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我在去学木匠的路上,帮一位老人推车,再见面时我俩都愣住了

白鹭湖姑娘 2024-09-10 15:37:29

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尤其是婚姻。否则茫茫人海中,为啥偏偏彼此就能遇见?甚至有时候中间还要带点小插曲。

就像我和妻子艳玲,她是高中毕业,而我只读到初二,两家距离20多里路。当年我表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介绍我们俩见面,可那天我给艳玲第一印象不好,她嫌弃我不但木讷话少、而且皮肤黢黑。

我又不傻,艳玲当时的态度我看出来了。就在我低着头很失落的起身离开时,跟迎面走进来一个老大爷撞个满怀。

我们四目对视的时候,都愣住了!

老大爷突然惊喜的对我说:“小伙子,好几年没见,差点认不出来你了!该不会今天相亲对象就是你吧?

就这样,事情发生了转机,第三天表婶就传话过来:准备准备,8月28“看门头”!

而我和艳玲的婚事之所以能起死回生,老大爷从中间起了关键性作用,因为他是艳玲的爷爷,而我和老爷子之间几年前还有一段渊源。

下面我来说说我的婚姻故事

我1970年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家中兄妹3个,我是老大,下面有1个弟弟、1个妹妹。

我父母都是土里刨食的庄户人,早年在生产队起早贪黑靠挣工分打口粮,从我记事起倒是没饿过肚子,但日子过得不宽裕。

我的孩童时代,吃过最高级的水果就是苹果、橘子,第一次吃梨罐头还是跟我奶奶沾光,那次她做阑尾炎手术,她娘家的几个侄子过来看望她才买的。

奶奶舍不得吃,就给我家和大伯家各一瓶。

当我们兄妹三个围着看父亲用起子开罐头瓶盖的时候,是一边攥紧拳头替父亲使劲,一边嘴里不断的咽着口水。

好不容易打开后,为了分配公平,母亲拿出3只小碗,挨个用筷子夹果肉,再每只碗里倒几口甜汤。

唉~那甘甜的味道啊,如今回味起来都忍不住吧唧嘴。

后来我居然时不时的在心里天真的想:要是奶奶再生一次病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有罐头吃了!

在我10岁那年农村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我们家5口人,加上奶奶的1/2口粮田,总共有11亩多地。

我母亲长的人高马大,除了不会犁田,其他农活样样在行。直到如今,她还时不时说起她的“光荣史”,夸自己在棉花地挖淌水沟,不用标尺量,笔直!连男子汉们都自叹不如,佩服她能干。

正因为母亲里里外外一把抓,父亲才得以腾出手干点副业。那时候父亲起早带晚把家里的地犁好后,又去大队砖窑厂拉水坯,以此来增加收入。

在我读5年级的那年,我们家终于住上了三间新瓦房。

而那些砖瓦都是父亲上窑厂挣的。

就在觉得日子有奔头的时候,天上飞来横祸,父亲有一次出窑,被倾斜的砖坯倒塌,砸断了一条腿。

因为那时候砖瓦厂已经易主,被浙江一个老板承包,我们家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农民根本没有法律意识,最后在村干部的斡旋下,医药费是老板花的,后来好像给了大概200多块钱的赔偿金,并答应在窑厂找点轻巧活让父亲做。

刚开始老板让父亲在窑厂值夜班,可不到两年时间,老板找了个借口,就把父亲辞退了。

父亲带着残疾的腿也没法干重体力活,就这样,我只好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来劳动。

父亲的残腿后来连个田缺都跨不过去,就别说犁田了。

没办法,母亲又舍不得让我学犁田,毕竟那时候我年龄太小,大牯牛是有脾气的,担心不安全。

于是一咬牙,母亲开始自己驾牛犁田了,每次看到母亲浑身泥浆水扛着犁耙回来,父亲羞愧的直流眼泪,说自己拖累妻儿了。

谁知道母亲安慰道:“不许你这么说!你腿伤了还不是为了这一家老小吗?男人啥时候都是天!有你好好的守着我们娘仨,我再苦再累心是定的!”

为了不让父亲觉得自己是废人,母亲把猪圈又扩大了一间,保证每年养四头肥猪。在猪圈旁边盖鸡舍,养鸡养鸭,这样有父亲在家打理家务活搞后勤,哪怕他动动嘴,还有我们几个孩子帮忙呢,所以日子正常运转。

后来随着我们兄妹三个一天天长大,日子也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能看出来,父母内心是欣慰的。

农村的孩子只有上学这一条出路,可我因为家庭原因,跟这些无缘了,父母把希望寄托在弟弟妹妹身上。

当然,他们也在为我的前景着想。

在我18岁的那年正月初三,父母带着我们兄妹几个去给两个舅舅拜年。

席间,大舅对我父亲说:“玉兵,张强也是个大小伙子了,不能让他这辈子就守着家里那几亩地啊,得给他找出路。”

父亲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家张强脑袋瓜聪明,要不是因为我,他肯定能考出去。”

“嗨,现在就不要纠结过去了!放眼未来吧。老话讲: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学个‘猪头风,好过扬子江’,不行让张强学门手艺,随便是木匠或者瓦匠。”

就这样,后来在大舅妈的介绍下,我拜师跟她娘家哥哥,学木匠手艺。

我师傅的家距离我们村有十多里地,农忙的时候我就不去,只要谷归仓、草上堆,我就驻扎到师傅家。

每次临出门,母亲就嘱咐道:“到师傅家要有眼力见,不能懒,不能话多。要‘谨开口、慢开言’,这样讨师傅喜欢,就能学到东西。”

其实不用母亲交代,我心里都有数。

因此在师傅家,只要有脏活重活,我都抢着干。例如挑稻谷去加工,拎猪食桶喂猪,甚至师傅小外孙回来,我都带着玩,像无所不能的“大力水手”。

所以我在师傅家挺有人缘,加上我勤学好问,深得师傅的喜爱。

其实那时候除了我以外,还有2个师兄弟,可跟我相比,我要甩他们俩几条街。

师傅是那一代有名的老木匠,那几年各村盖房的人挺多,所以做门窗的活应接不暇,而我们几个小徒弟就是师傅出征带的兵。

有年夏天,师傅接手一家哥仨盖房的活,当时谈好价钱,东家只管中午一顿饭。因为那个村离我家只有6里多路,又正值夏天,一到晚浑身汗都馊了,所以我就早出晚归去干活。

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起来做早饭,虽然熬的是稀粥,但母亲怕我干活喝稀的不经饿,就特意在稀饭锅上用铝盆蒸一大盆米饭。

所以我吃完就骑车赶紧走,因为就我离得近,师傅交代让我提前把我们干活的工具检查好,该磨的磨,该楔的楔,要保证不耽误全天干活进度。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天一大早我跟往常一样,骑着车出发了。因为几天前下了一场雨,那条抄近的土机耕路没法走,我就沿着一条石子公路往西北方向骑行。

我们那位于江淮之间,夏天湿热温差小,一大早骑着车就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树上的知了也烦躁得一个劲的鸣叫。

我骑了几分钟路,就感觉后背湿透了,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子,顺着脖子流到胸膛,连眼睛都被汗珠腌的睁不开。

好在临出门母亲给了我一条沾湿的毛巾,我随意的搭在脖子上,并不停的腾出手来用毛巾擦着汗。

眼看要到前方上坡路了,老远我看到前面有一辆板车在缓慢前行,车上装的是鼓鼓囊囊的白色尼龙袋,看形状应该是西瓜,只不过拉板车的人只能看到一顶草帽和一个跟地面成45度角的背影。

我还没等到上坡,就用双脚使劲蹬,开动“马力”准备冲过去。

就在我路过板车侧面的时候,感觉板车声音听着不对劲,从车轱辘那发出有节奏的“咕咚、咕咚”的响声。

对于板车的性能我是太熟悉不过了,自打父亲腿受伤后,这么多年我们家地里的稻把、油菜秸,全都是我们一点点用板车拉上场地的。正常情况下,只要板车轮胎有气,是不会有这种奇怪声音的。

于是我下意识的看看那板车的轱辘,可不是嘛,靠左边的那只轮胎,完全在轧钢圈!

在这样的石子路上一直轧下去,到时候连例外胎报废不算,估计钢圈都要变形。

于是我骑到半截上坡,就侧身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对拉板车的人提醒道:“你左轱辘一点气都没有了!”

听到我的说话声,这时候草帽底下的脸才艰难的转过来,一张古铜色挂满汗珠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拉车的是一个年龄60岁上下的老大爷。

为了让板车尽快上完这个坡,我左手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右手使劲的抓住板车的侧板,用力往前推。

就这样,在一连串的“咕咚”声中,人和板车总算到了平坦路段,老大爷这才停下来,感激的朝我道谢。

我把自行车往那一支,对老大爷说:“你这西瓜是准备往集镇拉、还是往家拉?”

老大爷说道:“嗨,别提了!今天真够倒霉的!昨晚就把几袋西瓜装上车,准备早上赶大集去。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好好的,刚上石子路就觉得拉着费劲,捏捏轮胎以为亏气了呢,谁知道现在完全没气了!估计是被啥东西扎破了!

但走了一半路了,总不能回去吧,我知道前面不远处观凤堆村口有个修理铺,想拉到那把车胎补一下,应该不会太晚的。”

老大爷气喘吁吁的跟我说着,因为天气太热,他只好摘下头顶的草帽,卷起草帽沿,不停的扇着风。

也许是大爷心里着急,此刻豆大的汗珠还是一个劲的往下滚落。

我对他说:“离观凤堆村至少还有4里路远,等你到那了,估计你左轮差不多就报废了,那可不是补胎的事了,换整个一只轮胎的钱,估计你卖这几袋西瓜钱都不够。”

“谁说不是呢!但没别的办法啊,试试看吧。”

说完,老大爷将草帽重新戴到头上,伸手把板车背带往右肩膀一挂,准备接着往前拉。

我推着自行车紧跟着,边走边对大爷说:“老人家,你这么蛮干不行,挣钱多难啊,与其这样,真不如把西瓜卸下来,拉空车去补胎,这样损失还会小点。”

大爷一听苦笑道:“孩子啊,这几袋西瓜是我和老伴忙活好几个月才收下来的,我卸下来没人照看,这一路人来车往的,谁思想觉悟有那么高啊,要是被扛走了,那我不是白忙一场嘛。”

听大爷这么说,我想想是这个道理,可眼下板车这个样子,即便拉到修理铺,那也得把老大爷累得半死。

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我对大爷说:“要不这样吧,我骑车先到观凤堆,从他那借一辆板车或者什么车,先把你西瓜倒过去,你拉着空车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就是想帮老人家一把。

大爷听我这么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我道:“你面子这么大吗?修理铺老板愿意借车给你?”

我摆摆手笑着说:“你说的那家修理铺老板我认识,因为我和师傅在他们家干了一个礼拜的活,感觉他人挺热心的,我想应该差不多吧。”

就这样,不等老大爷说其他的,我骑着车就朝观凤堆的方向去了。

到了修理铺,我把大致情况跟老板一说,老板热心的借给我一辆脚踩的三轮车。

只不过我第一次骑三轮车,它跟骑自行车完全不一样的手法,我差点骑翻了!

好在我人比较聪明,在修理铺老板简单的指点下,我就顺顺当当骑着车去了!

其实那天我跟修理铺老板耍了小滑头,我没告诉他实情,没敢说老大爷的车离他那有4里地远,我怕他小气舍不得借车。

当我把三轮车骑到老大爷跟前时,他喜出望外,于是我们俩赶紧把几袋西瓜往三轮车上搬,正好三轮车码起来能装下。然后我在前面骑三轮车,老大爷拉着空板车紧跟着。

终于我们俩一前一后的到达修理铺,老板就开始找工具扒胎。

我看看没我啥事了,于是就飞身骑车往相反的方向走,因为我们干活跟去集镇上不是一条线。

这时候老大爷忙着追过来,非要让我带一个西瓜走。

我笑着摆摆手说拿不了,因为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前面没有网篮,再说我还急着去干活呢。

望着老大爷呼哧呼哧的喘气,我把脖子上的毛巾摘给他,让他去压井那洗把脸。

他推让着说啥也不要,说他一个糟老头子,别把那条淡蓝色毛巾弄脏了。

我埋怨道:“大爷,你就拿着吧,毛巾可以擦汗,你等会儿肩膀背疼了,还可以把毛巾裹在板车背带上挡一阵子,因为里集镇还有6、7里地远呢。”

说完,我不由分说的把毛巾往大爷手里一塞,骑着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天我虽然迟到了,但师傅得知我是帮忙送老人补胎,他当然没有说我啥。

这事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甚至不知道老大爷是哪个村的。

可缘分就是这么神奇,没想到在相亲面临失败的时候,跟老大爷重逢了!

一般学艺三年才算出师,正好又赶上了早期的打工潮。于是我在父母的支持下去了离家不太远的省城做木工。

这样一边挣钱,赶到农活大忙季节我还可以请假回来。

不得不说还是在外面挣钱快,我后来在熟人的引荐下,在省立医院后勤部上班,专门负责医院里各种维修,活不太多,人也很轻松。

农村像我们读书少的年轻人,一般结婚年龄都不大,所以在我22岁那年三秋结束后,母亲跟表婶有次偶遇,两人相谈甚欢。

因为表婶是邻村的妇女主任,接触的人比较多,因此母亲就央求说,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合适的女孩。

那时候我算是早期出去打工的人,所以在表婶看来,我已经在城里趟出了一条路,因此她很高兴的就答应了,而且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

表婶说,对方跟我同龄,还是个高中生,只不过复读两年都没考上,就彻底死心了!女孩父母也想找个不错的人家,把亲事定下来。

就这样,按照表婶约定的时间,我就去一个叫宋王冲的村庄相亲去了。

但宋王冲离我们那挺远,有20多里地。好在那时候路修的好,一路往北10多里地、再往右拐几里路就到了。

可能是回来干农活晒的,本来皮肤就是小麦色的我,更加黢黑。虽然那天我换了一身干练的T恤和淡米色休闲裤,可临走前我对这镜子咧着嘴笑时,就一口白牙还算醒目。

我硬着头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可跟着表婶到了那家后,望着眼前长的明眸皓齿的女孩,我突然紧张的不敢说话!

毕竟我一点经验没有啊!关键我还特别老实,当另一个介绍人故意问我在城里打工怎么样的时候,我不但没吹牛,反而谦虚的说:“不咋样,也就混口饭吃。”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把那个叫艳玲的女孩内心的希望之火浇灭了!因为表婶当时对她承诺说,只要跟我谈成了,婚后肯定要带她一块出去的,不会在老家种地。

可照我这么说,连自己都不一定养活,哪有能力带她走?

就这样,女孩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调转头进屋了!

我一看她那个样子我心里也有数了,于是我礼貌的跟表婶和另一个介绍人说,我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

可没想到跟一个老人撞了个满怀!而且虽然三、四年过去了,我和老爷子相互对视几秒钟,都认出对方了!

看到我一副失落的表情,老爷子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知道女孩没看上我。

我顾不上跟老爷子叙旧,就骑车走了,心想:被女孩嫌弃很正常,关键人家不但长得漂亮,文化水平也高,我确实配不上她。

可没想到第三天表婶就来了,居然通知我们家准备“看门头”。

一般只要女方答应“看门头”,男方如果也没啥意见,这门婚事就算成功了一半。

我当时有点不太相信,就问表婶道:“强扭的瓜可不甜啊,婚姻可不是儿戏,那天人家就没相上,我咋又改变主意了呢?”

表婶笑着给了我一杵子,道:“算你小子傻人有傻福!你是不是几年前帮艳玲爷爷运送西瓜的?”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是有这么回事,但我没想到那老爷子是艳玲的爷爷!”

表婶接着说:“那老爷子可不是简单人物哦,他很早以前就在村里开小卖铺做生意,几个儿子谁家盖房做大事,老爷子都能拿出一笔钱支援,所以他在家有话语权。

而艳玲是他家孙子辈唯一的孙女,听说相对象,老爷子肯定很重视了,所以就想过来看一眼年轻人是啥样,没想到跟你撞上了呢,他要是晚来5分钟,你和艳玲真就没戏了!”

我吐了吐舌头,“嘿嘿”笑着。

表婶接着说:“老爷子那天当着我们的面,问孙女为啥不同意?艳玲说你话少,根本不像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而且皮肤又黑,就像非洲小白人,所以不同意。

于是老爷子把几年前你帮他拉车送西瓜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又跟大家说了。最后,老爷子批评孙女道:老话讲,‘黑是一条汉、白是图好看’,这个叫张强的小伙子人品没得说,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最靠谱!你就听我的没错!”

就这样,我和艳玲的婚事被老爷子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了!

一年后我和艳玲结婚了。知道艳玲没做过农活,我父母也不为难她,婚后不久我把艳玲带到城里打工了,因为她是高中生,就被介绍到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婚后第二年儿子出生。

我们有了一个幸福的小家庭。

艳玲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婚后这么多年,对我父母和弟弟妹妹都非常好,弟弟盖房、结婚,艳玲都主动拿钱支援;妹妹读高中、上大学,艳玲更是事无巨细的关心照顾。

而后来在艳玲的支持和鼓励下,我也从舒适的单位辞职出来单干,成立了一个装潢公司,正好艳玲在广告公司学的技能和知识也用上了!我们夫唱妇随,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如今,儿子大学毕业后考上了事业编,儿媳是市二中的一名中学老师,小两口工作稳定,有房有车,再过1个月我们就要当爷爷奶奶了!

回想过往,我感慨万千,一切都是那么奇妙,一切又是那么温馨平淡。所以我一直认为,做人要心存善良,要乐善好施,那么一切好运都会追着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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