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害死他的白月光,我没日没夜赚钱养了破产的他五年。
他曾承诺我一份忠贞。
后来,他不仅在我的房子搞擦擦直播,还约各路妹妹开房。
直到他为了和小姨缠绵,使我最心爱的小狗摔死,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他。
他却用胃癌相逼,跪下求再给他一次机会。
1
马上就是他白月光的忌日。
我怕他难过,拎着一袋他喜欢的蝴蝶酥,提早结束出差回家。
大白天,家里客厅窗帘拉得严实,地上散落几件衣服和女士鞋子。
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
房间门开了。
短发女人穿着深蓝色紧身连衣裙走出房门。
一边拉侧腰拉链,一边娇笑着说:「下次什么时候啊?」
她回头看见我,愣住了。
我颤颤巍巍走过去,隔着女人纤弱的肩膀,望向屋里。
我的男朋友魏钦。
没穿齐整,只盖了一条毯子,靠床上玩手机。
头也没抬说:「走的时候别落下东西,免得被我女朋友看见。」
没人回应。
他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瞬间脸色煞白。
微妙的剧情在我们之间上演。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女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涂了红色指甲油的食指戳戳我的肩膀。
「别怪我,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她走了,家里只剩我们两人。
魏钦半天没动,也不敢看我。垂头,几缕发丝盖住眉眼。
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就是游戏的背景音乐。
我手心满是冷汗,死忍着,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你要的蝴蝶酥,我给你买回来了。」
袋子落地上,糕点碎了。
「你搬走吧,这个房子脏了,我不要了。」
他身躯一震,裹着毯子冲过来,跪在我面前。
「我错了,宁宁,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
「我一时昏了头,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他诚恳的眉眼。
一模一样的话。
五年前那场大雨中,他浑身湿透,也是这么跪着,求我收留他。
我以为,他已经改了。
2
环视屋内的陈设。
几乎没有我的物品,全是他的。
他不用上班。
我每个月给他一万块,每个季度买衣服鞋子,还给他买PS5和电脑设备。
不知不觉间,我几乎将所有钱都花在他身上。
给了他钱,他才会与我温情一段时间。
有时也会喂我吃苹果,亲吻我的脸颊。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关系很像金钱交易。
这次,我出差回来买了他喜欢的国际饭店蝴蝶酥。
行李箱里,还有一双限量版的AJ。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情绪,想着提前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我还不知道,他背着我偷人。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方宁,你好糊涂啊。
我拿起包,走向门口。
「去哪儿?」他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腕。
「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他语气冰冷:「你再这么胡闹,我们就玩完了。」
「好啊。」
他沉默了一阵,神色不自然:
「方宁,你会后悔的,你会失去我。」
「我不在乎。」
从前他用分手威胁,屡试不爽。
大概没想到,向来苦苦挽留他的我,会答应地这么爽快。
可我还是在乎的,心脏像是被揪住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我多怕自己软弱地原谅他啊。
所以在彻底崩溃前,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3
那晚我不知怎么过的,再回过神来,人已经在旅店住下。
多年的宠爱和照顾。
即便他背叛我,也不舍得赶他出门。
只能委屈自己住旅店。
廉价的。
50一晚。
他没来联系我。
哪怕今天被我目睹现场。
他也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就像从前我们吵架时一样。
永远是我先服软,先主动联系他。
因为,我总感觉欠他的。
半夜,手机收到了几条微信。
【我们下午见过。】
【你怎么会和阿钦谈啊?】
她解释了很多。
原来,他们两个很早以前就是伴。
她最近刚离婚,魏钦提出安慰她。
说女朋友出差了,不在家。
我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看完了。
最后,她好像可怜我似的,给我出招。
教我怎么挽回爱情。
我一条都没回。
翻了翻朋友圈,认出来,这个女人,是他小姨。
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
可我没想到,他会在我的房子里,和她缠绵。
最后她说:
【你怎么想的啊?】
【毕竟云珠那事和你有关,我以为他不会和你来往的,他比我想的还要能屈能伸。】
【我真看不下去了,查查他手机和电脑吧,还有好多东西。】
……
按灭手机,无力地仰望天花板。
可是这段关系该存续到几时?
我看不见未来。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魏钦有x瘾,从前就按捺不住。
我怎么能妄想,他会为我守贞。
4
我记得那时是高三吧,大家都是18岁的花样年华。
他曾经,也是个光风霁月的清朗男孩。
好多女生暗恋他。
很不幸,我也是其中一员。
可他那时候已经有青梅竹马的云珠陪着他了。
两家世交,都是亿万家产,郎才女貌,人人羡慕不已。
大家都说,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的。
所以我只能远远地望着魏钦。
就满足了。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和他有交集。
直到那天,我帮爸妈看小卖部。
瘦高的男生拿着一盒计生用品,问我多少钱。
即便他鸭舌帽压得很低。
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我问他要身份证确认年纪。
他丢出来。
「45块。」
他掏出一张一百:「不用找了。」
那天我捏着红色的纸币,发愣许久。
直到揉皱了,纸张发烫,才长叹一口气。
心里很难过。
过了几天,我在排球馆捡球。
靠近器材室时,云珠在门口徘徊,柳眉紧蹙,忧心忡忡。
她见到我,眼前一亮,像小蝴蝶一样飞过来问:「同学,这里门锁着,你有钥匙吗?」
我点点头,一见到她,就想起买那东西的魏钦。
心里又酸涩又嫉妒。
没想到她捏着我的校服一角,楚楚可怜地说:「我能跟你一块进去吗?」
我走在前,她跟着我。
器材室内很黑,只有些许光亮。
还有细微的交流声。
我们往里面走,越走,声音越大。
「你指甲该剪了。」
还有架子晃动声,以及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红了脸,想丢下筐就跑,可是云珠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不动。
我突然想到,也许里面的人,她认识呢。
后来,听见女生喟叹了句:「阿钦,你真好,我爱你。」
男生说:「我也爱你。」
大概,是魏钦吧。
我第一次看见魏钦下跪,是在那天傍晚。
云霞橙红,照出一片萧瑟秋意。
人群都散了。
他对云珠,什么都肯交代。
说那只是个穷大学生,很缺钱,两人偶尔约一次。
因为云珠不答应和他发生关系。
他说他有x瘾,比嗑药还难受,根本忍不了。
好不容易熬到成年,拿到身份证。
终于能随便找人发泄。
云珠打他骂他,脸上好几个巴掌印,他全认下。
他一句都不舍得呛她。
反而抱在怀里,将哭得声音嘶哑的她安抚好。
那天除了我,还有别的人看见,录了视频。
发到贴吧。
有人跟帖,说魏钦接触过的女生,数量庞大。
远不止一个两个。
云珠却没再发脾气,在众人面前,维护魏钦的体面。
很长一段时间,魏钦被暗嘲种马。
向来完美无缺的男神女神,也有不堪和龃龉。
人性,都喜欢落井下石。
云珠大抵是原谅了他。
还是像以前一样,两人一块吃饭,散步。
他打篮球,她递上水;她趴着小憩,他披上衣服,撩起碎发。
我呢,继续当默默无闻的远观者。
她究竟怎么原谅的魏钦呢?
我想不明白。
可是后来,云珠死了。
因为披着我的紫色鸢尾花外套,被五个外校的混混拖进林中……
然后从学校的致远楼一跃而下。
被警方带走前,那人盯着我,用口型说:「你等着。」
一双怨毒阴暗的眼睛,如鹰般锐利。
我从梦中惊醒。
当时,他们的目标是我,而我逃过了一劫。
五年前,魏钦父母公司破产。
他无依无靠,流落街头,昔日的朋友将他拒之门外。
他问我能不能养他。
但我不想要一个整日纸醉金迷的浪荡子。
他跪下不情不愿地发誓,说会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些年,他心里深深爱着云珠,从未放下。
每逢忌日,都要拿出两人的合照哀思许久。
我能理解。
他有句话我记得很牢:「如果云珠还活着,云家施以援手,我们就不会破产。」
他想说,他家破产,我脱不了干系。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会照顾他,帮他的。
他说了出来,好像我们的关系永远都隔着那堵血淋淋的墙壁。
再也越不过分毫了。
所以他无穷无尽的冷暴力,或是摔碎碗,烫伤我,心安理得用我的钱。
我都默默忍受着。
好像这样就能补偿我心中的愧疚。
后来,他推倒我,肚子重重撞到茶几,我流产了。
本来两年前,我意外怀孕,他想娶我的。
但我流产了,他再也没提娶我的事。
只是会在夜晚温柔地亲吻我,会在我工作了一天回家后帮我放洗澡水,或是再也不大笔消费奢侈品。
他保证,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
我真的以为,他变好了。
5
闺蜜见到我时吓了一跳。
「你昨晚打鬼去了,这么狼狈?」
我没化妆,眼睛哭肿了像两个乒乓球,头发也是乱七八糟。
我抱着她就是一阵哀嚎,可刚流泪眼睛就刺痛无比。
我的身体也知道,不能再哭泣了。
为魏钦,不值得。
听说了我的遭遇,闺蜜大骂:
「早说了他不是个好东西!」
「哭什么哭!走,姐带你逍遥快活去,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
「我前几天在酒吧遇见了一个丹麦帅哥,我带你去吃西餐!」
于是我被她半拉半拽带到了酒吧。
五年来,我从来没进过酒吧。
因为魏钦不喜欢,他说酒吧只有坐台女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