千名游客或是两三个一伙、或是三五个成群、或是十几二三十人一堆各自在指点评说、欣赏游玩。
“看,这么多红衣喇嘛过来了!”
突然间,不知道是哪一群人中有人喊了一句,原本喧闹纷乱的嘈杂声顿时静了下来。我们赶紧放眼望去,只见一群约有百十多个身穿红衣袈裟的喇嘛从不远处缓步走来。
看到喇嘛队伍像一股红流般缓缓流来,游客们自觉地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路来。我和朋友正站在路边观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红流前面领头的喇嘛走到我身边停住脚步,整个喇嘛队伍的红流也随之停了下来。
正当我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他双手合十向着我欠下身子,然后念了一句佛号,问道:“阿弥陀佛,施主是从南方来的吗?”
这是一位年纪约有八十的喇嘛,穿着半边黄半边红的长袈裟,精神矍铄,慈眉善目,声音沉稳内敛。
面对这意想不到的问话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合手欠身回答说:“回大师,我是从江西来的。”
“施主慈眉倩目,头顶大智(痣),必当(将)才学盖世。今日能与你相逢是缘分,若能与你相交则会有莫大的福分。”
此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尽量地克制纷乱的思绪,捕捉他说的每一个字,心想我头顶上有痣的事从未与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呢?
同时飞快地转动着脑子以揣测他的意思……
可老禅师说完,还没容我回过神来,欠身念了几句佛号,又朝我作了个揖,然后转身缓缓离去。
“老禅师认识那个人吗?”
“老和尚同那个人说什么呢?”
“那个喇嘛该不会是向人化缘吧。”
……
附近的游客显然没有听到老禅师对我说的话,七嘴八舌地在旁边议论说。
我身边的朋友则惊讶地啧了啧嘴,说:“看来回去我得多与你来往,好沾点你的福气呢!”
“那好哇,回去你就多请我喝酒吃宴席,别光是叫我喝茶喝水啰。”
我也逗趣说。
从北京回来后,也与几个朋友在喝茶聊天时讲起过这个偶遇的事情,后来慢慢地也就淡忘了……
无独有偶,回想起往事我也曾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
那是在50多年前,当时父母受文革的冲击,还没读完小学的我被赶回农村的老家……
村子里有个叫爷爷的开了间草药铺,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疑难杂症等病症,除了去治病的人之外,还有很多人有事没事都喜欢去那里喝茶聊天。
有一天,我刚满十岁,在经过草药铺时,里面聊天的茶客中有个外地人突然招手叫我进去,然后问我叫什么是哪里人哪年出生的……
听了我的回答后掐掐手指算了算,惊诧地说我应该是“文星”转世,屋子里的几个人听了都笑起来,说“文星”怎么也得读完高中或是大学吧,一个小学都没念完的人怎么可能是“文星”转世呢?
那个人又看了我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跟其他的人争辩。
虽然我当时还没有读完小学,可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己跟“文星”边都挨不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很快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岁月像流水般从似箭的光阴中缓缓淌过,转眼间漫长而又短暂的五十多年和十二年时光都过去了……
这些天无意中回想起在北京时雪域高原与老禅师相遇的情景,遂将这些年交往的朋友们的情况捋了捋,除了一些慢慢淡去的之外,大都过得很好,而其中还有几个都在各自的行业内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有较为成功的业绩……
这些朋友的成功来自于他们的勤奋执着和不懈的努力,他们用心血和汗水浇灌出了成果。
五十多年也过去了,我在文学艺术以及哲学等诸方面也略有所成……
三国争霸时期,蜀国军师诸葛亮算准司马懿父子将统一天下称帝,便设计将其诱至四面重兵设伏的葫芦谷,然后放火焚烧,欲烧死司马懿父子三人。
就在被烈火围困无法逃脱万无生理之时,突然天降倾盆大雨将火浇灭,司马懿父子三人乘机逃脱。
面对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暴雨,这让精通天文地理的诸葛亮倍感意外,方知司马懿父子三人命不该死,自己的一片心机白费了,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说出了一句为后人千古传颂的名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嗟夫,富贵贫贱皆天定,成败荣辱岂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