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我不顾同伴阻拦,驾驶收割机帮老人割小麦,去年顺利脱单

白鹭湖姑娘 2024-09-05 16:36:35

我叫李振,一名95后,出生于江淮流域的一个村庄,当年农村计划生育管控严,所以我是父母的独生儿子。

爷爷奶奶就是土里刨食的地道农民,含辛茹苦拉扯大4个孩子,我父亲在家排行老二,上面1个哥哥、下面2个妹妹。

大伯和我父亲只相差3岁,所以爷爷奶奶节衣缩食多年,给大伯盖房娶妻安家后,接着又开始攒钱给我父亲盖房。

一个农村家庭,就靠种地、养猪挣点钱,哪招得住几件大事连上手做?所以等把我父亲三间婚房盖好后,家里欠了好几千块钱外债。

而父亲那时候经人介绍,跟我母亲也定亲了。

只要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男女双方一旦确立恋爱关系,那么一年“三节”是要拿烟酒礼品去拜会未来老丈人的,而且还包括叔丈人们。

由此看来,这也是一项非常大的开支。因此,很多家庭一般从“送定规”到结婚,历时基本不会超过周年半载,有的更是三俩月闪电式结婚。

其实说白了,心里那点小九九谁都知道,还不是为了省那点过年过节费用嘛。

所以等房子盖好后,爷爷奶奶就张罗着、哪怕负债也要趁早把小儿媳娶回家,一是他们完成了一项任务,其次也是可以省一笔送节季的开支。

因此在父母认识不到一年,两人就举行了婚礼。只不过母亲直到三天回门那天晚上,奶奶才向她“摊牌”说:“梅芳(我母亲),我们老两口上岁数了,从今往后这个家由你当吧。”

母亲那时候年轻,当时心里一喜,感觉公婆待自己真不错,嫁进门第三天就交权了!

殊不知这才是爷爷奶奶的高明之处,说句不好听的听的话,是爷爷奶奶在耍滑头。自古有钱的家好当,当穷家有什么意思?何况是负债?

所以当得知家里还欠了1万多外债时,我母亲欲哭无泪!1万多块钱啊,哪天才能还上?

但这些钱确实就是为了我父亲盖房子、娶媳妇花出去的,因为那时候2个姑姑已经辍学多年了,她们都能自食其力。

说来说去,还是家底子穷。

我母亲暗自叫苦,但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军令状”。

父母婚后第二年我出生,虽然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但家里添丁进口,爷爷奶奶还是热热闹闹的给我办了满月酒。

父亲初中毕业就跟着我舅爷爷学木匠,但那时候农活多,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父亲学艺不精,可跟着做活倒也可以。

我是农历9月份出生的,大姑10月出嫁,因为欠着外债,谁也不敢提出分家。好在我母亲为人贤惠,所以婆媳关系相处还算融洽。

等我满一周岁时,父母眼看在家种地想短时间摆脱困境很难,于是狠狠心把我交给爷爷奶奶,他们俩外出打工去了,我成了农村留守儿童。

都说隔代亲,对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因为大伯家是两个女孩,为了响应号召,大妈主动去做了结扎手 术,成了“双女户”。

作为老人,爷爷奶奶心里肯定不痛快,但也不敢明说,因为大妈脾气不好,有点得理不饶人,有次就因为奶奶背地下嘀咕,被人“告密”到大妈那,气得她找上门跟奶奶吵,并且叫嚣说:“你们老两口给句话,只要超生罚款你们兜着,我生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可爷爷奶奶那时候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能力交罚款?奶奶说,拆了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啊!

因此,我这个“惯宝宝”成了名副其实的“龙蛋”,爷爷奶奶从不给我受半点委屈,在我上一年级了,每到下雨天爷爷还背着送我上学。

他们从心底疼爱我这棵“独苗”。

正是因为爷爷奶奶的溺爱,我学习吊儿郎当,偷懒了想不去就不去,即便父母打电话回来问我情况,奶奶也替我“打掩护”。

所以我初中毕业后,连高中都没考上。而那时候家里条件也好多了,通过父母的努力,不但还清了外债,还盖了一栋二层小楼。

记得爷爷在世的时候,曾指着矗立在村口的那栋红砖青瓦的小二楼,骄傲的说:“我大孙子今后娶媳妇房子不用操心了!”

在他老人家认为,“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一目标实现了,找女朋友那还算事吗?

爷爷是在我18岁那年去世的,让他做梦没想到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大孙子,正式因为学历低,飘飘荡荡一直到20好几,甚至城里买了楼房,女朋友依旧没有着落!

估计爷爷若在天有灵,肯定替我急得把脚跺!但我并不是个例,村里跟我年纪相仿的小年轻,有十来个呢。

我初中毕业后父母觉得年龄太小,学手艺估计连电刨都拿不动,所以就托人给我报了一所技校,接着上学,想学个一技之长,至少能进工厂当个“灰领”或者“蓝领”什么的。

其实上技校这三年最大的收获也就让我强壮了身体,原本也就1米6几的我,三年时间窜至1米76大个子。

看着长的标标致致的我 玉树临风的样子,父母心想:像我们这一个儿子的家庭,娶房媳妇肯定不难。

可谁知道让人给我介绍对象时,对方关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城里有房么?

就这一点,对于我来说就是个硬伤。

但父母、包括我自己心里都不服气,我甚至放言:只要要求我们家去城里买房,一切免谈!

要不说还是年轻气盛呢,不知天高地厚。事实证明,此话“啪啪”打脸,光靠农村装修成琉璃瓦苏的二层小楼,是引不来“金凤凰”的。

眼看我跨过了23岁,父母首先着急了,正好我大姑父是给一个房地产老板开车的,在他的鼎力相助下,我父母以最优惠的价格,给我在开发区按揭了一套80多平米的电梯房。

虽然每月按揭贷款还2千多,但对于我们这个三口之家来说,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农村有二层小楼,城里有套商品房,儿子阳光帅气,父母心想:这样完全可以把心搁肚子里了!

但事实上,父母还是过于乐观,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技校学的是机械修理,虽然毕业后安排到了一家汽车企业上班,但我从小娇生惯养,适应不了那种工作环境,于是就毫不犹豫的辞职不干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跟几个老家的朋友在一块喝酒,他们讨论说如今在农村做种粮大户前景不错,其中那个叫王沛的是我初中同学,他舅舅就是承包大户。

王沛问我想不想买收割机,他说一个麦秋季节下来,干的好整个车钱就能赚上来。

我一听感兴趣了!因为我从小就喜欢拖拉机、大吊车之类的,只是苦于无缘打交道,正好现在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听王沛如此一说,如醍醐灌顶。

于是我决定:买一辆谷物收割机,跟着王沛一起干。

刚开始父母反对,在他们看来,无论怎样哪怕找个班上,至少也是城里人啊!今后找女朋友也容易些。

但我说那样纯粹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想找适合自己的一条路。至于婚姻,那完全是靠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看我挺挺执,再说我没有好高骛远,所以在父母的帮助下,我也拿出自己那几年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小麦收割机,正式投入到农机行业。

提起小麦收割机,很多熟悉农村生活的人就会想到几年前流传很广的“麦客”这两个字。

所谓的“麦客”,就是对辗转、迁徙到外地作业的农民朋友的别称。毕竟一台车花费十好几万,光靠在一个地方收割,想早点上来成本比较难。

因此,当时村里有一部分能吃苦的养收割机的人,每年等麦子黄了,他们一路由南向北,从湖南、湖北、安徽、山东、河南直到河北等地从事收割作业,这些人就是所谓的“麦客”。

自古以来老天不辜负勤劳之人,所以只要扎根农村最早富起来的,就是这帮能吃苦的人。

本来我也打算跟作业队出征的,但王沛说,光他舅舅家承包地,就够我们俩大半个车钱,还有一些散户补充,根本不愁没活干。

本来我开收割机母亲就心疼的偷偷抹眼泪,她自然不赞成我远征,就这样,我就踏下心想在本地小试牛刀,想着往后有的是机会。

每年5月底、6月初当地小麦开镰,买车那年我和王沛等几个农机手,浩浩荡荡开车去给王沛舅舅家干活。

如今这点非常好,收下来的麦子就有人收购,如今不怕谷物有水分,因为有烘干机、色选机一条龙服务,颗粒归仓。

因为是新车,性能好,几乎没出状况,不到4天工夫我们几个就顺顺畅畅把承包地干去一大半。

也是我们剑走偏锋吧,那些去南方收割的机手有时候在外省并不顺利,听说卸车第一天就开始下雨,时干时停,想回来连拖运费都挣不回来,所以我们几辆车在当地反而成了香饽饽。

虽然现在农村大部分是承包大户,可也有农户小规模种植的,这部分田都是“老大难”,不是地块小,就是零零碎碎不在一块,像有经验的农机手根本不愿意去收割。

用他们的话说:“跑到地头,有那工夫几十亩大地块割完了,不够柴油钱。”

所以即便去,也是高价收割,这些农户还得跟在后面说着好话。

有天一大早王沛就给我打电话,他又联系了几家散户,大概加起来也有百十来亩吧,已经谈好价格60元/亩,还用手机发了个位置给我。

60元/亩还不包括送麦到家,已经属于高价了,我一阵欢喜,所以脸都来不及洗赶紧出发。

等我从老远一看,地头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基本都是老人,也有几个中年妇女,他们朝收割机来的方向张望着,看上去挺着急。

因为天气预报说了,下午到夜间有雷暴大风,万一一场雨下来,再刮一阵风,小麦倒伏不但不好收割,还糟践粮食。

因此他们争先恐后的想把收割机往自家地里引。等我到跟前,王沛朝我打着手势,示意往东那一片地去。

于是我就在不断颠簸中下地了。

我坐在驾驶室,看到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戴着草帽,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路紧跟着车,样子也很着急。

在一阵阵“轰隆隆”声中,我们轻松结束了第一家那十多亩地,接着卸粮装车,紧接着往第二家去。

这时候,跟收割机的人群再一次蜂拥而至,突然我听到一个妇女尖溜溜的声音呵斥道:“老刘头,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你家那不到2亩地,路不好走,还孤零零的在最西边,谁乐意去啊?除非傻!”

说完,中年妇女将草帽从头顶摘下来,朝我一个劲的挥舞,用手往另外几块地指。

这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再朝那个刘老汉看去,只见他张了张嘴,胸脯不断起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力的垂下双臂,绝望的眼神孤立无援。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疼我入骨的爷爷!眼前这个刘老汉越看越像我爷爷!

于是我不知哪来一股力量,果断从驾驶室飞身跳下来,径直走到刘老汉跟前,问道:“老人家,你家地在哪呢?前面带路,我去割!”

老人家刚开始听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仔细看看我,再三确认后,高兴的手直拍大腿,朝收割机相反的方向指去。

得知我上车去给刘老汉家收割,王沛气急败坏的坐在车里不停的摁喇叭。

我朝他摆摆手,依旧调转方向,往刘老汉家的地块开去。

这时候对讲机“嗷嗷”响起,传来王沛的声音:“跟你说咋不明白呢?一路往东,那边有好几十亩地呢,地块集中,多省心啊!你去大西边割,等你到了,这边地也就完了!这个账你算不过来啊?……”

后面王沛又说了许多,但我直接把对讲机关了!省得他吵人。

王沛说的没错,刘老汉家的地隔了一大片棉花地,还有一道排管沟,为了进入地块,我绕了两道田埂,才到了地头。

再一看,地头大概有2分多的麦子,已经用镰刀收割了,只是麦把还在地里零星散放着,估计刘老汉一开始并不打算用收割机来割。

此时只见刘老汉手忙脚乱下地收拾着麦把,我示意他只要留一条路让我收割机下去,别轧着就行。

因为我收割机上有测亩仪,刘老汉家的地不到2亩,所以也就一袋烟的工夫,麦子收完了。

这时刘老汉从田埂上拿来一梱花皮布,准备抖开往地上铺,然后示意我往上面卸粮。

我看了看四周,连一条宽点的路都没有,卸下来他还得找车往回运,万一来不及下雨了,那就更麻烦了!

于是我决定好事做到底,就对刘老汉说:“您上车吧,我直接给您运到家,卸你家门口。”

此时的刘老汉,恨不得打躬作揖,他不断朝我道谢,因为激动,颤颤巍巍在我的帮扶下,才进到驾驶室。

于是,我开着收割机,一路朝村子里驶去。

等把刘老汉家的麦子卸完,已经是上午11点多了,因为我早餐没吃,此刻饥肠辘辘。

这时候,刘老汉吩咐老伴给我打几个荷包蛋先垫垫,谁知道刘老太真大方呀,一下子打了8个荷包蛋,像下大元宵似的,用一只打海碗端到我面前。

我确实也饿了,也就顾不上形象,于是稀里呼噜连汤都喝了,这时候刘老汉拿着200块钱钞票,给我付收割费。

我一看,不到2亩地也要不了200块钱啊,可我没身上没带现金,没法找零。于是我掏出手机准备微信转给他。

谁知道刘老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道:“我是老年机,不会这高级玩意。再说你不需要找我钱,大老远还把麦子给我送回来,省得我雇车了,剩余那几十块钱就算运费吧。”

我一听赶紧说“使不得”,再说我还吃了他们家一大碗荷包蛋呢。

这时王沛电话又来了,让我赶紧回老地方去,他收割机出了故障,好像轴流滚筒轴断了,还有40多亩地没割完呢。

于是,我来不及跟刘老汉说话,就匆匆驾车走了,告诉他收割费以后再说。

就因为刘老汉要送还我收割机费,几天后,他从二十多里的宋庄村一路找过来了,正好那天我在家保养车,父母恰巧都在家。

他们坐在院子里说着话,刘老汉看看房前屋后,不断称赞说家里布置装修的好,并向我父母再次致谢,说我心地善良,夸我父母好福气,有我这个懂事的儿子。

谁知道我母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刘老汉说:“我家儿子好是好,可过年都29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如今的女孩子不识货啊!”

刘老汉一听我还“名草无主”,他显得十分惊讶,道:“这么好的孩子还单着呀?没关系,这个媒我来保!正好我外孙女晓晴还没对象呢,比你家公子小2岁,目前在宁波服装厂上班,也是左挑又选,一直没有合适的,那约个时间,看看两个孩子有没有缘分吧。”

我母亲一听,就像看到了“大救星”,那天说啥都不让刘老汉走,非留他吃饭不可。

后面的事大家猜出来了吧,我和晓晴一见钟情,不久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去年初结婚啦

再过1个多月我就要当爸爸啦,我做梦没想到就因为收割一块地的小麦,收来了人生正缘,收获了这辈子的幸福。

所以说,为人处世那只管善良,用一颗爱心,去温暖世间每一个角落,说不定幸福就会朝你招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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