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丑女(十五)——又一次挑衅

裴元绍谈小说 2024-04-12 00:12:48

(本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丑女,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命运似乎从来没有眷顾过她……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寡娘心里明白,李忠义是想给自己单独与英子相处找机会,她对李忠义没有啥意见,这孩子是看着长大的,为人倒也老实本分。英子脾气不好,任性,如果真能跟李忠义在一起,两个人正好性格可以互补。

想到这儿,她慈祥一笑:“去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热闹热闹!”

英子撅着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慢慢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想拖延时间,无奈碗里没剩几粒米了,再扒拉下去也不太好看,只好丢下碗起身出去了。

忠义见状,起身跟寡娘打个招呼急忙跟了出去。

英子见李忠义跟上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要跟我说啥?快点说吧,我还有事儿呢?”

忠义笑了笑,说道:“英子,我想和你相好!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我可以一辈子对你好!”

英子撇了撇嘴,不客气的说道:“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李忠义,咱俩不可能!”

忠义依然好脾气地说道:“别说那么绝对嘛!咱俩相处相处,说不定咱俩挺合适呢?”

英子停住了脚步,看着李忠义说道:“你今天就是跟我说这个吗?我已经很明确地回答你了,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说完扭转头就往回走。

忠义本能地伸出手想拉住英子,英子手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李全福已经出门干活去了,英子抓起草帽,扛一把锄头也出门干活去了。

这个季节还是挺忙的,要锄草,要播种。往年寡娘也能跟着干些活儿,如今丑女怀孕,寡娘骨折,四个人的活儿两个人干,那自然是很紧张的。

李全福不知道干啥去了,英子懒得管,她要去油菜地锄草。油菜地旁边挨着的是李燕家的油菜地,说不定可以碰到二柱。

心里想着,她脚下加快了步伐。她一心只想着二柱,却不知身后李忠义扛着锄头也跟在她的后面。

刚到地头,英子就四处张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搜寻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她有些心灰意冷,走进油菜地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锄着,心思完全不在除草这件事上。

“英子,我来了!”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她心里一喜,脱口而出:“二柱哥!”

抬起头,却看见忠义笑意盈盈地站在她面前:“是我,忠义,二柱今天陪燕子逛街去了。”

英子原本一脸惊喜,看见忠义迅速冷下脸来:“你咋来了?你家的地又不在这里。”

“英子,你歇着,我来帮你锄。你看这么大太阳,你在树荫下坐着,陪我唠唠就行。”忠义把英子推到地头,自己下了地。

英子站在地头,说道:“李忠义,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动,你做的再多我也不会嫁给你!”说完,扛起锄头径自离去。

李忠义脸红一阵白一阵,站在地里,他锄也不是,不锄也不是,一时竟有些两难。

英子扛着锄头回了家,丑女正在院子里切猪菜,见到英子回来有些诧异,看到她一脸的不高兴,也没敢问,继续着手上的活儿。

英子进门后,“咣当”一下把锄头扔下在大门后面,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寡娘听见声音问道:“丑女,啥声音啊?”

丑女应了一声:“没啥,娘,英子回来了!”

“英子不是去锄草去了吗?刚去才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寡娘提高了声音。

丑女正想开口回答,英子一把拉开了房门:“就知道跟娘告状,你是不是一天天闲的?”

这些天,英子明里暗里总是跟丑女较着劲,丑女心里也有些不爽,回了一句:“我只是实话实话,这叫告状吗?英子,我咋着你了?你老是针对我?”

“就是看你不顺眼,仗着自己怀孕,得娘的宠爱,娘让你当家,我就心里不服!”英子双手叉腰,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

“英子!”寡娘严厉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你……我不跟你说了!”丑女气的转身回了屋,眼泪涌出了眼眶,她竭力忍着……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想起借鸡蛋抱窝的事儿,趁着心里不高兴,出去转一转,兴许心情会好起来。

拿了个小筲箕出了门,丑女径直朝着西院王河家去,她知道沈梅儿一般情况下都在家。

果然,进了院子,就听见里屋传来笑声。丑女掀开门帘,只见秀莲和潘秀梅都在。丑女进去的时候,潘秀梅笑得嘴都快歪到耳朵根子去了。

一见她那模样,丑女也禁不住笑道:“你们都在说啥?这么高兴?”

沈梅儿连忙起身给丑女搬过来一把椅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来,丑女,进来坐。”

秀莲低着头正在纳鞋垫子,看见丑女说道:“丑女,我家小叔子去找你家英子去了,你看见了吗?”

“哦,英子去锄草去了,不过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拉着脸,我也不敢问为啥。”丑女老老实实回答。

秀莲凑近丑女:“哎,你觉得你家小姑子和我家小叔子能不能搞到一起?”

“这个……这个还真说不了,看英子那样儿吧,八九不离十是成不了!”丑女实话实说。

“放心,我家小叔子有秘籍,迟早英子是他媳妇儿!”秀莲肯定地说道。

“啥秘籍啊?”几个人同时问道。

秀莲把纳的鞋垫子放在手上,一边仔细端详着,一边故作高深地说道:“你们就等着看吧!看英子是不是最后嫁进我们家。”

“嘁,你就吹吧!那英子就不给你家忠义说话的机会!”潘秀梅抽了抽嘴角说道。

“哦,你们刚才笑啥来着?”丑女问道。

一提到这个,潘秀梅就忍不住笑,她一笑,嘴就歪:“丑女,二柱跟李燕新婚夜发生的事儿你不知道吧?”

“发生啥事儿了?把你们笑成那样。”丑女好奇的问道。

潘秀梅哈哈笑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忍住笑道:“那二柱那天不是喝多了吗?晚上办事儿的时候,正激烈着呢,他竟然喊出你家英子的名字,好家伙,把李燕气的,直接让他光着身子在榻前跪一宿,后来李二柱再三哀求,燕子才让他上床……”

“你在旁边看着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丑女听到涉及到英子,还是有些不愉快。

“嗐,你这个人……那天李燕的妹子跟我家小姑子讲的,还能有假?”潘秀梅一着急,梗着脖子说道。

“刚才还没讲完呢,李燕虽说新婚夜出了气,也被二柱伺候好了,但终究还是心里过不去,这些天都跟二柱闹着别扭呢!”潘秀梅接着说道。

“哎,他那个公社的啥炊事员工作搞好了吗?咋没见二柱去上班呢?”沈梅儿问道。

“嗐,哪里搞好?听说李燕不放心让她男人一个人去公社上班,这事儿啊,有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潘秀梅说道。

“那这李二柱算盘打错了啊,美人也丢了,工作也没搞好。”沈梅儿说道。

“那他也不吃亏呀,李燕一个黄花大闺女倒贴给他了,还有李队长的家底,在咱们庄也是数一数二的,我看啊,他是赚了!”秀莲说道。

“说句实话,李二柱是家庭条件差了一点,不然他咋可能看上李燕。李燕长的可比英子差远了,配二柱,确实高攀了!但人家家庭条件好,弥补了她外貌上的不足!”沈梅儿说道。

“那李二柱就是图她条件好,爹有权,说白了还不是看上李燕家的条件了!各取所需!”秀莲有些不屑。

沈梅儿看看丑女问道:“你过来找我干啥了?看你手上也没拿着针线活儿,是找我有事儿吧?”

丑女忙道:“哦哦,把正事儿给唠忘了!是这样的,我家老母鸡要抱窝,家里有二十个鸡蛋,我想再向你借十个!”

“哦,那一窝抱三十个放不放得下?”沈梅儿问道。

“我家那个老母鸡个头大,三十个差不多。”丑女说道。

“那行,我去给你拿!”沈梅儿准备起身去拿鸡蛋,丑女问道:“梅儿姐,你家有手电筒吗?”

“有,你要照蛋是吧,我懂!”说着找来一个手电筒,两个人把鸡蛋放在手电筒上,一个一个地照,发现鸡蛋里面有黑点点才放进筲箕里,那叫受精蛋 ,只有受精蛋才能孵出小鸡。

告别几个人后丑女回了自己家,她把借来的鸡蛋和自家家里的鸡蛋放在一起,又去院子里找了一个破旧的、不用的筐,垫点干稻草,又找来一个箩筐,这才把那只抱窝的黑母鸡抱过来放进垫着稻草的筐里,又用箩筐罩住,这叫暖窝,等个一两天母鸡适应了,是真抱窝才能放鸡蛋进去。因为有的老母鸡是假抱窝,抱个几天就不抱了,浪费了鸡蛋。

有句歇后语叫: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说的就是孵小鸡,正常情况下鸡蛋被孵到十八九天小鸡仔就会相继破壳而出,而且自家孵的小鸡好养,鸡妈妈会把它们照顾得很好,基本不用咋操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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