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娶亲泸州城内弹冠相庆 刘湘想爱美人又爱江山，看到杨森心想事成花好月圆，几口闷酒下肚，心事重重离开宴席
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十二月杨森在泸州娶四姨太田衡秋办喜事，杨森与四姨太田衡秋的“恋爱”有点“曲折”，早就是川军高层军官中津津乐道的谈资，排场又搞得如此之大，迎亲车队所过之处万人空巷！这可不是娶一般的姨太太，富贵人家大婚的排场与杨森娶田衡秋比，那真是一个天上，地上的区别！哪有娶姨太太前面一个工兵团护路保障通行，新娘、送亲娶亲坐着雪亮的美国小轿车，后有马车拉汽油，一个骑兵团护卫，哪有如此大的排场！
川军第二军，即刘浦澄部的速成系军官们，他们又是同学，与杨森的交集不浅，凑这种热闹当然少不了他们，一个个来前来道贺。这些升了旅长、师长，最小的也是团长的速成系军官们，升了官，占了地盘，财也发了，该找姨太太的早于杨子惠就捷足先登了。一群将星们在宴席上弹冠相庆，好不热闹。除了第二军的，第一军、第三军的军长都来了，两个军中师长、旅长们与杨森有交集的也来了。
不过，他们的头领，第二军军长、川军前敌总司令刘浦澄，却有点落寞.。他的弟兄们都娶了姨太太，他却没有娶。不是他没有钱，娶不起，也不是不想娶，谁不想抱得美人归呢？而是家有悍妻刘周书，他不敢呀！
刘周书是他家里给他选的婆娘。刘浦澄上速成军官学校，毕业后在外从军。他的老汉给他找婆娘，要能理得起家的。刘浦澄在外，家里要找个能主事的女人。他老汉老了，也想找个能支撑家的，相中周家的长女，名叫周书。虽不识字，但能干，在家就是个当家女。周书嫁到刘家后，里里外外都是一把手，刘浦澄的老汉正好放手，家给她当了。
刘湘在外，难得回家，刘家就靠周书顶大梁了。刘浦澄也是个知恩的人，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对周书也是相当感激。再说，周书长得也不丑，五官端正，只不过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人，因长年劳动，而是一个粗手大脚、身材匀称的丰满美人。用现代的说法，就是那种大号美女。身材高大的刘湘，也正对他的心思。两口子倒也恩爱。
刘湘没发迹前，一心想的经营军队，如何钻营升官。有了钱，也是用在军队上，家里的老房子还是农村老土墙房子，农家院。当了师长，不但房子没变，连门前的田坎土路都没变。那时他当然没有心思去找什么姨太太，也没有心思余钱去嫖妓。他的兄弟们的风流韵事倒是不少，他也只是笑一笑。兄弟们娶姨太太的婚宴他参加也不少了，兄弟们也劝他娶几个玩玩，他总是笑一笑，其实不动心才怪呢。甚至还有给他挑女学生的，他都拒绝了，为什么，那时他还不成气候。当了师长，等他有了这个心思，刘周书可不干了！
他的部下带着姨太太去拜访刘周书，被刘周书一律斥为哪里来的小婆娘！那些军官们再也不敢带姨太太去了。刘的参谋们知道刘周书对刘师长娶小不容。她在司令部时，为了逗一逗她，假装没看见她，议论起哪个又给师长介绍了一个女学生，气得刘周书进来把司令部的杯子茶盘砸了个遍。刘浦澄家有悍妻，是名声在外了。从此以后，那几个好事者，再也不敢提姨太太的事了。
刘周书也来参加杨子惠的婚礼了。她本不想来，来了与那些小婆娘坐一席，她心里也不舒服。但她一定要来，她是怕刘浦澄看到杨子惠抱得美人归，心思活了，在泸州领个小婆娘回来，那才是个大麻烦！刘湘也不敢不带她来。又怕她见了那些小婆娘闹事，刘湘还打了招呼，这回，姨太太就不要来了，把家里的糟糠带来。这些正房们在一起，刘周书像见到了闺密一样亲热，在女眷席上谈笑风生的，还交上了几个麻友。
不过，当她的麻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刘周书出身农家，生性节俭，当了师长太太，还围上围裙做家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一个佣人。刘浦澄晚上办公批公文，零食也就是一盘干胡豆。打麻将只打五元到底。都知道她是赢得起、输不起。输了牌一推，骂骂咧咧的。赢了拿出麻糖、花生等待客的小吃招待麻友，特大方！知道了她的习性，太太们当然都是捧着她，故意输。逗她一乐。
仗打完后，张斯可从北京回到重庆述职，乔毅夫也从汉口回到重庆。杨子惠办喜事，作为同学、同僚，乔毅夫与杨子惠当年还是同盟会的，还都当过熊督军的部下，都是兄弟伙，他们两人当然要来参加。不过，张斯可、乔毅夫，是刘浦澄集团高层中，没有娶姨太太的少数几个人。人以群分嘛。就其在刘湘集团的地位来说，都是刘的核心层人物，当然坐席是坐在首席了。
张斯可看到刘浦澄喝了几口闷酒，神情有点落寞。张知道他心思，看到杨子惠的田妹儿美若天仙，作为男人，特别是掌有大权，又有大钱的男人，不动心思才怪了！
“浦澄，上次给你介绍的女学生，是否中意？”张斯可试探地问。
“哎！”刘浦澄看了一眼在女宾席上眉飞色舞的刘周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刘周书从农妇变成贵妇人，过度期太短。与那些大家闺秀出身的夫人比起来，仍显得有点土气，不过，赴杨子惠喜宴的人群中，她算是第一夫人，那些师长旅长太太们，当然要捧着她。在社交场合少有出席的她，有点得意忘形。
“我们都晓得，你是忌禅嫂夫人。不过，要抱得美人，办法有的是，也不一定要明媒正娶。”张斯可说。
“就是。凭大哥的地位，整几个外室，也算是一件风流韵事。”坐在旁边的潘文华接上来。
“仲三此言差矣。浦澄，是干大事之人。这些诽闻，这是少制造点好。”乔毅夫与潘仲三在前清时，都是反清团体的，说话随便。乔是一个眼睛里夹不得砂子的人，说话直来直去。乔毅夫虽然成为了刘浦澄集团的核心人物，但忧国忧民的初衷并没有改变。对娶姨太太之类的事，从心里厌恶。
“要江山，又要美人，这当然是好事成双。不过，现在而今眼目下，美人的事，可以先放一放。”张斯可明白乔毅夫的意思，有意转移话题。
“来来来，各位兄弟，干这一杯，谢兄弟们关心厚爱。这杯酒干了，恕不奉陪了。”刘浦澄端起了酒杯。众人只好端起。
“也好，吃的也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事够多的，浦澄该休息一下了。”张斯可明白，这段时间四川的局势，扰得刘湘有点心烦意乱，说穿了，就是一省两督，该站队哪一边的事，刘湘是举旗不定。
“话不多说，来，喝。”刘湘举杯，一饮而尽。“走，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
刘浦澄拍了一下张斯可。张会意，明白刘有私密事要谈。他拉了一下乔毅夫。同桌上潘仲三等人都明白，刘湘要谈的事，他们不便参与。潘文华虽然已是刘湘手下的师长了，与刘关系非同一般，但决策圈内的事，与他无关，即使他们的老师王灵官(王陵基)，都不是那个核心圈的人。张再、乔云松虽然没有带兵，但地位高于带兵的将领。这两个人，是刘的右膀右臂，是刘的智囊，用四川人的话来说，是专门“编筐打条”的人。
张再心里盘算，刘浦澄不可能谈女学生的事，最近川局暗流涌动，他从北京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些事。乔云松从汉口回来，除了军械供应的事，他在汉口还有一重大任务，联络南方各系军阀，要与湖北段系的吴光新、王占元周旋。最近的一些变化，也需要向刘汇报。刘对北京、南方各省的对川各派态度，心里也有了底。如果不是杨子惠办喜事，这些事应当在重庆商议的。
杨子惠在泸州的官邸大，后花园的凉亭是个清静之处。护兵们上好茶，退到一边。
“浦澄不会谈女学生之事吧。”张再弱弱地问了一句。
“算了。”刘挥了一下手，“哎，命中注定，我是没有那个艳福了。我想谈的是，我们接下来该啷格办哟？”
张再知道刘现在最关心的事，是如何站队的问题。刘积之在成都打出川督的牌子，熊督也在重庆也打出了川督的牌子，一个省出了两个督军府，刘积之在拉他，熊督也在拉他，各自都开了条件，他还真不知该站在哪一边好。
“浦澄，从实力来说，我们与刘积之比，他真不算什么。讲番号他有两个师。一共四个旅。邓锡候那个师，是不算数的。邓锡候早就脱离了刘积之，凭水晶猴子的机灵劲，他能看不到兆头？北洋段氏曾力挺刘积之，因为刘积之是他任命的川督。现在是徐世昌当总统，对刘只不过是顺势而已。熊锦帆是南方政府任命的川督，谁亲谁疏，老徐是拎得清的。不过，老徐现在还是有担心的，四川现在，刘积之不可能一手遮天了！”张斯可分析说。
“就是。段琪瑞的大舅子吴光新，言语中也透出，徐世昌对刘积之的实力担心，他不可能在四川押得住阵。可能老徐会叫吴光新以长江上游巡阅使的名义带兵入川，以支持刘积之。但老徐也在犹豫，北洋出兵，会造成川人一致对外，是下下之策。刘积之能否坐稳四川，老徐只能指望刘积之有没有这个造化了。现在南北议和，北洋出兵，也不是时候。”乔毅夫说。
“我看，就凭刘积之那点实力，凭什么我们在他之下？我们有三个师，第二师的实力，就大于刘积之的两个师！杨子惠的第九师，兵力、兵装远远超过刘积之。潘仲三的第四师，也有三个旅。再加上幺爸的第一混成旅、李树勋的第三混成旅、袁斌的第四混成旅、王老师的第六混成旅，另外还有郭汝栋、汤子模、魏楷三个独立旅。讲实力，我们有十万人枪，刘积之能调动的兵力有多少？不足二万人枪！我看，他想当老大，浦澄，你服吗？”张斯可说
“要说历史源头，我们与刘积之的军队，底子属于旧川军。而熊督的第一军，是属于南方派国民党的新川军。我们掉头与新川军合作，是不是有点那个？”刘湘说出了心中的结。
“什么新的旧的哟？现在是南北议和，还讲究这些？是不是刘积之又给你灌了什么米汤了？”张再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刘浦澄还在在乎什么新川军旧川军的。“刘积之的川督能不能坐稳，还真是看你浦澄的屁股坐在哪一边了？与熊督联手，你怕什么哟？”
“当时退到川北，是我提议把刘积之拉进来的。当时你们不也提议把刘积之拉进来吗？我当时想，凭我们二师的力量，与熊督合作，有点势力孤单，熊督老谋深算，我是搞不过熊的，拉入刘积之，熊不得不忌惮，不敢对我们老川军下狠手。”
张斯可、乔毅夫还真没想到，刘湘还有此担忧？新、旧川军之间，难道真的是水火不容吗？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刘湘不在这方面想明白，一旦站错队，四川又是一场大规模的血雨腥风。怎样说服刘湘呢？
“浦澄，刘积之发布的北廷封官给你封了个什么官，重庆护军使？这算个什么官衔，不伦不类的！川省大权没有你的，你倒向他，有什么好处？再说，北廷封的官，川将们现在有哪一个认账的？”乔毅夫说。
“是啊，据我所知，总统徐世昌，对刘存厚能否有实力摆平四川心存疑问。封官的折子是十一月初电传的，为什么到十二月三日才正式批复？这里面是一些人起了作用的。总统徐世昌、国务总理靳云鹏，怕众川将不服刘积之，又引起川乱，将此折压下了。刘积之几次去电催促，并派张蓬山赴京行贿活动。加上原驻北京代表吴莲矩，老奸巨滑的胡景伊向国务总理靳云鹏谎报，此封官折是获得众川将同意了才上报的，保证不会出乱子。靳云鹏才勉强批复的。看来，乱子马上就要出了。”张斯可在北京，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当然最清楚。
“这次回来，我在成都与刘成勋见了一面，他对这次封官，心有怨言”乔毅夫与刘成勋算是生死之交了，当年同盟会派他到东北沈阳策动清陆军第二十镇起义反清，刘成勋也是同盟会员，又是二十镇的一个管带，两人一同策动起义。后来乔毅夫又给刘成勋当了几年参谋长，对刘成勋起家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两人关系当然不一般了。
“现在刘成勋是成都卫戍司令，给了他一个什么建昌镇守使，不伦不类的。刘成勋镇守省府，又受熊督委托，兼管兵工、造币两厂，油水大得很！他的军队，从雅安到成都，从成都到自流井，占据川西、川中富裕县，.正规军队七个旅之多，占了二十几县地盘，刘积之的实力在他之下，凭什么发配他到建昌去当什么镇守使？他是川军第三军军长，凭什么给他个师长地位？我看，这幅升官图，在川内难服众。”
“浦澄，你想一下，服从刘积之，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一个重庆护军使就把你打发了，熊锦帆答应的川军总司令，比这个重庆护军使实恵得多。再说，刘积之连你的军长地位也不承认，服从刘积之，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对哟，浦澄，刘成勋连成都也不让刘积之进，刘积之的督军府牌牌只有挂在成都城外的昭觉寺。刘成勋还算是刘积之的旧部，但刘成勋就是不买刘积之的账！”
“刘成勋是有名的‘水旋’，最会盯‘兆头’，他明白，四川局势，凭实力，刘积之是镇不住的。”
“那，你们说怎么办？”刘湘问。
“我看，此事应与但恕刚(懋辛)通一下气，但恕刚正好在，我们不如邀请他一起谈一谈。”
但懋辛，作为熊克武的亲密助手，四川早期国民党川省二号人物，现任川军第一军军长，熊克武核心团队主要成员。杨森娶亲，当然要来祝贺。杨森是原川军第五师的一个营长，老下属，又曾是同盟会、国民党的同志。杨森的军事才能，他与熊克武都非常欣赏，现在虽然杨森是川军第二军第九师师长，但他与熊克武，还是想杨森归于自已麾下。这次驱逐滇黔军之战，任命杨森为各军前敌总指挥，掌控作战指挥权，实际上已把杨森拉近了一步。要想完全把杨森置于自已麾下，熊锦帆、但恕刚想让杨森担任川军第一军军长，军事大权给杨森，但恕刚一心辅佐熊锦帆抓军政大事。
这次但懋辛一是代表熊锦帆来贺杨森娶亲，送了一份重礼，同时也有拉拢杨森重回四川早期国民党体系之意。但懋辛观察到刘湘在酒席上心情不太好，刘湘与两个首辅谋士张斯可，乔毅夫一同离席，看来有要事。但懋辛当然不好跟随。
其实，北洋政府发布的升官图，川军师长以上都得到了分封，但懋辛也得了一个什么绥定镇守使的官职。他与熊克武商谈当前川局，要坚持川人治川，退出南北之争的宗旨，北洋政府封的官，应一律不承认。但川军各将领会怎样对待此事，第一军内的好办，刘湘的第二军内，涉及到杨森、陈能芳、潘文华，第三军涉及到陈洪范、陈国栋，当然，还有两个军长刘湘和刘成勋。这些人对封的“官”，是否迫不及待的接受？但懋辛也想在杨森的婚宴上打探一下。
但第一军的第三师师长邓锡候是个另类，被封了个顺遂镇守使。邓锡候愿意归建于刘存厚麾下，脱离了綦江那处边穷地带，想在刘存厚处分了一杯厚羮，刘存厚也没有地盘给他。顺庆(南充)、遂宁这两处地区，是第一军第六师打下的地盘，因第六师进驻下川东，让邓锡候来驻军，顺庆(南充)、遂宁两府划归他驻军，占了两地，二十几个县。现在第一军的驻军地从川北、川东北、到下川东一线，川北让邓锡候驻扎，因为邓锡候的第三师属于第一军的编制，才让他进驻的。熊克武并没有亏待他，他的驻军地川北盐务局即在其地盘内。虽然盐税上交省府，但派款刮油水仍能发财。并非是刘积之给他的。
当时熊系川军三个军共十个师，第一、三、五、六属第一军，第二、四、九师属第二师，第七、八、十属第三军。邓是属第一军序列，按理应当听从第一军的统一安排。邓锡候能占川北二十几县，应当感谢的是熊督，而不是刘存厚。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北洋政府的任命一发布，他就迫不及待地响应，宣誓就职，看来是升官心切啊！从他宣硩就职起，就表明他彻底脱离了第一军。这一次“水晶猴子”可投错了机！
因为第二军、第三军的两个军长没表态，下面的师长们也不敢乱来。但懋辛来参加婚宴，当然也有拉拢两位军长之责。
刘湘的副官找到但懋辛，低下头悄悄说了几句，但懋辛起身抱拳，对同桌的说了句“失陪了。”随副官进入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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