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6日,云南一个普通家庭里,徐伟夫妇儿子刚满6个月,妻子发现孩子的发育明显落后于同龄的孩子,而且身体软得根本没法直立,这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将孩子迅速送到医院做了一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一家人都惊呆了,小灏洋被诊断身患绝症,叫做门克斯综合征(Menkes),属于基因缺陷,先天性铜代谢异常,这个病,在全球的病例数,不超过400人。而对于徐伟所在的城市云南来说,小灏洋是首例,医生还告诉徐伟夫妇,这种罕见病,会导致患者铜离子吸收障碍,器官不断衰竭,基本活不过19岁,而且年龄越小,则越危险。
016个月儿子确诊绝症医生当即下断言,这种病在3岁内的死亡率接近99%,目前国内根本没有可治疗的药物。这意味着小灏洋,活不过3岁。听完医生的话,徐伟夫妇俩整个人都懵了,陷入了一阵恍惚,他们的儿子才刚来到世上不久,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所有一切的美好,他还没来得及体验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他们辗转去了各地的大医院,咨询了不少医生,得到的答案,几乎一致。在儿子诊断出基因病后,徐伟夫妻俩,整日里奔走于医院和家之间,目前没有特效药,只能靠着基础治疗,延缓儿子的生命。他们加了许多病友群,期望能够在其他病友身上找到一丝希望,但并没有。
一个月后,病友群里一位和小灏洋患同样病症的孩子,因病离开了,孩子妈妈发了个朋友圈,在他手里放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就是希望来生,他能过得甜一些。看到这些,徐伟的妻子泪流满面,一想到小灏洋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像那个小朋友一样,永远离开他们,她就不能自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灏洋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经常性哭闹不止,这让夫妻俩每天都处于,担惊受怕的处境当中。
终于在一天中午,徐伟在一个病友群里听说有一种药物,对这种基因病有一定作用,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兴奋地一夜没睡,坐在电脑面前,整宿地查看资料。可没过几天,这根救命稻草,又无情地被割断了。这种叫做“组氨酸铜”的特效药只在海外生产,且进口费用一次高达2万,别说一个普通家庭了,像他们家这种中层家庭,都负担不起。
还有一个难点是,当时正值疫情期间,这个药根本买不到,你哪怕有钱,也只能干瞪眼。徐伟一个人站在阳台,看着窗外缓慢平移的云,念叨着:“我就不信了,老天能把我逼上绝路。”他不死心,哪怕只能让儿子多活一天,他也算是尽力了。
02点燃一线希望徐伟试图联系药厂,让他们帮忙制作生产组氨酸铜,但由于罕见病人群少,从启动到后续研发,少说要2000万。就算研发成功,以国内目前的审批流程,想要上市,至少要3年以后,小灏洋根本等不了。这一步,又被阻断了,行不通。
看着小灏洋一天天长大,徐伟觉得就算他能等,孩子也等不了,他咬咬牙,决定自己制作。当他身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还有人骂他,是在草菅人命,是杀人犯。徐伟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儿子天真的笑脸,他不会被打倒,更不会因为这些反对的声音,而放弃拯救儿子唯一的途径。
他开始一意孤行,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父亲,开始了他的冒险救子之路。但对于化学、医学的东西,可以说他一窍不通,他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人,却要深入研究组氨酸铜,每一个名词,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他只能买来词典,或是用手机翻译软件,一个词一个词去查询。
一个快30岁的男人,从头开始学化学,徐伟拿起初中化学书本,一点一点地开始学习。期间,他还查看了五六百篇国外相关论文。他英文从来都不好,一开始就像看天书,密密麻麻地英文字母,让他感觉脑袋发懵。但即便这样,他也没想过要放弃。
徐伟看到儿子一天要打五六针,浑身上下全被针孔覆盖,他心疼到睡不着觉,可他不能倒下,他每天坚持让自己睡上4-5个小时,其他所有的时间都扑在查阅英文资料上,谁劝都不好使。几个月后,他终于弄懂了组氨酸铜的合成方法,但这才不过是完成了制药的第一步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难题,等着他。
03屏蔽所有声音制药为了更方便地制药,徐伟花费10万元,将家里的后花园,改造成了一间无菌实验室,并花费重金买来各种实验设备和材料,开始在家里制药。他每天把自己关在那个密闭空间里,连原来开的网店,也不管了,一心扑在组氨酸铜的实验上。照着这样的花费速度,也许药还没制成,徐伟的家就要被他弄得倾家荡产了。
就在制药的最后关头,徐伟的父亲忍不了了,开始公开反对徐伟的行为,说他是个败家子;
妻子也动摇了,开始劝说他,让他放弃,别折腾到最后人财两空;而身边的朋友则劝说他,要不再生一个吧,反正还年轻;还有许多网友,也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说什么的都有……可这些话,徐伟听不得,小灏洋是他的儿子,既然孩子选择了他做为父亲,他就应该承担起一份责任。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在短短一个半月时间里,他一遍遍地重复,之前在上海实验室里,制备组氨酸铜的流程。实验成功了,也是中国首例特效药的诞生。
考虑到剂量的缘故,徐伟不敢在儿子身上试验,便买来几只兔子,前几只都因为剂量太大,导致兔子死亡,后面剂量减小后,兔子存活下来了。妻子一直很怀疑丈夫徐伟的专业性,毕竟他不是搞医学的,更没有过硬的专业知识,一个高中学历出身的,真的能研制出特效药吗?她不是不相信丈夫,而是在国内这种环境下,徐伟是第一人,换成任何人,都会有担心。
尽管徐伟很坚信,自己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依据可循的,但他仍然不敢冒险。他选择亲自试药,在自己的身上注射过后,观察三天确认没有副作用,才敢给小灏洋注射。四天后,徐伟给儿子打入了第一针组氨酸铜。
过了观察期后,徐伟夫妇抱着孩子,再次去医院做检查时,报告出来显示,颢洋体内的铜蓝蛋白指标涨了上来,逐渐接近了正常值。夫妻俩终于看到了希望,儿子每一次难得的笑容,都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后来记者采访徐伟时,问他在实验时,有没有什么技巧或者是捷径,他真诚地说:“没什么诀窍和捷径,都是一点一滴去做的,主要我有动力,儿子是我的动力来源。”可尽管如此,小灏洋在经过300次注射后,身体有了些许好转,却始终没办法像个正常孩子那样,因为小灏洋的生理功能在逐渐退化。
除了身高和体重少许增长,2岁多的小灏洋所有行为都和6个月刚发病时无异,只会小幅度地动动四肢,发出几声哼哼或笑声,努力换取的维持现状在与同龄人对比时更显苍白。医生都坚持不下去了,主动退出了小灏洋的治疗,因为,根本看不到希望。
2020年10月,灏洋发高烧了,吃不下饭,也不喝水,只是哼哼唧唧哭个不停,连徐伟平时的响指,都不起作用了。一家四口轮流照顾灏洋,小灏洋终于在几天后,好转了过来。这两年时间里,徐伟的神经没有一刻松弛过,他也许也在某个艰难的时刻,犹豫过,为了拯救一条未知的生命,付出的这些代价,究竟值不值得。
或许有,但这只是一个念头,因为他是一名父亲,而他也曾经被自己的父亲,拼了命地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如果没有父亲,9岁的徐伟,差点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而留下终身残疾,是他的父亲日复一日地为儿子拉伸,做康复治疗,成就了今天的他。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徐伟才会偏执地,一定要不顾一切地,将儿子救回来。
小灏洋3岁生日那天,徐伟的父亲终于不再跟儿子较劲了,父子俩也坦诚地谈论了自己的心声,彼此多了一份理解,也多了一份鼓励。周围斥责徐伟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沉淀下来的,只有支持和鼓励,每一份真挚的祝福和希冀背后,都是来自人间的温暖。如今小灏洋尚在,三年红线他已经扛过去了,还有无数个三年,等着小灏洋去体验,相信在父亲徐伟和家人的努力下,一定能创造奇迹。
也因为小灏洋,徐伟又开辟出了一个新的世界,那就是生物学,他开始了求学之路。2021年10月,徐伟参加了本科自考,未来,还准备去考分子生物学的研究生,徐伟表示,“他能走到今天,都是儿子成就了他。”而父亲的爱,也会托着小灏洋,看尽人间繁华。
我想,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位有责任心的父亲身上,都会像徐伟一样,不遗余力地拯救儿子。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谢谢