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驱逐滇黔军出川(五

桌子看文化 2024-05-03 20:00:57

刘湘部攻渝受阻 江防军武胜关发威

节选自《戏说川军》。历史背景真实,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五月中旬,正当川军刘湘部旅长王陵基,与团长郭汝栋在调整部署,准备再次攻打青木关时,此时,张春圃的黔军第三旅,已赶到了青木关。接防了青木关,守青木关的那个团,撤下来休整,做预备队。那个团被王陵基的炮火、机枪杀伤不少。在二次革命时,王陵基曾带川军模范团攻打青木关,熊系川军是新组建的一个炮兵团为主守备,那一次,他只有挨炮打的份。要不是熊系高层跑路,引起内乱,他也攻不下青木关。

而这一次,他的炮兵实力是当时模范团七倍,如果加上六零迫击炮,超过了十倍以上。滇军这个团,在密集的炮火打击下,减员几乎达到三分之二,弹药也所剩无几,要不是黔军第三旅,没有及时赶到,青木关还真有可能被王陵基攻破。

张春圃了解了战况,他明白,硬顶没好处。把兵从城墙上撤下来,只留观察哨,对方打炮,让他打好了,看他有多少炮弹来打。一旦对方攻到城下,再上城墙反击。

张春圃自知携带的弹药有限,一面用电话通知城里马上补充弹药,但他知道,在城里的弹药也不多。他沿途看见不少烧石灰的窑子,遍地的石灰石,何不利用这些东西守关,还可节省弹药,对,就这样与刘湘的兵耗。他下令各团采集白石灰,石灰石,石灰窑有破碎好的石灰石,这就是用不尽的弹药。石灰用低包上,小绳封口,一扔出去,如天女散花似的,比面粉还细的石灰漫天飞舞,强硷性的石灰,对眼睛的杀伤极大!

几发红色信号弹升起,川军的攻击又开始了。这一次,川军的炮火不是太密,集中轰炸城门楼子,看来,川军是想炸开城门楼子冲进去。但城门楼子太坚固,七五山炮的炮弹威力太小。张春圃不得不考虑,真要是攻破了怎么办?黔军的弹药并不多,张春圃在城门楼子内的一条街上,埋伏了二个营的大刀敢死队,一旦川军攻进来,用近战、大刀把他们砍出去。

川军步兵开始出击了!不但青木关正面有川军攻击,在梁滩河对岸,到嘉陵江边,也有川军攻击、正面足足有五、六里宽,川军以攻击队形,一队队向城墙逼近。张春圃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给老子,足足展开了两个团!欺负我兵力不足啊!”

“命令各部,不要开枪开炮,放近了再打!”

张春圃想,这谷正伦是怎么搞的,叫他在青木关的对岸,协防青木关的,真是个缩头乌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青木关最难守的在那里,正是嘉陵边那一段!他不知对面的对手是谁?只看见排着松散的散兵线,慢慢的向前推进。他真想命令炮兵打几炮,可他知道,一旦开炮,就会被对方炮火打掉了!守备团的机枪。迫击炮全部被对方打成了零件状态,张春圃的本钱实在是不多,有四门日式山炮、有六门法式迫击炮,他可输不起!唯有的办法,只有近战。子弹也不足,他有大刀。下令收集石头,石灰,用以打击冲到城墙下的川军。目前,他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川军渐渐接近城墙,川军此时是枪也不打,炮也不打,黔军也不打枪。当川军接近城墙时,黔军士兵出现在城墙,石头、石灰包如雨点般的砸下来,并杂夹着枪声。此时,川军的机枪响了,专门点射城墙垛子处的兵,黔军士兵一探头,就被射杀。黔军士兵躲在城墙垛子后,向下乱扔石头,石灰包。石灰在空中散开,白色的粉尘漫天飞舞,川军士兵被碱性很强的石灰笼罩,石灰粉迷糊了眼睛,一个个双眼红肿,眼睛也睁不开。有幸被石头砸中的,算是中了大奖了,不是头上开花,就是身上被砸伤。川军的迫击炮开始射击,城墙上的黔军士兵被炸得飞起来。黔军士兵只有躲炮,无法扔石头、石灰包了。但此时,川军士兵被砸伤、砸死的不少,大部分都是石灰迷眼暂时失明,在城墙下乱窜,看来已失去了攻击力,不得不暂时撤下来。

“给老子,给我玩这一套!”王陵基气得跳脚,居然被黔军阴整了一回!传出去丢面子啊,挨黔军的石头、石灰包打下来了,堂堂的王老师,怎样向速成系的学生交待啊?

郭汝栋的团也吃了亏!看来,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对方要这样给你耗,还真不好整!青木关河坝里的鹅卵石取之不尽,青木关又是出石灰石的地方,石灰窑子一排一排的,重庆,周边县用建筑用石灰,都是这里出的。这种正面攻击的打法,怕是不行。难怪民国二年,王老师打了半个月,青木关都没有打下来。

郭汝栋看到,撤下来的士兵,正在相互用布条沾水清洗眼睛,一个个眼睛肿得起了泡,没有两天消不下去。黔军的石灰包漫天的撒,空中散开,如下石灰雨一样,大都中了招,只是轻重而已,看来,今天不要想进攻了。

郭汝栋去找王陵基,问下一步怎么办。王陵基正在走来走去地骂,他确实是被气疯了。上一次打,与第五师守军枪来炮往,没有使这种下三烂手段的。王陵基从军校出来,就是混正规军的,还没有遇上过这种事。他嘴里骂着,贵州老二、土匪!难怪川人都称贵州人是老二!这什么事呀!

“王老师,看来今天只有算了啊。”

“给老子,你们两个江防团下来,我还有三个团没有动!调上来,继续攻。”

“你要是没有克制黔军撒石灰包的办法,冲上去,还不是一个个红丝眼锁口口,还打什么仗啊,眼睛都睁不开。”

“未必就把他贵州老二没有办法了?”

“办法是有。我看要歇两天,等眼睛恢复了再说。”

“你有什么办法,赶快说。”

“袁彬那个旅撤到了北碚对岸,应当把袁彬旅调上来,在嘉陵江对岸佯攻。还有,从合川调船,江防团可以乘船,顺流而下,在青木关后面上岸,王老师三个团在正面牵制,我们两个团从后面进攻。还有,一旦兵力接近城墙,用机枪、迫击炮封住城墙,贵州兵撒石灰,怕是不行了!炸得他们逃命都来不及。”

“那不如现在就这样打?”

“现在不行,你不知道,黔军在关内,不知又设了什么陷阱。我们先从背后攻,军心一乱,都忙着逃命了,谁还会设什么陷阱啊?”

“给老子,郭松云,你打仗,与杨森一样鬼!”

又是杨森。郭汝栋苦笑一下。自从来到朱家沱,好像什么事都与杨森沾在了一起!看来,这辈子与他是不是真有缘啊!

攻打重庆,刘湘的前敌司令部在北碚。刘湘坐阵北碚,三路进攻重庆,但每一路,都没有达到战役计划的要求,到位时间都被推迟,江防军下东四团,居然被赶出了长寿县,无法到达江北了。

刘湘的智囊班子策划的是突袭重庆的战役计划,变成了强攻!战役计划未能实现,其关键问题出在哪里?当然是黔军先动了手!刘湘怀疑是内部泄密。他假装倒向滇唐,暗中部署这场战役,甚至还通电任川军副总司令。四师长通电顺庆会议系盗名,他没参加。五师长通电拥熊,他也不在列!这一切假动作,其目的就是为了突袭重庆!结果还是被黔军抢了先,使他失去了战役主动权。

他的智囊班子检讨,泄密一事目前还查无依据。但是显然,江防军的这个队友不靠谱,余际唐只顾逃命,不作为,这真是将熊熊一窝!才造成了今天的被动局面。刘湘的的参谋长胡春田,对余际唐的江防军是一肚皮的气!一盘好棋,遇到余际唐这个臭棋手,一场速胜的战役,拖成了强攻拉锯战!刘湘装“逼”,装了一年多,费尽心机,跑到脸不要,还是被黔军抢了先,刘湘气得跳脚!

刘佛澄旅攻佛图关,刘佛澄也是用江防军的城防团打头阵。理由嘛,当然是城防团对重庆的地形熟习。川军的高级军官们,都明白保存自己实力的重要性。兵力、或者实力,就是地位。兵打没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城防团在刘佛澄炮兵的支援下,强攻浮图关。连攻几次,被黔军守备团用石头、土炸弹打了下来,死伤已达一个营的兵力了。但最后一次,刘佛澄在双方已进入近战时,仍用炮兵轰击浮图关,他是不顾伤亡了!城防团的兵不怕被误伤,黔军死的多。眼看要得手,黔军的援兵到了,城防团又被打下来。

刘佛澄决定,正面强攻,改成正面佯攻。派二个团,从大坪绕路,从长江边上直接攻击重庆菜元坝,但是,黔军的第二旅反转回到重庆,已在菜园坝一线的山头上布上了防线,刘佛澄绕道攻击也受阻,不得不暂停攻击。

刘佛澄有一个电台队,直接发电报,报告了浮图关的战况。

“现在,我们突袭没有实现,三个方面攻击也处处不顺。”

“是啊,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其实,就算是泄了密,如果余际唐的部队得力,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胡春田对余际唐部极为不满。

“也难怪,杨森对长杉系军人不信任,认为他们经不起大事,没有肩头。你看吕超,反反复复,向传义,首鼠两端!余际唐,打仗也是没有什么魄力。”

“熊锦帆、但恕刚确实是好人,可他们的手下?说真的,就是泄了密,余际唐把两个团收拢,死守浮图关、青木关。死守待援。我们的军队已在开拔途中,也就是一天到二天的事,结果现在,我们却耗在这两处本来就属于我们的险关面前!进、退不得!浦公,你想想,在长寿集中四个团,居然没有委托指挥官,你说,这算什么事呀!我真怀疑,余际唐适不适合带兵?”

“是啊,四个团,装备比黔军、滇军还好,弹药充足,在长寿摆开了打,滇、黔军又不是有多大的能耐,坚持一天、两天的,袁彬旅赶到,兵力占优,两面夹击,最起码可以把滇、黔军击退,与袁斌合兵一处,江北的形势大变!王文华守重庆,就没有这么多兵力了啊!”一个参议也忍不住插话。

刘湘一看,从报怨江防军、余际唐,开始对熊系的报怨了,味道不对了,这可要影响双方的合作、信任。

“好了。事已至此,埋怨已没有用。现在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刘湘是统帅,他不想因怨言造成与江防军的隔阂。江防军有八个团,在川东,是他唯一可依靠的友军,友军再渣,也是友军。而现在,与黔军胶着在这里,不是个事。“江防军下东的四个团,现在有没有消息?”

“熊督发电报给余际唐,那四个团先转移到合川,与我们合兵一处,但合川留守处来电,目前还没有消息。”

“颜德基有没有动作?现在下川东,黄复生的兵,是去追江防军去了,还有个颜德基,如果他靠上来,重庆的事,就更麻烦了。”

“据潘文华来电,十三、十四旅,两个旅长不支持颜德基倒熊,云阳范绍增兵变,意外击溃了豫、鄂两师,范绍曾已投熊,编入了江防军,潘文华又不听颜德基的,颜德基成了空架子。”

“只要石青阳不从北路来袭,在重庆,我们还可以打一阵的。”

“我看,为了防万一,合川只有一个多团,袁彬是否返回合川,顺便接应下东江防军的四个团,不如把四个团派到江北,袁斌留守合川?”胡春田建议。

“黔军在重庆,有四旅兵力。我们是三个旅,再加三个团,作为进攻方,并无兵力绝对优势,现在只能是对峙。黔军也在增兵,据说要从贵州派出三支混成旅,上万人枪,第六混成旅已先进入到南川了,不日即可到达重庆。攻打重庆,不能速决,不如暂时放弃,另找攻击方向。”刘湘的秘书长杜少堂说。

刘湘一听,这还真是这样。看来,本意对重庆是速战速决。占领重庆,以此为根基,横扫上、下川东。这第一步达不到目的,应当改变计划了。

“你怎样看?”刘湘问胡春田。

“少堂说的对,在重庆,我们兵力不绝对占优。久攻不下,不如转移攻击方向。袁斌旅撤回合川,守住大本营。如果江防军能到合川,能纳入我们的指挥体系,四个团的兵力,不少了,最起码能保住合川不失。”

“纳入我们的指挥体系?目前不好办,必定是熊系的军队。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此事可向熊督说明,隶属关系不变,作战指挥由我们统一指挥。”

“这个嘛,我还是与余际唐打个招呼再说。”

“现在余际唐已交了三个团归我们了。不,应当是二个团,郭汝栋团本来就是我们的。我认为,就以现在重庆的模式,接管江防军各团的指挥权。”

“浦公,对哟。余际唐现在北碚,就是个菩萨,什么也不干,他什么也干不了。”杜少堂说。

“要得。你们再想一想,如果攻重庆一时不成,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走?”

刘湘在北碚,打着江防军下川东四个团的主意。其实,惦记这四个团的,不止刘湘一个人!熊克武是从全局考虑,把江防军配属给刘湘的,加强川东方向的军力。要不,川军的军头们,虽然为了自己的利益跟过熊克武,也反过熊克武。但对熊克武的人品,大家都是服气的。都认为“锦帆公”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熊克武按理,应当把江防军调往川西,以集中他的兵力,在川西占绝对优势。但他还是以四川全局为重。熊克武要把整个江防军配属给刘湘的。阴差阳错,有一大半的兵力没有到位。

滇军梯团长田钟谷惦记着江防军下东四个团,当然是这四个团的枪支弹药、还有这四个团的财富!江防军是熊克武的嫡系,补充优先。械弹充足,军费足额拨发,还有开拔费。加上与刘湘一起吃川江航线,哪个团不是肥得流油。特别是那个铜元局护卫团,带出来铜元局生产的子弹、炮弹,骡马就是几百驮,还有新生产的铜元辅币,那是一笔大财喜,雇了上千个挑夫挑铜元,这种大福喜不去吃,那不傻吗。

田钟谷与叶荃在陕西征战的一年,那就是穷怕了的!没有军费、没有补充,陕西这个穷地方,刮地皮也要有刮的不是,他是穷怕了!进驻四川这一年来,他尝到了天府之国的甜头。老唐给军费少,没关系呀,地方上随便一刮,财源滚滚而来,就鸦片烟一项,也足够他发饷维持了!难怪云南人进了四川,就不想回去了!但是,老唐给的械弹,还真只是维持,这次战前补充了一些,但都是从赵又新那里换下来的旧枪,子弹也不多,一支枪满打满算,才五十几发子弹,这打得了几仗啊!田钟谷当然要打江防军这个肥佬的主意了!所以,袁祖铭要求返转回重庆,他是居然不听老唐的,追着江防军屁股就从长寿,进入到邻水。

当然,他这个梯团,要想吃掉江防军四个团,除非出现奇迹!一个梯团只有四个营,伤亡就去掉了差不多一个多连的兵力,三个多营吃掉四个团?他田钟谷再狂、滇军再能打,也只能是小概率事件。他当然要拉上黄复生的民军。黄复生的民军还有七、八千人,加上他的约一千余人,近一万人,打四个团,二比一,足够了。黄复生的民军也是穷慌了的主,那些前清的独一颗、火铳、二人抬、大刀、长矛的,比滇军穷酸多了!滇军打仗不要命,据说这帮民军打起仗来也敢拼命,为什么?田钟谷想到一个成语,“穷凶极恶”!对,穷慌了,才会又凶又恶!这个成语,老祖宗总结精练出来的成语,还是非常到位的!

“功夫不负苦心人”!田钟谷终于在武胜县的武胜关追上了江防军。江防军为什么又要向武胜县转进。原来,他们探到石青阳的十一旅已出动,已进入合川境内,就是来堵截他们的。此时,江防军这四个团,公推郑夔为总指挥。但具体行动方向,还是几个团长议定的。郑夔决定,如果强行进入合川,就要与十一旅硬打一仗。十一旅的汤子模,护法战争时是杀遍川西无敌手,与这个恶魔相遇,怕是要吃大亏!说曹操,曹操到,江防军的前锋还真遇上了汤子模的十一旅。郑夔还是用小股部队与汤子模周旋,大部队迅速转移的办法,脱离了与汤子模部的接触。

几个团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汤子模粘住,这是万幸!几个团长议了一下,算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此时荒郊野外的,又无法与余际唐联系。决定转进武胜,在武胜县邮局发电报再请示。

从武胜进入遂宁,与杨森部会合。因前天五月二十六日,杨森已通电,正式脱离滇军,拥熊反唐。这几个团长在二次革命时,还在杨森的指挥下打过小市,杨森是老五师的,又是川军第三混成旅的旅长,熊克武的部下,大家都是一头的,与杨森在一起,有了主心骨。是上成都,还是下重庆,再听军令也不迟。这几个团,肥得流油是不假!每个团的挑夫都带了几百人上千人的,他们首先想的是安全,而不是打仗。其实,凭他们的实力,无论兵力装备,都比汤子模的十一旅强多了,摆开阵势与汤子模打一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可惜,四个团长中,没有一个敢站出来的。可能是被汤子模的名头吓住了。

终于,在从邻水县转入武胜县,走了回头路,在武胜关,又被滇军田钟谷咬上了!这一仗,逼得江防军不得不打了。

江防军突进武胜关。留下一个营断后。这个营在武胜关摆开阵势,与田钟谷打了起来。田钟谷与江防军干过一仗,虽然吃的亏不小,伤亡达一个多连的兵力。但他是百战之将,并不把江防军放在眼里。机枪一架,向武胜关上扫射,士兵分多路,冲向武胜关。

郑夔也不是不会打仗的主。留一个步兵营,但他又集中了几个炮兵连、机枪连。反正铜元局运出来的炮弹、子弹不少,挑夫半路逃跑又不少,只能让士兵挑,不如打出去一些。对方几挺机枪一叫,郑夔就下令,给我打掉!二门迫击炮打一挺机枪,那真稳当。江防军别的不行,炮兵水平够专业。能操纵江防炮的人,训练出来的炮兵,打固定目标,那真不是个事!田钟谷的几挺机枪被炸烂,这真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不过,这把米是太昂贵了!他这个梯团才六挺机枪,就出脱了四挺!而且变成零件状态,捡都捡不起来了。

田钟谷下令,把民军的抬枪队调上来,作火力支援。黄复生纵队抬枪还真不少!这种西方十八世纪的二人抬,传到中国是十九世纪中叶,现在是二十世纪了!百年老枪!不止百年,快两百岁了!不过,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这种各部队淘汰下来的老枪,黄复生像收破烂的一样,收起来装备他的火力队。几百支抬枪,11.43毫米的子弹,那个穿透力,杀伤力,还是相当可怕的。

江防军有炮,而且炮弹充足,当然不怕抬枪。一顿迫击炮火,把二百米外的抬枪队,炸得人仰马翻,抬枪飞上了天,人也朝天上飞。这该死的江防军,哪里来的这么多炮啊!田钟谷与黄复生看呆了,整个抬枪大队的阵地,全部在烟火中,这可是上千人、几百杆抬枪啊!这是黄复生的命根子啊!当年黄复生用墨西哥的鹰洋制炸弹,被炸得差点要了命!十几年的苦心经营,才拖起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装备古老,炸弹还是要自制,这抬枪队打掉了,他今后打仗,更是要裸奔了!他是急火攻心,一下子昏了过去。

抢救黄复生,那是黄复生下属的事。事前已统一了指挥体系,黄复生纵队,由田钟谷统一指挥。田钟谷这个亡命徒,见江防军有这么多炮,真的是肥得流油。下令黄复生的三个支队,与滇军一个营,共七个营,用人海战术,硬冲进武胜关。并下令,以三个支队,加一个滇军营,组成三个梯队,一波一波冲击,用人堆,也要杀进武胜关。

“杀进武胜关,一人十块大洋,一人升一级!”各级军官传达田钟谷的命令。民军官兵,几乎都是土匪袍哥出身,要说,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亡命徒。但他们也明白,这个钱不好挣!抬枪队的下场,他们是看见了的。江防军的炮火,可是要吃肉的。一个个都有畏惧情绪。但有什么办法,田钟谷的督战队押着他们上战场,民军在前,滇军在后。民军官兵小心地向前推进。

江防军,此时是枪也不打、炮也不打了。难道江防军又跑了?军官一声令下:“江防军逃了,冲啊!冲进去十块大洋就到手了!”

“风顺!冲啊!”六个营的民军,如潮水般地拥向武胜关下!

“风顺”土匪黑话,意思是没有危险,可以放手大干。不过,这些民军错估了江防军。

江防军在正规川军中,打仗算是最“渣”的,但基本战术不是一点也不懂。从反清起义就加入军旅的郑夔更明白,江防军的辎重多,骡马、挑夫多。行军速度本来就不快,一旦被对方沾上,很难脱身。武胜关的地形对江防军极为有利。利用有利地形,多抵挡一阵,使大队人马离得更远。

黄复生还真以为江防军跑了呢,正在用远望镜观察,人流快要涌到武胜关下了。突然,一阵猛烈的机枪声响起,黄复生还没有听到过如此密集的机枪声,就像下暴雨一样,只听见天上倒水的哗哗声,没听见雨点击地的声音。不过,这个声音又被一阵滚雷声覆盖,江防军射出的迫击炮弹,听不见单个炸点,如同滚雷一样从地面滚过,火光是一片一片的!这是打的什么炮啊?怎么从攻击队形的后面炸起?黄复生的望远镜里是一道道火墙,火墙另一面的,他是什么也看不见。

炮为什这样打?因为风向是从武胜关向外刮,炮弹落点近了,因烟尘。反而对进攻一方的攻击队形,不好观察瞄准。这样从远向近处炸,看得清清楚楚,角度一点点调高。这样一来,追着进攻一方的屁股炸。前面的被机枪扫、步枪打,后面的被炮炸。前面的想向后逃,后面的被炮弹追着炸,又向前冲,前后的挤在一起,以散兵线进攻的队形大乱。正好,江防军集中火力杀伤。当枪炮声停下来,躺在地上的人一片一片的。那个惨状,黄复生就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不要说黄复生,就连身经百战的田钟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战场上的惨状!不但是尸横遍野,而且还重重叠叠!第一梯队就没见几个逃脱的活人!

“都说江防军打仗渣,有这么渣吗?”田钟谷自言自语的说。想起江防军在长寿玩金蝉脱壳,他与袁祖民都被玩了!看来,真是小看江防军了!

“这个熊锦帆,把钱都拿去装备他的嫡系部队了!”黄复生是一肚皮的气!同样是川军,他的是些什么破玩艺,江防军手里全是硬火,这个仗,怎么打呀?

田钟谷更是恼火!他用于督战的一个营,居然先挨炮炸!那一顿炸的,这个营已伤亡十之六七!田钟谷不得不下命令,打出白旗,抢救伤员,清理死者。按规矩,江防军不能开枪、开炮。

要知道这场战争如何发展,过程中有多惨烈,请往下看。并点关注,还可以看见川军混战系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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