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crush的金丝雀。
没想到他斯文外表下竟藏着一颗兽心,我刚出院就备受折腾。
我知道,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有几分像他的白月光。
金主只走肾,可我却走了心。
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球跑时,开门就见到似笑非笑的他。
「就知道你会玩这一出,老婆。」
1
睁开眼睛我看见了暗恋很久的crush,直勾勾盯了会儿:「你长得好像我老公。」
crush满目温柔,好笑道:「什么叫好像?」
我靠,会说话的,真的。
我刚才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他叫来了医生,医生询问了我一些问题,最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脑子里有点淤血,三四周就吸收了,其他的都是外伤,开几支药膏擦着,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尴尬,我不敢直视他,努力找话题。
「额……我记得我是踩到井盖掉下去了,是师兄正巧路过把我救起来的吗?」
岑屹楼笑容逐渐消失,镜片后的目光沉沉,咬着那个称呼重复了一遍:「师兄?」
他站起身又出去领了医生回来,医生旁敲侧击问了几分钟后面色严肃地叫他出去细聊。
不是吧不是吧,电视里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我不是凉了就是快要凉了。
欲哭无泪的我又没摸到自己的手机,只能呆在床上思考人生。
过了会儿岑屹楼进来,若无其事地削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我。
「染染,在你的认知里,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从支离破碎的记忆当中搜寻到许多不能播的东西,我双目涣散着叫他「师兄」「哥哥」「金主」……
登时脸上滚烫。
等等,金主?
我家里穷得非同寻常,的确够不上岑屹楼,所以……
「我是您的金丝雀。」
岑屹楼抿唇,似是在憋笑,其后没忍住闷笑了会儿。
「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些高兴的事情。」
2
我的确是岑屹楼养的金丝雀,还记得他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叫做唐芯,而我与她有三分像。
至于像在哪里……
「染染!」唐芯面容精致踩着高跟哒哒哒地走过来,上下摸索,「宝贝你没事吧?都说了走路不要当低头族,也不要踩井盖,要知道就不让你过来了,还有哪里疼啊?」
我左看看唐芯,右看看岑屹楼,顿时内心酸涩无比。
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床底。
「那个,你们有话聊,我是不是应该出去溜达溜达?」
刚想动就被岑屹楼按住,「染染,这位是谁还有印象吗?」
我支支吾吾:「我在您身边,就是因为她啊。」
岑屹楼一派了然,「唐芯是我的白月光,你是我找的替身。」
「啊?」唐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视线往返好几回,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对对对。」
她声音夹起来,甜腻死人,「其实我才刚回国,昨天还是岑屹楼亲~自来接的机哦。」
原来我就是因为这个心情不好所以才没注意井盖,按照路线计算,那时我应该是去机场的路上。
「差不多行了唐芯,」岑屹楼打断她,深情款款又带着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恨,「季冕还在外面等你。」
季冕是岑屹楼的死对头,他是个渣男。等到唐芯大彻大悟回心转意,岑屹楼抛下我和她在一起,然后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爱上了我。
生活中到处都是我的影子,金主跌落神坛奉送真心。
地府式追妻火葬场。
她走后,我尽职尽责走剧情,「对不起岑先生,我不该灌醉你趁人之危,更不应该想去找唐小姐摊牌,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拿去填公海?我可以立马消失,绝不纠缠打扰,如果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立字据。」
心疼吧?心疼就对了。
以后和唐芯在一起的时候让你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夜半惊醒都得骂自己一句「我真该死啊」。
岑屹楼幽幽道:「原来咱们这个世界没有警察啊。」
3
「你跑了,爸妈怎么办?」
我绞着手指惨然一笑,「我爸酗酒后总打我,我妈组建了新的家庭,要不是您给了我栖身之所,恐怕我已经死在哪个街头了,所以留不留下来都无所谓。」
岑屹楼目光复杂,里面有疑惑、好笑,更多的还是无奈。
他拥住我,像施舍一般,可我却格外熟悉这个怀抱,一被拢过去就自然往里钻。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岑屹楼喟叹一声,「不过这样的染染也好可爱。」
在医院多待了几天直到外伤痊愈,回到家后岑屹楼要和我一起睡,他的解释很符合逻辑:「你说自己是我的金丝雀,难道卖艺不卖身?」
我很失落,「可您从来都是做了以后让我去睡客房,也不肯开灯,喜欢后位,说不想看见我的眼睛,因为不像唐芯。」
「原来我这么人渣啊……」
岑屹楼头一次对自己有了认知。
被人一件件剥光,他像是在冷漠地拆开礼物,我屈辱地闭上眼,颤抖着配合。
被人抱起走到浴室,他试好温度把我放下去,极为自然地在额头点上一个吻,又抬起我的下巴辗转唇舌,不算深入,但很痴恋。
「乖,我去打个电话。」
他去了很久,我收拾好自己出去时听见他叫对面的人「妈」,又捕捉到零星字眼,譬如「染染」、「演戏」、「刺激」、「回国」、「金丝雀」之类。
岑屹楼在找机会和我断干净。
我执着地要去睡客房,他没反对。就是刚睡下五分钟,岑屹楼抱着枕头就摸过来,「你生病了,我不放心。」
哦,给金丝雀的特别照顾。
他从后抱过来,咬着我的耳朵低喃:「我和你没有分过床,喜欢开灯做,因为想看清染染为我失神的样子。后背是因为进得深,而且也很漂亮,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动作你就只记得住这个,但是——」
「下次我会全程从正面抱着你。」
4
他平时浪漫,到了床上就只剩一个浪字,甚至学会了霸总精髓:「染染还记得我们的频率吗,嗯?」
我被他身体的温度烫到,老实回忆:「没有特殊时期的情况下一天保底一次,出差后最高次数能达六,还是因为……」
因为我真要死了,他才终于放过我。
岑屹楼给我盖好被子,指尖拨弄我的左手,滑过无名指。
那是枚戒指。
戒指???
我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溜走,仔细摸了摸,发现大小合适,不松不紧。
应该原本是松的,但是我胖了所以才戴得合适。
果然不是唐芯不要的东西,也不会给我。
「你就这种事记得特别清楚,其他的忘个干净。」
第二天我终于从他那里拿到了手机,点开微信后是一些工作上的事,置顶的【师兄】尤其突出。
回复完工作消息后,我点进置顶的聊天框里。
我和岑屹楼每天都会聊天。
不存在谁话多的差异,一来一回的,认真讨论,绝不敷衍。
中间有大段时间的空白,再往上使劲儿一滑,落到了大学时期的聊天记录。
一楼:【元旦快乐】
大白天奶糖:【元旦快乐!】
一楼:【我们研一明天有个聚餐,听说你想继续攻读这个专业,要不要来听听经验?】
大白天奶糖:【可是我和学长还有您的同学都不熟,去了会影响您们聊天吧?还是不去了,您们玩得开心!】
一楼:【那我把资料笔记还有复习经验整理好了发给你,希望对你会有帮助】
一楼:【现在不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同门的话,我们有很多认识的时间】
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crush。
5
现在的我甚至无法共情几年前的自己。
穿好衣服下楼发现客厅里坐着一对夫妻,他们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尤其是那位贵气的夫人,简直蠢蠢欲动。
哦,这是唐芯的父母,来给我甩支票让我离开岑屹楼的。
唐芯与岑屹楼是青梅竹马,虽然她现在执迷不悟,但两家父母却是耳聪目明深谋远虑,一定不会容许我这个意外破坏这场婚姻。
我视死如归,努力扮演好小白花的可怜模样,「叔叔阿姨,我知道我的存在给唐芯造成了阻碍,但唐芯现在不也还没分手?而且我是真心爱岑先生……」
的钱。
他一个月会给我一百万零花,可这才刚月初,怎么拖都得拖到月末,不然多亏啊。
我哭哭啼啼,字句哽咽:「我叫池染,我的家庭特别地困难,从小我的妈妈就告诉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我遇到了酗酒的爸撂崽的妈,长大以后又撞上了有白月光的他。」
对面两位的目光逐渐惊恐,女士先猛喝了一口茶,「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好大的气场,我被震得不敢再直视,声音弱弱:「您是唐小姐的妈妈吧。」
旁边那位中年男子猛吸一口气,「我姓池。」
我疑惑:「那咋滴?您姓池,吃姨池?」
他:「你看,咱们都姓池,所以我们?」
我:「所以我们真有缘。」
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行……那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步步紧逼,让我知难而退落荒而逃。
「我知道,你们……」
「且慢。」
女士打断我的发言,手伸向包里,「我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个桥段我熟悉。」
快快快掏出支票来侮辱我,接受我这朵不爱钱财只要真心的小白花的洗礼吧,你们这群肮脏的有钱人!
她果然掏出了传说中的支票,特霸气一挑眉:「你想要多少?」
我眼尾悬着的泪落下,「我是真心爱岑先生,无论多少钱都不可能离开他。」
她非常利落地收回去,「行,那我们走。」
我:「……?!」
6
我懂了。
他们觉得我是个恋爱脑,不足以成为唐芯的竞争对手。
连钱也不想打发,只等着我被岑屹楼扫地出门。
好过分。
我可是追妻火葬场标配的女主诶,轻敌是大忌,早晚这堵墙会被我撬干净。
岑屹楼回来后先洗了个澡,再将我团在怀里,心情似乎格外舒畅:「听说你今天大胆示爱,不要支票只求待在我身边,就这么喜欢啊?」
我牢记使命,乖顺地贴过去充当人形抱枕,恭维道:「有谁会不喜欢岑先生吗?」
岑屹楼扶着腰的手猝地收紧,语气听不出喜怒,「所以染染给我的那份喜欢,与其他任何人没有不同?」
我敏锐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找补:「我是说岑先生值得被爱,更值得托付。」
他视线凌厉,似是在辨别我所言真假,「帮我摘下眼镜?」
刚放在桌子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他唇舌间带着的薄荷香溢出,强势侵占我的所有知觉。
「我认床,今晚睡主卧?」
我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小心翼翼确认:「我可以吗?」
他勾着我的睡衣往下,又挑开肩带,将浑圆握在手里揉捏。
动作轻佻风流,可眸中竟然有深情款款,仿佛这只是闺房情趣,而不是一场地位悬殊的亵玩。
「你什么都可以。」
岑屹楼吃了开胃菜后意犹未尽,「先抱你下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给我当宵夜。」
他这顿宵夜吃得很饱,可我却差点散架。
还记得他将我推上云端时问了我一句:「喜欢金丝雀的玩法?」
我被扯乱思绪,委屈得直哭:「要得太多,怕您说我越界。」
岑屹楼埋在我的颈侧笑着使坏,磨得我连连求饶。
「平常怎么没看出你这么有气人的天赋?」
7
我已经这么懂事了他还是不满意,真难伺候。
可谁叫他是我的crush?从大一开始兵荒马乱地暗恋追寻,到如今一觉醒来成了他的金丝雀,实在是像梦一样。
岑屹楼为了照顾我将工作搬到家里,还用我的手机给工作室说明了情况,希望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扰我休养,语气真挚沉稳,一点儿也看不出「天凉王破」的气势。
只有我知道他是个斯文败类,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玩得特别花。
主卧连通着衣帽间,但卧室衣柜还是满的,全是些制服还有……
「后天是染染的生日,到时候给你个惊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温柔,藏着诸多宠溺。
根据套路,我的生日他会因为各种理由去陪唐芯,可能是她刚回国不适应,也有可能是她生病需要人照顾,总之岑屹楼就是差那一口气陪我吹掉蜡烛。
天杀的打断疗法。
这两日感受出来岑屹楼对我十分在乎,但他避开我打电话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他的心处于游离状态,一方面割舍不下对白月光的执念,另一方面又在长久相处中习惯了我的存在。
其实我还是对岑屹楼抱有希望,毕竟我千挑万选的crush怎么可能是个人渣!
生日当天很浪漫,吃饭坐摩天轮看烟火,他从摩天轮里捧出事先准备好的玫瑰,玫瑰花里藏着拍卖下来的粉钻项链。
我们在最高点处接吻。
晚上回家时他去了厨房,一待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压根就没碰手机。
我在沙发上瘫着,他嘱咐我乖乖等着,面前还堆着果盘和零食,哄小孩儿一样。
旁边手机震动,我拿着走过去轻扣门:「岑先生,您的电话。」
他头也没回,「染染替我接一下,马上就做好了。」
来电人显示「妈」。
我差点甩出去了。
这手机要吃人。
「岑先生,我觉得……」
门内透出来的语气带着诱哄,一语洞穿我的忧虑,「接吧,手机不吃人。」
我按下接通,「喂妈,啊不是……」
岑屹楼在里面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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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染染……」那边的人先是应了,随后又突然反应,语气迟疑,「小楼在家里陪你过生日吗?」
我硬着头皮:「是的,阿姨。」
女士像是在翻书,抑扬顿挫地念台词:「哼!唐芯执迷不悟,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国这么多年,让我儿子伤透了心,还为她喝酒落下胃病,你是我资助的学生,知根知底的我也放心,你一定要彻底网住小楼的心,不让他再重蹈覆辙。」
对哦。
我是岑妈妈资助的人,是她帮助我完成学业,也是她在察觉到我对岑屹楼心生情愫时物尽其用,让我去接近他,甚至不惜用灌酒的招数成为他的人。
难怪我那么有种。
难怪岑屹楼竟然照单全收,没有第一时间把我拿去填公海。
我有些悲观:「可我就是个替身,是个物件,正主回来当然就该被丢弃了,岑先生不会喜欢赝品。」
「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他稀罕得很,」那边的人很无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凌乱美感,「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染染生日快乐啊。」
……完了个大蛋,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我,灌酒就算了,还和阿姨联合算计,他前期不得虐我千千万万遍啊?
岑屹楼端着蛋糕出来,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灯光也因为遥控而变得梦幻幽暗。
他嗓音清润,唱了首生日歌,笑容能够将人溺毙:「许愿吧。」
我希望岑屹楼永远幸福。
睁开眼发现岑屹楼专注地看我,烛光落在他的眼瞳里蒙上细碎的光,视线温柔得不像话。
「我希望池染得偿所愿。」
岑屹楼的厨艺很好,因为唐芯爱吃甜食所以学着去做,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如今的水准。
我只是替唐芯试试口味而已,实在不该多奢望他能记得我不爱吃很甜的东西。
「染染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没有使用奶油改用的芋泥,中间果馅一层选的是草莓,另一层选的猕猴桃,蛋糕胚也是染染最喜欢的抹茶口味,余下还有芋泥做了大福冷藏,染染可以当早餐吃。」
诶??
现在的金丝雀待遇这么好?
9
一时间我又恍惚了。
不知道自己是金丝雀,还是岑屹楼他小祖宗。
我太愧疚了,向他坦明一切。
往嘴里塞进一块草莓,哭唧唧道:「岑先生对不起,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您母亲实在是给的太多了,而且我也暗恋您那么多年,跑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您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哦,剧情又刷新了。」
岑屹楼接受良好,若有所思:「你这逻辑还挺前后自洽的,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我提醒他:「您应该对我的隐瞒还有居心叵测感到怒不可遏,然后夺门而出去找您的白月光,顺便甩下一句经典语录。」
岑屹楼虚心求教:「什么?」
「你连唐芯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喜欢我,你配吗?」
我自说自答,恍惚迷惘:「对不起岑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得无厌痴心妄想,您生气也是应该的。」
岑屹楼捏住我的脸,不疼,轻轻的,他很快就松手,亲在那片皮肤上。
「三十七摄氏度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牙酸的话的?今天是你生日,我特地告诉助理就算是公司炸了也不许打扰,这么点小事想把我气走,你当我岑屹楼是什么品种的河豚?」
他嗓音染着浓重笑意,「不要和他人比,染染无与伦比。」
「本来想把戒指藏在蛋糕里但是怕你不小心吞进去,所以还是选择亲手交给你。」
岑屹楼单膝跪下,「我不知道染染这两天看着戒指又解锁了什么样的情节,但那枚是婚戒不能取,所以——」
他拿出一枚戒指,最上方是两颗心形钻石,一粉一黑,拼在一起形成半开口的形状。
我最喜欢的颜色搭配。
「请染染多分担一枚。」
这个男人好可怕。
他能把有上帝视角的我都骗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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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也当做礼物,哄着我亲手拆开,又亲自纳入。
自主沉浮,掌握音奏。
草莓很冰,而岑屹楼很烫。
冰火两重天,极致感受。
岑屹楼格外沉醉于拥抱,半撑起握着我的腰。我们缠在一起,分不清谁在律动,配合默契,享受极乐。
而我居然还能在过于密集的快感中走神,盯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上面是一对婚戒。
我明白了。
当初我和岑屹楼生米煮成熟饭,他碍于责任与岑妈妈的威压,选择与我领证结婚。
我们签订婚前协议,说好了一年后分道扬镳,他分一半家产给我算是感情上的弥补。
「岑先生,我们……结婚多久了?」
他眉间透着餍足,温柔厮磨:「将近三年。」
……那就不是一年,起码是三年起步。
岑屹楼带着我侧躺下来,拍背亲吻,给予最大程度的安抚。
「染染怎么不试着想想,也许我们是先婚后爱?」
他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猜心思一猜一个准,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觉醒了读心术。
虽然岑屹楼现在有一部分的确是在我的体内。
「没有读心术,是我太了解染染了。」
你看!有妖怪!
「岑先生说是先婚后爱,那我们之间是谁追的谁?」
岑屹楼无奈:「是你先动心,但又始终不追,还拒我于千里之外,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
温存的时间总是很长,他接纳我的颤抖,将被折腾成皱巴巴的我一点点抚平。
直到所有欲念褪去他才抱我去洗澡。
「岑屹楼。」
「嗯?」
不到两周就被岑屹楼纵出了勇气,不得不说他很会养人。
无论是谁都会沉溺于岑屹楼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之中。
「所以是你追的我?」
他意味深长道:「我尝试了很多办法,后来发现对你来说根本没用,染染不是僧侣,是僧侣敲的木鱼。」
「或许你听说过,入室抢劫型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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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屹楼说自己走的是强制爱路线。
他们都是辩论队的成员,彼时岑屹楼是部长,带着池染一起打比赛。
做队友时配合默契相互补充,做对手时言辞犀利迅速发现对方漏洞。
岑屹楼很早就锁定了池染,但池染的不解风情常常令他想要退步。
回他的消息永远官方,就跟群发一样。
一句「不熟」让岑屹楼碎成一片两片三四片。
要不是他血条厚,在池染那里过不了一回合就Game over。
可后来他又欣慰地发现,池染对任何异性都是无差别人机。
那其实……群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起码给自己发的还多个感叹号。
小姑娘考上研究生又成了自己的师妹后,导师组织了一场饭局,方便大家熟悉。
他花了一顿饭的时间纠结到底要不要告白。
二十多岁正是抢老婆的好年纪。
少壮不努力,老大和黄金光棍做兄弟。
结束以后岑屹楼自请送池染回学校。
路过一家花店,他说稍等一下。
买了最鲜艳的玫瑰花,他在车上就告白了。
「池染,我喜欢你,虽然这场告白有点仓促,但我等不及了。」
岑屹楼很少会有如此愣头青的表现,甚至于手都在颤抖。
「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的话就接下这束花,我也会再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仪式,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努力努力。」
池染给他表演了一个当场红温,第一反应就是跑。
结果一直没拉动车门。
岑屹楼迟缓地按下中控键。
车门倒是开了,池染刚迈腿就被安全带又扯回来。
他直接笑出了声,又硬生生地憋回去,温声提醒:「安全带。」
池染终于成功跑了。
岑屹楼不放心,一直跟在池染身后。
还好离学校已经不远,他目送池染进学校后,与副驾上的玫瑰花面面相觑。
哦,玫瑰花不能和他面面相觑,岑屹楼这是单方面的深情。
他抱着玫瑰哭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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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没有用处的,至少池染给他发的消息不那么人机了。
他俩开始了很奇怪的相处模式,池染作为被追求者战战兢兢,而岑屹楼则像个入侵者一般以强硬的姿态逼迫池染直面感情。
大白天奶糖:【师兄,您确定自己要表白的人是我吗?不是什么大冒险,游戏挑战,或者是为了气某个人拉我做幌子?】
从池染不人机开始,他就发现小姑娘自有一整套完整且庞大的言情世界观,他纵览百八十本小说后终于学成,可以解读出很多潜台词。
池染是在问为什么。
一楼:【真心喜欢,以结婚为目的,而且我们其实很熟,我对你始于一见钟情,又陷于人格魅力。池染,我可以追求你吗?】
大白天奶糖:【可是我们或许不合适呢?】
那就是喜欢,岑屹楼翘尾巴。
一楼:【我给你定制一款】
大白天奶糖:【冒昧问一句,您有白月光吗?有青梅竹马吗?有联姻对象吗?】
岑屹楼看爽了,还没到手就已经吃醋上了,染染还嘴硬。
一楼:【我是个三无男生】
大白天奶糖:【我也喜欢师兄,请问您还可以再追追我吗?】
岑屹楼的嘴角与天比高,激动得手抖:【荣幸至极,另外染染可以换个称呼吗?比如叫我的名字】
池染别扭可爱:【师兄追到了吗?】
【似乎没有】
【那追到了才能提要求】
【好୧⩾Ꙫ⩽୨】
池染很缺乏安全感,岑屹楼在相处中发觉这源自于她的暗恋。
她很悲观,每次约会都恋恋不舍的,像是最后一次。
岑屹楼知道池染从小到大从没如此在乎过一个男生,在自己这里很是不知所措,于是将这段感情当做一场梦。
尽管他也是暗恋者,但他只来得及心疼池染。
她心里那扇门是敲不开的。
于是岑屹楼选择砸。
13
所以他骗了我。
我直接抓住主要矛盾,具体分析:「你说自己没有白月光,那唐芯算什么?」
「你假装追我,被我灌醉,实际上是为了让阿姨放心,让她不再盯着唐芯对不对?」
他先是麻痹了我,又麻痹了岑妈妈,让她相信我们彼此相爱不再去找唐芯麻烦,可婚前他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游戏和协议。
越想越有道理。
越想越气。
我委屈得眼眶酸涩无比,「你把婚前协议拿出来,我砸锅卖铁也要毁约,现在立刻就搬出去给你的白月光腾位置,祝福你们美女配狗,天长地久。」
岑屹楼抱我去床上又从正面拥住,音色因为困倦显得低醇:「染染为什么觉得自己是替身?」
我义正言辞:「因为我和唐芯有三分像。」
他低声笑,很有耐心:「好精准的限定词,那像在哪里呢?」
我回忆一番,没那么有底气了:「都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而且我俩人中挺像的。」
岑屹楼突然像是很有兴致,笑道:「原来我竟然是人中控?」
意识到跑偏话题,我又扯回来:「岑屹楼,婚前协议。」
他起身去拿,我转过脸去泪流不止。
「染染,别哭。」
下意识偏头,一方温热的洗脸巾搭过来,接住欲坠落的泪。
「没有婚前协议,我也不能凭空捏造一张出来,不过我自以为是,觉得你会想看这个。」
他将手上的纸张递给我。
那是一份遗嘱。
上面写了诸多事项,从房产到资金,遗产继承人上是我的名字。
「我不想只给你口头上廉价的承诺。」
「誓言谁都可以发,有些人甚至将发誓当饭吃。」
岑屹楼温柔而坚定,「但只有我会在新婚之前把你写进遗嘱里。」
14
我记忆里的片段变多,也更加杂乱混淆。
岑屹楼处处都表现得非我莫属,可这根本就不符合剧情发展。
我怀疑给我憋了个大的。
果不其然,我撞见了岑屹楼和唐芯父母面带忧容交谈的场景。
为避开我,他还专门找了个借口出去和他们见面。
岑屹楼天生就是当特务的材料,搁这儿和我玩无间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唐芯定然是已经看清渣男嘴脸,然后伤心不已借酒消愁,她的父母见劝解无用只能来求助岑屹楼。
我坐在窗边空虚寂寞冷,心想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难道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可你猜怎么着?岑屹楼竟然又回来了。
「看什么呢?」
我幽幽道:「看电影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曲起指骨敲在我的额头,「还是只记得酗酒的爸撂崽的妈,假结婚的丈夫,和支离破碎的家?」
我捂着头碰瓷,「啊,头疼。」
岑屹楼拨开我的手,指腹在那块皮肤蹭蹭,「都没红,疼什么?」
我嘟囔道:「那你还摸……」
岑屹楼见怪不怪,波澜不惊:「怕你内伤。」
「……」
「心里骂我呢?」
「……我没有。」
岑屹楼点头,确认道:「又在骂我了。」
我算是明白岑屹楼那副没什么度数的眼镜用处在哪里了。
那是能把这个土匪包装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关键道具。
「现在骂得更脏了。」
「……走吧你,跟有病似的。」
明晚岑屹楼要携我一同去参加酒会,唐芯当然也会去。
他那些兄弟们一定会当场给我难堪,说我一个赝品怎么还有脸待在岑屹楼身边,还会把唐芯当做世界中心捧着。
我反复看着结婚证,来来回回地辨别真伪。
这就是真的啊。
但你说某些剧情下的女生怎么就知三当三得那么嚣张呢?
把原配逼急了,就不离怎么办?
岑屹楼从后圈住我的腰,故意曲解意思:「就这么喜欢红色?」
15
「咱们心有灵犀,今晚的礼裙就是红色。」
岑屹楼有装扮我的癖好,最喜欢一件件给我穿上,再由他剥落。
我嘴快过脑子:「我想把礼服换成绿的。」
紧贴在后背的胸腔震动,他闷闷地笑了好一会儿。
「染染不穿更好看,反正还早着,够我们先玩一场游戏。」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护士服,言辞暧昧:「这套我没记错……裙底是露出式的,咱们试试这个?」
我尬笑一声,不动声色往后退,试图逃离魔爪。
「你也玩奇迹暖暖?」
岑屹楼取下眼镜随意一丢,嗓音危险带着调笑,步子迈得迟缓坚定。
「错了,我玩的是奇迹染染。」
还是穿的红色礼裙,我自愿的。
特别自愿。
坐在车上时腿还在抖,也不知道岑屹楼的臂力怎么锻炼出来的,竟然硬生生托举了一个小时。
我唯一的支撑点就是他的……
愿这个世界上没有万有引力。
岑屹楼全程半扶着我进去,幸好他还算贴心,没给我穿原本的细高跟,否则真是举步维艰,给大家伙当场表演一个步履蹒跚。
他的好兄弟凑过来打招呼,「嫂子,楼哥。」
季冕也端着酒杯过来,没理岑屹楼,反而对我笑了下,乖乖巧巧道:「染姐姐。」
我看向岑屹楼,他也看着我,问道:「还记得他吗?」
季冕自我介绍:「染姐姐,我是你青梅竹马的邻家弟弟啊。」
他家住别墅,我家贫民窟。
河对面的那种邻家弟弟吗?
我只能尬笑一声:「嗯嗯嗯。」
稍等一下,我更新系统。
——更新失败。
岑屹楼直接截断:「弟弟就弟弟,加什么前缀。」
我的视线周巡八方,寻找人群中的焦点,「唐芯呢?」
「找我?」
转头一看,唐芯衣着华丽,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近。
16
唐芯亲亲热热地缠过来,「染染~」
我下意识推开她,「不处。」
「喜欢别人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欢就踹开到一边。」唐芯开启了茶艺比拼。
不是,我和你很熟吗?
我懂了。
今天岑屹楼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清和他们的差距,好让我有自知之明。
我以为今天有修罗场,结果无事发生,岁月静好。
这能对吗?
不按套路出牌啊。
从医院出来后显而易见的,我胖了。
不是吧,我这就中标了?
「染染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吗?」岑屹楼敏锐得过分。
我有点恶心,强压下想吐的冲动,含糊道:「在想今晚上吃什么。」
手悄悄放在腹部。
下一步就是带球跑,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分开几年岑屹楼就老实了。
他穿上外套,又要过来装扮我,「咱们出去吃吧?」
我蜷紧手指,「岑先生……」
岑屹楼手机响了,他直接按下免提。
公司里有急事,需要他去处理。
「一会儿回来接你去吃饭。」
他离开了。
平常岑屹楼看我看得太紧,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连行李箱都没准备,带着手机和银行卡就要跑路。
阿姨问我要去哪儿,我扯谎道:「岑先生叫我去公司一趟。」
刚一打开门,对上似笑非笑的岑屹楼,心脏骤停。
「就知道你会玩这一出,老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咱们还没有过够二人世界,不会有孩子的。」
我就是凉胃了而已。
阿姨煮好养胃的粥,岑屹楼端过来喂我,语气平和:「染染。」
「我的喜欢是比你来得晚,但你不可以利用这点随时准备好离开我,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他慢条斯理搅动着米粥。
「想把给出去的爱收回去,有这样的好事吗?」
岑屹楼喂我吃下大半碗。
「因为暗恋得以实现,太过圆满轻易你才不踏实,对吗?」
他扯下领带圈圈绑在我的手腕上,缠得结实。
眼镜取下时兽性彻底解封,岑屹楼目光幽深晦暗,托着腿弯去到浴室将我放在洗手台上,腿也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软绳绑缚。
「我可以配合你走剧情,但路线我要自己挑。」
温度试好后他举起花洒对准我的腿心。
17
最后我是爽晕过去的。
由于太过刺激,我第二天醒过来时小腹还是胀痛酸涩。
正在办公的岑屹楼见我醒了,没太大情绪道:「醒了?」
「醒了就过来。」
从五个字当中我听出他意欲发泄的意思,像冰冷的命令。
我忍住眼泪,出口却还是哽咽:「可是已经很肿了。」
岑屹楼掀眸,「那就用嘴。」
我咬紧齿关,下床后艰难地过去,手颤巍巍握住,然后往下扯。
岑屹楼又问:「不愿意?」
「没有。」
他下达指令,「继续。」
当我的唇就要贴上时,座椅往后退了一些。
岑屹楼抬起我的下巴,低垂着眉眼。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却透出一股欲求不满的疯劲。
「池染,这踏马才叫金丝雀。」
他这样的人说出脏字竟然并不违和,咬字很轻,几乎是以气音呵出。
但却震得我无法动弹。
「我爱你,所以不愿意看到你俯首讨好,明白吗?」
岑屹楼收拾好自己又把我抱上床,俯身恶狠狠蹂躏我的唇。
「池染,唐芯说你很早就开始暗恋我的时候,我甚至宁愿相信自己是秦始皇也不信这鬼话。」
「结果我发现自己迟钝得厉害。你是为了追我才选择留在国内读大学,又参加根本就不喜欢的辩论队,一个人走了那么多步,我却毫无知觉。」
「对不起曾经忘记了你,所以现在都是对我的惩罚。」
他缓和一口气才接着往下说。
「同学,这是你的铭牌吗?」
我如遭雷击,浑身像过电一般颤栗,脑子里叫嚣的弹幕忽然全部消散,思绪回笼。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岑屹楼时,他对我所说的话。
18
其实那不是我的铭牌,当天我穿着唐芯的衣服,所以上面是她的名字。
岑屹楼说这个名字很好听。
后面他忘记我了,好几次在高中学校的食堂或者操场遇见他,岑屹楼根本就不记得我。
可他却记得唐芯的名字,甚至在检查到她时还会提醒:「注意看路,别又撞到同学丢了铭牌。」
也因此唐芯这只崇尚「年下yyds」的颜狗也抛却原则,短暂地迷过岑屹楼,直到她毕业后谈到季冕,我才终于敢和她交心。
「宝贝儿,我那就是单纯舔颜而已,岑屹楼看上去就是闷骚那款,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唐芯为我感到可惜,「要不咱们去和他说清楚?」
我哭笑不得,「他知不知道也不影响我和他之间不熟的关系啊。」
正如同他所言。
始于一见钟情,陷于人格魅力。
唐芯出了国,走上爸妈为我安排好的道路方向,俗称别人家的乖孩子。
我也考上最好的大学,追求自己的梦想,和梦中人。
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就是远远看着,直到有一天他有了恋人,或者我冷却喜欢。
岑屹楼告白时,我宁愿相信自己是秦始皇也不相信他喜欢我。
如果晚几年他会对我一见钟情,当初又怎么会忘记我?
季冕知道后骂了几个小时,劝我说这是渣男,咱不能要。
「你才是渣男。」我出自本能地回怼。
我不愿让岑屹楼落空,但是希望他可以再追追我。
他认真的话,我会同意。
岑屹楼直到婚礼前夕才知道这件事。
他懊悔不已,抱着我一直道歉。
「对不起染染,我当时真的没有注意。」
「我只记住了名字。」
岑屹楼说他从没想过。
他以为的萍水相逢,却是我的万水千山。
19
在一起后岑屹楼是满分男友,没有过争吵,我们互相兼容。
幸福是显而易见的,平淡中又不乏汹涌。
他热烈地爱着我,正如我爱他。
岑屹楼喜欢打扮我,而我则喜欢借着角色扮演的机会去演绎。
他总是听得懂我的不安和难过。
岑屹楼没有试图解释曾经犯过的错误,但他说自己没有撒谎。
「我印象中第一次见面是辩论队的友谊赛,我们都是四辩。」
「那场的题目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如果可以永远沉溺在一场美梦里,到底要不要醒来。」
我抽中正方,也正好是我自己的答案。
我说:「在那场梦境里,我可以实现自己所有的愿望,喜欢的人常伴身边,也同样赤忱地爱我,只要我想一切皆是圆满,而现实中我清楚地明白,那个人可能永远也不会与我有任何关系,相比之下,美梦显得那么可口诱人,它在用最甜的所有蛊惑着我留下来。」
「但是即便再渴望,终究不是原本的他。如果我永远也不愿醒过来,我将错过现实中那个人的全部。」
最后我总结道:「因为不想错过,所以宁愿后悔也不想遗憾。纵然结果再差,我也敢于直面。」
在他以为的第一次产生交集的比赛当中,岑屹楼非常吃惊地发觉——他在吃醋。
那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能得到池染这一份勇敢坦诚的喜欢。
纵使池染解释过这只是为了打比赛有代入感,但岑屹楼还是明确地感知到那人的存在。
岑屹楼很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的确嫉妒到发狂。
如果不是唐芯透露,他确定池染能够藏一辈子。
池染有一个很珍惜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铭牌。
上面是唐芯的名字。
岑屹楼心疼难过,直至上升到痛苦。
那日医生告诉他这条捷径。
一句话或许就能让池染受到刺激恢复记忆。
但岑屹楼宁愿没有这条捷径可走。
20
这是我出事以来他头一次显露出脆弱的神色。
「对不起,染染。」
我回抱住他,安慰道:「师兄有没有想过,这句话能够刺激到我,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
「这是我爱你的起点。」
「就像是睡美人会被真爱的王子吻醒,师兄也给了我一个童话。」
我无比确认眼前这个男人的爱。
过程中有太多退缩。
某一次我情绪低落时,他隔着门哄了好久。
「染染,我再敲一次门,如果还是不开,那我就不敲了。」
他这次敲门持续了很久,但还是归于寂静。
我蜷缩在床上,久久未动。
为什么就不能再多问一次呢?
可能是emo的时候看什么都悲观,我竟然因为他坚持了一个小时而没有继续,感到非常难过。
「啪嗒」一声,岑屹楼推开门进来。
带着身后温暖的灯光,照亮略显昏暗的房间。
他没有备用钥匙,手上还拿着一截铁丝。
斯文的岑先生语气嚣张,「我不敲门,不代表着我不撬门。」
「一个小时是我的极限,再见不到你,我就要发疯了。」
我退半步,他能进一百步。
入室抢劫式恋人,说的就是这个悍匪。
「结婚以后我从没有质疑过你的真心,偶有的矫情也被你抚平,岑屹楼,谢谢你。」
医生说我已经痊愈,岑屹楼终于松了口气。
清醒过来后也没有太多的损失,就是社死而已。
我爸念叨「我们真有缘」,重复了百八十遍。
我妈从包里抽出支票,一张一张,「孩子够不够,够不够?」
唐芯没有打趣我,就是抱着我哭嚎:「宝,原来我是你青春中的巫婆和恶毒后妈,铭牌就是那个毒苹果,难怪在你的剧情中我会承担着反派角色……」
她拖着我的衣袖擦眼泪,我好笑道:「恶毒女配,白月光剧本,一看就是拥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皮囊好不好?你哪里亏了?」
唐芯止住哼唧,「你说得对。」
「染染,你好爱我。」
岑妈妈则是骄傲得挺直脊背,「只有我,给你的剧本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岑屹楼面无表情:「我谢谢您。」
晚上我们刚结束几轮,温存时我问他。
「岑屹楼,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很多小说?」
他老实承认:「熬大夜恶补,不然跟不上节奏。」
我已经有点困了。
但岑屹楼又精神起来。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玩玩金丝雀的游戏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