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靓丽的贵妇人到校不由分说就狠狠打在了我脸上,
威逼校长把我这个年级第一辞退,还要在全校面前下跪道歉,
她不在乎是她女儿先校园霸凌的我,我只是合理反抗,
壮硕不羁的学长也把我围在小巷,踹到我呕血,
用美工刀划破我的脸,划到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他也不在乎他妹妹只是在撒谎,只是想给我找不痛快,
他们说我有娘生没娘养,是畜生,是泥腿子,是下贱人,
我恨透了这一家子高门权贵,社会上流人,
可有天,那个高贵的夫人却哭的一塌糊涂,求到我面前:
“小草,妈妈对不起你,你是我亲女儿,跟妈妈回家吧。”
1
我正抱着英语作业回班级。
忽然碰见斐南笛,她看见我,朝我轻蔑一笑.
我们擦肩而过时,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刺啦一声,划破了我的校服。
“哎呀,张小草,你校服又破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美工刀,后背的衣服被横着划出一大道口子,露出后背白色的内衣。
“斐南笛,你太过分了!”
上一次,她同样用美工刀划破了我的校服,这是我第二件完好的校服。
“吼,还敢瞪我?胆子挺大啊。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下上一次。”
说着,她嚣张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练习册,笑着把练习册撕成了几半。
她还要来撕,我护着练习册赶紧跑回教室,就在我踏入教室的那一刻,铃声响了。
快速回到座位上的同学都看向我.
忽然间有人笑出了声,接着就是更多的嘲笑,还有无数异样的目光。
班主任从门口走了进来,看见我破了的校服皱眉道:
“张小草,你衣服怎么破了?你就特喜欢穿这个奇装异服是吧?好好的校服非得被你划破一个口子。下次能不能注意点影响?!你这样被领导看见了我又得挨骂!”
我辩解道:“不是我划的!是斐南笛弄的!”
“你还狡辩!人家一个富家千金,好好的划你衣服干什么!回座位上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班主任气地推了我一把。
而我咬牙站着没动,上一次她也是这样,根本不去查证就认定了是我自己弄的。
“还不去!站着干什么?等着投胎呢?”
我还想辩解,斐南笛就慢悠悠走了进来。
“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班主任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声音都柔和了几分: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回座位去吧。”
转头看向我,又厉声道:“你怎么还不走?还想耽误大家上课时间多久?”
斐南笛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我,她拿出被她撕碎的练习册。
“哦,对了,我来的路上看见张小草在撕练习册,这是谁的来着?丘念。”
坐在第二排的女同学猛地站了起来,从斐南笛手里接过练习册,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张小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撕我练习册干什么?!这都是我辛辛苦苦写的!你凭什么撕掉!你是嫉妒我进步了是吗?!果然像你这种乡下来的没爹妈教养的孩子就是嫉妒心重!心思歹毒!”
“我嫉妒你!”我差点没笑出来:“我一个年级第一,你一个前一百都进不了的,我嫉妒你?你的练习册不是我撕的!是斐南笛!”
她被我这一番话气得够呛,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笛笛能和你一样吗?就是你撕的练习册你还栽赃她!别以为成绩好就有什么了不起,学校是教做人的地方,你这种人以后出了社会也是害虫!”
害虫?这话是贼喊捉贼呢?
“刚刚也有其他同学看见了。”我看向一个男生,“周故,你不是看见了吗?”
2
然而他却眼神躲闪,低声说:“就是你撕的,你还扯我。”
我笑了,斐南笛也笑了。
班主任忍不住发话了:“好了!都回到座位上。张小草,罚你到教室外面站着去,明天买一本练习册赔给丘念。”
我倔强地看着班主任:“我不赔!不是我做的事凭什么要我承担责任!”
我丢下手里抱着的练习册,班主任狠狠地瞪着我:
“和老师唱反调是吧!叫你家长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家里人是怎么教你的!”
我脸色一变,咬着牙,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平和愤怒,走了出去。
我不能叫家长,我不能让爷爷奶奶担心。
教室里开着风扇,走廊上却没有,我热得全身是汗。
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从教室里透出来,议论着我的内衣。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来。
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肩上。
我扭头一看,是顾知行给我披上了一件校服外套。
他是楼上班级的年级第二,但是我们却并没有什么交际。
“你衣服破了,披一下吧。”他脸有点红。
没等我回话,又急匆匆地走了。
我伸手攥紧了校服外套,叹了口气。
回到家,姑姑做好了饭,说:“你爷爷打电话来了,你回个电话过去。”
“好。”
我接过姑姑的手机,走进房间,深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扯出微笑,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爷爷。”
“小草,吃饭没有啊?”
苍老而慈蔼的声音,在我听到的那一刻就忍不住落泪。
明明被那么多人诬陷嘲笑我没有哭一声,可是爱我的人一开口,我就泣不成声。
“还,还没。”
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赶紧拿开手机,忍住自己的哭腔,不让爷爷发现。
“小草,你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了要吃药啊。”
我捂住嘴巴,竭力克制自己的哭腔,可是眼泪不停地掉:
“没,没有,我好好的。”
“好好的那就好啊,高中学习肯定费脑子,想吃什么就和爷爷奶奶说,我们给你姑姑打钱,不用太节俭了啊,爷爷奶奶有钱。”
我哭得更厉害,久久不敢说话。
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知道他们赚钱不易。
农民的劳动是最廉价的,辛辛苦苦,风吹日晒,最后一年下来也攒不到几个钱。
但是他们没亏待过我。
“草啊,怎么不说话了?”爷爷见我久久不说话,有点担心。
“没事爷爷。”我努力笑着,可是声音还是暴露了哽咽。
“你是不是感冒了?感冒了就和姑姑说,让她给你买药。”
“没有。我挺好的爷爷,不用担心。”
“小草,电话打完了吗?出来吃饭吧。”
“好的姑姑。”我像是看到救星,匆忙说:“爷爷,我先去吃饭了。”
“好,多吃点啊,长身体呢。”
“嗯。”
我看着通话界面,挂断了电话。
没了限制,我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闷声哭了起来。
姑姑只是路过我房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打算上楼把衣服还给顾知行,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头发。
我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放手!”我抓着发根叫道。
她哼了一声,从我手里抢过衣服放在地上踩了几脚,又从窗口把衣服扔了下去。
我忙趴到窗口去看,却发现衣服挂在了树梢上。
我咬牙瞪着她,她则一脸嘲讽的冲我瘪嘴。
像她这种人的恶意是没有理由的。
我知道自己现在跟她吵也没有用,只能快速跑下去。
斐南笛看着我仓促的样子,满脸得意地站在窗边。
而我在跳着去够树上的衣服时,忽然有双手伸了过来。
3
他一跳,够到了树枝,上面的衣服也掉落了下来。
“谢谢!”我十分感激,回过头时,却发现那人正好是顾知行。
他捡起校服,看了几眼,我顿时紧张起来,
害怕他误会是我故意糟蹋他的衣服,忙说:
“不是我丢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上了安抚的味道:“嗯,我知道。”
我一愣,感觉自己的鼻头有些酸涩,忙低头。
他拿着衣服上楼,走到斐南笛面前,脸色严肃:“同学,你为什么丢我的衣服?”
斐南笛瞪着他身后的我,冷笑着狡辩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丢了?”
顾知行举着衣服,亮出上面的一个脚印,说:
“这个鞋印是限量版运动鞋的,你要不换双鞋在撒谎?”
斐南笛被噎住,恶狠狠地瞪着我和顾知行,干脆甩了张臭脸走了。
我第一次看她吃瘪,不觉快意笑了,忙感谢顾知行。
今天放学是我打扫卫生,
几个女孩子在黑板上写字,大写特写我是荡妇,勾引顾知行。
写乡下的孩子就是低贱,这么小就有这么多不干净的心思。
还画了几幅抽象的图,那几个男生就在偷笑。
“应该强调,白色内衣,白色内裤。”
我知道这是斐南笛教唆的。
我冷笑几声,拿着扫帚打那个调侃的男生。
被打的男生跳了起来,满脸震惊心疼地看着自己脚上的昂贵名牌鞋:
“艹!张小草你有病啊!我鞋都脏了!你赔!”
我杵着扫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就拿扫把沾屎戳你的鞋!”
那男生吓得离我更远,边骂边跑了。
其他几个男生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脚上的名牌鞋,生怕我挥着扫把过去,也忙不迭跑了。
等教室里的垃圾们都走光了,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可没一会,刚刚跑开男生忽然又笑嘻嘻地出现在教室门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张小草,你奶奶来了,在校门口呢,可热闹了。”
刚到校门口,就看见斐南笛趾高气扬站在奶奶面前的,。
她一边不耐烦地擦拭着袖口,一边气愤地破口大骂:
“我算是知道张小草为什么这么贱了!你们这种底层人能养出来什么好东西?这可是我爸给我带回来的进口手表,几十万呢!”
奶奶朝她靠近了几步:“小姑娘,你看着那么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斐南笛嫌弃地后退几步,说:“死老太婆别靠近我,脏死了。”
可是奶奶来城里见我,穿的却是她最干净的衣服。
“哼,张小草那贱人小小年纪就在学校勾引男人,还专门把衣服割破一个口子让人看内衣呢,你们在家是不是经常教她钓凯子?教育地挺出色啊!
“果然人越穷越贱。你这种人就别往城里来了,路认不清吃口饭都进不去餐馆,一身的穷酸样扰乱市容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不管不顾地推开人群,一把揪住斐南笛的头发。
她骂我可以,但是她羞辱我奶奶,绝对忍不了!
4
斐南笛头皮吃痛,尖叫起来。
我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都揪得往后一仰,
又伸出手在她脸上狠狠抓了几下,留下三条抓痕。
她现在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破了相,哭得一点千金小姐的高贵都没了。
保安过来把我拉开,而我还沉浸在杀红了眼的状态,两只脚朝斐南笛蹬着。
奶奶过来安抚我,我才冷静下来,看着她担心的样子眼眶忽然湿润。
我的事情还是被奶奶发现了,而且还是被这么不堪地揭开。
但是奶奶显然并不怪我,她知道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坏孩子。
奶奶把我抱住,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草啊,没事,奶奶在呢。”
我顿时感觉很安心,奶奶在这里,我好像就有了底气。
校长和班主任赶来了,他们看着斐南笛狼狈的样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谁干的!”校长怒叫。
所有人都看向我。
班主任咬牙切齿,骂道:“这个贱蹄子就是不安分!”
校长看了眼我,满脸怒气:“你们都跟我来!”
校长办公室里,站着我、奶奶、还有几个围观的同学。
而斐南笛坐在校长身边,捂着自己受伤的脸哭。
校长拍着斐南笛的背安抚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校长是她爸爸。
没一会,斐南笛的妈妈邹萱也赶了过来。
看见斐南笛狼狈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地上前。
“你们说说,怎么打起来的?”校长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我。
一个男生说:“是张小草莫名奇妙跑过来打斐南笛的,我们都看见了。”
闻言,邹萱怒了,喝道:“谁是张小草!”
一个女生指了指我。
她于是不问缘由,上来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我整张脸都红了,牙齿也有些隐隐作痛。
奶奶忙扶住我,看着邹萱眼神悲痛:“你怎么什么都不问就忽然打人啊!”
“你问我?我还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就打我女儿,还把人打成这样!”
我捂住脸,倔强地看着这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
“她骂我奶奶,我打她怎么了!”
“啪”又是一巴掌。
奶奶忙把我护在身后,心疼地看着我被打了两个巴掌红透的脸。
“那你打我女儿,我打你怎么了?她不过动动口,你就上手打人了?你的礼貌是谁教的?这么没素质!”
班主任忙在一旁搭腔:“她没爸妈,从小被乡下的爷爷奶奶养大的。乡下人有什么素质,都是野蛮人,一言不合就打架。”
邹萱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东西,真是粗鄙不堪。”
我忍无可忍,怒道:“我是没爸妈,但是我爷爷奶奶把我教育得很好!像你们这种眼睛长在头顶的人才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一颗心都是黑的!”
邹萱嫌弃地看着我,问校长,“她是怎么进来的?我们这种贵族学校什么时候放进来这种人?”
校长尴尬地笑了笑:“她当时中考成绩是断层第一,我们学校为这样的学生免除高中三年的一切费用,她就申请进来了。”
邹萱看着校长,说:“校长,成绩不是一切,这种人就算是考得再好最后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让她退学吧。”
校长有些为难,毕竟这么好的生源未来宣传能给学校加分不少。
可是邹萱施压般地看着校长,校长不得不妥协:
“张小草,你这次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了,我们学校不能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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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在全校师生面前给我女儿道歉,我们家也不用你赔医药费,但是我们需要公道,懂吗?”
“凭什么?!我没错,是斐南笛一直在欺负我!我这次打她是我冲动了,可是她在学校里霸凌我,用刀划破我的衣服,几次把我锁在厕所用水泼我,她还揪我的头发造我的黄谣,让全班同学孤立我!这难道不是错吗?!”
邹萱眼神冷了下来:“同学,我警告你不要造谣,张口闭口校园暴力,把风气都搞乱了,而且空口无凭,你不要一张嘴就陷害人。”
“算了,小草,我们退学。”奶奶抓住我的手,不让我继续争辩。
“你在这里受了这么多苦,奶奶都不知道。换个地方也好,换个地方,都是正常人。”奶奶一开始就没想让我上这个学校,她害怕这里都是富人家的孩子,我会受欺负。
可是我为了给他们省钱,执意要到这里来。
我心里觉得委屈,明明错的不是我,明明是他们欺负人,可是他们却颠倒黑白。
难道我真的要在全校师生面前给霸凌我的人道歉,凭什么?我不甘心。
“至于道歉,是我没教育好孩子,我一个老婆子,我给你道歉了。”
说着,奶奶就给斐南笛鞠了个躬,原本佝偻的背完全折了下去。
我看得憋屈又心疼,红着眼要扶奶奶起来。
可是斐南笛却不依不挠。
“道歉鞠躬就够了吗?看不到一点诚意,怎么也得跪下磕几个头吧。”
奶奶佝偻的身躯一顿,缓缓直起身子,问:
“我下跪磕头,你就不让小草在全校师生面前道歉了?”
斐南笛嘲讽一笑:“嗯。”
“不要!奶奶!”我哭着求奶奶不要跪她,可是奶奶对我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
奶奶的身子低了下来,膝盖就要接触到地板。
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我突然心冷了,一把将奶奶扶起来,没让她跪下。
“我道歉!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前道歉!”
奶奶愣愣地看着我,眼里忽然盈满了泪水。
我仍然倔强地站着,可是心里的信念却碎了一地,能力真的不如命好吗?
校长于是说:“那好,明天我们就开一个集体大会,等你道歉完就办理退学。”
话语未落,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