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净土的观念,起源于一个奇特的错误。全方位的看,净土观念是意欲摆脱生活苦难的超验性宣言。
香烟缭绕
净土观念,原作为各种教徒的一个纯粹的梦想,以来调剂他们不那么纯粹的生活。这只有从各种宗教是对乱世的回答这一前提出发,“超凡入圣的净土”,才会引起人们的同感和向往,而不是世俗的所谓理解。除去这种严格意义的净土,一些净土观念都只会导向更深重的沉沦。因为从本性上说,它们是敌视生命的。他们藐视并排斥了生命所必须的种种血腥气。
在他们迂阔的眼光,严格的说是伪善的舌头看来,压抑力量是宇宙的罪恶(相与魔),而反压抑力量则是个体的罪恶(欲与业)。如此推论下去,只有涅磐才近乎真知,才算得真正高贵的标志。
可是,那涅磐又是何等的境界?
对此,也许只有入了涅磐的圣者才能做出确切的回答。然而,入了涅磐人还会说话吗?他还屑于说话吗?因此,涅磐除被世俗化、庸俗化,别无出路。流俗的涅磐,是懒散的借口,是半醒半睡之间的睡眼惺忪,它是被不懂得涅磐,从未接近过涅磐之境的信徒之手塑造出来的那些泥石金木的佛像,都长着一双老也睁不开,老也睁不大的睡眼,他们的最高理想,是把世界变成一个梦,一个作为净土之反向的世俗之梦。
正是在这种历史破产下,佛教式征了。
西方的冲击来到中国,西方的净土观也随之而至。我们发现,在这一点上,外国的来世论与托洛茨基式的现世净土观有着令人瞩目的暗合。其所以令人侧目,是因为它过分远离了中国人的精神气质。
他们大概觉得,所有的人都和他们一样行动迟缓、步履蹒跚呢。他们大概以为,世界也像他们一样骨质枯脆了。但世界的进步(这包括宇宙的节律、生命的进化、文化潮的演变、心理的转折等诸层诸相——是通过个体的死亡而实现的。
(本文节选自谢选骏教授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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