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爱?什么是创造?什么是渴望?什么是星星?’末人们说,眨着眼睛。世界变小了,把一切都变小的末人在这个小世界上蹦达。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10月10日,瑞典诺贝尔奖委员会宣布:本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授予韩国女作家韩江,“以表彰她“以深刻的诗意散文直面历史创伤,揭示人类生命的脆弱性”
颁奖词的第一句就“直抒胸臆”,丝毫不掩饰其所散发出的由内而外的浓郁的“白左”味。
这次获得诺奖的作家韩江,其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叫《素食者》,只要通读这篇不算太长的文章,大家就能把白左的价值观搞得明明白白,请先在脑海中回忆一下这些年白左群体搞出的种种神奇魔法,他们喜欢用什么来叠甲?这一切在《素食者》中都能看到。
欢迎来到白左的世界。
最底层:女权、动保《素食者》由三部分组成:《素食者》、《胎记》和《树火》。
贯穿三者的主线话题其实还是女权,女主英惠的悲惨经历大多来自所谓男权社会的残忍迫害。
但女权只是白左人群的初级“魔法”,如果仅凭一个女权断然无法在这个魔法内卷的世界里获此殊荣,《素食者》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以女权这个最基础的白左价值观为底座,把很多种魔法十分自然地叠加在一起,大家一起来开开眼吧:
第一部分《素食者》的故事是从女主人公英惠不吃肉开始的。
英惠原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长得不美不丑,性格不冷不热,家庭不好不坏,他与丈夫一直过着十分平淡的生活,丈夫上班赚一份不算多但足够养家的收入,她则负责照顾家庭,这样的分工下,这个小家以一种十分平静的状态运行。
但突然有一天,英惠开始拒绝吃肉。
英惠说自己拒绝吃肉的原因是因为一个梦,整部《素食者》中不断提到英惠的梦,这些梦境很复杂,有被切割的肉体,有被摆上餐桌的人,有被杀死的人……
在描写英惠梦境的同时,文章夹叙了英惠家庭的琐事,一次因为英惠做饭失误,丈夫痛骂了英惠,于是初步主题出来了:女权。
没有经济主权的女性在家庭生活中处于男性的压迫之下。
英惠因不吃肉而迅速消瘦,所有人都认为她这样不正常,于是整个家庭动员起来劝她吃肉,英惠依旧不为所动。
于是主题开始升华:压迫女性的不止是一两个男性,而是整个男权社会。
关于英惠不吃肉的原因,除了那似是而非的梦境外,还有一件发生于英惠童年的往事:
英惠童年时被狗咬了一口,其父亲以残忍的方式教训了这条狗:把这条狗栓在摩托车后面活活跑死,然后在父亲的主导下一家人一起吃了狗肉。
这个故事的设置一方面是为了靠上另一个白左世界的惯用主题:动物保护。
但设置这个故事的意图远不止如此,群体的划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这个故事里,如果把人划分为一个群体,狗划分为另一个群体,那么这个故事就可以解释为父亲以有些极端的手段惩戒了伤害女儿的狗。
但显然,作者的用意并非这样划分群体,联系上下文,她希望给读者呈现的群体划分方式是这样的:强者是一方,弱者是另一方,而此次事件中的强者只有一个,代表男权的父亲,而弱者却有两个,一个是被拖死的狗,一个则是女儿英惠。
这个故事所要表达的核心观点是:男性所在的强势社会可以随意对女性和动物所在的弱势社会予取予夺,更可怕的是,强势男权会强迫受压迫的女性,去迫害更弱的动物,女性因男权的迫害而背负了原罪。
第一部分《素食者》的故事在一次家庭聚会中达到高潮:
英惠因为不吃肉,彻底惹怒了一向专横的父亲,他在英惠姐夫(一个当过兵的男性)的辅助下,将肉硬塞进英惠的口中。
而英惠对于这一切采取了决绝的反抗方式:她不但吐出了被硬塞进口中的肉,还以割腕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好,第一部分故事结束,简单总结一下作者想表达的含义:女性在男权社会中始终受到压迫,而且很多时候这种压迫会异化女性,让女性也成为帮凶去迫害其他弱者(如动物)。
这个世界是一个由男权主导的,充满暴力的,没有任何美感的邪恶世界。
文章通过女主英惠的母亲之口说出了文章的主题:这个世界,你不吃肉,别人都会来吃你。
女主英惠坚决不吃肉的行为是对于这种强权社会的反抗,她要停止这种层层迫害的社会行为。
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显然不够丰满,且只有女权和动物保护两个主题,在白左价值体系中只能是小把戏。
故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欢迎来到白左魔法第二层:性解放。
第二层:性解放《素食者》的第二部分叫《胎记》,主要讲述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英惠的姐夫,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所谓艺术家,有一次他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一个所谓灵感:要在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身上画满花,然后拍摄上一组写真。
对于男女演员的选择,英惠的姐夫比较苦恼,有一天,他在妻子口中得知英惠的臀部有一个胎记,于是,他如着了魔般笃定小姨子英惠就是最合适的女演员。
英惠在吃素后出现了更多怪异的行为,比如在家中总是赤裸上身,丈夫忍无可忍同她离婚了。
其实在这里,性解放的话题就渐渐被引出来了。
姐夫以探望小姨子的名义来到英惠家时,英惠没穿衣服(裤子也没穿),在看到姐夫后也没表现出任何慌乱和不好意思,而是非常从容地穿上衣服,姐夫有些难为情地向英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英惠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之后某日,姐夫在英惠身上画满花朵,而后非常成功地拍了一组写真,姐夫表示下次要和一个身上同样画满花朵的男性一起拍,英惠不但没拒绝,还看起来挺期待。
姐夫找来了工作室的一位年轻男性当男模,在介绍这位年轻男性身材时,作者给出的介绍是这样的:他的身上既没有赘肉,也没有肌肉。
赘肉代表过多的能量,肌肉则代表力量,他们反映的都是“强”,而作者似乎非常回避“强”,没有赘肉也没有肌肉成为了这场所谓技术中的完美身材。
小姨子英惠和自己工作室男性员工共同拍摄的时候,男员工显得有些腼腆,而小姨子英惠则表现出异常的平静。
拍摄结束后,姐夫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希望把英惠和男员工发生关系的画面拍下来,男员工暴跳如雷说绝对不会拍这种垃圾,这根本不是艺术,是三级片。
相反,英惠不但没有拒绝姐夫的要求,甚至因为男员工没跟她拍发生关系的写真而表现出遗憾,姐夫看小姨子这么说,当即就要跟小姨子上床,结果小姨子却明确拒绝了姐夫,姐夫问是因为自己身材没有男员工好吗?英惠说不是,是因为花,那个男员工身上花了花。
姐夫连忙找昔日朋友在自己身上画满花,然后英惠也确实欣然同意和他发生关系。
最终,这场姐夫与小姨子之间的不伦恋被英惠的姐姐撞见,英惠因此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个故事也在层层递进,英惠从最开始的在家中不穿上衣,到一丝不挂,再到拍摄所谓的赤身裸体的艺术照,在性这个问题上越来越大胆。
在这段描写中,女权的表达方式变了,斥责男性的暴力不再是重点,“觉醒后”的女性的从容则被表现的更为深刻。
其表达的主题是女性的身体由自己掌握,小说中英惠脱掉衣服时表现出了一种神圣般的平静,这无疑给女性主动追求的性解放增添了一股神圣之感,而男性的形象从暴力变成了龌龊和愚蠢,他们打着艺术的幌子干着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第二部分中,作者韩江完成了女权的升级,并引出性解放的话题,但显然,性解放这个话题也早就被玩得烂大街了,性解放只是一个引子,作者要通过它来把白左魔法推向最高潮。
白左魔法的最高潮是什么?对喽,性少数群体:LGBTQ。
不得不说,作者对这一白左终极魔法的表达相当的有想象力。
终极魔法:LGBTQ首先,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白左世界的“终极魔法”LGBTQ:
“LGBTQ”合称“性少数群体”,具体来说:
L:代表女同性恋,G:代表男同性恋,B:代表双性恋,T:代表跨性别者(比如生理上是男性,但心理上认同自己是女性),以及Q:代表性别困惑群体,有着更复杂的性别认同。
好,如果你是作家,你要从LGBTQ里选择一个来写,你会选择哪个?
足够聪明的作家一定会选择“Q”,因为LGBT的概念都基本被明确了,以这些明确的概念为基础能写的内容主题就那么几个,写着写着就被写烂了,但是“Q”可不一样,由于它的概念十分宽泛,发挥空间大得惊人。
对了,为了更好地向大家生动地介绍一下什么是“Q”,我要举个例子:大约10年前,一名美国男青年宣布:自己要跟自己的苹果手机结婚。
有这种想法的人就可以被称为“Q”,在Q的世界里,自己不一定是人,甚至不一定是活物。
好,回到小说《素食者》。
英惠在同意与男员工发生关系的时候就十分清楚地说过:自己并非喜欢男员工,让自己着迷的是他身上画满的花。
“肉”让英惠感到恐怖,而与之相对,植物却能给英惠来到无与伦比的安心。
这便是《素食者》最后一部分《树火》所要讲述的故事:
前文提到,英惠因为一些奇怪的梦而开始拒绝吃肉,但开始吃素后,英惠仍在做奇怪的梦,她时常从梦中惊醒,睡眠质量极差。
但有一天夜里,英惠却彻底没有做噩梦,就是她的身上被画上花的那一天。
关于英惠经常不穿衣服这件怪事的答案也在女权、性解放的引导下来到了终极的答案:在英惠认知里,自己变成了植物,她不穿衣服是在模仿植物进行光合作用。
《素食者》最后一部分《树火》中,被送进精神病院的英惠病情不断恶化,从最开始的不吃肉,逐渐变成了不吃任何食物,到这里,英惠已经彻底把自己想象成了植物,不必进食,只需靠光合作用就能获取能量。
故事最后当然迎来的是一个悲惨的结局,看着已经被饥饿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妹妹,英惠的姐姐最终没有同意医生的建议给英惠下胃管强行注入营养以维持生命,而是尊重了妹妹的最终选择,让已经把自己看成植物的妹妹平静地死去。
主人公把自己想象成植物的这个设定十分巧妙,它既体现了作家的想象力,又与白左世界的终极魔法“LGBTQ”扯上关系。
随着最后一部分《树火》的结束,《素食者》这部小说也来到尾声。
《素食者》这部小说构思的巧妙之处就在于以女权这个白左世界中最平常的“魔法”为基础,而后在推动情节的过程中,按照层级由低到高的顺序,将动保、性解放、LGBTQ这些“魔法”逐次抛出,在白左“魔法”来到最高级的时候,故事情节也达到高潮。
在白左价值观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的西方文坛,《素食者》的确不失为一部佳作。
好,现在以《素食者》为例,该好好讨论一个问题了:白左价值观有没有一个总的内核?
弱者有理纵观全文,《素食者》这部作品有一套贯穿全文的价值主线:强者有罪,弱者有理,越弱越容易获得救赎。
在男性与女性这个问题上,男性是强势方,所以《素食者》中男性的形象大多野蛮、霸道、猥琐;而处于弱势方的女性则大多温柔、善良、宽容。
人与动物之间,人是强势方,所以在强势方有罪的逻辑下,吃肉是一种罪,作为弱者的女性英惠反抗这个男权社会,或者说强权社会的第一步是拒绝吃肉,身为弱者的女性要以停止伤害更弱的动物的方式改变这个世界。
文章第二部分关于性解放的内容可以看做作为弱势方的女性对于强势方男性所制定的规则的反抗,但显然,作者韩江认为这样的反抗并未触及本质,脱离那可恶的强权世界的终极法门是让自己在变弱这条道路上走到极限。
女性虽然弱,但她还可以通过吃肉来伤害更弱的动物,动物虽然更弱,但是它们也可以通过吃掉植物,只有植物,它们弱到了极致,它们不会去伤害任何事物了,所以女主英惠的终极救赎之道是变成一棵树。
“弱者有理”是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持续数十年的平权运动的理论核心,其前期确实是弱势群体争取自身权益的进步行为。
但经过数十年的演变与异化,在“弱者有理”思想指导下的平权运动开始变得越来越魔幻,这种魔幻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是弱势群体身份被无限利用,所谓弱势群体成为了谁都碰不得的无敌存在。
第二,则是白左群体正在进行令人匪夷所思的自我毁灭。
弱者暴政在传统的美国政治谱系中,民主党是所谓“左派”或“进步派”,共和党是所谓的“右派”或“保守派”。
在民主党主政的州,很多政客为了证明自己足够“进步”,对所谓少数群体无限纵容,在这些地区,白人与有色人种说话得非常小心,因为一不小心,种族歧视的帽子就扣上来了。
为了讨好所谓少数群体,弱势群体,民主党大佬并不吝惜进行夸张的表演,2020年黑人罪犯弗洛伊德被白人警察“跪杀”后,包括拜登、佩洛西等一众民主党大佬在公开场合单膝下跪以显示自己的“进步”。
2021年,一位白人女孩被一个穿着裙子的,自称心理性别为女性的男人,在女厕所性侵,其父亲因为此事在社交媒体上发文质疑所谓“跨性别者”身份是否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罪犯滥用,结果评论区里很多人反而指责这位父亲歧视跨性别者。
政客们为了博眼球,对所谓少数群体无条件纵容,尝到甜头的所谓少数群体当然会变本加厉,在证明自己是“特殊人群”这件事上无所不用其极。
代表“进步”的大学,这些美式政治正确更是被玩得炉火纯青,如果不说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都不好意思说话,白人、男性、异性恋在很多所谓标榜“包容”、“开放”的美国大学是鄙视链的最低端,世界首富马斯克的大儿子突然决定变性很难说跟这种社会氛围没有关系。
最近10年,欧美右翼势力明显抬头,右翼为何会回归?还不是因为白左主导的社会舆论下,已经没有普通人的一席之地了。
所谓少数群体虽然在现实社会中人数较少,但是他们身份标签明显,在他们群体内部更容易产生认同感并形成合力,再加上这些少数群体大多懂得营销自己,所以在舆论世界中获得的关注度明显更高;而大多数普通人,虽然人数较多,但大多只是以原子化的形式存在,形不成合力,更无法制造舆论,最终导致这些沉默的大多数的权益被所谓少数群体一步步侵蚀,直到被逼到墙角才不得不联合起来反击,那一张张投降特朗普的选票就是明证。
末人当成为一名“少数群体”能够获得的特权越来越多,就会有更多人把自己变成所谓的“少数群体”。
但如果说支持这种无限纵容所谓少数群体的白左价值观的人都是在这套价值观里受益的人那倒也未必。
有些白人,真的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作为一名较为强势的白人(尤其是男性)是罪恶的,就像《素食者》中描写的那样,他们会通过让自己变弱,来抵消那种莫名存在的罪恶感。
竟然有人以自我阉割为代价来迎合这所谓的价值观,这很魔幻,但在西方世界,这一切又是在不断上演的事实。
那些在社会大潮裹挟下放弃思考,不惜以自我阉割来博取社会认同的人,非常符合尼采笔下的末人形象。
在尼采的理论中,“末人”是与“超人”是一对相反的概念,但换个角度讲,二者正是世界的一体两面,一方浑浑噩噩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自我毁灭;一方则野心勃勃,视大众为随意驱使的牧群。
正如末人与超人是一体两面一样,白左与红脖子其实也是一体两面,当对少数群体无限纵容的社会大潮向他们砸来时,有人选择随波逐流自我阉割,成为了白左;有人则选择抱团取暖极限对抗,成为了红脖子。
在白左沦为堕落的末人的同时,红脖子群体则会向“超人”的方向靠拢,当然,大多数红脖子不会把自己想象成超人,但是他们会把自己的支持者臆想成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特朗普无数次在集会宣称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连爱因斯坦都要屈居第二;他的“没有人比我更懂”系列也堪称世界政治相声界的经典。
在成为总统前,特朗普虽然自大,但远没有到如今这种地步,其实事情走到这一步不是因为特朗普膨胀了,而是因为他的支持者们需要的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属于人的范畴的总统,而是一个拥有某种魔力的全知全能的超人。
在支持特朗普的保守派组织“匿名者Q”中,他们对特朗普的定位是“天才”,即便特朗普只是一个人,但他的支持者会将其脑补成一个超人。
对自己创造出的超人表现出宗教般崇拜的红脖子们,似乎也未见的比自我阉割的白左强到哪去,他们都放弃了思考,所以他们都不会有未来。
所有的小说都是社会写就的,只不过恰好由某个作家执笔罢了。
白左的思潮在西方世界泛滥,所以体现白左价值观的作品能拿诺奖拿到手软,由此,我们不难推测出一个结论:随着西方世界右翼势力的崛起,未来的诺奖作品,其价值观可能与今天的作品完全相反,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充满了封闭、保守、傲慢和偏见,大家千万别感到惊讶。
在文章开头,我们提到末人让世界变小了,他们不再关注更大的议题,不再思考更长远的未来。
诺奖委员会在给韩江的颁奖词中直白地表示:评选她是因为她的作品体现了人的脆弱。
人当然有脆弱的一面,人性当然也有自私的一面,这一点无需否认,只是不知已经由白左思潮统治了多年的诺奖委员会是否还能想起,人有时也会很坚强,人性中也有光明的一面。
当白左价值观主导的诺奖委员会热衷于拿着显微镜去解构人类社会中所有宏大叙事时,他们是否还能偶尔抬头去看一眼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