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劳猝死。
两个月后,丈夫风光迎娶我的继姐。
吃人血馒头,拿我的钱包养情妇孩子。
闺蜜帮我手撕渣男贱女。
1
我猝死了。
灵魂被困在八十平米的房子里。
李艺一只手捂头,另一只手敲打着桌子。
三年前,我们才失去唯一的女儿,如今我又离他而去,他该是多么无助与绝望啊?
我心如刀割,伸出双手想拥抱他,却只能眼睁睁地从他的身体穿透而过,除了一声无力的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阿云,你怎么那么傻啊…”
李艺沉重的声音从手心里渗出来,带着不堪的沉重与懊悔。
是的,我的死早有征兆。
三年前,因我的忽略大意,年仅三岁的女儿在老家溺水身亡。
我一直活在阴暗的愧疚中,长久无法面对李家人。
我把悲愤化为了力量,一个人打几份工,多喘一口气都觉得是多余的。
白天在房地产做中介,晚上去摆地摊,投资理财等等。
除了一人交房贷,我还在三年的时间里偷偷攒了五十万,我打算再做一次试管婴儿!
我本想等李艺回来,准备告诉他这个惊喜。
可我却死了。
“哈哈哈!”
李艺呜咽了许久,突然仰声大笑起来,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愕然看着他,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有些人受的刺激太大,一时想不开,就疯了。
李艺,你别吓我。
是我对不住你。
我怜悯地跪倒在他面前,无力地看着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内心后悔不已。
“哈哈,你终于死了,活该!”
“你可知我等这一刻,足足等了六年!”
李艺站起来,张开双臂,状若癫狂似地大笑起来。
我再次确认他得了失心疯!
我最忠厚老实的丈夫,怎么会一心盼着我死呢?
可事实却将我无情粉碎了。
“我本就不爱你,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是阿柔!”
“你逼走了阿柔,我恨你。”
“为了报复你,我选择跟你结婚,跟你生儿育女,再看着你遭受丧女之痛!”
“你不知道,我每天面对你,扮演深情丈夫,让我觉得恶心,我只能一遍又遍地将你幻想成她的模样…”
我看着他那张疯狂又偏执的脸,恍然大悟。
至始至终,我都是姐姐肖柔的替身而已!
2
我年幼丧母,父亲带着我成为肖家的上门女婿。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
父亲成为上门女婿后,一度在村里抬不起头来,终日酗酒打人,后妈刻薄,也不待见我。
姥姥经常对外人说我没良心,肖家好喝供着我,换不来我一句亲妈,他们断定我长大了也不会跟他们亲近。
渐渐地,他们逐渐失去耐心,放任我自生自灭。
在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出世后,我与肖家的矛盾更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我成绩不好,肖家人便想着让我初中毕业后进厂打工,再过几年嫁人就能换取一份体面的嫁妆。
我虽不善言语,一身傲骨,却长得花儿一样的娇艳好看。
肖柔是我姐姐,比我大七岁,小时候发高烧伤了头脑,走路微微带瘸,她的成绩很好。
当我反抗父亲重男轻女,偏心弟弟时,姐姐总是耐心地开解我,想方设法哄我开心。
她是我阴暗的童年里的一道光。
李艺竟说他深爱着姐姐,时刻幻想着跟她在一起,呵呵,真是可笑。
我最亲爱的姐姐得知我的死讯,伤心都来不及呢,她怎么会看上他这种渣男!
姐姐结婚了,婚姻美满。
姐夫还去了国外工作。
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会甜甜地喊我做小姨。
不过是李艺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看到李艺迫切给婆婆打电话,分享我去世的消息。
“她真死了啊?”手机开着免提,传来我的婆婆刘美芬一贯刻薄的声音,“那你走保险没有?”
“报了,她属于意外身亡,保险只能赔个三四十万而已。”李艺捏着下巴,心有不甘道,“本来还打算带她去游泳……”
刘美芬啐道:“横竖是不义之财,三十多万,再加卖掉这个房子的钱,足够你换一个大平层。你跟阿柔说了没有?”
“说了。”李艺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脸上的肌肉隐隐抽搐。
“我在想,阿云这些年一人每日打两份工,怎么可能只有一万块的工资,回头我再问问罗英梅,看看她有没有藏着私房钱。”
“那你快去办吧。死贱人最狡猾了,难保不会留有一手。”
“老娘早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你说她能赚钱养我们一家子,就冲她生不出儿子,早该让她滚蛋了!”刘美芬絮絮叨叨挂了电话。
此刻,我悬浮在李艺面前。
遭遇晴天霹雳。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不仅盼着我早死,还偷偷买下意外保险,吃人血馒头不说,死后还对着我各种谩骂诅咒。
我因愤怒而脸容扭曲,扑上去想要跟他拼命,可我什么也捉不住!
崩溃之余,我又想到了这些年偷偷攒的五十万,内心恐慌不已。
我半年前投了三十八万在英儿表哥的钢材生意。
一个星期前,英儿告诉我,工程款收回来了,还多赚了十多万,连同本金,给我凑整五十万。
一想到英儿会把钱统统交给李艺,我疯狂地扯头发,撕心裂肺地呐喊着。
我跪倒在李艺面前,盯着他拿着我的手机,搓着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哀求道:“英儿,不要把钱给李艺,他是个混蛋!”
幸好李艺没有打通电话,他只能在微信上给英儿留言,说我遭遇了不幸,见到信息后回他一个电话。
我才想起罗梅英跟对象小高去西藏旅游了,估计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我庆幸之余,又惶惶不可终日。
我死了!
银行里的钱却便宜了丈夫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