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娇软可人高门嫡女VS霸道亲王,先婚后爱,日久生情

惜筠聊小说 2024-09-06 01:38:07

简介:女主虽是高门嫡女,但是在家族里父亲软弱无能,兄长又是体弱残疾,而自己又是作为长女,只因是女子为了家族的前途,嫁给了作为亲王的男主,女主也是早早就相中了男主,祖父为了女主的婚事筹谋了许久,男主最初对女主也没有厌恶,还觉得女主挺入他的眼!后期更是女主稍微对别的人亲近之时,男主就有点生气还吃醋!

【文章片段】

历朝历代的皇帝,莫不是在自己即位之初便开始修建陵寝。天子陵寝,所耗巨之,更有那昏聩不明、荒淫无道者,甚至不惜压榨百姓,耗举国之力也要为自己修建辉煌奢侈的陵寝。

  在他们心里,自己是九五之尊,拥有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即便死了,也应该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荣。

  太和十七年冬,皇后王氏薨,礼部为其上谥号“孝荣”二字。

  可令人不解的是,孝荣皇后死后,其梓宫并未入帝陵,而是在帝陵后的妃园寝中随意指了一穴墓寝安置,便是弈宁和萧川眼前驻足的这处,反倒是两年后离世的皇贵妃褚氏葬入了帝陵。

  “想问什么?”萧川见弈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等了许久亦不见她出声,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弈宁确实是有些好奇的,但毕竟事涉皇家秘辛,便是祖父平日里也从不多言。她咬唇看着萧川,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萧川顿觉好笑,她在上元灯会上当众拦下自己时,可不是这幅摸样。他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只是依稀听说应该与褚母妃有关。”萧川轻声道。

  弈宁讶然,偏头去看萧川。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想问什么的?但问出来却是另一句:“竟连殿下也不知么?”

  孝荣皇后离世时,萧川尚在宫中,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褚母妃已经好些了,虽还时不时发病,大多数时候人还是清醒的。我当时正在西大营跟着卫显将军练习骑射。”

  二人正在登阶而上,萧川担心弈宁累,便放缓了脚步。身后一众人,与他们始终隔着一箭之地。

  “孝荣皇后离世前,宫中曾有传言,说是她害了褚母妃,父皇本有意废后的,但彼时她已患病。父皇不忍苛责,遂收了废后的心思,但终究不肯与她同寝而眠。因事涉褚母妃,我本欲查证,可舅舅劝我不要过问。”萧川娓娓道来,那隔着时间长河的久远往事,像是个朦胧的蛛网。

  “舅舅说,后宫之中,从来人云亦云。我还小,有些事过于肮脏,还是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既然人已经死了,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是人死债销了。再追究下去,只会让活人不得安宁。”

  萧川口中的“舅舅”正是昔日的西北军统帅——靖北侯褚怀安。

  其实弈宁倒是能理解靖北侯的选择。

  自己嫡亲的妹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怎会不想追查仇人?可彼时,因为皇帝对褚贵妃的偏宠,已惹得朝野纷纷。

  褚家世代将门,虽是侯爵之家,但若论在六部之中的势利和对朝政的把控,远不如王家。既然王皇后已死,后宫之中便不会再有人为难妹妹。何必非要揪着死人不放,一旦惹得王氏反击,最后受苦的还是妹妹。

  弈宁只是忍不住唏嘘,褚家男儿世代以守土退敌为己任,从会走路起便扔进军营。到头来,满门忠烈,竟换不来家中女儿在后宫安稳度日。

  何其悲哀,又何其讽刺!

  说话间,二人已步入享殿。

  一个管事摸样的宦官迎了上来,这便是此处守陵的宦人了。他上前行了大礼,躬身道:“禀殿下、王妃,都已经预备好了。”

  一面侧身引二人去往偏殿,一面讨好道:“今儿个是皇贵妃娘娘的冥诞,殿下和王妃来,娘娘定然高兴。”

  弈宁闻言,只朝他微微一笑。萧川却是不说话,弈宁发现自打他入了这享殿,明显沉默了许多。虽然他一向话少,但不知为何,此刻弈宁就是觉得他浑身像是被一团什么东西包裹着,旁人看不进去,他自己也出不来。

  她特意又落后了一步,与他多拉开一个身位。他竟也未发现,弈宁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好孤单,连一直刚劲挺拔的肩背都显得十分僵硬。

  她突然想上前去握一握他的手。

  西配殿的供案上,已布好了祭果点心和酒水,案前的褐釉三足鼎炉中燃着三柱清香。萧川驻足案前,目光久久的停在那方灵位上。他曾在这里守了三个月。。。。。。

  当初褚贵妃病重,他自西北赶回来时,她已虚弱地不成样子,人却无比清醒。

  看到自己,也不肯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他喊她:“母妃?”,她也不应,只不住地摇头。末了,才说了一句:“川儿,我好恨啊!”

  他不懂,她恨什么?可却莫名地不敢问。

  他在未央宫中衣不解带地守在她的床前,直到第七日。

  他记得那日的天气极好,一早天还未亮,她竟自己从塌上起来了,还唤了宫人替她更衣上妆。

  他不觉欣喜,反而更多的是害怕。

  她上了妆,又让小厨房做了好些菜,那日的午膳是父皇和自己陪着她一道儿用的。

饭吃到一半儿,她对父皇说:“陛下,等我去了,您就把川儿还给纪妃妹妹吧。”

  父皇当时是怎么答的?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当时自己十分慌乱,他颤抖着问她:“母妃,您也不要我了吗?”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他的眉眼。

  她的手骨瘦如柴,特别凉,都凉到他心里去了。

  她说:“川儿,你永远是母妃的儿子。但是,让你与亲生母亲分离,是母妃对不住你。”

  想到这里,萧川的双手紧握成拳,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只要他稍微松一松,那东西就能冲出来,告诉他一个真相。可他却死死抵住门,把它们关在了里面。

  他根本不敢去探究,他怕那个真相是他所无法承受的。他只能拼命握紧了拳头,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不唾弃自己。

  手上突然传来一丝温暖,萧川像是被激到了,陡然打了一个寒颤。他低头去看,却见两只柔软的小手包裹着他的拳。

  “殿下!”

  弈宁朝他弯眼一笑,两手轻轻地,在他的一只拳上来回抚着。

  萧川浑身的戾气仿佛在一瞬间散去了,他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右手变拳为掌,反握住了弈宁的。

  他又变回了人前的那个萧川。

  二人一起给褚贵妃上了香,起身时,萧川对弈宁道:“你先去后面歇歇,我想跟母妃说两句话。”

  弈宁颔首,依言去了后殿。早有小宦人备好了茶水点心,弈宁刚要坐下歇歇脚,目光却被殿柱一侧的楠木画架吸引了。以上好的金丝楠打造的花架上,悬挂着一副美人图。

  美人眉目如画,弱柳扶风,正半倚半坐于一张矮脚藤椅上,笑意盈盈,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身侧一株石榴花开的火红,当真是花娇人更俏。

  只奇怪的是,弈宁觉得画中人的脸似在哪里见过,却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前堂供着已故皇贵妃褚钰的灵位,弈宁自然不必问画中人是谁。按理,以弈宁的年纪,应是没有见过褚钰的,即便见过,也不可能记得。可弈宁就是觉得她见过这张脸,而且就是在最近。

  ——

  自皇陵回来后,弈宁与萧川面对彼此时,竟然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就比方说现在,弈宁早起想喝水,刚唤了声白芷,萧川已递了一盏茶过来。

  弈宁有些赧然,虽说自己打心底里从不认为女子天生就该服侍夫君,可倒也没想过要让夫君来服侍自己。

  见弈宁吃惊,萧川轻咳了一声,道:“我刚好斟了一盏茶,听到你说口渴,便顺手递给你了。”

  顿了顿,仿佛是怕弈宁不信似的,又加了一句:“不过,用的是我的茶盏,你若是介意。。。。。。”说着,便作势要收回手。

  弈宁愣怔:这话说的,她若是不接岂不就是承认嫌弃他了?

  只好伸手接过茶盏,露出一个尴尬又不是礼节的微笑,道了句:“不介意。有劳殿下了。”

  然后在萧川的目光注视下,轻轻抿了一小口。一想到他方才亦是用的这个茶盏,竟然有些脸红。

  偷眼飞快瞟过去,才发现萧川早已偏过了头不看她,看样子,也没比自己好多少。

  弈宁不禁抿唇偷笑。

  “既是已祭拜过母妃了,殿下营中若有事,尽管去忙就是了。若无它事,我今日便启程回府了。”弈宁想着还是说点什么吧,不然气氛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萧川也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了,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道:“用过早膳我陪你一道儿回去吧。营中的事一时半会儿也忙不完,我过几日还要再来的,正好京中也有几桩紧急军务要回去处置。”

  弈宁应了声“好”。

  萧川略迟疑了一下,又道:“我不日便要回西北了,你。。。。。。”他抬眼看着弈宁,道:“你可愿同去?”

  弈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握着袖口的手指紧了几分。

  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萧川了。

  从私心而论,弈宁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但她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想,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出嫁从夫,他既开口了,自己又岂有任性留下的道理?

  她仰脸笑了笑,答:“我既嫁了殿下,自然是殿下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萧川心知弈宁说的未必是实话,但不管怎样,至少她还是答应了。其实若放在刚成婚那会儿,弈宁去或不去,他并不会觉得有多大不同。

  可现在。。。。。。

  尤其是这几日,他自觉他们之间不一样的,他是想要弈宁跟他一起回去的。可她若执意不肯,他亦不会勉强。刚刚话问出口时,他还是有些忐忑的,好在她答应了。

  他颔首:“好。那你准备准备,应该不会留太久了。另外,过几日,我约了三哥和十三去清碧山放马,你也一起去吧,届时三嫂也会在。”

  弈宁讶异:“放马?”

  不怪弈宁不解,如今已是快入夏了,即便清碧山凉爽,也着实不是放马的好时候,何况,还要带女眷。

  萧川却不欲多解释,轻轻道了声“嗯”,看着弈宁的眼睛染着笑,声音听起来也平添三分愉悦。

  弈宁心中疑惑,正要去想究竟是何事,竟然能让他这般高兴。突然听得门外有人唤“殿下”。

  是秦风的声音。

  萧川允了人进屋,秦风向二人行礼毕,道:“殿下,启祥宫来人,说是娘娘犯了头疾,十分难受,昨日一夜未眠。询问殿下可抽得出时间去瞧瞧,娘娘几日不见殿下了,思念得紧。”

  萧川默然。纪妃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头疾,她的头疾从来都只在不想见宫中某些她厌恶的嫔妃时才会犯,何以如今要见亲生儿子,也会犯头疾了?不过是不忿自己来祭奠褚贵妃罢了。

  终归是自己的母亲,萧川看破却不能说破。弈宁更是只能装傻,还得表现出一脸担忧。

  “来人可知王妃也在此?”他看了眼弈宁,问道。

  秦风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只能实话实说:“知道,但。。。。。。”他咽了口唾沫,才又继续道:“来人只说请殿下。”

  说着,还忐忑地看了眼弈宁。

  弈宁苦笑,这是把难题丢给她了?

  若纪妃真病了,她这个做儿媳的若不进宫侍疾,必定要被人说是不孝。可偏偏纪妃是装病,明知她不喜欢自己,自己还硬要凑上去给她添堵,万一气大了,搞不好这假病就成真病了。

  这事弈宁怎么想怎么缺德。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弈宁一咬牙,朝着萧川道:“既是母妃病了,我自是与殿下一同进宫,为母妃侍疾才是。只是不知殿下军中急务可暂放得开手?”

  语气十分真诚。

  萧川拧眉看她,只见她面上神情染着三分焦灼、七分担忧。他是该夸她戏做得好呢?还是孝心可表呢?

  他若说不让她去,传出去,是他这做儿子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便是他不孝。他若说让她去,母妃那里,亦会怨他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还是他不孝。

  反正说来说去,她谢奕宁都是知书达理、孝心可表的天下第一贤惠之人。

  一时间,片刻前刚生出的那点温柔心思,竟都风吹云散了。

  “哼!”

  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只轻轻颔首,道了声:“嗯。”

  要说纪妃此人,弈宁倒也说不上厌恶。当初听祖父说起宫中旧事,还十分唏嘘。她无根无基,从区区一介宫婢走到如今的位置,想必也并不容易。

  即便她曾经拿亲生儿子换了些好处,弈宁虽不认同,却能理解。

  毕竟在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姑母的出身尚且要机关算尽,更别说当年的褚贵妃还是靖北侯府独女,竟也是那样悲惨的结局。

  可她如此针对自己,弈宁却不得不小心应付。毕竟人都要为自己而活,更何况自己下面还有三个未出阁的妹妹。

  九鸣山到上京,即便马车快行,也需要三、四个时辰。二人入西城门时,已是午后了。午后天热,入城的人不多,守城的官兵老远瞧见萧川一行的车马,便迎了出来。

  面对两边跪了一溜儿的城门守卫,萧川只是不语,既不叫人起来,也不勒马停步。就那样沉着一张脸,一直到进了城门洞子,方一拽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又回头瞅了瞅坠在队伍最后面的启祥宫来人。

  “今儿当值的是哪位校尉?”萧川寒声闻。

  门楼下跪着的几人中,即刻便有一身穿甲胄之人往前膝行了两步,磕了一个头,道:“回殿下,今日是卑职当值。”

  说完,头也未敢抬。

  萧川冷哼一声,手中打马鞭指着他,又道:“那本王问你,按照我朝律令,若无紧急军务和特旨要令,每日何时开城门?”

  此话一出,不仅是跪着的那位城门校尉,连带着那位启祥宫的内侍也抖了一抖。

  那校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按照大启律令,每日寅时五刻城门开,戌时五刻城门闭。那内侍不到辰时便过了西大营,进了行宫,那他是何时出的城,还用问吗?

辨无可辨,萧川一甩马鞭,冷声道:“自去领三十军棍,即日起降职一级。”

  说完,便提马继续前行。

  弈宁自车内冷眼旁观这一幕,心道这校尉也是冤。如今萧川管着中军卫,便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既是顶了两个头的上司的亲娘病了,哪里有不额外放行的道理?

  也是这人时运不济,纪妃倘若是真病了倒也好,偏生是装的。是装了也就罢了,偏生还被自家儿子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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