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她家破人亡,又被仇人惨虐致死

影茹 2024-01-15 10:24:01

我死了,死在了杀父仇人的剑下。

身下是被鲜血染红的雪,我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可耳边依稀能听到有人在不断的呼喊我的名字,是谁在喊我?

恍惚间我看见了那个英俊的男子,脸上的血污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是谁?好像也不重要了。

大雪落在了我身上,我闻到了灵魂腐朽的味道,感受着死亡将我笼罩。

我缓慢地闭上眼,再也没有醒来。

01

家破人亡的那年,我七岁。

年幼的我拉着我爹的手,风雪打在我的身上,寒风钻进衣裳里,我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我已分不清是为何颤抖,或许是因为寒冷,亦或是因为害怕。

[爹,我们要去哪里?娘呢?她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爹没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在雪里行走,身后是我那被烈火所包围的家。

我不明白,明明昨日我们一家人还坐饭桌前共进晚餐,为何现在会变成如此模样。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早已看不见我那被烈火焚烧的家,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座府邸。

府邸里走出一个形色匆匆的男人,约莫而立之年。

他将我和我爹请了进来,府邸的佣人为我们除去身上的积雪。

随后我爹跟这个男人去了偏殿,而我被请了进另一间厢房处取暖。

佣人们为我更换掉被大雪打湿的衣裳,并且送来了一碗热粥。

可如今的我并没有心情吃,我静静的坐在厢房里等我爹回来。

良久,我爹才跟刚才的男人一同过来,我见到我爹,立马扑倒他的怀里。

我知道,这世间现在只剩我爹这个亲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爹回抱住我,紧紧的把我揽在他的怀里,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以往临危不惧的镇国大将军现在也如同濒死的巨兽在痛苦的挣扎着:[清儿,你相信爹吗?]

我爹把我松开,我跟他对视着,在他的眼里如今只看到无尽的绝望,以往宽厚的肩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

但如今,一夕之间我爹的肩膀就已似被风雪压断的枝条再无站起来之时。

我拼命地摇头:[我不听!爹爹,清儿一定会乖乖听爹爹的话的,爹爹不要抛下清儿,薇儿要跟着爹爹走!]

我哽咽着,紧紧抱着我爹,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爹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清儿听话,接下来的日子你便跟着你沈叔伯好好生活下去,从今以后,你要舍弃你原来的姓名,舍弃你原先的生活,今后你的名字便唤作沈清禾。]

爹从他的怀里拿出一条钥匙,然后把它交到我的手里,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这种眼神我见过,是家中战士拼死一战前的眼神,是如此决绝。

[清儿,这条钥匙你收好了,日后等你长大了,你沈叔伯会带你去的,如今还不是时候,清儿,爹对不住你,是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我从未见我爹落泪,如今是第一次。

[沈烨,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清儿。]

一旁的沈烨早已红了双眼,他知道,他能帮到我爹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杨兄,你放心,即便我死,清儿也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我爹笑了笑,他弯下腰不舍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可即使再不舍,他依旧毅然选择离开。

因为,这是他一生的使命,他的一生终将属于国民。

我在沈烨的怀里挣扎着,可以我那小小的身躯又如何挣脱得了?我只能在沈烨的怀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爹!不要走!不要走......]

在那大雪纷飞的夜里,我的眼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我只能看着自己的父亲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再无相见之日。

02

转眼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又是一年夏季。

夏末的天气依旧闷热,蝉鸣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在夏日的最后燃烬自己的生命,像是如此才能证明它们曾经存在过。

我被噩梦惊醒,许久才回过神来,抹了抹头上的汗,叹了一口气。

明明已经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但每次梦见依旧会被惊醒。

我在床上缓了许久才起身下床梳洗换衣。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我又再次失了神,我的容貌跟我娘极为相似,但却比我娘多了几分清冷。

我娘是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未到及笄之年,说亲的媒婆便常常踏入我娘的府邸。

可我外祖父只有我娘这么一个嫡长女,且外祖母因病早逝,我娘自幼便是受到家族的万般宠爱。

我娘的兄长们对我娘也是极其上心,把那贪图我娘美的人全部揍了一顿,自此之后那些想要说亲的人都要思虑再三。

然而,一次外出中,我娘被山匪劫持,在性命攸关之际,我爹将我娘救下,自此之后,我娘便对我爹心生爱慕,外祖父也十分欣赏我爹,待我娘及笄,二人便成了亲,自此之后,我爹也未曾纳妾,两人恩爱有加。

我穿戴好衣饰后,便去向沈烨请安。

来到沈烨的书房,敲门进去向沈烨行礼。

[清禾向叔伯请安。]

沈烨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我。

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里尽是对晚辈的慈爱:[清禾啊,昨晚睡得不够好吗?我看你怎么脸色怎么这般差?可又做噩梦了?]

我勾唇浅笑,轻轻摇头:[让叔伯担心了,昨夜只是有点热,睡得不太踏实罢了,叔伯莫要担心。]

沈烨笑了笑,示意我坐下。

[没事就好。]

而我刚刚坐下没多久,一抹淡粉色的娇俏身影便从门外跑进来了,少女长得极为清秀,杏眸灵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人看着便心生喜爱。

来人正是沈烨的小女儿,沈怜。

沈怜一进来就跟沈烨告状他哥哥沈清有多坏,一大早就跟她作对。

而我跟沈烨已见怪不怪,他们两兄妹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或许说他们一天不吵架那才是稀奇的。

而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了一位白衣少年,相貌跟沈怜八分相似,只是少年的面容多了几分男子的硬朗,身量修长,气宇轩昂。

[你也不看看是谁一大早就在我房门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害得我以为哪个人在我房门前杀猪呢!]沈清冷冷地说到,还翻了个白眼给沈怜。

沈怜被沈清的表情气到了:[你才杀猪呢!我只是听到清禾姐唱的那首歌那么好听,自己也想学,我只不过是在练声音罢了,哪里杀猪了!]

[你想唱成清禾姐那样的歌声,做梦吧!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唱出清禾姐那样的歌声!]

沈清掏着耳朵,表情嘲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你……啊!爹!清禾姐!你们看!他欺负我!]

沈怜知道自己说不过沈清便向沈烨和我求助。

而我和沈烨也在一旁无奈的笑着,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没有办法,最后还是我先发话了:[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你们两个都做的不对。]

我十分无奈的摇着头,没办法,自家的弟弟妹妹,我不宠着,还有谁宠着。

我转身点了点沈怜的额头:[怜儿,一清早就在那你唱歌是不好的,其他人还没睡醒,你这样做会吵到他们的。]

[还有你,清儿,你这样说你妹妹也是不对,你是哥哥,要做好哥哥的榜样。]

[我知道错了。]

[我也知道错了。]

沈怜和沈清两个都道歉了,一个两个都低着头,我上前摸了摸两人的头,表示原谅。

沈烨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清禾说得对,你们两个,没一天是消停的。]

兄妹两听见自家父亲这样讲就知道他们少不了一顿说教了,脸色逐渐发青。

我适时的出来解围了:[今晚不是有花灯吗?谁要跟我一起去看?]

我向她们两兄妹眨眼,瞬间他们便知道了我要做什么。

[我!]

[我!]

沈怜和沈清同时说了出来。两人互相瞪眼。

[是我先说的!]

[明明是我!]

沈怜和沈清两个又开始吵了起来,而我可沈烨只能在一旁无奈的笑了笑。

03

入夜的京城繁荣昌盛,灯火通明,歌台暖响。

而今夜格外热闹。

我们三人走在街上,引得旁人纷纷侧目,不少行人眼中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啊!清禾姐!清禾姐!你快看!好多花灯啊!好漂亮啊!]沈怜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连蹦带跳的。

而我和沈清两人走在她的身后,慢慢跟着。

不一会儿,沈怜便跑到了花灯下,左看看右看看,不见人影了。

沈清跑到前面,回过头对我说:[清禾姐,你也去看花灯吧,我去看着沈怜就好了。]

我对于这个弟弟来说还是很放心的:[那好,你看好她啊,莫要让她又捣乱。]

[好,清禾姐你放心吧]说完,沈清便去找沈怜了。

看到五彩斑斓的花灯,我也来了兴致,便开始在街上逛。

突然,一盏花灯吸引住了我,让我想到了娘亲之前为我做过的一盏花灯。

我不自觉的走向那里,正当我想伸手去看灯谜的时候,另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我面前。

我与那只手的主人触碰到了,指尖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酥酥麻麻的,我连忙收回手。

这是我第一次跟温枫宁见面,面前之人剑眉星目,面容清俊,墨发如瀑,气质疏离。

这年我十六,他十八。

如黑曜石般的双眸跟我对视着,时间仿佛瞬间静止,街道上喧嚣的声音全都消失了,仿佛,这世间只剩我跟他。

我看到温枫宁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艳,随后便看到他的耳尖染上了一层薄红。

湖面上倒影着我们二人的身影,水波荡漾,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

我握着刚刚与温枫宁相触碰的手,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脚不自觉地往后腿了一步。

目光低垂,小声地对他说:[公子你先看吧。]

而这时,温枫宁也回过神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还是姑娘你先吧,这盏花灯我方才已经看过了,实在太难,我猜不出来。不知道姑娘能否猜到?]

其实温枫宁也是刚刚才留意到这盏花灯的,不过他压根连灯谜都没有看过。

我拿过灯谜,小声地念了出来:[驿外断桥边?]

我想了一下,很快便知道答案了,嘴角微微上扬。

而在一旁的温枫宁已经看得入了神。

[哦?看样子姑娘已经猜到了,不知姑娘能否告诉在下,谜底究竟是什么?]温枫宁回过神来,问到我。

我笑了笑:[其实很简单,谜底是——骄,这样看来公子是对这盏花灯有缘无分了,这盏花灯是我的了。]

[是在下不才,在下认输,不知姑娘能否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在下姓温,名枫宁,字淮。]

[我姓沈,名清禾,玉洁冰清的清,风禾尽起的禾。]

温枫宁轻拍了一下手:[果真是好名。]

我婉尔一笑:[公子谬赞了。]

我看了一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该离开了,失陪了。]

我微微颔首,向他盈盈一拜,便抬脚离开了。

我心想,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沈姑娘,能否再约?]温枫宁在身后喊住我。

[有缘自会相见]说罢,我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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