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前苏联十月革命取得胜利后,在红军和人民的反击下,白卫匪帮于1920年初纷纷窜入我国新疆境内。
1920年2月末开始从巴克图卡窜入塔城的,是由巴奇赤率领的白卫匪帮,共一万一千余人,马九千余匹,随同入境的还有六千多“难民”。
在巴奇赤匪帮窜入塔城之前,1920年1月,帝俄驻塔城领事德罗布哲夫就照会新疆省当局说,俄国大小军团就要到中俄边界集结,依照两国同盟的关系,俄国人民如果携带财物进入中国境内,请中国官厅不要留难。
同月,白卫军官阿连阔夫又亲自到塔城来了解情况,作部队退入中国境内的部署。
新疆都督杨增新既然预料到白俄败军必然要窜入新疆省境,于1919年冬初就命令塔城副将马福明
派妥员去俄边调查俄国的内战情况。
这时候,他对白俄的实力和处境已经有所了解。他一方面训令塔城道尹汪步端加强边卡防守力量,白俄一旦入边,必须立即缴除他们的武器,免得红军跟踪追来,双方开火,酿成难以应付的局面。
他还指示,白军的武器绝对不能允许帝俄领事代缴代存,也不能允许白军入境后再缴。
另一方面他电请北京政府,坚持不许白俄军入境的主张,如果白俄军不听阻止,也要依照国际公法解除他们的武装,帝俄公使不能借口同盟,破坏中国的边局。
为了向白俄败兵示威,他于1919年12月调团长张键率兵进驻塔城。张键是1913年新疆出援科布多时的指挥官,是当时新疆比较有作为的一员武将。
入境的白卫匪帮为了活命,把一部分武器缴给了中国守军。塔城当局依照省方的事先指示,派人把他们安置到额敏县境的游牧地区,每人天发给白面一斤半,由白俄军选出的代表具领。
他们携带的军马,每千四为一群,烙火印后交由蒙哈千户长分给各百户长代为牧放,牧长和牧夫由官厅付给物质报酬;白俄官兵愿意变卖,准许当地人民价购;马匹若有倒毙的,牧长要揭下烙印,作为报销凭证,杜绝白俄军借端惹事生非。
逃来的“难民”也由塔城当局派员招待,暂时安插在奇克巴喇什地方,并免费发给十天食粮(每人每天白面一斤,由当地居民代为制熟或由他们领去自炊);同时密示“难民”,让他们派代表去俄境,要求新党收抚,但在未经收抚以前,禁止他们私自越境,以免发生事故。
经过上述处置,虽然表面上没有发生重大事故,但是高一级的白匪军官大部留在贸易圈里,同帝俄领事策划此后的行动,并且同鄂木斯克的白卫匪帮互通声息,同时散兵溃勇还在陆续入境。
新任塔城道尹张键担心边防薄弱,不断电请杨增新添募兵丁。
杨增新指示他,最重要的是让逃来的官兵有饭吃;早些给他们修建简易过冬房屋;布置眼线,侦查他们的活动;把收缴的枪炮抽下机栓,迅速运进省城;派外交人员向新党交涉,赦免逃亡的军民,以便动员他们回国。
至于招募新兵,杨增新最后只批准在塔城添募步兵三连,每连限定招足百名,不得虚兵冒饷;兵员成分,不分民族,但是严禁参用由内地出关的游民,更不得录用这类游民作贸易圈内的警察。1920年3月28日杨增新在给张键的电令里说得十分明白:“败兵难民虽多,究系逃命而来,非为与中国开衅而来,不必过虑……目下应将该败兵应用食粮、烧柴妥速供给,以安其心,此是第一要着。至塔城兵单,本督军亦所深悉。然此事全是外交问题,不是军事问题,若专恃兵力,则新、伊、塔、喀、阿克苏、阿尔泰全省之兵,合计不过一万数千人,何济于事。”
当日塔城的农业生产仅能自给,骤然增加这么多人口,除临时动员居民捐出一些面粉、熟食外,都是从迪化区西路各县赶运去的。
由于新疆省当局事前做好准备,临时应付得手,同时也由于红军尊重中国领土主权,没有越境追击”,总算暂时度过了危局。
到了1920年6月,经过动员,白俄官兵陆续回国的达四千五百余名,减轻了新疆的负担。
那时候的新疆塔城,街头上虽有白俄官兵来往,但为数不多,城市安情况是良好的,只是边境上常常发生抢劫事故。
在额敏的白俄官兵,大都十分狼狈。额敏河畔,有些地方已经挖好地窖,搭盖棚,准备过冬。至于逃来的商民,大多数是中亚人,有的是资本家和地主,他们在塔城有亲友的都投靠了亲友;有的是被裹胁来的或因躲避战乱逃来的,也都得到安置。
当时贸易圈里的俄侨们谈论的重心是俄国国内战争的情况。
帝俄领事馆经常散布协约国援助白卫匪帮的消息,借以支持自己的声势并鼓动逃来的白俄官兵窜犯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