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到屋子里,顾汐冉第一时间去了浴室。
苏微微看着她的行为,走到了浴室门口,她赶到包间的时候,只见周与安趴在她的身上,衣服被解开了。
之前她不知道周与安对顾汐冉都做了些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问,“冉冉,那个……你没失身吧?”
顾汐冉脱衣服的手一顿,脑海里涌出周与安靠近的嘴脸,
身体微微颤栗了一下,即便这件事情过去了,但是对于她的惊吓,却不是短时内能够平复的。
为了不让门外的苏微微担心,还是强装冷静地回应了一句,“没有……”
苏微微站在门口也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幸好,幸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不然她会自责死。
顾汐冉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用力的洗着自己,肌肤被她搓的都红了,可是再怎么洗,她都觉得脏。
过了好久,她才穿着衣服出来。
头发还有些湿,她用毛巾擦着。
咚咚——
房门忽然响了,苏微微去开门,看到是沐珩她立刻收回目光,疏离的转身走进屋内。
沐珩黯然神伤,他的手轻轻地攥着,面对苏微微的决绝,他无力挽回。
无论他如何证明自己的心。
她都不要他了。
要和他分手。
没有转圜的余地。
“拿到了吗?”顾汐冉问。
沐珩回神,收拾好情绪,摇摇头,“没有。”
顾汐冉有所预料,她在医院里呆了几个小时,这段时间,足以让周与安毁灭掉所有的证据。
他是学法的,他知道怎么保护他自己。
苏微微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懊恼的跺了一下脚,“都怪我,我和沐珩两个,当时留一个在包间守着周与安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让他有时间毁灭证据。”
“哦对了。”苏微微将医院的诊断书放在桌子上,“这个也许有用。”
苏微微也是学法的,她特意保留了顾汐冉的病历。
顾汐冉走到窗口,她知道,现在想要定周与安的罪,怕是不容易。
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恐怕都已经被他销毁。
只有一份病历,没办法做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
更加不能证明周与安下药,他性侵未遂……
苏微微看着顾汐冉的背影,有些心疼,“冉冉,我会找我爷爷……”
“微微,不要告诉苏教受。”顾汐冉转身看着她,“我不想让他老人家为我的事情担心,或者伤神,这件事情,我能解决。”
“微微,沐珩,你们还要上班,你们都先回去吧。”
她想要冷静冷静,思考思考。
苏微微不放心,“我在这里陪你,我今天请假。”
沐珩看了一眼苏微微,说道,“我也留下来。”
他真心真意关心顾汐冉,当然也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因为苏微微在。
所以他也想留下来。
顾汐冉说,“不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像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自己没事,脸上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苏微微了解顾汐冉,知道她这是在逞强,但是也许这个时候,她更加需要冷静。
“那我下班过来陪你。”苏微微说。
顾汐冉点了点头。
她送苏微微和沐珩出门,关上门回到家里,她坐在阳台上,一个人独自坐了好久。
早上七点半。
她给季江北发去了条信息,【季律,我今天想请假。】
季江北把她的号码设定了特别关心,即便是手机被调成了静音,她发来的信息,也会有特别的声音提醒。
这就是特别关心的特别之处。
季江北刚洗完澡,坐在沙发里,他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领口微敞,胸膛若隐若现,昨晚上他陪着顾汐冉,直到她醒来,后来又陪了一下妹妹,也一夜未睡。
他是早上才回来的。
他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
他第一时间看到了顾汐冉发来的信息。
骨戒分明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打了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他垂着眼眸,看着她发来的信息,想象着她现在的心情,似有千言万语,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却也只能克制着自己。
他放下手机,从沙发里起身,去衣帽间穿衣服,他还有事,今天要出去。
……
顾汐冉想了很久,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下,想要起诉,并且定周与安的罪不容易,所以她先写了一份起诉状。
她要打草惊蛇,要让周与安主动来找她。
如果没有证据,那么就只能从周与安的身上获取证据。
状子递上去,需要时间受理,今天她请了假,准备回去看看父母。
因为脸色不太好,于是她画了个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些。
她不想被父母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她开车回去,路上还特意买了父母爱吃的水果。
到家了,她摁响门铃,好久没人开门。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
韩春梅和顾长年睡的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在响。
韩春梅碰了一下丈夫,“你的电话。”
顾长年也不想起,说,“你的电话。”
随着手机铃声,好像还伴随着敲门的声音。
父母都不是睡懒觉的人,现在九点多,他们都不在家,电话也没人接,顾汐冉不由得担心起来,所以拍门的声音很急促。
韩春梅骂骂咧咧,“这么早,谁呀。”
她抓过电话,被扰了清梦,没好气地道,“谁呀?”
“妈,是我。”顾汐冉说。
韩春梅哎呀一声,“是然然啊。”
她赶紧起床去给女儿开门。
顾汐冉看着穿着睡衣的韩春梅,“妈,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
“先进来再说。”韩春梅打了一个哈欠。
顾汐冉拎着水果走进屋,看到客厅里堆放着不少纸箱子,她好奇的看了看,里面有海苔,肉松,芝麻,酱油,番茄酱等等好多东西。
她皱着眉问,“妈,这是什么啊?”
韩春梅说,“我和你爸不是不在工厂上班了嘛?就寻思自己做一点小生意。”
她笑了一下,“我和你爸在夜市上租了一个小摊位,卖寿司。”
顾汐冉瞬间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父母还在睡觉。
她放下水果,“妈,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摆夜市的摊子多辛苦?还要熬夜,别干了。”
韩春梅说,“我和你爸还年轻力壮的,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靠你养活吧?”
“冉冉回来了啊?”顾长年从卧室里走出来,他起床穿好了衣服,笑眯眯的,“我给你做寿司吃,我可是专门去学过的手艺可好了,等下你尝尝味道如何。”
女儿回来了他开心。
顾汐冉却不高兴,“这种熬夜的活儿,不适合你们。”
“哎呀,也没多晚,基本上12点就能卖的差不多,最晚也就是一两点,但是我们白天可以睡,而且我和你妈两个人,也不累。”顾长年说。
顾汐冉还是不想让他们干。
都辛苦大半辈子了,现在可以享享福了。
韩春梅瞧出女儿的心思说道,“我和你爸干习惯了,闲不下来,就让我们干吧,你跟你讲收入可观着呢,比我们之前在工厂上班赚的多。”
“好了。”顾长年拍了一下女儿的肩膀,“今天难得回来,爸爸下厨。”
“对,你去买些冉冉爱吃的菜。”韩春梅附和。
顾长年说,“好。”
他出门去。
顾汐冉还想说些什么,被韩春梅拉着坐下,她看着女儿的好气色,神秘兮兮地问,“冉冉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汐冉一怔,莫名奇妙的看着韩春梅,她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像是谈恋爱了吗?”她疑惑地问。
韩春梅上下打量着女儿,因为顾汐冉化了妆,腮红也用的好,脸蛋看起来白里透红。
很像是谈恋爱时的甜蜜状态。
在韩春梅看来,顾汐冉此刻的懵懂就是装出来的。
大概是觉得,还不是公布的时候?
也是,她们肯定也没谈几天呢。
现在说,还为之过早。
她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冉冉你还年轻,你能这么快走出离婚的阴影,妈妈和爸爸都很替你开心。”
她最开心的点,是顾汐冉没有因为一次失败的婚姻,而不相信感情。
顾汐冉,“……”
“妈……”
“好了,不说了。”韩春梅站了起来,“我得去蒸米了。”
做寿司的米得先蒸熟,还要放凉才可以做。
所以要提前蒸
顾汐冉起身去帮忙,韩春梅不让她上手,“你难得回来一次,歇着吧。”
“妈,你不会是嫌我回来的少吧?”她歪着头笑。
韩春梅瞪她一眼,“那你说呢?一个月也回不来几趟。”不过她也理解,“你上班了时间不自由,以工作为主,对了,你工作都顺利吧?”
想到季江北对她的照顾,她笑着点头,“顺利。”
只是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心里又很难受……
她拎起桌上的水果,“我去洗洗。”
顾长年买了很多顾汐冉爱吃的菜回来,韩春梅和丈夫在厨房里忙活,顾汐冉也在厨房里帮忙。
三个人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一大桌子菜,很快就做好了。
顾长年心情好,提议喝一杯。
“不行,我开车来的。”顾汐冉说,“我以茶代酒。”
韩春梅说,“那今天就不喝了,过几天不就是冉冉的生日了嘛,冉冉过生日的时候再喝。”
“那就冉冉过生日的时候再喝。”顾长年说。
顾汐冉都把自己生日这一茬给忘记了。
果然最爱她的人是父母。
忽然间心头涌出一股暖流。
顾长年给女儿夹菜,“多吃一点,瞧你瘦的。”
“哎呀,现在流行减肥。”韩春梅说。
顾长年却说,“什么流行减肥。身体健康最重要。”
韩春梅笑看着丈夫,“那你喜欢胖子?”
顾长年说,“你胖了,我也喜欢。”
顾汐冉看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谁也不让谁,但是却充满了爱情的味道。她扬唇笑了。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平凡的幸福。
父母没有很多的财富,就是最普通的普通人,过着简单充实的生活。
父母之间也没有电视里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他们的感情更像细水长流。
顾汐冉给韩春梅夹菜,也给顾长年夹菜,“爸,妈你们也吃。”
韩春梅笑,也给她夹菜,“虽然你要保持身材,但是也不能饿着。”
顾汐冉把韩春梅夹给自己的鸡翅啃的干干净净。
餐桌上一片温馨。
嗡嗡……
顾汐冉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这温情的一幕。
“怎么是法院来的电话?”韩春梅看到来电显示。
“哦,那个……我是律师,接到法院的电话很正常,爸妈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
她拿着手机起身。
韩春梅和顾长年对这些不懂。
便也没多想,只当是她工作需要。
顾汐冉走到阳台,还把推拉门给关上了。
法院立案之后这边通知她。
一般诉状交上去基本上要一个星期才会有回复,快也得两三天,或者是三四天。
她早上才去递交的,这么快就通过了?
虽然疑惑,但是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她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她回到餐桌上继续吃饭。
韩春梅问,“是喊你回去工作吗?”
顾汐冉点点头,“嗯,我吃完饭就走。”
虽然韩春梅和顾长年都想让她在家多呆一会儿,但是她的工作重要。
吃完饭韩春梅依依不舍的送顾汐冉出门。
顾汐冉笑着,“你们回屋吧,我过几天还回来呢,我住的离家又不远。”
韩春梅明明很想让她多回来,到嘴边的话却是,“好好工作,我和你爸才不想你回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呢。”
顾汐冉笑。
等到房门关上,她转过身,脸上的笑慢慢息了下去。
在父母面前她必须要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也要瞒着父母。
他们知道了,只会为她心疼和担忧。
走到车旁,她摁了车钥匙的解锁键,坐进车里启动车子开走。
想必周与安应该快接到通知了。
她熟知这个流程,她一旦拿到通知书,下一步就会立案侦查。
然而她并未接到周与安的电话,却接到了苏微微的电话。
她才刚摁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苏微微幸灾乐祸的声音,“冉冉,你看新闻了没?”
“什么新闻?”顾汐冉问。
“哎呀,就是周氏出事的新闻,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周与安表里不一,内心过于黑暗,所以他们家得报应了,哈哈……”苏微微笑的好不快活。
顾汐冉能够想象的到苏微微此刻龇着大牙哈哈的大笑的样子。
从昨日到今天她的心情都很压抑,只是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不得不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此刻她听着苏微微的声音,确实有那么一刻的爽快。
可是这种情绪也转瞬即逝,因为周与安对她造成的伤害和惊吓,是心灵上的。
“真的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哈哈……”
又说了几句话,苏微微挂断了电话。
顾汐冉找了一个停止位,把车子停下来,拿起手机搜索周氏的新闻。
很快她就找到了,周氏是以房地产起家的,前几年行情好,赚的盆满钵满,只是这两年没那么景气了,公司正处于转型阶段。
但是之前的几个大工程都还没竣工,现在他们的工程被勒令停止建设,说是违建。
顾汐冉虽然不是内行,但是也知道这样的大工程,肯定都是通过审批才可以建的,现在被要求停止,很像是同行在搞周氏。
商场如战场,从来都是风云诡谲,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胜者为王。
她扯了扯唇角,也许真的像苏微微说的那样,周家是报应。
这世上没有一个企业家是干干净净的。
多多少少都会沾一点灰色地带。
老实本分的人成功不了,也挣不到钱。
她放下手机,启动车子开走。
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周与安。
周与安头上缠着纱布,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这几个工程是公司的主要业务,投进去了全部的资金,必须要竣工,不然资金无法回笼,公司资金链断裂,就要面临破产,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我们,我晚一点去找人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解决。”
说完他挂断电话,抬头就看到顾汐冉。
两人隔着挡风玻璃对视了几秒,顾汐冉从车上下来。
周与安不安地唤了她一声,“冉冉……”
“别这么叫我,我们可没那么熟。”顾汐冉声音清冷,势必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们可不可以谈谈?”周与安手心湿濡。
这正是顾汐冉想要的。
她指着马路对面的咖啡馆,“我们去哪里吧。”
周与安有所迟疑,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不就住在这个小区吗?去你家吧。”
“你觉得我敢让你进我家的门吗?”
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要求?
他难道真的以为,她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你应该收到法院的通知了吧?”她音色冷淡,“这就是我的态度。”
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做不到。
这件事情如果她轻而易举的就揭过去,那是对她自己的不负责。
周与安表情复杂又不甘,“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会负责的,我一定会娶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
顾汐冉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种毁三观的话他也能说出来?
娶她?
可笑!
她什么说过会嫁给他了?
“周与安,你是预谋性侵未遂,我是一定要告你的。”
这是她内心的真实话语,也是故意的。
因为她没有证据证明他预谋性侵,只能套他的话,留下证据。
她包里带着录音笔,从车上下来时,她就打开了。
只要周与安承认,就能定他的罪。
周与安冷笑了一声,“冉冉,我们一个学校毕业的,我虽然没有从事法律专业,但是你的意图我都懂,你不要想着套我的话。”
他的目光从顾汐冉肩上的包一扫而过,十分笃定的语气,“你的包里,是不是放着录音笔?我想,你下车时一定已经打开了,这本来是你用来录音当事人叙述案情的,以便你对案情的判断,但是现在你把这支录音笔用在了我的身上。”
很快他话锋一转,“想和我谈吗?那就放下你的包,你的手机,我们去咖啡厅谈。”
顾汐冉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果然是一个学校里毕业的,她能想到了,周与安也都想到了。
既然不能从他的嘴里拿到证据,那么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她转身朝小区内走去。
周与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就好像她每次拒绝自己一样,总是在远离自己。
还拒绝自己的那么果断。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得不到她,软的,硬的,当追求总是达不到心中的欲望时,人就会变得无比冲动。
周与安的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风驰电擎的追了上去,抓住顾汐冉的手腕,“我们谈谈……”
“不要碰我!”
他的触碰让顾汐冉一阵恶寒!惊恐的甩开他的手!
周与安的手被甩开,他的手掌空了,对上顾汐冉厌恶的眼神,他面部的肌肉不由得一阵紧绷,瞳孔发红,逐渐失控,“你现在这么讨厌我了?”
他的眼神让顾汐冉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和那天在他包间里一样的疯狂!
顾汐冉只想快一点离开。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法院见吧。”她压着内心的恐惧和惊慌,保持着面前的冷静和坚定。
周与安呵笑了一声,“冉冉,你赢不了我。”
不单单是她没证据,而且她也没靠山。
就算现在周家出了事情。
但是也绝对比顾家强上万倍亿倍!
往往人际关系也很重要。
周家经商那么多年,认识不少人,就算顾汐冉翻出什么浪,他想要压下去也不难。
顾汐冉早就知道这一点,只是她不愿意息事宁人,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她不甘心,难道犯法的人可以逍遥法外,就因为权势?
周与安趁热打铁,“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会对你好。”
他深深地望着顾汐冉,充满爱意。
他真的很爱她。
他再也克制不住对她的喜欢,以及想要拥有她的欲望。
“有病!”顾汐冉觉得周与安一定是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她大步走。
周与安冲上来抱住她的腰,“冉冉,嫁给我……”
“啊!”顾汐冉恐惧极了,胡乱的挣扎着,“放开我!!”
咔!
一个黑影过来,顾汐冉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下一秒就是周与安的哀嚎声!
季江北捏着他腕骨,将他的手从顾汐冉的腰间抽出。
顾汐冉赶紧躲到季江北的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她因为刚刚惊吓过度,而面色苍白。
眼里满是惊惧,受惊之色。
周与安怒瞪着季江北,“是你!又是你!”
如果不是季江北他也不至于那么有危机感,也不会在极度害怕失去顾汐冉的情况下,而选择了强硬的方式。
季江北眸色湛黑,骇人,森冷,阴寒彻骨,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慑人腔调,“周与安看来是周家现在的情况,还不能让你老实是吗?”
这一瞬间周与安觉得周家的事情,是季江北搞的鬼。
可转念一想,季江北就是一个律师,他没那么大的能耐。
他之所以知道周家的事情,也不不过是在新闻上看到的而已。
想到这里周与安的气势又上来了,“我周氏,遇到过很多次危机,这一次也同样能够化险为夷。”
周与安自信,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季江北挑了一下眉,“是吗?这一次恐怕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又充满力量,虽然不动声色,却能感觉到这背后的威胁。
他的声音刚落下,周与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接听,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一阵煞白,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情,声音都颤了,“我,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就回去。”
此刻他顾上了和季江北唇枪舌战,周家要完蛋了。
他慌忙的上车离开。
周与安走后,季江北转身望着惊惧过度的顾汐冉,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顾汐冉抱着要双臂,摇摇头,“我,我,我没事了,谢谢季律。”
“我送你回去。”他搂住顾汐冉的肩膀,他的触碰让顾汐冉一阵颤栗,她缩了缩身子。
季江北柔声安抚,“别怕,没事了,是我。”
顾汐冉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莫名有些安心。
可是刚刚的事情,又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慌。
周与安对她做下的事情,让她的心里有了巨大的阴影。
这么脆弱,这么丢人,真不该发生在一个立誓要成为一个大律师的人身上。
她的眼睛发红,嗓音沙哑,“我真的好没用。”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这么一点小事,就吓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不应该。
季江北却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女性在社会上,一直是弱势群体,你对面的是一个成年男性的算计,你会有所惊吓,也正常。”
顾汐冉抿了抿唇,“你好会安慰人。”
其实她会轻易的中计,是因为和周与安多年的校友和好友的关系。
那天,她毫无防备。
季江北问,“心情好些没?要不要我带你去放松放松?”
“怎么放松?”顾汐冉仰头目光所及他的侧颜,轮廓深邃,眸若星辰。
他生的特别好看。
尤其是在和他相处之后,他的宽容与教导,像是一个引领她的长辈。
季江北若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问她一句,‘谁是你长辈?’
“骑马,会吗?”季江问。
顾汐冉摇头,“没骑过,也不会。”
“骑在马背上,那种疾驰,飞跃自由的感觉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要不要去试试?”还不等顾汐冉拒绝季江北说,“你不会骑没关系,我教你。”
顾汐冉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好。”
不就骑个马吗?
季江北喜欢她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我的车在地下车库。”
他们要从楼道乘电梯去地下车库。
坐进车顾汐冉扣上安全带。
季江北开着车子,“你那天给我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回律所,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汐冉恍然自己还有事情要和他说。
连忙把沈雅婧弟弟的事情说给他听,“你觉得还有机会吗?”
“有。”季江北知道这个案子,有人往他面前送过。
只是他直接拒绝掉了。
“那你……”
“不能。”季江北回答的果断,他问了顾汐冉一个问题,“你老公出轨了,你是什么心情?”
顾汐冉,“……”
季江北说,“婚姻里,不止你们女人会受到伤害好不好?”
很明显这个案子过错方是妻子,妻子出轨给丈夫戴了绿帽子,而且孩子也是替别人养的。
他为那个军人感到悲哀,娶了一个这样的妻子。
顾汐冉哑然。
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案子,基本没希望,只是基于和沈雅婧的关系,所以找季江北问的。
她掏出手机给沈雅婧去了一个信息,【你弟弟的案子,辩护空间不大。】
自从上次和顾汐冉谈过之后沈雅婧也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
【嗯。】沈雅婧回复。
顾汐冉低着头敲击手机屏幕。
【不好意思没帮上你忙。】
【没事,本来就是我弟弟犯了错误,真要坐牢也没办法,谁让他不知道轻重。】
这世上又不是没女人了,非得找一个军嫂,把自己作死了。
只能说他自己活该。
这个事情沈雅婧很清楚是自己弟弟不道德。
只是碍于是自己的亲弟弟,没办法袖手旁观而已。
聊完顾汐冉将手机放在包里。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
医院里,商时序被困在病房里。
他无所事事的胡乱的翻着杂志。
无聊又乏味他往旁边一丢,完全没了兴趣。
他的胳膊上打着石膏,行动便。
林毅和苏一衡轮流来医院照顾陪他。
今天是苏一衡。
他拎着商时序点的鲜肉馄饨。
商时序看到进门的苏一衡没好气,“你怎么才来?我都快闷死了。”
苏一衡的脸色奇奇怪怪的,他将饭盒放在桌子上。
商时序打开饭盒,看到里面放了紫菜的馄饨不由地皱了皱眉,顾汐冉做的馄饨从来不放紫菜。
“从哪里买的?”他抬头就看到苏一衡在神游。
他拿着枕头丢过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一衡捡起枕头,抱在怀里,看着商时序犹豫了一下,“我听说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商时序随口问。
“就是那个周与安想强行想和嫂子发生关系……”
“你说什么?!”商时序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咳,那个你别激动,我也是听苏微微说的,我还不确定真的假的……”
“他 妈 的这种事情,苏微微能说谎吗?!!”商时序恼怒的吼了出来。
苏一衡仔细一想也是,苏微微和顾汐冉那么好,她不会对顾汐冉造这种谣的。
周与安暗恋了顾汐冉八年。
这样的喜欢,让他的感情扭曲也有可能。
商时序气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
强烈的怒气几乎要把他撕碎!
“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跟狗一样在顾汐冉的跟前摇尾巴献殷勤,原来是心里憋着坏呢!!”
“那个,序哥你冷静冷静,据苏微微说,嫂子她没事,周与安没得逞……”
“那也不行!”商时序怒气未消,反而更甚。
苏一衡看着他,“序哥,你已经和嫂子离婚了。”
商时序被噎了一下。
很快他就找到了反驳的点,“就算离婚了,曾经她也是我的女人,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他抬起猩红的眸子,“我不会放过他!”
“那你想怎么做?”苏一衡问。
“她没动静吗?”顾汐冉嫉恶如仇,她应该不会原谅周与安的。
“苏微微说顾汐冉想要告他,但是他也是学法的,证据都没了。”苏一衡说。
“不过,周与安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周家面临破除,好像有人在背后搞周氏。”苏一衡在心里想,这不会就是报应吧?
但是这对商时序来说,也不能解气。
周家破产是周家。
周与安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对!
他猛地从床上下来。
苏一衡说,“医生说你得修养……”
“我有心情修养吗?”他挥手打翻桌子上的馄饨。
汤汤水水撒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苏一衡,“……”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生气,难道不是还爱着顾汐冉吗?
“你是不是想要挽回和嫂子的婚姻?”苏一衡问。
商时序一怔,明明是想,却心口不一,嘴硬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能看着她被欺负?我只是……只是……”
苏一衡撇了一下嘴,心里想,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商时序说,“没证据就制造证据,他是怎么对待顾汐冉的,我就怎么对他。”
他看向苏一衡,“给我拿一套衣服来,我要出去。”
“可是……”
“别可是了!”商时序打断他。
苏一衡无奈,“好吧。”
商时序想要以牙还牙,然而这件事情已经有人做了。
周与安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给自己打电话,说知道谁在背后搞周家,他就去赴约了。
结果她就让自己陪她喝酒。
周与安为了找出幕后指使者,只能陪着女人喝了。
但是现在他好像被下药了。
浑身没劲儿,而且欲望直顶脑门。
“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脱着衣服,“当然是你强J我了。”
周与安,“???”
妈的,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周与安想要爬起来跑。
女人却不屑地撇他一眼,“给你下的药能迷倒一头牛,你是跑不出去的。”
周与安吓得吞口水,“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女人的手指不安分的探入周与安的领口,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不由得感慨道,“第一次做这种,能赚钱又能得到快感的活儿。”
周与安震怒,“你敢!!”
女人笑,“大哥,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我宰割,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话间女人开始解他的皮带脱他的裤子。
“别搞的像贞洁烈夫一样,你看看你自己,都一硬成什么样了?现在一定很想解决吧?”女人调戏般的故意用手指略过他。
她的触碰惹的周与安的身体一阵颤栗不是排斥,而是渴望更多,哪怕心里恨的要死。
赵骋靠在门外的墙壁上,有些不耐的催促女人一句,“快一点。”
周与安猛地往门口看,“谁?你是谁?”
女人笑着说,“我的金主。”
她本来就是一个出,台小姐,这个男人忽然找上她,让她帮个忙。
她本来是拒绝,但是金主说事成,可以给她一百万,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百万,她卖一年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睡,一夜就可以得到一百万,这个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她看着周与安,脸蛋长得也好,比那些大肚便便中年油腻男人帅了不知道多少倍。
从周与安的穿着上来看,应该挺有身份的。
睡这种男人就算不给钱,她都不亏。
“你的金主是谁?他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周与安朝着门口吼,“你有本事出来,报上身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害我?”
赵骋撇撇嘴,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得罪他家活阎王了,他只听吩咐做事。
他又催促了女人一句,“速战速决。”
女人说,“好。”
周与安想要躲开,但是身体动不了,而且他也阻挡不了身体的反应……
他的面目裂开!
他被,强了……
……
周与安好像消失了,经常去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找不到他人。
苏一衡说,“他不会跑了吧?”
商时序斜眼过来,“他往哪里跑?”
“现在周家面临破产,说不定他们卷款跑出国了。”虽然说要破产,但是周家有不少私产,为了公司破产之后那些私产不充公,先变卖携款出国也不是不可能。
“去查,看看有没有出国记录。”商时序说。
苏一衡说,“好。”
他立刻打电话……
他们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家里都有钱,人脉圈子很广,想要查起来一点都不难。
林毅忽然推开门匆匆进来,“序哥,我查到周与安在什么地方了。”
正在打电话的苏一衡看着林毅,“找到了?”
林毅点头。
“走。”商时序率先往外走。
商时序胳膊上有伤不方便,林毅开了商务,到了外面他给商时序开车门。
苏一衡负责开车。
林毅说,“皇庭酒店。”
“他在皇庭酒店干什么?”苏一衡奇怪的问。
林毅耸耸肩膀,“鬼知道他干嘛去酒店,但是经过调查他就是进了皇庭酒店,到现在还没出来。”
商时序扯着唇角,“肯定没憋好屁。”
林毅悄悄瞅商时序的表情。
心里想,你这是在为谁气成这个样子?
苏一衡也从后视镜中看了商时序一眼。
商时序催促,“开快一点。”
“这是市区,我又没长翅膀。”
苏一衡吐槽,他都开到七八十码了,还要怎么样?
过了好一会儿才到皇庭酒店。
停下车子商时序下车就往里面走,瞧他这架势,非得和周与安动手不可。
林毅跟着劝说,“序哥,你还有伤呢,见到人千万别冲动啊。”
“他觊觎,偷偷暗恋我的女人,撬我墙角,还想用肮脏的手段得到她,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要是放过他,我就不是商时序。”他的步伐迈的很快。
电梯下来商时序迈步走进去。
“几号房?”他声音阴沉。
林毅说,“609。”
站在电梯里,一楼,二楼……
明明很快,但是商时序依旧觉得很慢,他盯着跳动的楼层。
终于抵达六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
商时序迈步走下电梯,和站在门口的赵驰擦肩而过。
等到他们都下来,赵骋走进电梯,他摁下一楼的键。
很快抵达一楼,他走下电梯掏出手机给季江北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季江北还没结束骑马他正在教顾汐冉。
“季总,事情已经办妥了。”驰骋说。
季江北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还有对周家的……”
“按计划行事。”季江北声音平静。
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然而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一家企业的生死。
赵骋深吸一口气,“好的。”
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季江北?
不是自己找死吗?
楼上。
林毅领路找到609号房,他敲门。
很快房门打开,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林毅一怔,难道是敲错门了?
怎么是个女人?
他往里瞅,却瞅见周与安几乎光着躺在沙发里。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林毅,“……”
这,这是什么情况。
商时序直接踹开门,女人被门撞的连连后退了两步,靠着墙站稳,奇怪的问,“你们是谁?”
现在不应该是警察过来吗?
赵骋走的时候已经报警了,说这里有人强J。
她就是受害人。
周与安就是施暴者。
“卧 槽,这是在玩什么?”苏一衡四处扫了一眼,“玩的这么刺激吗?”
要知道周与安和他们几个,他是最正经的。
原来是假正经啊?
疯起来比谁都会玩?!
周与安看到他们三个,睚眦俱裂,“是你,是你们陷害我?”
林毅拧眉,“你在说什么鬼话?”
苏一衡则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啧啧,我还奇怪你来酒店干什么呢,原来是……”
他一副我知道了的表情。
“你们装什么装?”周与安盯着商时序怒不可遏,“你知道了我对冉冉做的事情,所以你用了同样的手段陷害我。”
商时序好像听出了什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你们在干什么?”
女人不忘金主交代的话,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他强J我。”
林毅,“……”
苏一衡,“……”
商时序盯着女人看了好几秒,他正想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周与安呢,结果他自己就干了?
他都快要笑出来了,“周与安呀周与安,你蠢的好像一头猪……”
商时序的话还没说完,周与安就扑上来把他压倒在地上。
“是你,是你陷害我,也是你在背后搞的周家对不对?商时序,我要弄死你!”周与安掐住商时序的脖子,商时序因为胳膊上有伤,无法抵抗。
但是周与安身上的药效刚过,人还在虚脱状态。
所以掐着商时序脖子的力道并不重。
林毅和苏一衡吓了一跳。
周与安的动作太突然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掰开周与掐着商时序的手,一左一右压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商时序的身上扯下来。
“序哥,你没事吧?”苏一衡问。
商时序被扑倒时磕到了脑袋,脑袋懵懵的,他甩了甩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好像没大碍。
他撑着那只没受伤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女人躲在一旁。
瞧着这三个无缘无故闯进来的男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
商时序看向女人,“他强你,你报警了吗?”
女人盯着商时序,觉得他们和周与安好像也有仇,故作惊吓,装的可怜兮兮,红着眼睛点点头。
女人装的太像了。
真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报警了,帽子叔叔还没到。”
“果然,你们是一伙儿的,果然是你们设计陷害我,商时序,我要杀了你!”周与安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了商时序的身上。
认定都是他在背后算计自己。
商时序和林苏联手,绝对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杀了我?”商时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同时他也听出了周与安话里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周家出事是谁搞的,但是很合他的心意。
如果周与安非要认为是他做的,那便是他做的吧。
“就算是我做的,现在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抬起脚步走向周与安,“你还有机会翻盘吗?”
周与安想要动,却被林毅和苏一衡拉着,他咬牙切齿,“商时序你真卑鄙。”
商时序被他这无耻的话给整笑了,“我无耻?我有你一半的龌龊吗?不过话说回来,你好会装,一直在装好人,装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原形毕露了?”
“我本来就是好人,我只是被你们逼的。”周与安不承认自己坏。
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而已。
他是真心的,他哪里错了?
商时序冷笑,被逼的?
这话亏他能说出口,一点脸都不要的?
帽子叔叔忽然进来。
“都别动!”
女人松了一口气。
“谁报的警?”为首的警官问道。
女人举手说道,“是我。”
帽子叔叔似乎没预料有那么多人。
“他们都是参与者?”
女人赶忙说,“不是,他们,他们只是……”
林毅赶紧走上前解释说,“我们是他的朋友,我们是来找他的,然后就看到了……”
林毅拍了一下周与安。
“都跟我们去警局吧。”帽子叔叔要带他们回去调查问清楚情况,才能放了他们。
毕竟他们都在现场。
林毅说,“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他走到一旁给亲叔叔去了一个电话,挂断没一会儿为首的帽子叔叔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
为首的帽子叔叔看了林毅一眼,对那边说道,“我知道了。”
林毅只是不想去警局,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去警局,不知道外界会传出什么传言。
他绝对不是以权压人。
“有什么需要问的,我们都会配合。”
他主动留下手机号码。
林毅这种态度为首的帽子叔叔便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上面有人发话了,他还得在局子待下去,就不得不听。
这是人情世故。
“谁是犯案人员?”
女人指着周与安。
周与安双目通红,愤怒,困顿。
“你们……”猩红的目光从扫过商时序他们几个。
苏一衡冷哼了一声,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谁让他自己做了那么不堪的事情?
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也只怪他自己。
帽子叔叔将银手镯戴到周与安的手腕上。
女人为了给人一种我被强的感觉,衣服还没穿整齐,现在帽子叔叔让她把衣服穿好。
她跟着帽子叔叔走。
很快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林毅问,“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商时序看向苏一衡,“你向苏微微打听打听,顾汐冉的详细住址。”
他只是知道在那个小区。
却不知道楼栋和楼层。
苏一衡说,“林毅,你送序哥回去,我去找苏微微。”
林毅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又想去泡妞。”
苏一衡也不掩饰地笑笑,“还没抱得美人归,自然得多献献殷勤了,况且我找她也有事,序哥的忙,我能不帮吗?”
“去吧。”林毅成人之美,他负责送商时序回去。
走出酒店,林毅给商时序开车门。
商时序弯身做进去。
林毅负责开车。
他开的平稳,不似来时苏一衡开的那般快。
他从后视镜中看商时序,“序哥,你说会是谁在整周与安和周家?”
他的心里有疑惑,但是又想不出是谁。
唯一有动机的就是顾汐冉。
但是很明显她不具备这个能力,扳倒周家,就是他和商时序联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周家面临破产。
商时序也没有头绪。
他也想不出来是谁对周家下的手。
“是周家的仇人?”林毅猜测。
商时序说,“或许吧。”
……
续下一篇:
他是她的上司,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她得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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