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或者说建筑的内部,似乎从来就不仅仅是供人以侍风雨的处所。在人类的生产力发展到足以“大兴土木”之前,天然的洞穴、广场、平台等,就已经开始背负起祭祀场所之类的宗教功能。在进入“文明时代”后,人们在追求建筑的审美性、实用性的同时,似乎仍会将一些“仪式性”的概念也加到建筑的设计和使用中去。
悟空幼年时的建筑可以说是一个五光十色的大拼盘。包子山的古朴清幽与加林塔、天神殿的异域特色,都透露了一种“传统文化情结”。龟屋和西都之间构成的反差可能表达了一种生活态度:最“发达”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倘若能落得“悠哉游哉”又何必过分追求“现代化”呢?红缎带军团的堡垒和水晶婆婆的宫殿在是一个非常“吓人”的地方,而小悟空过关斩将的过程中不断迸发出来的喜剧,这其中对现实的折射更是不言而喻。
至于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天下第一武道会的会场举办地,留心的话就不难发现,它结合了东南亚地区的一些人文特色。选手们在“寺庙”一样的地方候赛,工作人员们则干脆就是一群小乘佛教僧侣。杀死对手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这与佛教宣扬的“不杀生”主张正好契合,而且每逢开赛,貌似也没有多少人是为了“见血”才远道而来的。武术在这里是一种良性的体育运动,而非肮脏的杀人伎俩。
通过那些拼凑到一起的细节,我们多少还是能看到一种立场、对于武力的立场。这一点龟仙人也说过:
并不是为了打架、争强好胜、也不是为了获得女孩子的欢心。是要通过学习武术,使身心健康,使人生过得更有意义。
但是到了后期,我们痛心的发现,武道大会在沙鲁游戏后变成了一项娱乐产业,它早期所提倡的那种“以武会友”的人文精神早已荡然无存。会场更大了,硬件设施更好了,但除了金发的墨镜司仪,别的都变了。世事变迁本就如此,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么“外太空”的情况又如何呢?
也许真是应了“天上一日、地上千年”那句话,与其他星球的文明相比多变的地球,总显得那么稳定,“稳”到近乎一成不变。看看老神仙幼年来地球时乘的飞船的样子,再看看悟饭和布尔玛等人到达那美克星后那美克“民房”的样子……看看界王神的样子,再看看被“砍”出来的老界王神的样子。现实中咱们可以找到一些“正面”的例子,比如鲨鱼和鳄鱼等“原始动物”,它们的硬件虽然原始,但是非常实用,因此不必“更新”。界王神界里的那帮神抵固然摆脱不了“守旧”、“刻板”的嫌疑,但我们也确实没发现他们用的“老家伙”有多么的碍事。(他们好像没有建筑,所以只能通过服饰来体现价值观。)
至于赛亚人的建筑,那真的不是用“山寨”二字能概括的完的。先说民居,继战斗服之后,赛亚人的“住房观念”又让基本可以映射到公元1世纪的古罗马,那个让尼禄想防火“净化”的乱哄哄的大城市。到底想表达什么呢?也许是为了体现等级,所以贝吉塔王的王宫才会被设计成令人压抑的哥特样式。
我们要看清赛亚人的国度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就如同管中窥豹,只能“略见一斑”,但是战争给这个民族带来的影响,还是从建筑细节上能体现出来。巴达克拖着满身伤痕吃力的从台阶上往高处走的样子:狭窄、阴暗的旋梯明显不利于采光和通风。但从冷兵器战斗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设计对于居住在其内部的人来说、绝对是易守难攻。部分学者认为,赛亚人是进攻的种族,不需要这种思维,但我们应该注意,这是一种战略思维。这一点正好与中世纪欧洲贵族的建筑设计理念不谋而合:在那个地域纷争随时都会爆发的年代,安全稳固永远要排在方便舒适之前。城堡与塔楼或许是“浪漫”的象征,但是真正生活在那里面的人,为了生存,必须放弃常理上、贵族应该享受的舒适与奢华。“美观”与“便捷”在动荡时期,要统统给“战略需要”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