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天启年间,古德县六横村有姓王的兄弟俩,哥哥叫王大奎,弟弟叫王二奎。两人早到了成家的年纪,可因为家里穷,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们,于是就这么一直打着光棍。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急又遇挡头风
却说,这一天,哥俩刚从外面干活来,便得到一个噩耗:与他们相依为命,平时还能给他们烧烧煮煮,缝缝补补的唯一的亲人又突然病故了。
王家哥俩伤心地处理完了母亲的丧事后,这哥哥王大奎就跟弟弟商量道:
“我说老二呀,如今娘也走了,我们待着这六横村也没啥出息,不如去黄州找舅舅去,跟他学打铁手艺,将来兴许还能有个出路。”
王二奎一听也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呢,没过几天,这王家哥俩就将家里的几间茅草屋给卖了,换了些钱,踏上了去黄州的路途。
却说,这一天,行了五六天路程的哥俩来到了一个小山村的村口。
口渴难耐的王家兄弟,恰好看见村口有一口老水井,于是便急不可耐地走了过去,想灌个水饱。
然而,不巧的是,这水井边没有水桶,也没有轱辘,兄弟俩人是看得到水,却喝不到嘴。
心眼多的王大奎看看附近也没有人,便就对王二奎说道:
“我说兄弟,咱们这看半天水也喝不到嘴里,我看这井也不深,不如这样吧:你先抱住我的腿,而后将我倒下去喝水,等我喝饱了,而后在换你,你看如何?”
王二奎觉得也只能这样,于是,便点点头,不久后就紧紧抱住老大王大奎的双腿将他给倒了下去。
井水甘甜爽口,这王大奎一直将肚子喝得滴溜滚圆的,才极不情愿地让弟弟将自己给拽了上去。
轮到弟弟了,可这王大奎刚将王二奎给倒了下去,便动起了坏脑筋:到黄州还有很长一段路,眼下这盘缠都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此下去,恐怕还没等到黄州,银子便没了......倒不如——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王大奎便假意将手一滑,哧溜一声便将弟弟给“送进”井中。
眼看着弟弟掉入井里后,王大奎还装模作样地哭喊了几声:
“我苦命的兄弟呀,大哥对不起你呀,大哥对不起你呀......”
见戏做得差不多了,便拍拍屁股带着钱财与粮食独自上了路。
可是令王大奎没有想到的是,“掉”入井中的王二奎却并没有死,只是受了点擦伤,因为这井水根本就不深,刚刚过了腰眼子。
大难不死的王二奎便急忙对着井口大喊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在这里啊......”
然而,喊了半天却硬是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王二奎无奈之下,只能蜷缩在井里面,闭目养神等待救援,好在这井水就像温泉一样,不但不冷,还挺舒服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正迷迷糊糊打着盹的王二奎忽然听到了这井外呀,似乎有人在说话。
只听得一个粗着嗓子问道:
“你知道这地为什么如此干旱,只剩下这口水井中有水了吗?”
另一个细嗓子的回道:
“干旱就干旱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粗嗓子地喝道:
“你知道个屁,我听阎王说,这地的县令因为不小心碰倒了玉皇大帝的尊位得罪了玉帝,故才被降下此责罚的。”
“切,我以为是你自己算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偷听来的......”
细嗓子不服气地揶揄道。
“呵呵,偷听又怎样?你倒是偷听得来吗?”
粗嗓子得意地说道。
“我怎么就偷听不来呢......前几天我就听说了一个:这地最有钱的刘员外得了好几月的病的大小姐,其实只要将门口杏树上的那颗快要干瘪烂掉的杏仁吃掉就好了.....”
细嗓子辩言道。
“你这只能算人世界的小事,不能算大事......”
粗嗓子不屑地说道。
“那你倒是在说一个大事听听呀?”
细嗓子抬杠道。
粗嗓子一听,像是较上劲:
“说就说,反正又没人听得到......那天我偷偷听了阎王与地藏王菩萨的谈话,他们说:就在这地的后山上的蘑菇崖有一块绿色的石头,挖开后便有泉水用处,就能解决此地的干旱。”
......
“妈呀,幸亏没有喊救命,这两人可不是人啊......好像是阴司!”
王二奎自言自语着,后背心冷汗直冒,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好在,没过多大一会儿,井外的两阴司便匆匆离开了。
就这样,王二奎就在这井里闷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村民来井里打水发现王二奎,便顺便将他给救了上来。
为了表示感谢,王二奎特意将自己私藏的一文钱给了村民。
村民很高兴,与王二奎唠起了家常:
“兄弟,听你口音好像是外地来的吧,你来我们霸下村是投亲还是访友啊,要是投亲啊,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村已经干旱三年了,老百姓穷疯了,都准备出去要饭了,哪还有钱养活人啊......”
王二奎笑了笑,原原本本的将实情告诉了村民,并饶有兴趣的向村民打听道:
“你们村可有一个刘员外?”
村民不假思索地回道:
“当然有,全村最有钱的刘员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不过,那刘员外最近也不省心啊,他的大女儿刘思云,三年前得了一场怪病,不知请了多少郎中,可一直都没有医好......”
王二奎闻言后,心中一惊:那两个阴司看来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大哥能否告知我刘员外住在哪里?”
王二奎试探着问道。
村民点点头,随即便朝前指了指道:
“顺着这条道一直走下去,而后右拐,在左拐走到底即是。”
“谢谢大哥!”
王二奎由衷地感谢道。
.......
顺着村民的指引,王二奎很快便找到了刘员外家。
这是一间颇为考究的庄院,青砖灰瓦,粉墙红门,与周围的非黑即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只不过,庄院的气氛却是肃穆的,与周围的颜色显得格格不入的,因为:庄院内的大小姐病了,而且一病就是三年,一直卧榻不起,仿佛一个病入膏芒的老妪,时刻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兴许我能看好大小姐的病!”
王二奎对着看门的仆人说道。
仆人闻言后,立刻便报告了刘员外。
刘员外虽然对王二奎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将他给请了进来。
.......
王二奎进到大小姐的闺房后,先是装模作样地给大小姐诊断了一下,而后便对刘员外说道:
“大小姐的病乃杏妖缠身所致,待我去院中杏树下做做法即可!”
刘员外闻言后,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心下道:
“又是骗钱的一个神棍!”
只不过,此时的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再说,王二奎来到院中后,滴溜溜地围着院中的杏树转了几圈后,便趁着众人没注意,将阴司所说的那颗快要干瘪烂掉的杏果给摘了下来。
将烂杏果去肉摘皮取出杏仁后,王二奎便信心十足地对刘员外说道:
“将此灵丹妙药给大小姐吞服,即可痊愈!”
刘员外茫然地问道:
“这有用吗?”
王二奎笑道:
“别问我,看疗效!”
.......
不久后,奇迹发生了:吞服了杏仁的大小姐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恢复如初。
刘员外大喜过望,心想这王二奎看起来普普通通,实则却是深藏不漏啊,于是便询问王二奎道:
“王先生可婚否?”
王二奎老实地回答道:
“家里穷,哪家姑娘会看上呀!”
刘员外笑道:
“那不知王先生可看得上小女否?”
王二奎闻言后,当即便大吃一惊,高兴地连声答应:
“这,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
就这样,王二奎便与刘员外家的大小姐成了婚,成了刘家的上门女婿。
后来,心善的王二奎又在结婚后不久便将后山上的蘑菇崖有一块绿色的石头,挖开后便有泉水的事告诉了刘员外。
刘员外闻听后,立刻便命人去后山去找绿石头。
果然如王二奎所说,当绿石头挖开后,果然一眼泉水激射而出。
刘员外高兴坏了,从此更加信赖王二奎。
.......
话分两头——
自从这王大奎得了所有的盘缠与粮食独自上路后不久,就被山匪抢了个干干净净,无奈之下只能靠乞讨为生。
却说,这一天,王二奎在霸下做了刘员外的上门女婿,从此飞黄腾达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王大奎的耳中。
王大奎见这翻身的机会来了,便连夜赶到霸下,找到了刘员外家。
“我说,弟弟呀,大哥当年......如今......”
见到王二奎的王大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可伤心了。
王二奎见王大奎也不是外人,也就就将当年落井后的奇遇告诉了大哥,并对王大奎说如今自家拥有的一切都是拜那两阴司所赐......
王大奎一听立刻便来了劲头,匆匆告别弟弟后,便于第二天晚上悄悄潜伏到了霸下村头的那口老水井中......
.......
果然,到了后半夜,那两阴司又来了......
只听那粗嗓子的火冒三丈地质问道:
“那泉眼的事怎么让人给知道了,是不是你说的?”
细嗓子很冤枉:
“我怎么可能说,那杏仁治病的事,也被人知道了......我还没赖你说的呢!”
粗嗓子砸吧着嘴巴道:
“既然我没说,你也没说,那肯定是被人偷听了......到底是被谁偷听了?”
“快看,这有口井,是不是井下有人,被井下的小人偷听了......”
细嗓子忽然说道。
“我们去看看......”
粗嗓子怒道。
......
第二天,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霸下村的那口老水井居然被人给填了......
全故事完!
写在最后:做人啊,还是善良一点好,一肚子坏水终究是没好下场的......
您说,对吗?
谢谢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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