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太君的十年之约到期后,我和离跑路,那个毫不在意我的小侯爷他慌了……

谈婚说爱那些事 2024-03-04 17:19:01

我的夫君安国侯府世子萧肃,包下了金陵最奢华的酒楼一品居,为楚卿卿庆生。

他们都说我贤良淑德,知书达理,夫君留恋花丛,我也从没发难过,一心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今天,是我与已逝的老太君十年之约的最后一天。

这侯府主母,我不当了!

......

1

酒楼的人随着我扇在萧肃脸上“啪”的一声,都瞬间静了下来。

“你疯了吗?”当我还想再扇第二巴掌的时候,萧肃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没疯!”

我将酒楼所见之物,统统砸了。

花瓶、茶具、桌子、凳子……但凡我能举起来的物件,都拿起,摔下。

直至,多年压在我胸口的那口闷气,被砸出。

脚下一片狼藉。

“林玲,你是安国侯府的世子夫人,这就是你作为世子夫人该做的?”眼前的这位镇国将军、安国候府世子、我的夫君,将楚卿卿护在身后。

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仿佛是看战场上的敌人。

“那你觉得世子夫人该做什么?只能在侯府任劳任怨操劳,看着夫君昭告整个金陵的人,为情人一掷千金?留恋青楼,终日不归家?还是如现在这般,夫君在自己面前护着别的女人?

即使金陵城的一个屠夫,想要纳妾都要征得正房夫人同意。你作为镇国将军,安国候府世子,日日留恋烟花之地,不是去青楼找姑娘,就是如现在这般招摇偷人,你就那么饥渴吗?”

萧肃的脸越来越黑,阴沉得像要滴下冰。

“闭嘴!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言辞鄙俗,粗野俗气,还不回去闭门思过,抄写佛书静心!”

“闭门思过?我思什么过?我有什么错?我是去会情夫了,还是去青楼找小倌了?就砸了点东西,这就让你觉得丢脸了?

你跟种猪这样招摇过市,如果按律法,没经过我的同意,跟其他女人勾搭,就是通奸,要拉出去浸猪笼!”

“林玲,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你没有资格管我,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休了我?让我失去世子夫人的头衔?你以为我今天之后还想回侯府吗?”

我拿起地上的两个铁壶, 敲出刺耳的声音。

“大家给我做个见证,今儿我就跟萧世子和离,今天之后,我不再是世子夫人,他要娶他的白月光,还是红颜知己均与我无关。今天酒楼我所砸的物件,算在安国侯府,砸之前我还是世子夫人。”

“你胡说什么,跟我回去!”他伸手拉我,碰到我手掌的伤口,伤口刺痛着我的神经。

拍开他的手,用手帕将伤口包着。

小心翼翼地拿出和离书。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萧肃,我要跟你和离,这是和离书,萧家的财产我一分不要。你可以说我无出,善妒,随便你怎么说,你签了名,我就没有资格管你了。”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是想以退为进吗?”

“那你会让我以退为进吗?”

他一把拿过和离书,看着我眼里的坚决,他的眼神有些慌了,“你再这么不知进退,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我现在跟你回家,我答应你,以后不在外留宿!”

“萧世子,我觉得你还是别给我后悔的机会了。你不签,我就有管你的资格,我怎么只要求你不在外留宿。但凡你多看哪个女人一眼,我都会提一次和离,还会将你们告上衙门。你的前程,她的名誉,都会毁于一地。”

“肃哥哥!”他身后的金丝雀娇声委屈溢出。

“你是真得认为我不敢签吗?我不签,别人就会以为我舍不得你,你的夫人地位就更稳固了,你……”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确定是舍不得我?你不是最爱你的……”我戏虐地看着楚卿卿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袖子。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在和离书签名了。

我仔细地查看了签名处,这是最后一次萧肃和林玲的名字放在一起了。

看都没再看这对狗男女一眼,拿着和离书,直奔衙门,备案后,我跟他就彻底分开了。

十年的感情,就此画上句号。

2

回到侯府,我简单收拾好行李,正打算离去。

萧肃的母亲拦下我,怕我卷走了侯府的财产。

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冷眼看着丫鬟翻看我的行李。

当晚,我独自在一个月前已购置的屋子里。

屋里没有一件贵重的家具和装饰品,可简朴的木制香味却让我安心和轻松。

遥看天上的月亮,皎洁而温馨。

我终于卸下了这十年压在肩上的担子,我相信老夫人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

毕竟萧肃从不爱我,两年前娶我也只因老夫人临终的要求。

而我也过得不开心。

我本是商贾之女,跟着爹娘走南闯北做买卖。

十岁那年,我们在边境做买卖,救了受伤的老侯爷。

将老侯爷送回金陵城的途中,遇上了土匪,爹娘为了保护老侯爷和我,成了土匪的刀下魂。

我和老侯爷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金陵。

老夫人感恩我们家对老侯爷的救命之恩,怜我年幼失去双亲,将我养在膝下。

老侯爷是边境龙虎军的统帅,兵戎一生,战功赫赫,奈何年岁已高,又重伤难愈,很快就去世了。

老侯爷和老夫人唯有一子,就是萧肃的爹。

这位侯爷自小不喜兵营,只喜吟诗作对,甚至还惹是生非,惹得皇上摘去了侯府的爵位。

人走茶凉,显赫的安侯府,随着老侯爷的逝世,一夜凋零,是人都可以出来踩上一脚。

萧肃的母亲怕被牵连,求得一封休书,抛弃侯府回了娘家。

老夫人别无他法,求着人送唯一的孙子萧肃去边境挣军功。

那时他只有十三岁。

那天,风雪已至,冷清的侯府一片寂寥。

曾经熙熙攘攘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昔日繁华的庭院如今只剩下几株孤零零的老树,被凛冽的冷风吹得枯黄。

身着白衣的少年,就如与白雪融为一体。

他的背影孤独得让人心疼。

还是少年的他,经历了侯府的繁华,又瞬间凋零,尝尽了人间冷暖。

如今,要只身前往凶险的边境,从一个普通士兵做起,用这条命厮杀出侯府的未来。

我知道他怕。

我将身上的披风塞给他。

他希翼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未曾言语,但是我知道他想我陪他去边境。

我并不贪生怕死,但是如果我也走了,侯府只有老夫人一人,她撑不住的。

没有稳固的后方,萧肃如何安心在前线。

我留在侯府,陪着老夫人撑起了侯府。

我知道他厌恶我商贾之女的身份,没有尊卑礼仪。

为此,我跟着老夫人学习。

老夫人是一个严厉而又温和的人,她教我如何谦恭有礼、言行得体,如何处理府内事务。

五年时间,我从一个跟着爹妈走南闯北的假小子,成长为一个懂得分寸的主母。

是的,在整个金陵城人眼里,我都是懂分寸的。

我也知道,老夫人是按萧肃妻子标准来培养我的。

五年时间,他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

而我每年都会亲手为他缝制冬衣、靴子,好让他在冰天雪地的边境好过一些。

随着他在边境的英勇杀敌,挣下了战功。

皇上亲封他为镇国将军,将安国侯府的爵位越过侯爷,给了他。

边境安定,他回到了金陵,成了金陵城最年轻,最炙手可热的世子爷。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是手握三十万龙虎师的将军。

从丞相之女到青楼头牌,无不把他当成最佳夫婿人选。

可就这么抢手的男人,在老夫人的威逼下,成了我的夫君。

成婚那晚,他冷冷地看着盖着红盖头的我,甚至没有掀开我的盖头。

“林玲,你成功了!七年处心积虑的谋划,取得祖母信任和欢心,终于成为了世子夫人,而后还会成为侯府夫人。但你记住了,除了给你萧家夫人的这个身份,其他你就不要肖想。”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是为了侯府夫人的虚名嫁给你的?”

“让我去边境出生入死挣军功,不就等这一天吗?”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那嘲讽的语气,让我如坠冰窟。

新婚之夜,他走了。

当晚,老夫人去世。

红绸带撤下,换白绸带,仿佛预示着我跟萧肃的结局。

3

我顶着世子夫人的头衔,有条不紊地操持着老夫人的丧礼。

将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尽力做好世子夫人这个角色。

我知道外人都说我是个蠢的。

世子天天歇在外面,我为了稳坐世子夫人的位子,忍气吞声。

去青楼接醉酒的世子,还为他交纳银子。

我遵循老夫人的教诲,服侍我夫君,即使知道他不喜。

依然为他束发,如果他在家的话;

提前为他准备不同场合的得体衣物;

逢年过节为他打点朝中及营中亲疏远近官员的家眷;

约束府中下人,打理侯府店铺和田地。

金陵城的未婚少女都盯着萧肃,她们并不在乎他已娶亲,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在意我,否则他怎么会日日在外风流快活,让我独守空闺呢。

我知道的,他不爱我。

但又怎样呢,我也只是想为老夫人守住这个家。

无论是青楼头牌柳依依,还是丞相二女儿苏千雪,都不是他爱的人。

他爱的是楚卿卿。

我知道他们是在边境认识的,她的兄长是萧肃兵营的兄弟。

楚卿卿是个特别肆意和鲜活的女子,不像我这般戴着面具循规蹈矩地一坐一行。

她来侯府的时候,侯府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捧着她。

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的。

不止我知道,侯府上下甚至整个金陵人都知道,楚卿卿是萧世子心尖上的人。

为她包下一品居为她庆生,为她请宫中御医,为她牵马,为她……

而我是棒打鸳鸯的巫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还是世子夫人,这就足够了。

是什么时候有和离的心呢?

是他为抛弃他的母亲请了诰命,却落下了我,即使所有人都觉得这诰命也该为我请一个;

是春日宴上,丞相二女儿送他一条手绢,他当场作了一首情诗送她;

是在青楼里,为头牌柳依依散尽千金,夜夜留宿在她的厢房里;

是看见楚卿卿身着粉色罗裙,他眼里的欣赏,可是他之前还斥责我作为世子夫人穿粉色,太轻浮;

是看见楚卿卿身上挂的那块白玉,这是萧家成双的一对玉;

是楚卿卿在侯府如女主人般对我奚落,“肃哥哥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却还厚颜无耻地霸着世子夫人的位置。”

是那杯不小心被洒落的热茶,他满眼心疼地看着楚卿卿,转头就斥责我,我只能将被烫伤的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

……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笑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为侯府操劳,撑起了侯府,却被出头后的世子扔在破院子里。

他们都认为,我迟早被休,毕竟当初成婚,只有萧老夫人一人赞同,而如今她也不在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那晚的雪夜,当我鼓起勇气将披风给他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会一直陪着眼前的少年。

无论归来的时候是瞎了还是残了,我都会陪在他身边,为他操持好侯府,成为他坚固的后盾和退路。

可惜,终归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如今,不再是世子萧夫人,而是林姑娘了。

卸掉身上侯府那座沉重的大山,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感到轻松。

如果萧肃能离我远些的话,我会一直轻松下去。

这世道对女人本就苛刻。

对我这个和离的前世子夫人,流言更是没有停过。

可我本就不是高楼下,深宅里的世家女。

我是走南闯北的商贾之女。

那些世俗的舆论根本于我无碍。

我拿着爹娘给我留下的银子,盘了一间铺子,售卖女子的服饰。

我娘曾是苏绣的掌门人,因一颗想出去看看的心,放弃了苏绣,跟着我爹四处做买卖。

但我娘并没有荒废这门手艺,传给了我。

以前,我只为萧肃做过服饰,而如今,我想用这门手艺养活自己。

我马不停蹄地装饰店铺,招聘伙计。

穿着布衣,挽起袖子,头戴木簪,走街串巷买原料、找先生写牌匾。

我在店里,忙得后脚跟不着地的时候,见到了萧肃。

这是与他和离后,第一次与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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