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破产的第四年,母亲死在了京圈太子爷的宴会上。
只因母亲不小心冲撞了他的白月光。
被活活打死。
后来,我成了京圈太子爷包养的的贴身秘书。
我任由白月光欺辱,毫不反抗。
当我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时候。
傅景焕红着眼,把我抱在怀里,“饶卿月,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我嘴角勾起笑。
骨气——
能让你付出代价吗?
1
“听说林小姐要回国了,那可是傅总的白月光啊,看饶卿月这个替代品早晚被踹。”
“活该,仗着傅总的宠爱当贴身助理。”
……
茶水间的嘲讽传出,我默默低下头,跟在傅景焕身后。
传闻中的江媛,傅景焕的白月光,要回国了。
我和他的关系,又一次在公司成了热聊话题。
办公室里,傅景焕侧身看着立在一旁的我。
“有情绪了?”
我犹豫了一秒,看着他,讨好地笑了笑。
“不敢,我自知比不上林小姐那般金尊玉贵,不敢奢望你身边的位置,我只希望,你将心底的一角留给我就好。”
傅景焕单手支着脑袋,伸手摩挲我的腰。
“真是个贪婪的。”
我显而易见,眼底流露出伤心,瞬间便隐匿在眼中。
傅景焕轻掐我的腰窝,直到我忍痛嘤咛一声才放过我。
“乖乖的,回家让王妈给你做你爱吃的麻辣烫。”
我点点头。
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扑在傅景焕的腿上。
哽咽难鸣。
“傅总,我会乖,你能不能……”
我闭着眼,喉头发酸。
“能不能喜欢我一点点。”
眼泪浸湿傅景焕的裤子,贴在他的肌肤上。
他顿了一下。
大掌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拍了拍。
“别想太多。”
到底是没有给我承诺。
回家后。
麻辣烫摆在桌上。
王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饶小姐,先生特地吩咐我给您做的麻辣烫。”
平常傅景焕鲜少允许我吃麻辣烫,觉得是垃圾食品。
我当着王妈的面,一边流泪,一边将麻辣烫一口一口吃下去。
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眼眶微红的女人,我扯了个笑。
像是一个从第一爬上来的魔鬼,要向人索命。
房间里可能有监控,我必须随时保持我对傅景焕的爱慕。
即使,装爱他的每分每秒我都忍不住想吐。
这五年,我从见到他就手抖,到现在的面不改色的撒娇,一步一步。
我必须让傅景焕相信。
我爱他,爱到连自尊都可以拿出来在地上摩擦。
我想看看,他要了我母亲命的承诺,到底能坚持多久。
等到他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就是他付出代价的那天。
我倒在地上,头顶灯光幻彩,恶魔般的哭声低沉地从我的嗓子里探出。
傅景焕,江媛,好戏快要开场了。
2
“妈!我没有。”
我惊呼一声,心脏紧缩,从梦中惊醒。
额头上的冷汗将枕头打湿。
想起梦中妈妈失望的眼神,撕心裂肺的痛就蔓延在我的心头。
这还是妈妈去世后我第一次梦到她。
十年前。
饶家破产,爸爸入狱,妈妈一夜之间需要扛起我们家的吃穿用度。
妈妈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
当惯了贵妇的妈妈。
一夜之间要学会和菜市场的大妈扯头花,到散着怪味的市场淘二十块的衣服……
我问她:“妈妈你累不累?”
她摸着我的头,答非所问,“卿卿,妈妈会扛起这个家的。”
从那天开始,妈妈不停地应聘。
老板们不是嫌弃妈妈没有工作经验,就是嫌弃妈妈有个坐牢的老公。
妈妈的求职之路不太顺利。
我几次说我辍学和她一起打工,她都会严厉地制止,像爸爸一样。
妈妈终于找到了工作,是一家电子厂的文员。
妈妈手巧,下班后她会做一些娃娃和饰品,到楼下摆摊。
我看着她从不谙世事的女生,变成被生活折磨的中年妇人。
我以为就算生活拮据,我们也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3
这是她第一次入我的梦。
时间重回到那个晚上。
“卿卿,妈妈今天接了个大活,一晚就能赚四千,到时候拿两千打点一下监狱,两千给你交舞蹈费。”
看着妈妈眼底的亮光。
我软软地笑着,抱着妈妈的腰。
“辛苦妈妈啦,我这个暑假就成年了,到时候我就去打工,补贴家用,给妈妈买漂亮的裙子。”
妈妈一只手戳着我的脑袋,“小贫猫,妈妈都快五十了,穿什么裙子。”
“不过去接你爸那天,倒是可以穿一下。”
妈妈脸上露出了这几年来罕见的娇羞。
我眼睛滴溜溜地转。
把妈妈看得直害羞。
妈妈出门后,我跑到房间,将压在书里的五百一十八块拿出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塑料袋里。
学妈妈的样子,卷好,放在口袋。
这是这些年妈妈给我的零花钱。
我不舍得花,一直存着。
上个礼拜我相中一条裙子,绝对适合妈妈。
我将裙子买回来,藏到出租房的门后面。
妈妈进门后,关上门就可以看到。
我写完作业,坐在沙发上等。
分针一圈圈转过。
八点。
我挪了挪屁股,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
九点。
我去厨房做了两份面,吃了一份。
等妈妈回来他肯定饿了。
……
十二点。
我的头一点一点,有些迷迷糊糊的。
到凌晨一点五十三分,家里的门才终于被敲响。
我高兴地打开门,是两个警察。
4
他们说,妈妈死了。
我不信。
在太平间见到妈妈的时候,她手脚被人打断,血淋淋地糊成一团。
警察说:“宋烟在宴会上突然头晕目眩,失足摔下楼梯,失血过多致死。”
他们还说,宴会场地的拥有者,心痛我的遭遇,会赔偿给我十万块钱。
我眼眶通红,什么都听不到,死死地盯着妈妈。
她不是老花眼,怎么会看不到楼梯?
这几年妈妈体力明显提升,怎么会头晕目眩?
我不信。
她的手里还攥着给我打的帕子,被浸红了。
明明她今晚就能回到家,再过几天,爸爸出狱后,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后来,我才知道。
是京圈太子爷将我妈妈打死的,仅仅是为了哄他的白月光开心。
白月光和太子爷闹脾气,撞在我妈身上。
我妈没拿稳杯子,红酒不小心洒在白月光身上。
而我妈,也被撞到太子爷身上。
白月光觉得我妈仗着有几分姿色,蓄意勾引太子爷。
太子爷为了自证清白,让人将我妈活活打死。
“天地可鉴,我的心里只有你。”
自始至终,杀人凶手没有出现。
只有一个支票,上面写着捐助十万元。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被称为京圈太子爷——傅景焕。
5
你的心里只有她?
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有没有说谎。
我打听到白月光江媛的喜欢,努力扮演她的样子。
这些年来,我也学了个四分像。
再加上和江媛五分像的脸。
趁着江媛出国,我也顺利挤到了傅景焕身边。
只是,我没想到,我和白月光的见面会这么突然。
我抱着文件,敲开办公室的门。
江媛抱着傅景焕的脖子,轻喘着气。
傅景焕脸上印了个口红印。
我一时之间不知进退。
就在我要关门的时候,江媛随手指向我,向傅景焕撒娇道:
“傅景焕,我要让她去!”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随意的的。
昨晚我陪傅景焕参加宴会,身着一袭紧身包臀裙,手挽傅景焕的视频登上热搜,引起了她的不满。
傅景焕头都没抬,宠溺地托住江媛侧倒的身体,“没听见吗,饶助理?”
我点头转身。
江媛叫住我,“你知道买什么型号吗?”
“56mm,超薄。”
我一字一句说道。
清晰可见,江媛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不满的结果就是,我需要在门口听他们恩爱的声音。
我垂眸,在门口站定。
房间里,低吟声此起彼伏。
看着一眼墙角闪着的红光。
眼泪迅速漫上眼眶,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地上。
二十分钟后。
娇俏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饶助理,去帮我买套衣服。”
门向外推开。
傅景焕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抓痕。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我通红的眼眶,淡淡道:
“媛媛让你去,你就赶紧去。”
我知道这是江媛肆意刁难,傅景焕任她出气。
我从附近的商场买了一套衣服。
江媛看了吊牌,不满意。
“一千块的衣服,饶卿月,你是想害死我吗?谁知道这是什么破布料做成的。”
她嫌弃地往地上一扔。
“麻烦你再去一趟了。”
我来来回回跑了七十八趟,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
我腿脚发软,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湿,沉重地压在我身上。
商场里大大小小的贵气衣服,摆满了总裁办。
江媛还是不肯放过我。
“城南有一家裁缝铺,出了名的一衣难求,你只要求到一件,我就放过你。”
等再回到总裁办的时候。
我脚步发飘,将一件背心递给江媛。
“江小姐,您要的衣服。”
6
江媛脸一黑,没想到我真的能求到一件衣服。
她披着床单,转头抱上傅景焕的胳膊。
“傅景焕,你看她,也太敷衍了吧?拿了一件破背心敷衍我。”
傅景焕安抚地拍了拍江媛的背,“那你想怎么惩罚她?你说了都算。”
“我欺负她你不心疼啊。”
江媛挑挑眉毛娇笑着。
得到傅景焕肯定的回答。
她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扔到我身上。
“饶助理,把这些都洗干净,你亲自!手洗哦~”
她的镶钻小裙子,和粘了污秽的内裤仍在我脸上。
钻滑过我的脸,有点疼。
冲鼻的欢爱味道,刺得我直接干呕出来。
“呕——对不起,江小姐,呕——”
看到我的反应,她赤脚过来,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我顺着她的力气向后仰去。
我倒的角度很刁钻,直接甩出了门外。
脑袋磕在门上,鲜血顺着脑门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半晌,腹部传来一阵刺痛。
我抬手捂着肚子,但能清晰得感受到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上流下去。
办公室的人看到我的惨状,忍不住拨打了120。
向来冷静自持的傅景焕,失措地向我跑来,好像在说着什么。
7
再次醒来,我穿着病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腹部传来的撕裂感让我有些恍惚。
听说,傅景焕亲自将我抱上救护车,连呆楞着的江媛都没管。
我躺在床上,没有管身边坐着的男人。
兀自流着泪。
傅景焕身上浓重的烟味,昭示着他的心情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饶卿月,你为什么不说?”他皱眉道。
说?
我为什么要说。
猝不及防的王炸才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我垂着眼,敛去仇恨的神色。
双手攥着被褥,凄凄道:“傅总,是你说的,不要惹江小姐不痛快。”
“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你是狗吗?”
傅景焕报了句粗口。
我抬眸,坚定地望着他。
就好像在说:我是。
他明显顿了一下,看着我一字一句道:“我允许你,以后不用都听我的。”
被送到医院来时,我流产不干净,做了清宫手术。
住院的几天,我的精神很差。
傅景焕在公司处理完事务后,难得的会来看我一趟。
可能是对我的一种补偿。
白天当着傅景焕的面,我倔强、坚强,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这天晚上,我放下手机,酝酿着情绪。
听到门推动的声音,我躲在被子里颤抖。
被子被掀开,我尖叫出声,抱着怀里的娃娃不撒手。
“江小姐,你不要打我,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跪下认错好不好,宝宝是无辜的。”
我爬下床,抱着来人的裤脚开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