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年前,堂姑领着两个女儿让父母挑一个做儿媳,我翻墙逃走寻求助

白鹭湖姑娘 2024-08-23 19:26:51

时间过得真快,还有2个多月我就要办退休手续了。

说心里话,即将离开执教41年的三尺讲台,说不留恋那是瞎话。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我相信年轻一代更能胜任教学重任。

前天在菜市场跟一个老同事遇见,他开玩笑道:“要是退下来着急,可以办一个补习班,发挥余热。”

我一听直摆手,告诉他我已经规划好日程表,准备退下来后,领着老伴去看看祖国的山山水水,这么多年她跟着我辛苦了,该是我回报她的时候了。

说起我和老伴斐金花的婚姻,要不是我主动“喊话”,她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有一次我喝多了,私底下跟她开玩笑当年的窘事,老伴挖苦道:“你好了不起哦,当初是个‘香饽饽’哎,姐妹俩抢你一个!我是没办法才‘解救’你的,结果还真被你赖上了!”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不过老伴说我是“香饽饽”真没有夸张。下面我来说说年轻时发生在我身上的有趣故事

我1964年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家中弟兄4个,我是父母40多岁生的老儿子。

因为我大哥出生在春天,也是我爷爷奶奶的长孙,因此按我们老张家的辈分取名为“炳春”。

后来随着二哥、三哥的相继到来,识字不多的父亲索性就按季节排序,分别取名为“炳夏”、“炳秋”。

其实和他们出生日期根本就沾不上边。

到我这那很显然冠名为“炳冬”了!尽管我出生在秋天、而不是冬天,但这个空白我有义务必须要“填补”上。

“春夏秋冬”是凑齐了,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养大这一帮孩子,父母吃的苦“起眉毛深”。

记得多年前在给母亲做八十大寿时,几个孙子辈围着母亲问道:“奶奶,我们真佩服您和爷爷,当年从一穷二白,把四个儿子养大成人,不简单啊,你们就不发愁找不到媳妇?”

母亲闻听露出谦和的笑容,道:“那时候家家户户的情况基本都差不多,大家想法很简单,就觉得只要自家孩子不呆不孬,勤劳苦干,是不会打光棍的。换句话说,也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哦。”

所以在大哥到了适婚年龄,经人介绍认识了邻村的一个姑娘,父母就把老房割出来两间,买了一身“士林布”褂裤,放几挂鞭炮,就把大嫂娶进门。

二哥更省事,因为他当兵走了,后来提干转业,自己谈的女朋友,没要家里的一片瓦。

等三哥到了结婚年龄,父母也一大把年纪了,那时候想用两间土坯房娶媳妇进门已经不可能,所以他们举债盖了三间土墙瓦顶,三哥也顺利成家了。

对此,大嫂颇有怨言,觉得我父母一碗水端不平,说前后也就不到十年的光景,凭啥老三比她花钱多?

村里任何时候不缺煽风点火的人,于是有好事者不断传话给我父母,说我大嫂背后发牢骚,甚至扬言公婆到老别指望他们大房养,等等。

对此我父母保持异常的冷静,一笑而过。

父亲在世时经常说,“家里不和、外人欺”,“话越带越多,粑粑越带越少”,不能人为的制造家庭矛盾。

所以那些年里,我们家虽然时不时的暗流涌动,但总体来说相安无事。

正因为我是父母的老生子,当然被全家人另眼相看。娇生惯养的我从小就淘气,经常在外面闯了祸,被人告状到家里。

记得早年在大生产队的时候,村子周围有种水稻的田,为了防止鸡鸭下地吃庄稼,队长安排每户轮流值日。

我家务活不会干,所以“看鸡”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这正合我意啊,因为我可以拿着网兜到稻地旁边的小河沟笼鱼虾。

但肩负“看鸡”的重任当然不能忘,所以我从家来的时候就用小竹篮,挎了很多碎砖压块当“武器”,只要抬头发现鸡鸭往稻田那边来,我可没空跑过去吆喝,就远程投掷瓦块,那技术,简直百发百中。

所以只要轮到我们家值日,晚上肯定有告状的,都说自家的鸡鸭腿瘸了!

对此我父母当然要给人家赔不是,等人家前脚刚走,我还咬牙切齿说“活该”!结果免不了吃一顿“生姜拐子”。

而跟我“大哥不说二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住在村南头的裴金花。

裴金花比我大一岁,在家排行老二。可能是老二自我防范能力强的缘故吧,她就跟一个假小子一样,所以我们俩能玩到一块去。

但一山难容二虎,我们也有打架闹矛盾的时候,她那时候个头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三句两句“呛呛”起来,她上来就能把我撂倒。

但我也不是啥省油的灯,打不过她我就揪她辫子,每次裴金花披头散发骂我“座山雕”时,我就喊她外号“樊梨花”。

直到后来上学稍大点,才收敛了不少,只不过我顺利读完初中,而裴金花只上到初一就辍学回家了。

别看我淘气,但我从一年级开始,学习成绩在班上就遥遥领先,那些年经常代表学校去乡镇参加比赛。

每次老师家访的时候,他们都会对我父母说:“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你们还要享这个‘老汉儿子’的福。”

我在一片夸赞声中参加中考,后来顺利的被当地一所中师录取。

三年后我毕业分配到母校教书,跟曾经的恩师们成了同事。

因为学校就在村上,所以我仿佛又回到年少时的快乐时光,只不过我的身份比较尴尬,拿着到月的工资,星期天和节假日还要到地里干活,因为父母上年纪了,大哥和三哥分家另住,这些都落在我的肩上。

我跟裴金花也经常见面,但她越长越漂亮,像变了一个人,出落的亭亭玉立。

因为我在学校订的报刊杂志多,裴金花有空就来找我借书看,只不过她性格还是没咋变,依旧是大大咧咧的。

我家有块一亩多地的水田,每年插秧的时候父母就发愁,因为他们岁数大了,我弯腰活又不内行,只能请人帮忙。

对此我自有办法,凭我的朋场,招呼几个小年轻来帮忙自然不在话下,而裴金花是“穆桂英挂帅~场场在”,我们俩铁关系摆在那呢。

只不过更让父母发愁的不是插秧的事,而是我的婚事。

眼看我工作也有一年了,也是20出头的人了,父母开始托人给我介绍女朋友。但像我这样的小教师,想找吃商品粮的女朋友不容易,所以父母那时候想法很简单,说不如就找个农村姑娘,可以随便挑个好的。

父母的想法不知被谁走露了风声,不久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那就是我堂姑。

堂姑其实跟我父亲共一个老太爷,不是嫡亲的叔伯兄妹。因为她家就姐妹两个,后来堂爷爷老两口去世,堂姑她们跟娘家走动就稀少了,所以我对这个堂姑没啥印象。

直到有天中午我从学校回家,母亲指着堂屋里坐着一位穿着蓝“士林布”大襟、梳着“粑粑头”的中年妇女,介绍说是石桥口的堂姑时,我才知道父亲原来还有这个远房的堂妹妹。

堂姑很健谈,说话嗓音洪亮。听父亲说,堂姑还上过“扫盲班”,认得不少字,在他们村担任妇女主任呐。

打那以后,堂姑经常到我们家,每次来不但挎点她家桃园里的桃,就是纳好的几双鞋底,而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小女儿翠红。

隔不了多长时间,堂姑身边又出现一个女孩,听说是她的大女儿翠兰。

听堂姑介绍说,翠兰和翠红姐妹俩就相差2岁,我比翠兰大1岁、比翠红大3岁。

每次说到自家两个女儿的时候,堂姑都赞口不绝,说这姐妹俩从小针线活就好,里里外外一把手。当然,她更忘不了把我夸一顿,说还是我学习好,有出息,当教师好,风里不去、雨里不来,不但有星期天,还有寒暑假,等等。

对于堂姑的健谈,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了,没察觉出端倪。

但有次母亲笑着问我,觉得堂姑家两个女儿长的咋样?

我就随口回答说“都挺好的”。

结果母亲说:“你知道你堂姑现在来认亲的真实意图吗?她想跟我们做亲家。”

我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跟走马花似的,今天领大女儿、明天领小女儿到访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于是我实话实说道:“跟她们当亲戚走行,但不能结亲,一是我们没出五服,属于近亲;其次是她们娘几个性格我不大喜欢,跟我不是一路人,”

不等我把话说完,母亲接着说:“你堂姑说了,只要你点头同意,她家一分钱彩礼不要,房子都不需要翻盖,这能省不少钱呢。”

我不满的瞪了母亲一眼,很干脆的对她说:“就此打住哈,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我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其实论长相,翠兰和翠红都属于长相甜美的那种,但婚姻不仅仅是凭容貌,更多的是凭感觉,显然,我对她们不来电。

对我的反应,父母以为我眼光高,瞧不起农村姑娘呢,其实是我心有所属,我偏偏喜欢像裴金花那样风风火火的女子。

只不过多年来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裴金花一直把我当“好哥们”,她根本就不往那方面想!

没有不透风的墙。堂姑的一举一动,街坊邻居看的门清,有一天我放学路过对门的胖二婶家时,她特意从屋子里跑出来,诡秘的冲我一笑,道:“炳冬,你丈母娘来了!”

我当时一听就知道胖二婶说的是啥意思,肯定是堂姑又来做客了呗。

于是我笑着纠正道:“二婶别乱说话,那是我堂姑。”

结果胖二婶撇撇嘴,嘲讽道:“哼,是你堂姑不假,但她哪一次不是奔你家来?连她那几个嫡堂叔伯兄弟家都不去,不就想把丫头嫁给你这个吃商品粮的老师嘛。”

我懒得搭理胖二婶,就快速往家去。

说实在话,我这是刚刚得知堂姑来了,要是早知道,我情愿在学校用煤油炉煮面条吃、也不回来。

等我进门一看,哦哟~今天人聚得挺齐,翠红和翠兰她们娘仨都来了!

我礼貌性的跟她们笑笑算是打招呼,不等我母亲说话,堂姑就从一只帆布包里拿出来一双棉布鞋,对我说:“这是翠兰特意给你做的,怕你冬天坐办公室批改作业冻脚疼。”

我“哦哦”点头表示感谢。

不等我反应过来,堂姑又从包里抖搂出来一件黑色针织毛衣,嘴里介绍说:“这是翠红织的,你把棉袄脱下来试试合不合身。”

就这样,我左手托着棉鞋,右手拿着毛衣,尴尬的站在那,求助得望着母亲,想让她给我解围。

还好母亲反应快,她过来装作欣赏,把毛衣和鞋拿过去了,我这才脱身。

好不容易等堂姑跟两个女儿去了厨房帮忙摘菜做饭,我去前院窗台晒鞋。

突然听到堂姑对母亲说:“嫂子,孩子们都老大不小了,你们家总是含含糊糊的不吐话口,我都跟着着急。这样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两个丫头随便你们挑一个……”

听到这,我吓得赶紧退回屋,从后门口溜出来,翻墙跑了!

我出来后直奔裴金花家的方向,想让她陪我一块,给堂姑母女仨看看,让她们死了那条心。

我快速到了裴金花家门口,不等进屋,我就大声喊道:“金花,你出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

因为我平时跟裴金花关系就不错,所以他们家人也习以为常了,很快裴金花就出来了。

“你大中午的不吃饭,跑到这叫啥魂啊?”

裴金花劈头盖脸的把我一顿冲,再一看,她两手沾满猪糠,估计正在搅猪食喂猪呢。

我说:“洗洗手,跟我走。”

“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裴金花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候我也急了,就催促道:“你快别磨叽了!时间紧、任务重!快跟我走。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就算帮我一次忙!”

看我眉头紧皱,裴金花这才进屋把手洗干净,围裙摘下来,跟在我身后朝我家走去。

一进门,正好饭菜都端到桌上,我故作镇定,笑着对堂姑她们说:“今天金花正好在家,我叫她来尝尝两个堂妹妹的厨艺。”

我这一出把所有的人都整懵了!母亲看看我、又看看金花。

而堂姑、翠兰和翠红,更是面面相觑,然后用敌视的目光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金花。

裴金花当然不在乎这些,她看看我,我用下巴指指桌上,她立马笑着说:“哦哦,我其实在家都吃过饭了,炳冬非拉着我来,让我陪且(陪客人的意思),大家快坐吧。”

看裴金花配合的挺好,我在心里暗自好笑道:你撒谎还挺自然,明明在喂猪,非说自己吃过了!

也就那顿饭,让堂姑母女仨如坐针毡,记不清后来她们是咋走的,但从此后便不再来了,连那年春节都没来拜年。

我总算摆脱了那场“拉郎配”。

那天裴金花帮我完成了任务,但同时我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向她做了介绍。

裴金花闻听不怀好意的说:“不错嘛,姐妹俩抢你一个!”

我一听苦笑道:“我才不稀罕呢,所以才找你过来帮忙的。不过好事做到底,往后我就对外宣称,你才是我女朋友。”

我话刚说完,裴金花一脚踢过来,气呼呼道:“不带你这么开玩笑的!我比你大1岁,再说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一听跳起来大声反驳道:“什么大1岁啊,不就大几个月嘛,我们俩这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吧!”

后来在我不断的软磨硬泡之下,裴金花总算答应了!因为双方都知根知底,她父母也知道我们家“粗糠炸不出来油”,所以连彩礼钱都没要,我就把裴金花娶进门了!

直到那时候才体现出老丈人家近有多么的好。一到农忙季节,老丈人帮着我家犁田耙地(我父亲身体不好,已经干不动了),小舅子、姨姐妹们都过来帮忙干活,我倒是成了甩手掌柜了!

我和金花婚后第二年儿子出生,平日里母亲负责照看孩子,金花家务活、地里活不需要父母伸手,把他们伺候的周周到到。

母亲逢人就夸,说这个小儿媳能文能武,说我有福气。

没过几年父亲去世了,各村庄学校合并,全部集中到镇上中心学校,我教书离家远了,加上又带毕业班,所以很多时候顾不上家。

但金花毫无怨言,积极支持我的教学工作,免除了我的后顾之忧,后来我一直做到教导主任。

直到母亲07年前去世,金花才搬到我们在集镇上买的房生活,又成了我的“御用厨师”。

可几年前孙女出生,金花又去城里帮儿子儿媳带孩子,直到孙女上幼儿园,她才回到我身边。

可以这么说吧,金花于我们家,劳苦功高,绝对是有功之臣。所以有生之年,我要好好带她享受人生,因为她值得我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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