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初二时他逞能帮同学递情书,我撵他家吵:我要是考不上,你负责

白鹭湖姑娘 2024-08-24 11:24:19

我68年出生,从教30多年,高教职称,按道理可以延时到60岁退休,但综合多方面因素考虑,我提前退了,正式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

每次看老伴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我就忍不住想去帮忙,可这家伙并不领情,他的口头禅就是:“快坐那歇着吧,别给我添乱。”

嘿嘿,这辈子能找个知根知底的伴侣真好,多年来他亦兄亦父,处处包容我、呵护我,看来我当初认准他是对的。

是的,我跟老伴刘鑫是一个村的,但不是一个生产队,其实严格的来说,当年是我倒追的他,不过这个打死不能承认,女孩子嘛,矜持的架子啥时候还是要“端着”的。

下面来说说当年我是如何费劲巴力追这个“榆木脑袋”的经历

我的家乡座落于风景秀美的礁湖北岸,虽然离礁湖只有3里多路,但我们大队的人不是渔民,还是以种地为主。

因为家乡气候宜人,四季分明,水资源也好,所以我们那种双季稻。因此,就有了一个很有特色的生产节季,叫“双抢”。

如今提起“双抢”年轻人不知道,可我们6、70年代出生的人记忆犹新,真是如雷贯耳啊。

那时候每年差不多到7月中旬,放眼望去,田里的早稻就秸青子黄了。这时候大人们哪怕端着饭碗,都要开始计算,“双抢”大概哪天可以开始,哪天能结束。

每当看到我们二队的队长陈大伯坐在大椿树下用笤帚签剔牙沉思时,队上那几个壮汉就会开玩笑道:“看来‘双抢’是‘瞎子磨刀~快了’!老陈在掐指算吉日呢。”

一听说“双抢”快了,妇女们就会唉声叹气,并且不耐烦的朝眼前那帮奔跑嬉闹的熊孩子们吼道:“‘小挡炮子’们哎,别快活了!过几天连你们都得干活!”

确实是这样,大人们一旦起早带晚的忙干活,家里的老人孩子也跟着受罪。稍大一点的孩子负责做饭、洗衣服,还得扛着粪叉去“跟猪”,而年龄小点的,都要自觉的拿着葫芦瓢舀稻糠喂鸡鸭。

回想当年只要“双抢”战斗一打响,那真是“全民皆兵”啊。

虽然是累点,可倒也挺有意思的。

我家兄妹4个,上面3个哥哥,我是父母的老 生女儿。

因为跟哥哥们年龄间隔大,所以我跟大侄子只相差3岁。

我在家这种特殊身份造就我从小就娇惯任性,因为有父母宠着,哥哥嫂子们谦让着,我时不时还要跟几个侄子一争高低,家里人也拿我没办法。

我父亲因为读过几年私塾,年少时在杂货店帮过工,后来回乡当了大队仓库保管员,所以他对子女们的教育比较重视。

我三个哥哥中,除了大哥读书少点、在家种地外,二哥是高中生,毕业后回村当民办教师。三哥虽然是初中生,但他学习成绩好,恢复高考制度后,他考上中专吃了商品粮。

所以当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在村里还算是中上等人家。

而我,本身就聪明伶俐,因为家务活有母亲和两个嫂子做,根本就轮不到我,所以我那时候一门心思就是搞学习。

因此,我从小学到初中,在班上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三好学生”的奖状贴了半面墙。

我在家有点恃宠而骄,但我惧怕一个人,那就是我二哥。

别看我二哥只是个民办教师,可当时也肩负着教学重任,他一直教初一、初二班的数学,而我在所有学科中,最头疼的就是数学,虽然跟大多数人比不算差,可成绩不稳定。

可能是出于“重点关怀”吧,二哥偏偏就针对我,一到上课回答问题,我不举手他也点名喊我,所以我那时候真生气父母,埋怨他们干嘛不跟二哥分家呢,每天他在眼皮子底下晃悠,我浑身不自在。

在班上二哥对我严格要求就算了,回到家还动不动也打击我,总是拿住在我家斜对面的刘鑫跟我比。

二哥一提起刘鑫,那笑得嘴巴能咧到耳朵门。

有次期中考试刚结束,我拿着小铲子在花坛里准备栽花,突然,小辫子被人从背后揪住了!一扭脸,天呐,看到二哥那双不太大的三角眼正怒视着我!

紧接着,一张用红水笔批改好的试卷甩到我面前,二哥生气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考成这样还有心思栽花!”

我吓得头都不敢抬,再一瞅右上角写的分数:75!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是还好嘛,超出及格分15呢。

二哥仿佛猜透了我的小心思,他梗着脖子,嘲讽道:“咋啦?是不是还在想及格了呀?这才是哪到哪啊?一元一次方程你都解不好,还指望到初二、初三学函数?”

别看我平时在家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可考试没考好,连父母都帮不了我。

看二哥在气头上,我耷拉着脑袋没敢吱声。

但二哥依旧不依不饶,他用手指点着我脑袋,嘴里说道:“你看看人家刘鑫,就一个附加题由于时间不够没写完,要不就得满分!人家不是跟你一个课堂吗?人家不是一个脑袋瓜吗?……”

后面二哥又说了许多,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总之,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说人家刘鑫是如何如何聪明。

但我向来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啊,正好母亲从外面进来了,我看到了“救星”,所以我小声嘟囔道:“那你咋不拿语文跟刘鑫比呢?我哪一次不比他多?”

二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吼我道:“文科成绩好不叫本事!理科好才是真聪明!”

得嘞,他都是理由,我说不过他。

一提起这个刘鑫,连我父亲都夸他聪明,说这孩子脑袋瓜够用。

有一年“双抢”,我父亲从外面回来,笑着对母亲说:“长松(刘鑫父亲)家儿子点子就是多啊,刚刚我看到他在门口玩画牌,突然他瞅瞅天井里的墙,把画牌往地上一扔,说该做饭了!

我当时就纳闷,就问道:‘你知道几点了?就说该做饭了呀’?

只听这小子笑着说:‘11点啦,我每天都是这个点淘米煮饭,半个小时后炒菜,我爸妈他们12点回来吃饭正好!’

我看看手表,可不是嘛,正好11点,我就很奇怪他是咋知道的。这时候,他指着天井南边那道墙让我看,原来墙上用粉笔画了几道杠,上面长长短短标注着时间呢。原来他是根据太阳光照射的位置,看时间的。”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吧,我对刘鑫刮目相看,因为父亲轻易没夸过人。

只不过那时候我和刘鑫虽说是一个村、又是同学,但我骄傲的像小公主,有些目中无人,所以几乎很少跟刘鑫说话,何况二哥动不动就拿他跟我作比较,我反感他。

用如今的时髦词就是:对他羡莫嫉妒恨。

转眼我升初二了,本来数学就是我的“短腿”学科,后来又加上了几何和物理,更让我焦头难额。

但我生性好强,不甘落后,何况还有二哥拿着“小鞭子”时不时的抽着,想不进步都难。

所以每次大小考试,我总成绩都是保持在班级前五名,语文单科成绩独占鳌头。有一次去乡里竞赛,我作文还得了一等奖。

本来有我二哥在学校当老师,学习成绩又出类拔萃,加上我天生丽质,很早就穿上了“的确良”花褂,所以在学校吸引不少羡慕的目光。

曾经有个诗人说过: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所以我每次从一帮男生面前走过,背后都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有的男生痞痞的,不是吹口哨就是打响指。

但我脸扬的高高的,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们。

当时在班上,女生基本坐在前几排,男生靠后,除非学习成绩好的,能坐在中间,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刘鑫被安排坐在我后面。

我是语文课代表,所以收发作业本或者试卷由我负责。而刘鑫是班长兼数学课代表,偶尔我们也会通过班级活动,说过几回话,但我对他说话态度不好,有点趾高气扬。

记得那是在初二上学期的某个星期天,早上我挎着一篮子衣服去河边洗,正好从刘鑫家门口过。

当时他看着我笑,想说话,但我没搭理他,可直到我洗好衣服,又从他门口打过时,他手里拿着一本《大众电影》,怯生生的对我说:“小梅,这是我从同学那借过来的,你看吗?”

我一听,马上满面笑容!《大众电影》哎,我当然喜欢看咯,里面不但有新影片的集锦,还有好多漂亮又时尚的男女演员!什么刘晓庆啦,陈冲、张瑜、李秀明啦,还有我喜欢的唐国强、郭凯敏等等男演员。

于是我高兴的接过来,很友好的对刘鑫说:“好,我看完就还你哈。”

刘鑫当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嘴里说着“不着急、不着急,拿好了,里面搞不好有卡片。”

刘鑫即便不说,我也会注意的,我不能让父亲、尤其是二哥看到,否则又被他们说我“不务正业”。

所以我把那本《大众电影》卷成筒状,放在胳肘窝夹回来了。

一到家我赶紧把《大众电影》偷偷的送到房间里,把那一篮子衣服晾晒好后,就迫不及待的假装去做作业,把房门关上了。

我把《大众电影》展平后,准备从第一页开始看,结果我拿在手里时,感觉有些异常,我一摸下几页,发现有张叠的工工整整的纸条。

我当时心里一惊,有一个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传说中的情书?

因为我自己虽说没收到过,但我从女生嘴里听说过。那么这封信是不是刘鑫写的?到底写的什么?

于是我赶紧一点点的打开,心里骂道:好你个刘鑫!你这个“早熟二九青”!假如你敢写什么出格的话,我非告诉老师去。

结果等我全部展开,看到上面歪歪扭扭假装“苍劲”的字体,我就知道,不是刘鑫,他的字我见过,比这好看的多。再大致搜了一眼,上面居然写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字眼!

我赶紧看落款,写的是:王东。

当时我那个气啊,气王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着他这个“二流子”在班上学习成绩垫底,只不过之前在学校武术队里待过,会几套拳脚,后来被选为班上的体育课代表而已,他以为他是谁啊!

同时,我更恨那个给王东传递书信的刘鑫!

想到这,我“嗖”一下站起来,拿着信和那本该死的《大众电影》,急吼吼的往刘鑫家跑。

我要找他算账去!

我们两家离得不远,走路最多3分钟到,所以我脑子里不断想着用最难听的话,去骂他!

其实我也在掂量利害关系,虽然生气,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好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不过随后一想,这时候大人们都在地里干活呢,最多几个小屁孩在家,没事。

于是我三步两步就到了刘鑫家,正好看他在门口带着弟弟妹妹在剥蚕豆,不知为啥,他一抬头发现我来了,于是赶紧站了起来。

我气势汹汹的往那一站,指着他说:“你,给我过来!”

刘鑫一看阵势不对,指了指里屋,小声道:“进去说吧。”

我当然不能当着那帮小屁孩们的面,抖搂这事,于是就进去了。

刘鑫家当时已经住上了三间大瓦房,只是在原来天井的位置,搭上了两间“披厦”,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杂物间。

我一进门,就把那本《大众电影》连同王东写给我的情书,劈头盖脸的朝刘鑫扔过去!

刘鑫站在那,将近1米7的大高个,像个犯错的孩子,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我愤怒的问道:“刘鑫,你安的什么心?居然逞能给王东送信?亏你想的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嫉妒我,怕我成绩好,你赶不上我,所以你才兴风作浪,使得这下三滥的手段!我告诉你,将来我要是考不上,你得负责!”

我由于激动,说话声音颤抖,心脏气得“扑通扑通”跳。

这时候刘鑫忙不迭的辩解道:“你误会了,真跟我没关系,是王东软磨硬泡求我,我才给他捎信的。”

说完,刘鑫小声嘟囔道:“为了给这封信‘掩人耳目’,我花了好几毛钱买的《大众电影》呢。”

哦哟~原来《大众电影》不是王东的。听到这,再看看刘鑫那熊样,我忍不住笑了!

或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吧,我觉得刘鑫其实挺好玩的,这么大的人,咋那么害怕我呢?

就在那个暑假,因为二哥去师范学校进修去了,所以一遇到难题,我就找刘鑫去。

而他每次就像小老师那样,耐心的跟我讲解,关键他比我二哥态度好,不敢凶我,总是和颜悦色的。

就这样,我那颗少女的芳心,竟然荡起了不同寻常的涟漪。

只不过我知道眼下学习是首要任务,不能胡思乱想。

很快我和刘鑫初中毕业,并且双双考进了当地一所高中。

因为学校离家远,所以只能住校。

我那时候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每星期六下午回去,我都把书包和空菜瓶交给刘鑫,让他捎回去,我自己步行。

或许有人很奇怪,说为啥不直接坐刘鑫车呢?不敢啊,怕背后被人说三道四。

其实我那时候是自己心里有鬼,但我感觉得到刘鑫没朝那方面想,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来。

我们在高二时分科了,刘鑫学理科,我学文科,一直偏科的我总算如鱼得水。

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我时刻关注刘鑫的学习成绩。正如二哥说的那样,理科成绩好的人头脑聪明,刘鑫也真是“啤酒后发威”,每次各班考试成绩张榜后,我发现他都排年级前三名,如果照这个样子保持下去,上本科是没问题的。

倒是我自己,成绩忽高忽低,有次模拟考试,我居然连前20名都没排上,主要原因就是数学拖后腿了,难度系数稍微大点,我就不行。

在学校我不好意思找刘鑫说话,但回到村就不怕了,再说双方父母对于我们俩“互帮互学”很支持,一点没往歪处想。

所以刘鑫经常借学习资料给我看,有不会的题目我直接去找他,因为那时候二哥解答高中数学题也费劲了。

转眼高考结束,那次去学校估分填志愿时,我大大方方约刘鑫一块去,正好他骑车带上我。

路上我问他考的怎样,他说估分在530分左右。

天呐,我当时心想:那他肯定是必中无疑了!所以我开始担心自己,想着万一考不上,一个村子里住,我多难为情啊,再说了,我跟刘鑫身份不对等了,那将来希望渺茫……

我在忐忑中终于得到出分数那天,结果谢天谢地,我以12分的微弱优势,达上分数线。

而刘鑫正如他估分那样,居然考了536分!

后来他被一所重点工业大学录取,而我读了一所师范,一切尘埃落定。

我和刘鑫读大学期间,也经常通信,我这人比较小心眼,我担心高大帅气的刘鑫在大学期间跟别的女孩谈恋爱。

所以只要放假回来,我就旁敲侧击问他。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说道:“理工女心思不对在儿女情长上,哪像你们学文科的那么浪漫!”

我一听以为他有所指呢,谁知道他开玩笑道:“你给我留意哈,假如有好看的女同学,介绍给我啊!”

唉,这家伙一直把我当“哥们”关系,为啥如出水芙蓉的我,在他眼里却被视而不见呢?

于是我决定主动出击,否则夜长梦多啊,不管怎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在大三的那年春节,我去找刘鑫玩,然后我故弄玄虚的对他说道:“哎,有个男生给我写信了。”

他一听,居然高兴的对我说:“是吗?哪里人?有空把他带回来,我给你掌掌眼。”

我当时就被他气笑了!果真在他心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啊,他一点不紧张啊。

直到我们快毕业时,我在问他将来准备往哪个城市发展。

谁知道他说:“越远越好,最好能去南方沿海城市。”

我一听紧张了!凭我这样的普通师范学校,最多也就是在县城教书啊,于是我脱口而出道:“跑那么远干啥?那咱俩不是离得更远了?”

看刘鑫当时没反应过来,于是我解释说:“‘宁可做鸡头,不做凤尾’,你要是能留在省内,那好单位不是随便挑嘛。”

后来刘鑫果真没去南方城市,而是被省会一家大型企业招聘走了。

而我分配在县城一所中学教书。

此时的我们已经20好几了,村里没上多少学的几个同龄人早就结婚,有两个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所以我父母挺替我着急,到处托人给我物色对象。

没办法,终于在那年暑假,我鼓足勇气找到刘鑫单位。

那天他非常高兴,还特意请我下饭店。

吃饭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他,我家人在给我介绍对象呢,我是嫌烦躲出来的。我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结果他安慰我说:“你眼光也别太高了,差不多就得了。”

我笑着回答道:“我眼光也不高啊,像你这样的就行。”

刘鑫先是一愣,随后挠挠头道:“嘿嘿,咱俩要不是太熟了,可以考虑彼此。”

我一听嗔怪道:“你是装傻还是咋滴?难道我配不上你吗?”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如梦初醒,随后嬉皮笑脸问道:“那就听你的,你说了算!”

就这样,在我的积极争取下,终于敲开了他的榆木脑袋,我们恋爱了!

第二年我们步入婚姻殿堂,虽然一开始两地分居,后来通过努力,在儿子3岁的时候我们全家在省城团聚了。

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一切都值得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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