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熊联盟灰心丧气 革命口号都喊得震天响,其实塞入的都是私货
熊刘系川军发起两路反攻 实业团系川军吕超部不战而退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八月下旬,因熊系川军在杨森的策划、指挥下,熊系川军二军系第九师、潘文华混成旅、川军一军系刘明昭混成旅,第六师的范绍曾团、周绍轩独立团,以十八个团的压倒优势兵力,打残了滇军一个旅,黔军四个旅,策反了民军两个团,俘虏了民军两个团的兵员。滇黔军被赶出了下川东,取得了空前的胜利。极大的动摇了滇黔军将领们图川的信心。各种异议纷起,甚至一些将领想退出四川了!九月初,滇军第二军一旅长发了一篇“北伐”表态的通电,在滇黔内部已有了在川内停止纷争,议论北伐的风向。
滇黔在川内的几个大佬,滇军二军军长赵又新、一军军长顾品珍、黔军驻川总司令王文华到是对这一封通电另有一番解读,如果真能免去内争,讨论北伐,那么,他们就可大大的缓一口气了。其实,以他们的战争经验,滇黔军在下川东惨败,预示熊克武系川军整军已接近完成,在下川东,只是小试牛刀!熊克武如果真要在此时反攻,他们怕是接不住啊!
王文华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刘湘与杨森,两面夹攻重庆,他可能是接不住的。刘湘在川东北的第二师,另加三个混成旅,可是六个旅,而杨森、潘文华、加第六师的范绍增独立旅,一共又是五个旅,两面共十一个旅,还都是三团制旅,控制了川江咽喉,械弹补充充足,反观黔军,缺械少弹,兵员不足,怕是守不住重庆,要被赶回贵州啊!
赵又新、顾品珍审时度势,熊克武要反攻,川西怕是难保啊!熊部的第一师、第六师,加张冲的第一混成旅,一共五个旅,加上刘成勋的六个旅。这次刘水旋是油盐不进,铁心要与熊克武站在一起,还有那个虎视川南的陈洪范,手下的前敌总指挥刘文辉,又是一个狠角色!而实业团系吕超手下的两个旅长,因为没有升师长,已有异心。吕超有点招呼不住了!原第三师向传义的部下更不稳当,新川军中,能用的可能只有石青阳的汤子模师、卢师缔的杨春芳师。可这两个师,只是个名,其兵力也不过一个旅!而且新兵多,武器装备陈旧,缺枪少弹,一旦开战,川西必不保,接着川中、川南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们两人,都不愿再与熊克武开战。
赵又新、顾品珍、王文华的应对策略,想利用国民党系国府议员迁川之势,缓解与熊克武的矛盾。北伐出兵,也是个理由。这个革命口号,从辛亥后,就从云南人那里喊出来了,喊了十年了!现在还是一句“革命的口号”!为什么不利用呢?熊克武竭力表白他不是“坐南朝北”,忠于“国民革命”的,那么“北伐”,你不敢跳出来反对吧?
赵又新、顾品珍、王文华问云南王唐继尧,“北伐”这个“态”,表不表一下?老唐回复,先稳起,看看再说。老唐打招呼叫稳起,那就先稳起吧。老唐也难啊,南方国会孙派、广州的岑春煊派议员们,都达成了一致,停止南北战争,南北和谈。北洋政府也因当时苏俄觊觎外蒙、新疆。为了领土主权,不得不调整内外政策,也同意和谈,全国各届和平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双方已派出代理人非正式接触了。老唐在上海已表态支持和谈,刚交了“投名状”,不能马上变卦吧。
四川投靠滇黔的实业团系川军大佬们,总司令吕超,第二军、第三军军长卢师缔、石青阳等稳不住了!他们也先后发表通电响应北伐。革命口号嘛,不响应一下,那这叫革命吗?而且还将了老唐一军。要唐继尧、刘显世从速发布“北伐”出兵的命令。吕超名义上有三个军,可这三个军,都是空架子!编制未完成,械弹没着落,出兵,无非是空谈。当然,吕超、卢师缔、石青阳并非自己有没有能力出兵,而是利用出兵的理由,缓和与熊系川军的对立,把滇黔军推出去,让他们去祸害外省。这还真是,一个“北伐”出兵的口号,都能塞进私货!真是七爷子八条心,各打各的主意。
四川督军熊克武对吕超等提出的“北伐”攻势怎么办?这对他,还真是个难题。“北伐”是革命口号,他要不响应,党内说他“坐南朝北”不是坐实了吗?他要表态同意“北伐”,那么与老段刚在北京定下的约定,退出南北之争,且不是食言了吗?
“恕刚,你看这事,不好办啊!我们与老段已说好,我们支持和谈,南北统一。我们的目的是驱逐滇黔。老段对老唐,也是欲除之而后快。老唐老是用南北战争来说事,老段讨厌。现在外蒙、新疆有事,国事大于内争,我们不能跟着起哄,但又不能一点都不表态吧。”
“老唐喊叫北伐,一要来真的,他就找理由推托。北伐是假,图川是真!现在是路人皆知的事。你看,他老唐还不是稳起的。刘显世听老唐的,吕超那几个出来跳,不会有人附和的。我看,不用理他。”
“我们备战已差不多了。刘积之在陕南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叫着跳着要北伐,我们却对他们开战,这师出无名啊!怎么向将士们交待?我们反而成了北洋的帮凶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老唐要北伐是假。我们不如来个以假对假,反将他们一军!”
“怎么,我们也跟着喊北伐?”
“就是。不过,北伐这个名,要你来背,因与老段的关系,我就不出面了。老段问起,我就往下面推。我还可以从中转圜。不同意北伐的恶名由我来背。”
“我明白了,反将他一军,看他是不是真要北伐。要是他要摆出北伐的样子呢,那我们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吗?”
“你怕啥子哟?他真要摆出那个样子,让他摆好了。他要真出兵,走了且不更好?不过,目前局势,还真不该出兵北伐。在重庆的国府议员们就会出面反对,这不符合南北和谈之势。”
“他不出兵北伐,我们又怎么办呢?”
熊克武默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我明白了,响应北伐这个名,我来顶,我也发一封通电拥护北伐。”但懋辛明白了熊克武的意图。
但懋辛也整了一封通电,表态支持北伐。口号谁都会喊,就看谁的花样多!来一个什么“……会师武汉、直捣幽燕”之类的响亮口号。但末尾也没忘记抑郁滇唐几句,“…如其处心积虑,有异于此,即违背西南护法”。意思是你老唐倒熊,并非为了扫除北伐障碍,而是另有所图!这也是为了起兵反唐,打下伏笔。
而滇军那个旅长又发了第二篇通电,痛斥川内战争,驱逐熊刘(指熊克武、刘存厚)已去,正是发兵的最好时机,如再不谈发兵北伐,讨伐熊刘,那就得另说了。言外之意,也就是争川权是实,北伐为假!滇军将领,出此言语,老唐不得不认真对待了。在老唐的心中,那个旅长也是川籍人,有为四川人说话之嫌。但言之凿凿,老唐也不好发作,只是心中忌恨。
北伐通电,那一段时间,四川各个报纸照登,唐系川军各部,石青阳、卢师缔、黄复生都在响应,纷纷发表通电,当了督军府高级参议的颜德基也不甘寂寞,也整了一篇,杨森看到有点好笑,都把私货塞得滿满的。他在滇军里呆了七八年,他最知道滇军上层想的是什么。北伐?扯吧。他想,“朱老兄也是的,空有一腔热血,可惜投错了胎!在唐继尧那里,革命,只是一个招牌罢了!不过,老兄看似说北伐,实际骂老唐是“国贼”,杨森深知老兄,他是看明白的。他这次可是把老唐得罪了,老唐对川人本来就不信,他也该跑路了。不然,命可不保”!他很想给老兄带封信,早点离开为好。可惜,电报不敢发,信不一定能收到,但愿老兄多福吧。其实老兄是个聪明人,第二封通电一发,即脱离滇军,出洋留学去了。
滇军中也是议议纷纷,军心不稳。老唐要赵又新,顾品珍“抱定初旨”。所谓“初旨”,也就是要兼并四川。
可是,此时的滇黔川联军总部筹备处也闹了起来。石青阳在联军总部,呼吁各方化除“私见”,实践盟约。联军总部组建就是为了北伐,而现在只讨论什么川税盐税之类的归属,显然与联军总部组建的宗旨不符。赵忠奇与石青阳又闹了起来,赵忠奇又要辞职去“耕山钓水”了。这时,老唐叫顾品珍、王文华出面,说什么“成立联军总部后可以议出兵一事”。又说什么,“出兵乃国家大计,待迎国会诸公而共商之。”还说什么,出不出兵,非联军总部职权范围内所能决定的。出不出兵,把责任推给正在来川的国会议员们。
有的报纸反驳,当初倒熊不就是为了北伐吗?熊被赶走了,怎么又推到国会议员身上了。一时,川内各报,对滇黔大加讨伐。吕超想用“北伐”推走滇黔军,熊克武也想利用这一点,双方不谋而合,他们两个掌有川内报纸,趁机推波助浪!加上刘湘的首辅张斯可,这种事他可不愿闲着,他在北京新闻界兴风作浪,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历数滇黔军辛亥年后祸川罪行,从滇军为抢盐税凌迟川南革命军司令黄方说起,到如今私派地方官,四处搜刮财物,杀人如儿戏,川南几处与云南接壤的边界县几成无人区!滇黔军恶名,更是坐实了。
熊克武公开号召川人,“滇唐高喊出兵,旨在侵川,北伐是假,夺取川权是真!恶客既然赖着不走,只有出于驱逐一途了!”
北洋段琪瑞内阁,也发出南北议和宗旨不变,滇黔恶川理应驱逐的表态!看来,老段就是要利用川军把老唐彻底打趴!
川滇黔大战,又是一触即发了。
“北伐”闹剧,一时闹得四川省内,乱糟糟的。熊克武可管不了这些了,舆论让报社去造,现在四川的新闻界,舆论是一边倒,都是揭露滇黔恶川,私派地方官,截留税收。北伐是假,图川才是真!现在南北和谈,还在扯什么“北伐”,显然不合时宜!已到重庆的国会议员们也是议论纷纷。上海、北京的报纸,原文转发川报的报道,滇唐图川恶名,想洗也洗不掉了。唐继尧没有办法,新闻自由嘛,成都的报纸,他的手还伸不去。重庆的报纸,王文华也不好去干涉,因为国会议员已到了重庆几十个了,那些民主派议员,可不是好收拾的,如果在新闻界再整点事出来,怕是麻烦更大了!舆论战,滇唐是输得底都没有了!
熊克武此时,一心只管准备反攻。他在川北的军队,已整编完毕。与刘存厚在电报上已商定好,决定同时对滇黔军发动反攻。熊克武、刘存厚商定,在战争未决定胜负前,双方均不能用督军的名义。暂时推举刘湘为各军前敌总司令,对滇黔作战,川军各军,在前线应受刘湘节制。并决定,刘存厚部从西路攻取成都,熊克武部从北路攻击成都。刘存厚早在八月六日,在汉中组建了“靖川军”,当然不能以北洋军第二十一师、第二十二师的名义了。“靖川军”的名号,也是为了以示与熊克武系川军的区别。
熊克武在保宁发布讨唐通电时,刘存厚也在汉中发布通电响应,他还是打着“靖川军”的旗号。所谓“靖川”,即驱除川内各路客军出川,这是他当年从成都驱逐罗佩金、戴勘开始就打出的旗号,与熊克武的“川人治川,驱除滇黔”,有同有异,但驱除滇黔,目标一致。
刘存厚自任靖川军总司令。委任田颂尧为靖川军第一路司令,唐廷牧为第二路司令,张邦本为第三路司令,赖心辉为川北边防军司令。并命令田颂尧为前锋,先行入川。
田颂尧,外号田冬瓜。跟随刘存厚退入汉中,已达三年之久。与吕超部在汉中血战后,这三年来,田颂尧还是一个旅长。汉中地方狭小,他感觉是蹬打不开,处处受到刘存厚的限制。这三年来,过得有点憋屈啊。向来是“贼不走空”的田颂尧,在汉中也在拼命的捞油水,终因地盘不大,一个县的境内,总不能搜干刮尽吧。他真有点后悔,不该跟着刘存厚退入陕南。
要是在四川,投降熊克武,说不定早升师长了!划个十几县的地盘,那小日子过的,必定爽啊。他得知潘文华回川,发了大财,银子都是车载驮装的。他也想走。要不是刘存厚与熊克武搭上了线,回川有希望了,他才暂时没把队伍拖走。现在他是打先锋。他这个第一路司令,也就是一个旅的兵力,六个步兵营,每个步兵营有一个机枪连,加点团属迫击炮连、旅属山炮连。他向刘存厚要足了条件,军饷、开拔费、械弹,还要了师部的炮兵营,这才整队出发。
唐系川军吕超部守剑阁的是王维刚旅。川军老五师两个旅长,一个彭远耀、一个王维刚,吕超不敢信任。所以不让他们驻防在成都附近。因王维刚被熊克武拉拢,准备发布为川军第一军第五师师长,对王维刚更不敢信任了。所以,彭远耀守潼川,王维刚被调到边远地区去守剑阁。吕超自己带出来的部队,都不敢信任了,吕超做人也是太失败了。
王维纲不愿为吕超打仗,对滇黔恶川,内心不满。只是属吕超的老部下,碍于情面,没有背吕超而去。熊克武想发布他为川军第五师师长,他也在犹豫,是给了吕超最大的面子了。他这个右路总司令,却被调到边远地区守剑阁,心里更是不愿意。再说,军饷欠饷,弹药不足、兵无斗志。他也只是在等机会,等着适当的时机,投向熊克武。为吕超打仗,他当然不会亡命的。
田颂尧部入宁羌,从阳平关进入川境。在大巴山的七盘关,守军王维刚部,.只放了几枪,以示抵抗。脚底抹油,溜了。接着,进逼天雄关,守军一枪不放就走了。再行进到葭萌关,守军还是逃了。这打的是什么仗?田颂尧是一路顺风,占领了广元、昭化。他这是行军,哪里是打仗啊!
王维刚此时,不只是无心打仗,他也想保存实力。打光了,就是个光杆司令,他才不干呢。田颂尧兵进剑门关,王维刚令守军营长放几枪,以示抵抗,并迅速撤出剑门关。田颂尧进入剑门关,占领了剑阁城。这一路走来,无仗可打,田颂尧还以为会一路行军到成都锦官城呢!没想到,还是要与吕超的军队打几仗。
王维刚旅是逃了。田冬瓜部从剑阁向柳泉进发,守在柳泉的不是王维刚部了,而是吕超收编的陕军编成的一个旅。旅长是卢占魁。卢占魁部是大清朝时的巡防营,地方治安部队。辛亥后,改名为汉军营。汉军营在四川内地,早已消失。只是在四川边境处的县,陕西边境县,才有一个汉军营。吕超出征陕西时,把这些汉军营收编。提拔卢占魁为旅长。汉军营里的军官,都是行伍出身,要说什么政治倾向,对他们来说,是一窍不通。谁管他的军饷,他就为谁打仗。吕超自己的军队都支使不动了,卢占魁还听他招呼,他也只有依赖卢占魁旅了。
卢占魁还算是为了吕超亡命,在柳泉,坚守了一天。一个营是几乎伤亡大半,他才撤出了柳泉。卢占魁向吕超报告,田颂尧的炮火太厉害了,他的兵,几乎都是被炮炸死的。他又没有炮,只有挨打。吕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卢占魁坚守,援军马上就会到。
吕超只是给卢占魁画了一个饼,他手里哪里有援军啊!他要向传义这个第一军副军长守北线,向传义也是一个光杆司令。邓锡候在广汉,不听招呼。只有要刘斌去。刘斌升了师长,抹不开面子,但他这个师长,手里只有夏首勋一个团,何光烈团已投奔熊克武去了。那就让夏首勋去吧。一个团的兵力,够个屁!吕超只有去求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帮忙了,赵又新的意思,滇军补充未完成,要吕超的川军先顶住。顶多久?赵又新没有承诺。吕超也只是又画一个饼,转送给卢占魁了。
卢占魁不是不想为了吕超拼命打一仗,而实在是寒酸。汉军营的重装备,也就是大清时的二人抬,发射直径11.43毫米子弹的抬枪。机枪还是被收编后,吕超配给的。每个团配了一个机枪连,有三挺机枪,加起来一共六挺机枪,要说炮,原来的前膛装土炮有几门,可是不管用了。后膛装山炮,吕超给配了四门,即一个旅,才一个炮兵连。他与田颂尧打,火力当然处于弱势。他的抬枪队、机枪被对方迫击炮一阵轰,成了一地零件。对方的炮火把阵地炸成火海,他的简易野战工事被炸塌,死伤惨重。柳泉失陷,接着,武连驿、大庙山也失陷。卢占魁只有跑路了。
守在梓潼的是夏首勋团。夏首勋团的装备比卢占魁好不了多少,只是多了一个炮兵营。夏首勋部算是川军中的正规军队,军官好歹都是军校出身。夏首勋部与田颂尧部原来都是属于刘存厚的部队,还曾编成为北洋系序列中的一个团,武器装备与田颂尧的一个团差不多。按理,夏首勋遇上田颂尧,不会刀枪相对。不知夏首勋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接点,在梓潼还真的与田颂尧打了一仗!刘斌升师长,何光烈跑到熊克武那里去了。夏首勋没有跑,按理,刘斌怎么也得给夏首勋一点好处,给个旅长当当吧?可是没有,夏首勋还是团长。换了别人,谁还愿为了你刘斌拼命啊?可夏首勋还是一如既往,在梓潼摆开架式,要与田颂尧干一仗。这两支原来同属老川军同一个师的军队,田颂尧劝降不成,只有开火了。
一个团与一个旅对干,必定实力差了一倍。田颂尧采用正面佯攻,两翼包抄的打法,一举击溃了夏首勋团。夏首勋这一次有点惨,全团被打残,重装备尽失,全团逃出来,不到三百人。梓潼,被田颂尧攻占。九月一日,田颂尧进入已无防守兵力的绵阳,离成都已经不远了。
与此同时,熊克武也在秘密调动军队。他密令杨森部,立即转兵川北保宁(阆中)。命令刘明昭的第二混成旅,旅部直属队,一个团进驻万县。另外二个团,分驻忠县、梁平。第二混成旅,已加强到近万人。一个团的兵力,已接近三千人,与黔军、滇军一个旅的人枪差不多,但火力密度远高于滇黔军的一个旅。熊克武为了手里有几张王牌,打造了张冲的第一混成旅、刘明昭的第二混旅,这两支都是上万人的混成旅,成了熊氏川军冲杀在前的劲旅。
夔门交第六师范绍曾混成旅、混成旅一个团仍住云阳县,旅部及主力驻夔门。潘文华部仍住达县,派一个旅驻防大竹县,一个旅驻开江。下川东军队指挥权以刘明昭为主,潘文华为辅,其目的,就是保证下川东,川东北后勤通道的安全。
杨森部一到保宁,熊克武再次通电讨唐。以喻培棣的第一师为左路,以张冲的第一混成旅为右路,以杨森的第九师为中路,指挥权归杨森,杨森相当于是熊克武的前敌总指挥了。熊克武要杨森拿出二次革命时,攻打泸州时的气概,一举击溃滇黔军。
杨森受此重托,当然要竭力而为。熊督看得起他,他不能有负于熊督。他点起各路人马,从保宁到潼川的大道推进。
守卫潼川的,是原五师的旅长彭远耀。打彭远耀一个旅,还用费力吗?潼川城虽小,但城墙坚固。彭远耀一个旅要死守,必是死路一条。李子俊攻打忠县时,用上了从德国购回来的TNT炸药,炸城门是小事一桩。这种战术一经推开,城墙,可能在今后的战争中,不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杨森不想与往日的同僚打这一仗。在老五师时,杨森与彭远耀是同级军官,也算是同事一场。再说,川军打川军,心里也不是个味。能把彭远耀旅拉过来,当然好。不过,彭远耀一直是在吕超手下当差,此人又有点认“死理”,不一定能拉过来。但此人也有一个特点,打仗喜欢盘算得失,与杨森还有点像。明知要大亏的仗,他不会硬上的。杨森想,兵不厌诈,先吓一吓他吧。再说,我的军队,手里的东西,可是真材实料,也不是乱吹的。
杨森故意放信出去,他有二十个团,多少门大炮,足以轰垮潼川那个小城。他想要彭远耀知难而退,二个团与二十个团对抗,兵力十比一!彭远耀干脆投过来算了。其实不用杨森放风吓他,彭远耀因为没有当上师长,整了一个左路总指挥敷衍他,他心里对吕超是老大的不高兴。他是吕超的老部属不假,吕超升官总司令,按理,第五师应扩编成军。他与王维刚,也没奢望当什么军长。军长吕超可以兼嘛,但总得给他与王维刚一个师长干干吧?可是希望落了空,什么左路总司令?狗屁不是!哪有当一个师长实惠?第三师升为军,刘斌只剩一个团的兵力,还升师长,这什么事啊?他与王维刚,是满腹的牢骚。只是与吕超长年的部属关系,撕不开面子,在勉强维持,一旦有变,这点关系,可能不会再维持下去了!
想他现在为吕超卖命,想也不要想。他一个旅,与六个旅打,他傻吗?他一听到杨森已带队来攻,不用与杨森照面。按惯例,在潼川小城里敲榨了一笔开拔费,逃了。再说,倒熊,他与王维刚,从内心来说,就不愿意。在广汉时,两军对峙,一枪不放,就已表明了他与王维刚的态度。只是碍于面子,没有与吕超拉爆。迫得吕超不得不把一个收编的汉军营编成的独立旅,推到前线。他与王维刚,心里明白,吕超这个川军总司令,就是个垮杆司令,钱也没有,军饷还欠着,械弹无法补充,人心不稳,一旦打仗,吕超这个总司令,长不了。等吕超垮台之日,熊克武要收编他们,顺势投过去,他们也不会背什么“背主”的名声了。
杨森知道,打彭远耀这个旅,没有打头。他命令王赞绪旅为前锋。因为下大雨,喻培棣部未能准时到达。王赞绪争功心切,管不了这么多,带领部队,向潼川疾进。彭远耀一听王光头带队杀过来了。开拔费收上来了,该走了。王光头还未进入潼川城,彭远耀部就跑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还真是的,一枪不放,在九月三日,占了潼川。这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如果吕超收缩兵力到成都,且不要打烂成都吗?杨森下令,马不停蹄,仍分三路,向成都开进。此时,田继尧已于九月一日先占领了绵阳。
王赞绪部打先锋,冒雨疾进。穿着草鞋、头戴斗笠,身披棕衣的川军。草鞋在泥泞路上,穿不了半天。川人能吃苦,光着脚板丫也能行军。从潼川到成都,彭远耀已无心作战。杨森部一路顺风,挺进成都。
张冲部、喻培棣部仍在左、右两翼同步跟进。张冲的第一混成旅,喻培棣的川军第一师,都是熊克武的嫡系,装备精良,加上杨森的第九师,二十个团的川军精锐,吕超的军队,没有一支军队能与他们抗衡。识相的,要么是逃,要么是归顺。
大军行进到中江,天才放晴。杨森决定,休整一天,烤干衣服,打草鞋。准备攻入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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