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为了捧新人，准备将我雪藏。
成团夜的前一天。
经纪人要求我在第三次公演时，出现重大失误。
我想反抗，她却冷笑。
「一个年纪大了的老帮子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出道。」
后来，公司捧红的新人纷纷解约。
公司申请破产清算，老板疯狂打我电话，求我再回去充当门面。
「不好意思，刚接手贵公司的破产清算业务，你找别人吧！」
01
大型男团选秀，Dream Star的第二次公演结束后。
我的所有空余时间，都在练习室度过。
姚PD推开门，「吴亦城，你出来一下，你的经纪人有点事找你。」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外人。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司之前就有小道传言。
说是这一届选秀将立捧新人。
像我们这种。
早就和公司签了十年合约的老人。
都是陪跑。
就算有幸入围决赛，也绝对进入不了前9。
我本以为，这些都是空穴来凤的消息。
做不得真。
可现在看来，是真的。
刚来时，一个公司的八人。
实力都不错的五人，止步于二公。
除了我，剩下两个00后弟弟，都是公司花了大价钱签下的。
现在，终于轮到了我了吗？
内心有股绝望与不甘，但我还能怎么办。
我签约的公司Glory，是一家中型的娱乐公司。
从毕业就被星探选中，然后一呆就是五年。
看着Glory由三个练习生，成长到现在上百个练习生。
从一搜刚启航的小船，变为承载着许多人梦想的巨轮。
开心的同时，又有着浓浓的焦虑。
和新签约的弟弟们相比，我已经不在年轻。
25岁的我，至今都还未出道。
被公司的许多人偷偷称为，老帮子。
喜欢唱歌、跳舞的梦想，现在统统化为压力的巨山。
将我牢牢按压在山底。
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比别人更加努力，花费更多的时间。
每天只睡3个小时，其余时间丝毫不敢懈怠。
和公司签订了十年的合同。
若是未到期就解约，我就会背上巨额的违约金。
Glory小的时候，氛围很好。
练习生之间相互探讨，交流。
经纪人也非常为我们着想。
可Glory变大后，老板对公司进行了翻天覆地的改革。
光光是流程，看的就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压榨练习生，在公司高层眼里，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原先的经纪人全部被辞退。
然后换了一批。
公司美曰其名，为了更好的帮助练习生。
我在现在的经纪人，何美美。
985名牌大学，文化产业管理毕业的高材生。
她喜欢被人拍马屁，沉醉于各种奉承之中。
每天，只会厌恶的看着我。
痛斥我的种种缺点，大骂我的道德修养。
我生性是个社恐，不善长篇大论。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捧她的臭脚。
参加Dream Star的选秀前。
只有我，没有偷偷塞好处费给她。
当晚，她就打电话给我。
将我骂的狗血淋头。
恨不得扒了我皮。
02
我对她的恶劣的行为，早就没有了好感。
留了一手，
在参赛期间，我们的手机被节目组全都收走。
拿起随身带着的隐蔽录音笔，朝会议室走去。
打开门，何美美随意坐在凳子上，穿的那叫一个珠光宝气。
满身钻的衣服，差点闪瞎我的眼。
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趾高气昂，「吴亦城，相比你也知道公司今年的战略计划吧，新人为上！」
「像你这种好几年都没出道的，公司决定雪藏。」
我反问，「凭什么将我雪藏，我之前没有出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总是拖着不给我报名？」
「况且，我的实力大家都知道……」
她瞅了我一眼，打断了我的话。
讥讽道，「实力？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然后一张公司的评估表，「这是老板给你评估的能力，F，你已经完全不适合我们公司了。」
怒火噌的直冲天灵盖。
我气的站了起来。
「你们不给我参赛的机会，我怎么展现我的能力。」
「每次公司的考核，我都兢兢业业，那次不是S？」
在练习生中，我年纪大，又没有背景。
唱跳ACE，所有人觉得是我应该的。
一旦我出现一点点的瑕疵，导师第一个用手指着我骂。
但我进公司以来，确实很努力。
发烧感冒全都靠自己硬撑，也从没有犯过错。
「你现在是公司的练习生，应该一切以公司的发展为主。」
「如果你现在愿意退赛，我会帮你和老板求情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
可凭什么呢？
我这种没背景的，就活该被资本玩弄？
「退赛？凭什么，你也看到了，我的粉丝很喜欢我，而且成团夜很快就开始了。」
何美美冷笑，「喜欢？就靠那几十个傻子？」
「你看看何飞的粉丝，为了支持他，砸了几十万来帮他助力。」
何飞是今年他们立捧的信任。
唱歌跑调，跳舞拉胯，RAP更是和朗诵没什么区别。
但他是老板的侄子。
「你现在退赛，公司还能给你一笔奖金，要是不退，你还是会被淘汰。」
她继续嘲讽：「聪明人都应该知道选择，何况你家里那么穷呢！」
是的，我的家庭普通。
爸妈为了支持我的梦想，基本将所有的工资给了我。
而我在Glory当练习生，不仅拿不到一分钱。
平日里的开销，还得自己倒贴。
可我真的不想放弃自己的多年梦想。
尤其是这个时候。
「我是不会退赛的！」
何美美笃定的神情一愣。
眼神变得恶毒。
「年轻人，太有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板交代我，你必须退赛，否则不好过的人就是我。」
「挡我财路的人必须死！」
03
何美美死死盯着我。
拿出了一份合同，「幸好我早有准备。」
看着她成竹在胸的表情，我意识到了自己艰难的处境。
「吴亦城，这是你的解约合同。」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走，那么，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由于你拒不服从公司的安排，构成了违约，又占用公司五年的资源，违约金为五百万。」
听着她的话，我面沉如水。
手握成拳，青筋跳动。
怒喊，「你凭什么解除我的合同，还让我支付什么违约金？」
「就算解除合同，也是应该你们赔钱给我!」
我知道，她是捏准了我的软肋。
就我这寒门的背景，估计想打官司也拿不出钱。
何美美不屑一笑，「你说为什么，当然是老板给我的权利，为的就是把你们这群老帮子清除掉。」
「你真以为你能出道？」
「别天真了，那些投票都是做做样子而已。」
「能出道的人，包括C位，都是大公司安排好的。」
我的心当场凉了半截。
看着我如遭雷劈的样子，劝慰道，「所以，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拿钱退赛。」
「如果你觉得这些钱太少，我可以做主，再给你多加1万。」
她的话让我陷入沉默。
见我不再负隅顽抗，何美美也松了口气。
趁热打铁，继续劝我。
「现在退赛，我会帮你发布公告，说是旧伤复发，这样也不会损了你的面子，明年你依旧可以参加选秀节目。」
「如果你不服从公司的安排，将来这个圈子你还怎么混。」
「哪家娱乐公司，敢用不听话的人。」
大棒加胡萝卜，这是她一贯的计两。
也确实有效果，至少好几个练习生就是这么「消失」的。
看着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我。
何美美眼角尽是得意之色。
看我抬头，准备说话的样子。
她露出笑容，等待着，我说出她想听得话。
「谁说我还想当练习生？」
表情一滞，她的笑容逐渐消失。
「Dream Star结束后，我就回家，没有工作，我就去送快递。」
「要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我可是学过法律的，公司裁员必须与员工协商一致，单方面解除合同必须进行赔偿。」
「我有的是时间！」
忘了告诉她，前段时间我刚考到，律师职业资格证书。
何美美眼中的怒火重新燃起。
像是要喷在我的脸上。
04
何美美语气阴森，「你在耍我！」
随后冷笑连连。
「你这种老帮子我见惯了，这个世界可不是你这种穷人说了算。」
「你知道，之前那些人，都是什么样的态度吗？」
「一个个开始和你一样，傲气冲天。可步入社会，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后，还不是舔着脸求我吗！」
我充耳不闻，「你不用废话，给我赔偿，否则别想让我退赛。」
她的脸阴晴不定，猛地拍着桌子。
声音尖锐，「不退赛是吧，好，我就看你，到时候跪在地上求我！」
「我告诉你，你绝对无法出道，出道的每一个席位，都被各大公司买下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的心情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其实，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但为了梦想，我愿意再拼搏最后一次。
第二天，直到比赛开始的前半个小时。
我都拼命在练习。
我的肌肉练习了无数遍。
我的神经随着音乐摆动了无数遍。
在舞台上，我用尽毕生的力量，完成好每一个动作。
看着场下粉丝高喊我的名字，内心的感动溢于言表。
助力结束后，姚PD开始宣布成绩。
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我们十八人中。
「下面宣布第一名，那就是获得粉丝助力，共计229800票的，江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