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驱逐滇黔军出川(二十三

桌子看文化 2024-07-04 14:37:38

范哈儿一副憨相心中嘹亮 为阻调防谋划策反民军两个团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上一节说到,一九二零年八月,杨森部奉四川督军熊克武之命移兵下川东,目的是打击进入下川东一带的滇黔军,夺取下川东,使下川东、川东北、川北连成一体,成为熊系川军通往下江(长江中下游)各省安全的通道,不但是军需后勤通道,而且还是川省对外的贸易通道。

杨森率川军第九师进入达县,与潘文华的第四混成旅会合,潘文华部、第一军的刘明昭部暂归杨森统一指挥。由于川军第七师新编入川军第一军,驻云阳的一个团私放黔军胡瑛部、使民军黄复生部逃脱,其忠诚度不可靠,川军第七师奉熊督军命令全师移住平江县整训。杨森与潘文华商定,为了在后来的作战中不再出现这种事,把下川东原属民军系的军队,一律调到川东北通、南、巴整训。先调走原黄复生部新投过来的周绍轩团,范哈儿团暂不动,因范团在作战中还未出现类似问题,作战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先看看,再做决定。

四川这个塘子,称为四川人是“竹根亲”不是没有来由的。由湖广填四川的大量移民,二百多年来,不但把四川开垦成了一个“天府之国”,而且经过二十余代的繁衍、通婚,四川人走到一处要攀亲戚,随便拉一个出来,总能找出几代内远房表亲什么的。正好,杨森与潘文华在达县杨森师部议事,潘文华一个卫士是大竹县人,与范哈儿还真是三代内的表亲。调防整训民军一事,范哈儿到达县晋见杨森前就知道了。

在云阳县的双江场,一处临长江边的大院子,那里是川军第一军第六师第一独立团团部。团长周绍轩,在院子外的一棵大黄桷树下,坐在一张藤椅上,喝着茶,几个护兵在黄桷树下站岗。他看着长江边的兴隆滩上,他的兵正在训练。他用望远镜观察训练状况,他的兵们,正在一队队分头训练。有队列训练、射击训练、格斗训练。训练场上,喊声震天。周绍轩在望远镜里看着都舒服,他的兵,从来也没有像这样正规训练过,一个个也有了兵样子了。

周绍轩团,驻扎在云阳与夔门之间的双江场。由熊克武派出的军校出身的军官,在各营连当教官,进行整训。并且办起了军官训练队。全部换发了新军装,那些前清老枪全部入库,换的是清一色的川造步枪。水冷机枪、迫击炮、日式山炮,一样不少。办起了机枪训练队、炮兵训练队、侦察训练队、工兵训练队、辎重训练队等。整个部队,焕然一新。周绍轩那个高兴啊,挂上了上校牌牌,还真成了正式军官了。比在黄复生那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军饷经常是没有,只有自己想办法。是兵、是匪,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那个日子,他再也不想过了。

如今不但伙食有保障,军饷足额发。正兵一月六块大洋。管吃管喝。警察一月才八块大洋,吃喝还得自理,一个正兵都可以养家!士兵有了军饷,打歪主意的少了。每天在训练场上,三操两讲的,他的军队,看起来,真像是一支军队了。

周绍轩正在兴头上,副官告诉他,“哈哥”来了。

范绍增,即名震川渝袍哥义字堂口下川东舵把子范哈儿打着哈哈走来。“周哥子,你这个地好呀,又凉快、又敞亮,还能看见训练场。”

“哈哥,来来来。给哈哥搬张藤椅来,茶泡上。”周绍轩一看,是范拜兄范哈儿,当然恭敬热情。

“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跟了熊督军,感觉到自己是官军了吧?”

“哈哥,我有今天,多谢你引路啊!没说的,哈哥有事,我周绍轩义不容辞!”

“你我弟兄,不扯这些。周哥子,想正式军官当得长,还得自身硬啊!我们不是军校出身,比不过那些正牌军校生!但我们要把自己的队伍整理好,能打仗,军纪严明,人家才会高看你一眼。”

“哈哥指点得对。我也会学哈哥的,整个什么模范团的牌牌来挂起。”

“这样想就对了嘛。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与周哥子一起吃花酒的。”范哈儿转身对他的副官吆喝一声,“把人带上来!”

副官立即跑过去,手一招,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押上来。

“周哥子,他们说是你的兵,你看是不是?要是不是,当场正法!”

周绍轩一看,还真是,是大竹县一起拉杆子出来的兄弟伙况三,现在是个排长。

“这不是况三吗?哈哥,你不是认不到?都是老兄弟,他犯什么事了啊?”

“是老兄弟不假。他跑到云阳县城,到当铺去敲竹杠,硬抢了当铺柜台里的钱!你说怎么办吧?”

“况三,给老子,你一月三十块大洋,还不够你糟?你以为你还是匪啊?你现在是正规军军官了!你给老子丢脸!别怪我不认黄!来人,给我拉下去毙了!”

“算了,周哥子,我看是老弟兄,投过来后又是初犯,当铺的事我给你摆平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谢哈哥。你说,我听你的,怎么办吧?”

“集合全团,宣布罪行,士兵打二十军棍,班长三十、况三打四十!今后再有去抢人的,一律正法!”

“要得。哈哥,听你的,我马上去办。来人,把况三押到河坝上去!”

周绍轩到兴隆滩去处理此事了。范哈儿坐在藤椅上远远的看着。其实,他今天来,还有一事。他已知道周绍轩团马上要开拔到巴中整训,下一步可能就轮到他了。范哈儿从内心来说,不想周绍轩团调走,他也不想离开下川东这处福地,到通南巴那处苦寒之地。这是他发迹的地方,从袍哥来说,这里是他的大码头,是袍哥兄弟们公认的龙头大爷。他一跺脚,下川东地皮子都要震三震的角色,他当然不愿离开。

为什么?别看范哈儿成了正规军。他知道,不管是刘明昭、潘文华、杨森,这三个现在下川东的川军大佬,与他不是同类。周绍轩与他才是同类。又都是大竹老乡,一起拉过杆子。有周绍轩团在下川东,他们可以互相依傍,有什么事,还可以互相照应。周绍轩一走,他心里是空落落的。周团一走,下一步就轮到他了。杨森的第九师入驻,那可是三支混成旅,一支旅级突击支队、一支后备旅。加上潘文华、刘明昭两支混成旅,下川东正规川军的兵力,已远远超过滇黔军加黄复生的民军实力。对范哈儿这个混成团,是可有可无了。但如何赖着不走呢?硬抗,当然是鸡蛋碰石头!他知道杨森的一些事,那可是个狠角色,他还没有实力与杨森叫板。

他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周绍轩,最好找理由不要走。但军令如山倒,找不到充足的理由,还是要走的。范哈儿脑瓜子灵光!川人有句俗话,“一副猪像,心中嘹亮”,范哈儿看似“傻起一坨”,其实遇事,心中有数。

杨森驻军达县,为统一指挥权,他这个团、刘明昭旅,潘文华旅划归川军第九师指挥。到达县去晋见杨森。刘明昭是杨森的老部下,当时又是杨森手里的得力干将,自是亲热,对范哈儿就有点“简慢”了!不过,还是给了他面子,对范哈儿夜袭夔门(现奉节县),整垮王天纵、黎天才鄂豫两个外省师大加赞扬。范哈儿也会来事,表示要向杨长官“贴起”(忠心的意思)。什么“马首是膽”之类的雅言,大字不识几个的范哈儿也不会说,什么意思都搞不明白。范哈儿明显感到,杨森对他并不亲热,把他当作另类。

潘文华到是对他礼数周到,因为他帮过潘文华的忙。潘文华的山货生意,走下川东,从万县出口,要经过下川东各地。潘文华求到还在颜德基部当团长的范哈儿,范哈儿打了招呼,潘文华的山货,在下川东通行无阻,各地堂口、土匪,都知道是“哈哥朋友”的生意,自是百般照应。

潘文华与范的关系不一般,调走周绍轩团一事,范哈儿从潘文华那里得到印证。对范团,作为下一步再安排整训。看来,对他们这种民军收编的军队,不放心啊!

周绍轩要走了,他夹在几支“正规”军队中间,怕是日子不好过啊?有周绍轩团在,还可以相互帮衬。范哈儿晋见一完,没有加入他们吃“花酒之类的娱乐活动,以队伍需要掌控为由,急急的赶回云阳。正好遇上周绍轩团的人到云阳县城搞事。人抓了,送过来,他还要与周绍轩商良,想个什么主意,赖着不走。

周绍轩处理完事情回来。“哈哥,让你见笑了。今后的事,还要望哈哥多多帮衬。”

“你我弟兄伙,没说的。在我的地盘上犯事,我还可以遮盖过去。要是換一个地方,怕是不好说了。就怕以整顿军纪为名,把军队给老子编散了。周哥子。现在不是在黄复生、颜德基手下了,是在熊锦帆熊督军的手下!这种事出多了,要拿话来说的。”

“哈哥,多谢指教。要是有人再不收手,老子要开杀戒了!”

“周哥子,兄弟们刚归正,要改掉老习惯,吃滑了嘴的,见钱就想“打起发”,也不是一天两天改得过来。我都整了大半年,才把兄弟伙们归正过来。你在我这里,出了事还我包得了,要是调防到另一处,怕是不好办哟。”

“哈哥,你是话里有话哟,有什么,就直说。”

“杨子惠听了潘仲三的话,因陈凤石一个团在开江县打仗“放水”,你是刚投过来的,队伍未整训,怕你在下川东打仗时碍事,想把你调防到巴中整训。因为,你原是黄复生的部下。万县新调来黄复生的两个团,团长李崇善、王贵本,你们是熟人吧?他怕你们有勾结啊!”

“勾结?是不是怕我又跑回去哟?这扯的什么蛋?不要说我,你去问问,我手下的兄弟伙,哪个还愿去过那个穷日子?人不人、鬼不鬼、兵不兵、匪不匪的!哪个“舅子”还想过去!人往高处走嘛。”

“可人家要这样想,你有什么法?就看你愿不愿到巴中了。你愿去,还说个“球!”

“不去,当然好。可军令一下,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是有,就看你敢不敢干?”

“干啥子哟?我可不愿再上山去当土匪了!”

“这就对了嘛。你与李崇善、王贵本,平常谈不谈得拢?”

“李崇善是渠县的,王贵本是邻水的,都是拖杆子出身的‘浑水袍哥’,有啥子谈不拢的?”

“周哥子,你让你心贴心的兄弟,给他们带个信,到三口堰见个面,你把你的近况讲给他们听,看他们说些啥子。”

“哈哥,你想把他们两个拉过来?拉他们两个,未必然我就可以不走了?”

“你只管给他两个接洽,其余的事,我来办。”

“他们过来,还是团长?”

“当然,是正牌子团长。不是黄复生的那种“二垮垮”的团长。”

“要得,我马上去办。”

范哈儿能用什么办法留住周绍轩?原来,他的副团长罗君彤是重庆将弁学堂学生。与刘旅长是同学。二次革命反袁,是属于颜德基的部下。在颜德基部当过营长。二次革命失败后,赋闲在家。反袁护国战争,又加入了石青阳的队伍,曾当支队长、团长。军队整编,他的队伍被编散,他又回来找颜德基,想在颜德基这里找一个差事。颜德基对他爱理不理的。友人介绍到范哈儿部。范哈儿正需要一个正式军校出身的军官来帮他整军。正好,一拍即合。范哈儿任命他为副团长。范哈儿会看火色,看到颜德基高兴的那一天,趁机进言,要颜德基对罗君彤加委。颜德基一高兴,委了个副团长兼第一营营长。罗君彤终于又有了正式军职。

因罗君彤与刘旅长是同学,前清时,又是反清的热血青年,参加过重庆起义。两个谈得来。两支部队驻地相邻,最近是常来常往。用罗君彤去说服刘旅长,凭刘旅长与杨森的关系,杨森应当听得进去。能一下子拉过来两团人,这种好事,杨森会不干?但关键是,周绍轩的两个兄弟伙,会不会听周绍轩的?这可是“盖起的板”(意即不确定)。这事能不能成,就看李崇善、王贵本干不干。能先约出来,范哈儿自然有办法逼这两个“浑水袍哥”出身的团长就范的。

两天后,范哈儿接到周绍轩的电话,李崇善、王贵本,原意赴约。就在明天。问范哈儿去不去。范哈儿一听,当然要去。凭他在下川东袍哥界的声望,那两个“拜兄”,对他说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三口堰,也就是万县到云阳长江边一个叫小周溪流入长江的河口,一个小场镇。这个地方有点偏,不容易引人注目。第二天,范哈儿穿上仿绸衫褂,圆口布鞋,带着几个兄弟伙,天不见亮就出云阳城。周绍轩头天晚上,就派人去布置去了。范哈儿一行到达三口堰,太阳升起来老高了。周绍轩已等在那里了。看来,李崇善、王贵本还没有到。

说了一会话,一条小船划进小周溪码头,从船上下来几个穿短衣的人,看似船夫子打扮。周绍轩一看,来了!“几爷子穿些什么啊,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范哈儿一看,这几兄弟还真谨慎。不错,这种人办事稳当。

周绍轩的副官把他们招呼进茶馆,带到楼上雅间。周绍轩把茶馆已包了,没有闲人进出。周绍轩把范哈儿介绍给两位。

“哈哥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有缘相会,三生有幸啊。”李崇善读过几天书,还能整点文的出来。王贵本只是拜见哈哥一句就没了。

“李拜兄、王拜兄,都是自家兄弟,客什么气啊。”范哈儿说是自家兄弟,是有道理的。他们“嗨”的是“义”堂口,还都是“浑水”袍哥,当然是“拜兄拜弟”了。所谓“浑水”袍哥,就是做土匪的。范哈儿是下川东浑水袍哥、义字堂舵把子,仗义疏财,声望极高,下川东的“仁、义、礼、智、信”各个堂口,提起范哈儿,都竖起大拇指,“范哈哥嘛,没说的”

“周拜兄投过来,我们也听说了一些好事,好枪也有了,炮也有了,军饷也有了,饭也吃饱了。下面的兄弟们都晓得了。”

“你们这回从江北开到万县来,是来打我们的吧?日子过得怎么样?”

“说是来打云阳、打夔门的。可是我们一到,说熊督军又派来了一个师加一个旅来。我看,田钟谷这两天好像咽了气,没有说要马上打云阳了。日子过得怎么样?周哥子,你不是不知道,几个月没发饷了,才发了一个月的半饷。”

“啥子半饷啊?本来黄复生就是发的半饷,又减了一半,还是吕超上台后,才发出来的。一个兵才一块银元!兄弟们不去打‘启发’,这日子啷格过啊?”

其实,要说川军的饷,自辛亥后,逐步变成了半饷,除原老川军,后刘湘部、熊系掌权后的熊系川军,才能发个比半饷五个银元多一点的钱六个、或七个银圆。但熊系也未完全按正兵七个银圆发,有时减少一元或二元的是常例。其余的军队,发半饷是常例,还经常欠饷几月的。

大清朝时,因新式陆军全国只有三十几个镇(师)。四川规定是一师、一旅,还要承担西藏边防。那时,规定“正兵”是每月饷银六两七钱,相当于每月十块银元,比北京警察还要高二块银元,四川警察才六块银元。十块银元,可养一家五、六口人衣食无忧,所以清朝末年,愿意当兵的多,读书人中的童生、秀才、甚至举人都争着当兵。但招收要求也高,第十七镇的“正兵”,也需是识文断字、写点小文章的。

辛亥后,一下子扩到五个师,专项费不够,只有减少发,正兵减为七块银元,当然,各级长官同样是减发。排长从五十块银元减到三十块银元。连长从一百减到八十!现在,就只算熊克武部实际员额都超过十个师了!能减半发放,靠的是上缴中央税的截留,五省协饷也不上交。而吕超与杨沧白,刚接手财政,秋征未到,临时划拉一些盐税,加上滇黔军的二十二个旅,只能是减半、减半又减半了!

“先不说这些。两位哥子,帮着滇黔军打川军,这不对哟!滇黔恶川,哥子们都是看到的。黄复生扯什么‘革命’,滇黔叫什么北伐?辛亥以来、连年战乱,熊督治川,好不容易平静了二年半!现在又打起来了!我看,你们跟着黄复生混,没‘名堂’(即没有道理、没有前途的意思),还是投过来,听熊督的,驱除滇黔、川人治川,才是正理。”范哈儿也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就是,军饷没得,整得兵不兵、匪不匪的。你看我们现在,正规军,枪炮什么都有了。李哥子、王哥子,干不干?要干,哈哥负责引见。”周绍轩说。

“哈哥,周哥子约我们,我就明白是什么事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兄弟们跟着我们混,也得混个好前程不是?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下面的兄弟,好说,都听我们的招呼。”李崇善说。

“两位哥子,这个事嘛,从长计议。现在还是要稳起。什么时候拖过来,我还要和刘旅长商良。两位哥子过来,还是团长。不过,是‘真资格’的团长了!上校牌牌挂起,军饷足额,有吃有喝,用不着去打‘启发’了!”

“你是说明昭兄?”李崇善问。

“是啊,你们是熟人?”

“护国战争时,在下川东,我是他手下的一个排长。丰都一役,还是我们排的几兄弟把他抢出来,送到重庆德国医生处,他伤愈后,我们在重庆分手,就一直未取得联系了。”

“啊,李哥子,你与刘旅长还有这样一段,生死兄弟伙哟,这更好说了。我带信给他,你们见不见一面啊?”

“当然想见啊!不过,今天算了,我们是偷着跑出来的,今天还要赶回去。”

“好。我们算说定了。今后怎样办,你们回去听信,我会派人来的。”

临走前,范哈儿拿出二十支德式驳壳枪,一人送十支,算是见面礼。这种二十响的快慢机,李崇善、王贵本还是头一次见到。两人满心欢喜地回万县去了。

范哈儿、周绍轩回去。范哈儿到奉节,向刘旅长报告了黄复生部的两个团长李崇善、王贵本联系想投过来一事,问刘旅长这事该如何办。一提起李崇善,刘旅长就说知道此人,还相当关心地问他近况。看来,还真有那一段经历。刘旅长念旧,对当年救他命的得力部下,当然要管。事情说清楚后。刘旅长要他们先稳起,他马上向熊督军报告,看熊督如何处理。

刘旅长是熊克武的爱将,他有单独的无线电台,可以把电报直接发到熊克武那里。但下川东战场最高长官是杨森,他也必须向要杨森报告。

杨森决定在达县招开各部会议,拿出熊克武的手令,下川东各部,刘明昭的第二混成旅、范哈儿的混成团、周绍轩独立团,潘文华的第四混成旅,一律划归杨森统一指挥,战场调配。并明确了杨森是下川东各部的最高长官,杨森也组建了下川东前敌司令部,一切号令,听前敌司令部的。

在会上,杨森并没有宣布周绍轩团调防整训一事,可能是刘明昭给他说了黄复生调入下川东的两个团要反叛过来一事。刘明昭在杨森面前说的话,杨森当然要重视。杨森可能也接到熊督的指令,才没有动周绍轩团。

范哈儿与周绍轩回去的路上,范哈儿说,“周哥子,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走不走,只有听天由命了。”

“哈哥,我没搞懂,他们来投,与我走不走有啥子关系哟?”

“你傻还是我傻?你是牵线人,这点都不明白?牵线人走了,哪个牵线呢?”

“啊,我明白了,为了拉他们过来,我还得留在原地不动。”

“对头。我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为的就是这个。”

“哈哥,谢了啊。为了我,你还拿出了二十杆好枪。我周绍轩没说的,来日定当重谢。”

“谢啥子嘛,你我兄弟,没说的。你以为我的心肠好?你调走,剩我一个团在这里,那个杨子惠是个狠角色,正眼也不想看我一眼!下一步就轮到我了。哪一天他要是起了‘打猫心肠’,我连个帮手也没有。”

“啊,明白了,我们这种人,在那些正规军眼里,就不是个东西!我们要处处提防?”

“就是。所以吗,我们要努力变成正规军。你哥子要好好的整理军队。在人家没有认可我们前,我们还要防被编遣!这个日子,也不是那样好混的。”

“哈哥,受教了。你看好吧。我不会给你哥子‘摆壕’(惹祸的意思)的。”(后来,周绍轩抗战时,是出川抗战潘文华统率的二十三集团军下一个师长,他的努力,也获得了军界认可。)

杨森接到熊克武“策反”黄复生部在下川东两个团一事,由杨森全权处理、这种大事,当然要刘湘知道。又发了一封电报给刘湘。刘湘是川军总司令,又是第二军的军长,是杨森的顶头上司,他当然更要报告。

熊克武对于瓦解民军,他当然愿意。现第六师的兵力最弱,如能成功策反,编入第六师。但下川东已命令杨森统一指挥,策反的事,还是由杨森负责为好。熊克武回电,策反由杨森负责,具体执行可交给刘明昭执行。刘湘也来电认可。刘湘对民军不感兴趣,他认为,不如从地方民团挑出精壮农民出身的士兵,身家清白,这种兵最可靠。对于编入川军第六师,无异议,按熊督意愿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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