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沦陷后,未婚夫为求活命狠心将我卖给地主,可当我真要嫁人时,他却疯魔了...

泪依 2023-12-25 11:09:18

通州城沦陷后,顾长琅为了二两银子,把我卖入唐家为奴。

后来,我将要入唐家为妾,顾长琅却想强夺豪取,用一支银簪就想娶我。

1.

通州城沦陷那日,城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听说,一位流寇昨夜把周大人掳走,天未亮,周大人便举了降旗,主动开城门,迎新主。

“朝华,三姨娘喊你了!”暮夕拍着肩膀上的雪,一边喊我,一边瞟了一眼我抄写的佛经,“朝华,你这字越发练得好了,难怪除了你,谁的字夫人都不认了。”

我放下笔,“暮夕,你就别寒碜我了,我这字,日复一日,次复一次地练,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们没别的本事,能讨主子开心,也算是能耐了。”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暮夕把话顿了一下,“快去吧,三姨娘喊你, 夫人也在呢,没准是好事。”

我匆忙赶到三姨娘的院子,夫人与三姨娘正在谈着什么开心的事,笑意盈盈。

我走过去给两位主子福身,“朝华见过夫人,三姨娘。”

夫人盯着我打量几分,“朝华,你进府多长时间了?”

我思量一下,“十年有余。”

“一晃就十年了,都成大姑娘了,我记得,你阿兄把你卖进府的那日,也是这般,下了那么大的雪,你冷得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我把头放下,那年那场雪,刻在我骨子里,参杂着饥饿,参杂着血腥,还参杂着死别。

夫人把话转回,“这些年,你阿兄可还寻过你?”

我怔了下,轻轻摇头,“世道艰难,通州连番易主,阿兄他已杳无音讯。”

没有人知道,那年卖我入唐家为奴的,并非我阿兄,而是顾长琅,一个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地痞流氓。

三姨娘见我神色悲悯,便拉过我的手,“朝华,无碍,以后唐家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我惶惑地望着三姨娘,“朝华不敢攀恩。”

“有什么不敢的,我替你做主便是了!”夫人温声说着,“我们的意思是,让明生收了你,你在唐家这些年,为人处世,我们都看在眼里,府上这些姑娘,明生唯独看上你,等通州城平静了,就把你们的事办了。”

我错愕片刻,直直跪下,“夫人,朝华对公子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请夫人收回成命。”

“就是没有非分之想,才能安后院,朝华,你性子稳,明是非,你知道,像你们这样的身份,能做明生的妾,是最好的归宿,青瑜那里,我去说,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看向三姨娘,她向来最疼我的,“姨娘,朝华与公子素无私情,朝华不敢对公子有别的念想。”

“是不敢,还是不想?”夫人端正身子,正色道,“朝华,你是唐府的人,别说做妾,就是留你老死府中,也是我们做得了主的,我们是喜欢你,才抬举你,你要惜福。”

“夫人……”

三姨娘把我打发下去,“下去吧,回去好好想想。”

积雪没脚踝,冷意一点一点渗入心头。

2.

才几日的时间,通州城就恢复往日的平静了。

我记得,十年前,晋国与北幽连年战争,北幽死了一位卫将军,便连夜下了降书,把通州城割让给晋国。

那年,战争惨状,至今历历在目。

通州城遍处横尸,争食人肉,盗贼猖狂,明抢明夺,如今,卫少将重新把通州收复,倒没扰民,不见一丝血。

我与暮夕在挑选丝线时,旁边几个姑娘凑到一起,指着一位男子窃窃私语,“他就是顾长琅,卫将军手下的得意良将,听说,就是他把周大人掳走的。”

“还别说,顾大人少年英才,得亏他英勇,单枪匹马闯进衙府,把周大人掳走,我们才免了战役之苦。”

姑娘们越说越起劲,那仰慕之色,藏也藏不住。

暮夕轻声感叹,“这顾长琅与周大人一般年岁,却比周大人勇敢多了,一个贪生弃城,一个夜闯衙府,朝华,顾长琅这般,算不算公子口中说的,男子该有的血性?”

我盯着顾长琅,高大挺拔,一身粗帛,右脸上那道有两寸手指长的伤疤,怎么看都不英伟,我低头喃语,“劝服周大人降和的是卫将军,与这顾长琅又有何关系,不过就是一个痞子掳走了一个书生,有什么好嘚瑟的。”

顾长琅瞥我一眼,往我走过来,痞坏痞坏地笑着,“听姑娘这口气,是瞧不上顾某人了,若不然,姑娘掳一个给我看看?”

我直视着顾长琅,“借风邀功,有什么好骄傲的。”

暮夕连忙扯着我的衣袖,“朝华,别瞎说!”

顾长琅与我四目相视,最后还是他挪了目光,爽朗地笑着,“小蹄子,希望你的命和你的嘴一样硬。”

“顾大人,朝华只是心直口快,她没别的意思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暮夕向顾长琅歉意地点了点头,半拉半扯,把我拉走。

我依稀听到顾长琅在后面吹着口哨,继而喊着我,“丫头,做人要低调一些。”

我咽喉里堵了一口气,生生咽下去,恍如十年前,他拿着卖我的银子,朝着我吹口哨,还向我喊着,“丫头,做人要知恩图报,是我才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顾长琅,你该是不记得我了吧?

3.

夜里,我做了一场梦,梦见那年那场大雪,我卷在角落里,冷得瑟瑟发抖。

我猛然睁开双目,只有身边睡得沉的暮夕,和静泊在地上的月色。

我下床,披了衣裳走出院子,冷意从脖子处探进去,我下意识扯紧衣裳,却觉得心里是空的。

那年我才六岁,晋国攻下通州,官比盗还像盗,通州城的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那天入冬,下了厚厚的雪,官差挨家挨户征收粮财,我们交不出银子,那些豺狼虎豹瞅着阿娘有几分姿色,强行欺负阿娘。

阿爹操了棍子打过去,却倒在血泊里,最后,阿娘衣不遮体,也倒在了阿爹的怀里。

我哑着嗓子哭着,一个官差拎着我的胳膊狂妄地笑着,“北幽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的,瘦巴巴的小不点,吃了我还嫌硌牙。”

我向官差啐了一口口水,官差恼羞成怒,把我丢在地上,拔起刀直指我,“臭丫头,不想活了。”

这时,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窜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欺皮笑脸地握住官差的刀,“官爷,就这么杀了她,太便宜了,这世上有什么比生离死别痛苦的,你就让她活着,让她活够一百年,让她一辈子都想着她爹娘是怎么死的。”

官差贼笑着拍着男少年的脸,“还是你狠!”

官差说着,收起刀子离开,离开之前,他还在阿爹阿娘身上补了两刀,两个没了气息的人,也碍了他他们的眼。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就是顾长琅,是一个在晋国人手底下谄媚讨笑的流氓,至少在我眼里,他是这般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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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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