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了,村里一片肃杀,寒冷的北风带走了树上最后一片枯叶。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北方某个乡村,改革开放给农民带来了实惠,地里的东西好卖了,去城里务工的青壮年也能赚到钱了,唯一就是村里的青壮年男子越来越少,老人孩子女人组成了乡村的全部。
正月十五一过,还没到春耕的时候,但是干活的青壮年都要抛下老人孩子还有热炕头去务工了,用自己的一身力气,换来新的瓦房和家里用的什物。
就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秀红的院里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熟门熟路地跨过矮墙,看着西边房老人和孩子的灯已灭下,向着东边房窜去。院里的大黑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捕捉到了黑影,但在看到黑影没有扑向鸡窝——他的领地时,便搂着自己的骨头耷拉下头,重新把自己埋在黑暗中。
黑影窜到门口,门没锁,屋里亮着若隐若现的灯光。秀红穿着小夹袄,在床头把玩着线筐里的线球。黑影熟络地把门拉开一条!缝,钻进屋里,一把搂住秀红,就往床上按。
“你个死鬼,压死老娘了,你玩命啊!”
“宝贝儿,想死我了,你家那个混蛋怎么才走!”
“这还要留两天呢,不是他们那个队催他,还不走呢!哎呦,你轻点,我的衣服......”
“宝贝儿,想死我了,一想到那个混蛋压你身上,我就没法活!今儿好好伺候你!”
“你轻点,咬死老娘了,你再把孩子吵醒了!”
“别和那个浑蛋过了,一天到晚去个什么非洲,中国还不够他折腾的,一走就是一年,让你守活寡!那边都是老黑,一天到晚弄不好搂个黑娘们亲热呢!”
“你别咬我啊,等我脱衣服,衣服,别撕,烂了!你个挨千刀的!”
灯灭了......
约莫三更天,黑影摸出了房,又熟络地从矮墙翻了出去。大黑狗还在搂着骨头。
正月十六是镇上的集,农民拿出自己不用的食物、衣物等上集市售卖,有的还卖牲口、农具,那个时候甚至还有以物易物的形式,满足买卖双方的需求。
秀红拖着袋子,一个晌午,她把家里剩下的棉花、豆子都卖掉了,正想割上几斤肉,晚上给儿子包个饺子,虽然年下没少吃,可是儿子就喜欢吃饺子,做娘的也就随了这个意。边走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脸颊不由得透出红润,粉红的颜色,三十岁不到的女子,正是好看的时候。
“秀红!秀红!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同村李婶娘高喊着。
“李婶,别着慌,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着啦?”
“你儿子病了!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直哼哼!你公公婆婆傻了,我让我家老头子请郎中去了。”
秀红手中的袋子飘到了地上,但又被她迅速抄起,着急忙慌地跟着老太太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