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二婶40年死敌,我给二婶送年货,娘:有钱烧的?二婶哭着来了

乐巧情情 2024-02-11 16:16:15

叙述:周义山;撰文:杯水明月

我,42岁,博士,是传说中的凤凰男。

当年,我应聘进入大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媳妇作为家属,也成了大学老师。

腊月廿三,是北方小年,我拖家带口,一路欢歌,风驰电掣,直奔老家。

我娘早就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我们回家过年了,估计每天在村口张望呢!

我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心情雀跃不已,离家越近,思乡之情越浓!

媳妇在我腰间软肉,狠狠拧了一把,“看把你美的!回你老家,就这么开心?”

我“哎呦”一声,瞪媳妇一眼,“你不要命了?这是在高速上!再说,闺女也看着呢!”

10岁女儿坐在后排,翻着小白眼,“老爸老妈,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尽管打情骂俏!”

媳妇缩回了手,“我就搞不明白,为啥非要回你老家过年?连暖气也没有,冻死人了,还有可能中煤气!”

我歉疚地说,“让你跟孩子跟着受苦了。不过,明年我一定想办法,解决取暖问题。”

媳妇是城里千金,在农村生活不习惯,但是,她通情达理,依然跟我回老家过年,我非常感激。

更令我感动得是,今年,我在老家给父母盖了3层小楼,花了38万,媳妇毫不含糊,大力支持。

所以说,媳妇只是娇气一点,偶尔闹点小脾气,我总是一笑而过。

我开了5小时的车,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累,没有让媳妇替我开车。

终于,下了高速,拐入乡间小路。现在,农村路网四通八达,都是硬化过的。

我远远看到我们村了,村东头那棵老槐树静静伫立,炊烟袅袅,鞭炮声声,好亲切呀!

果然,老槐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我娘!她在寒风中,不知道翘首盼望了多久。

我是我娘的骄傲,她知道儿子要回家,就算天再冷,心里也是火热吧?

我缓缓把车停下,跳下了车,“娘,这么冷的天,干嘛在村口等着呀?您赶紧上车!”

媳妇也下了车,不自然地喊了声“娘”,挺难为她的,她在自己家都是喊岳母“妈”。

女儿苗苗,从车窗里钻出一个小脑袋,脆生生喊“奶奶!我要吃烤红薯,烤馒头片!”

我娘乐得见牙不见眼,连连答应说,“好好好,奶奶回家,就给你烤红薯,烤馒头片!”

我家在村西头,从村东到村西,要穿过整整一条街,我催我妈上车。

我妈摆手说,“我们先家去,你爹在十字街口,咱家开着门呢,我走回去就成。”

没办法,我只好开着车,穿过大街。我娘雄赳赳、气昂昂,在后面跟着。

媳妇偷偷给我眨眼,“你娘这是在全村人面前,嘚瑟自己的儿子呢!坐上车以后,谁还能看见呢?”

我哭笑不得,“你们这些女人,弯弯肠子就是多,我有什么值得我妈骄傲的?”

媳妇捶了我一拳,“你不是你们村唯一的博士吗?还是村里唯一的教授,哎哟喂,这么一说,你还真挺牛的!”

我浑身打了个抖,车差点撞到旁边的房子,我瞪眼说,“我正开着车呢!”

女儿凉凉地开口,“老爸老妈,到老家了,注意素质……”

我俩面面相觑,媳妇冲我做了个鬼脸。

路边,时不时有乡亲打招呼,“山子,回家过年了呀?”

我摇下车窗,一一回应,“伯父、婶子、大娘”,一通乱叫,媳妇一脸矜持,向大家微笑点头。

经过十字街,我爹坐在马扎上,抽着烟,正跟一帮老头吹牛,不用说,又吹他儿子怎么孝顺了!

我爹看见我们,眼神里透着欢喜,却还要拿着老公公的款,向我们点点头,“家去吧!”

然后,我爹也拎起马扎,不肯上车,得意地跟一帮老哥们打了个招呼,背着手,跟着我们车屁股后面走。

媳妇绷不住,冲着我,“噗嗤”一下乐了。

小孩子穿着厚厚的袄,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偶尔响起鞭炮声,是臭小子在点炮玩。

我们的车正要拐进一个窄窄的巷子,我远远看到了二婶,她看见我,嘴唇动了动,没有吭声。

老天!我几乎不敢认了,她满头银发乱蓬蓬的,腰弯成了一个大虾米,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我刚要打招呼,二婶转过身,拄着一根破棍子,慢慢走了,我发现,她一瘸一拐,背影非常苍凉落寞。

我家的大门开着,村里这一点比较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大家生活好了,小偷小摸也少了。

我打开后备箱,里面满满当当,我们一家三口,忙着往家里一趟趟搬东西。

对门本家三大娘,出来看热闹,羡慕地说,“山子,听说你是教授,每月挣1万多吧?是不是把城里的超市都搬来了?”

我爹我娘也赶过来了,我娘抿着嘴笑,“哪有啊?他挣不了几个钱,孩子们在外混日子,不容易!”

我爹抽着香烟,笑眯眯地看着。

三大娘笑着说,“瞧瞧你,还谦虚,谁不知道山子有大出息了?我又不跟你抢儿子。”

我娘就嘿嘿地笑。

我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奶糖、巧克力,塞给三大娘的小重孙子,小男孩抬头看祖奶奶。

三大娘对小重孙说,“这是你义山叔爷爷,拿着吧,你要好好学习,将来,跟你叔爷爷一样有出息。”

我们一家人终于进了门,这个小院,南北长,东西短,看着有些狭窄。

不过,新盖的三层楼阔气敞亮,一共9间房子,每层各3间,爹娘住在一楼,我们住在二楼。

我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张家屯,姐姐一家四口回来,也足够住了。他们愿意住几楼,就住几楼。

房子盖得仓促,只在爹娘那个屋,还有我们屋,安了一个空调,还没有安上采暖炉呢!

房子太大了,一楼客厅生着一个山西炉,大烟囱往外冒着烟,倒是一点也不冷。

我娘端来三大碗红糖姜茶,热气蒸腾,“你们仨,喝点姜水,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冻坏了吧?快暖暖身子。”

媳妇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娘,”这一声“娘”,倒是叫得自然多了。

我喝了一口,甜甜的,辣辣的,浑身暖洋洋的,跟爹娘话起了家常。

说来说去,我提到了二婶,“二婶怎么那么显老了?”

我娘的脸拉了下来,“哼,提她干什么?她活该!”

我很无奈,这么多年,我娘依然记仇。

我问,“二婶跟哪个儿子一起住着呢?”

我娘不屑地说,“哪个都没有,你那两个堂兄弟,上演《墙头记》,谁都不养她,她在牲口棚盖了一间破砖房。”

一时间,我唏嘘不已。没想到,刁钻刻薄的二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回到我们自己房间,媳妇悄悄问我,“貌似你娘跟二婶,有一段恩怨情仇?”

我叹口气,“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我爹弟兄两个,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姐妹们先后出嫁了。

爷爷奶奶家里穷,一大家人,就挤在三间堂屋和两间东屋。

爷爷奶奶没本事另外盖房子,爹娘结婚,就住在两间低矮的东厢房。

等到二叔结婚,二婶掐尖要强,不肯跟老人住在一个院子,不另外盖房子,就不嫁过来。

没有办法,爷爷奶奶东挪西借,爹娘还拿出了一部分钱,给二叔在一片宅基地上,盖了3间新瓦房,二婶才嫁过来。

爷爷奶奶感觉亏欠了老大,答应把老院子给了我家。

于是,我爹四处打工干活。爷爷奶奶也帮扶一点,10年后,翻盖了老院子,5间堂屋,3间东屋。

二婶却眼红了,撒泼打滚,胡搅蛮缠,说老人偏向我家了,她吃了大亏!

她说老院子的宅基地,明显比她家大,房子是爷爷奶奶盖的,他们必须分走一半。

不然,她就不给爷爷奶奶养老。

二叔自私自利,是个怕媳妇的,一声不吭,任凭二婶闹得鸡犬不宁。

爷爷气晕过去,奶奶哭个不停。

后来,爷爷奶奶苦苦哀求,“老大,要不你们就让一让吧?”

我娘气得跳脚,“公公婆婆,你们说清楚,我们怎么让,他们才满意?”

奶奶眼神闪烁,“要不,这两处宅基地,你们换一换……”

我爹为了家宅安宁,也给我妈做工作,“算了,不就是个房子吗?不行咱们就换换吧!”

我娘差点没气死,“我嫁给你,算是倒了血霉了!咱们自己出钱盖的房子,凭什么让给老二?”

我爹说,“老二媳妇总这么闹腾,让村里人看笑话!那个院子虽然小了点,可以再盖两间东屋。”

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老人左右为难,最后,还是让步了。

二婶得意地住进了新房子,我们家却搬进了二婶家的旧房子。

这一处旧房子,院子细长,东西不够宽,仅够盖三间正房的。

我娘也够倒霉的,一直住破房子,能不憋气吗?

从此,我娘和二婶结下了梁子。

这还不算,二叔二婶还不孝敬老人,自己霸占了8间房子,却没有爷爷奶奶的立锥之地。

二婶把爷爷奶奶撵了出来,说是两个儿子大了,没地方住。

爷爷奶奶走投无路,只好住进了我家。

我们家院子非常小,我娘生了我姐和我,我们一家四口,加上爷爷奶奶,三间房子根本不够。

我爹又盖了两间东屋,才勉强住得下。

我娘忍着气,给爷爷奶奶养老送终,二叔二婶不闻不问,一分养老钱也不给。

这么多年,我爹和二叔毕竟是亲兄弟,还说几句话。

我娘和二婶,是40年的生死仇敌,互不搭理,见了面,恨不得吃了对方。

多年过去了,二婶的报应来了!

二叔为了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辛辛苦苦打工,累出一身毛病,积劳成疾,前些日子,骤然去世了!

二婶本来跟小儿子住在一个院,原来还有二叔撑腰,二叔一走,她的小儿媳走她的老路,把二婶撵了出去!

大儿媳说婆婆偏向小儿子,死活不肯接受婆婆,让婆婆去找小儿子,人家把大门关得死紧,二婶无家可归。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二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在自家牲口棚,盖了一间简易房子,墙壁没有抹白灰。

二婶连个厨房也没有,只在门外搭了个简易的灶台,勉强做一口饭吃。

可是,田地都分给两个儿子了,两个儿媳都不给她粮食和钱,二婶跟叫花子一样,饥一顿,饱一顿。

最后,大队干部出面,让老大老二,每家每年给老娘200斤粮食,1000块钱。

然而,儿子们也是心狠,总是缺斤短两,给200块钱就不错了。

二婶虽然是恶有恶报,但是,实在是太可怜了,毕竟是我的亲人啊!

我对媳妇说,“咱们悄悄去看看二婶吧。”

媳妇沉默半天,同意了。

吃完晚饭,我俩悄悄出发了。

二婶的小房子非常好找,孤零零的一间屋,又低又矮,连个栅栏也没有。

我敲了敲门,过了半天,二婶打开了门,她睁着昏花的眼,一下子愣住了。

她嗫嚅着说,“山子,你怎么来了?”

我笑着说,“二婶,过年了,我来看看您。”

这间屋子狭窄逼仄,墙壁黑乎乎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没有玻璃,糊着塑料布。

我给二婶带了一些腊肉,一桶油,一袋大米,一袋面粉,还有一些年货。临走,我塞给二婶1000块钱。

二婶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不知道说什么,不停抹眼泪。

第二天,二婶敲响了我家的门。

我娘打开门,也愣住了,板着脸说,“你来干什么?”

二婶满脸羞愧,含着泪说,“大嫂,我以前错了……”

二婶走后,我娘气呼呼对我说,“你是不是钱多烧的?还给她送年礼。”

我对娘笑,“娘,冤家易解不易结。二婶已经得到教训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亲人。将来,我们都会埋进祖坟。”

我娘“哼”地一声,别过了脸。不过,没有骂我。

媳妇悄悄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大家说,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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