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县武装部老齐政委(下)

故居行人物谈 2024-10-12 17:50:32

老齐政委

1977年10月,毛主席纪念堂修建落成。第一批瞻仰的多是部队离休的老同志。

岳父也随石家庄军队离休老干部来到北京,瞻仰毛主席纪念堂。回来在部队招待所吃饭,一位女同志,围着他左看右看,忍不住说:“您,是不是姓齐?”岳父没有在意,出门来,有的喊他“齐政委”,有的叫他“老齐头”,问姓不姓齐不足为怪,就说:“是,姓齐。”

那女同志又道:“您,是不是齐科长?”岳父一下子警觉起来,这齐科长的称呼,可有年月了,那还是在察哈尔察北分区时,抬头看去,问道:“您是——”那女同志说:“我是小武啦!你科里的小武啦!”岳父马上回忆起来,说:“啊!小武——这么多年过去,你要不说,还真认不出来,杨司令好吗?” 这都是五十年代初的事了,小武是杨司令的夫人。

那女同志赶紧说:“杨司令好!就在八大处甲一号住呢,我给他打电话,叫他派车接你来!”一会儿,汽车来了,把岳父接到了杨司令家。杨司令原是察哈尔察北分区司令员,老首长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当得知岳母在唐山丰南大地震罹难时,很是难过。岳母原来也是察哈尔察北分区的兵,1954年前转业,杨司令也认识。就说:“我也帮了你什么忙,有没有孩子当兵的?我想法儿给你调到身边一个。”

老齐政委

岳父就提到了我,在山西介休炮兵部队当兵。杨司令就说:“那属于北京军区炮兵,我找他们赵大满司令员,想法儿给你调过来。”这样,杨司令就把我岳父介绍给北京军区炮兵赵大满司令员。赵司令员也很热情,就把干部处文处长叫来,他们一起分析,认为炮五师50团离唐山市较近,就想把我调往50团去,岳父写信告诉了我。

我与我们政治处邓主任汇报。邓主任就是组建炮十六师212团时从炮五师50团调来的,他知道那个地方,在开平那边,离陡河水库不远,交通不太方便。就说:“你调那儿去,是跑家呀?还是休假呀?跑家离丰润火车站还远,主要是交通不便,休假,还不如就在这儿呢,你家属还能休探亲假。”

这事让我们程团长也知道了,他也是从炮五师50团调来的,就说:“小曹,你调那儿去不合适,你跑家跑不起。你家属前往那儿也不方便。”这样,我就给岳父回了信,没有调往炮五师50团去。

不过,也埋下了伏笔。那时,岳父还没有住进干休所,与后结合的老伴住在一起,离省军区机关很近,好多老同志出出进进经常见面,对他也比较关心。到了1980年春节,有人就对他说,“你不是想把二女婿调到唐山去吗?最近要研究干部调动问题,你不妨试试。”

岳父就给北京军区炮兵干部处文处长写了信,因文处长知道我的事,就直接给省军区干部处发了商调函,就这样,把我调到了丰润县武装部。

当年的我

到了丰润县武装部以后,一家人团聚了,总的说干得还可以。1983年3月部队普及文化,因我是“老三届高中生”,唐山军分区干部科就推荐我到石家庄陆军学校高中教员培训班学习。没想到结业后,又被省军区教导大队张政委选中,调到了省军区教导大队高中文化班任教员。这样,我家属就随军也调到了石家庄铁路幼儿园,一家人又在石家庄团聚。

谁知不久,唐山成立预备役炮兵师,我是炮兵出身,又叫我回丰润,任县武装部副政委兼预备役炮团副政委。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县武装部移交地方,又取消预备役炮团副政委。我这双天官嘛也不沾,就准备转业回石家庄。

在这个期间,岳父病了,住进和平医院内五科病房。一天晚上,我去陪床,岳父说:“二姑爷,你什么时候回丰润?”我说:“爸,有事。”岳父说:“你回去的时候,跟你两个弟弟商量商量,把你妈的骨殖取回来,等我百年以后,一起埋回古月老家。”

看来老人还是思念自己原配的老伴。我答应了,就与两个弟弟联系,一同赶往我老妹妹家——丰南县兰高庄。兰高庄离胥各庄西面煤河往南拐弯处不远。

唐山丰南大地震后,是我与大弟亲手将岳母、小妹、外甥女掩埋在胥各庄中学操场东边的水坑旁。时隔不久,为了防止瘟疫,埋在院里以及附近的,都要迁移到庄外。这样,岳母、小妹、外甥女又被扒出来,装入大塑料袋内,迁移到胥各庄西面煤河往南拐弯处的东侧。

等我们扒坟时,县里有规定,为了防止瘟疫,扒出来的骨殖,一定要去火化场火化。这样,岳母的骨殖又经过了火化,装入了骨灰盒,被大弟带到了石家庄,暂寄存在火化场对面的小陵园里。

岳父的追悼会

就在我刚转业到石家庄铁路后不久,岳父去世,干休所组织的还是比较隆重。石家庄市军分区政治部领导去了,石家庄地区军分区李政委和夫人也去了,好多离休老同志也都去了。

但在岳父骨灰的安置上,也有不同意见。后结合的老伴说:“齐政委是个老八路,副师级离休干部,按待遇,应该安置到石家庄双凤山革命陵园。”干休所也同意,特派人前去联系。

可岳父有遗嘱,“把你妈的骨殖取回来,等我百年以后,一起埋回古月老家”。这又不好公开说。儿女们就私下商量,采取折衷,将岳父的骨灰一部分送往双凤山革命陵园安置,一部分随岳母骨灰回平山古月老家坟地安置。

这样,我们先去了双凤山革命陵园,把岳父骨灰安置好。第二天,又以远来的子女回平山古月老家看看的名义,把岳父的另一部分骨灰与岳母的骨灰一起安葬在平山古月老家坟地。

这是去双凤山革命陵园

这两张照片能显示出来:一张是大弟抱着岳父骨灰盒在前面走,二弟抱着岳父相片在后面走,这是去双凤山革命陵园。一张是哥俩一人抱着一个骨灰盒,即:岳父、岳母的骨灰盒,这是回平山古月老家坟地。

这是回平山古月老家

老家人们又以老家的方式,进行了安葬。最难受的是大伯,他们兄弟三人,三弟齐建胜还没结婚,就牺牲在朝鲜战场;二弟齐建庭虽参加革命多年,已是副师级离休干部,也先他而去,只有他这老农民还健在。看着岳父、岳母的安葬仪式,大伯一直摸眼泪、哭泣。

中间的老人是大伯

事情到此并没有完,直到岳父的骨灰存放期限到期,需要续交钱时,存放证才转到了我家属的手中。我家属便与姐姐妹妹弟弟商量,决定将寄存在双凤山革命陵园父亲的另一部分骨灰取出来,安葬回平山古月老家坟地。这样,才把岳父原分开的骨灰合在一起,与岳母原配老两口真正地团聚。

岳父、岳母的墓碑

姐弟几个又商量,给父母亲立碑。立碑过后,老人的安葬才算圆满地完成。后人们每当回老家、或清明节都去上坟,追思老人,教育后代,也不辜负我们这做晚辈的一片孝心。

九口 202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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